第一章 父女相见

在回归月球的途中，李缄设想过许多与沁雪、美洛、聆星、艾尔莎、郭晴、沐晚秋、千秋等人重逢的场景，虽然已经想到会有些小小的尴尬，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将要面对的是会是如此宏大的场面。十几分钟前，李缄的飞船终于到达月球，下了飞船，在聆星传来的声音的引导下，李缄从月球港口穿过长长的甬道，眼前就突然一亮，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市，一幢幢精巧的白色建筑物耸立，一条宽阔的大道通往城市中心。远远可以看到位于城市中心的宇宙树，从保护外壳中脱出，宇宙树优雅地伸展它的枝叶，遮蔽了这座城市一半的天空。通往城市中心的道路上，无数双带着好奇的眼睛盯着李缄，而这些眼睛的主人都是一名名美丽漂亮的女子，她们站在大道两旁房屋的阳台上，探头张望，每当李缄的目光扫过她们，得到的都是她们甜甜的微笑空中还飞舞无数身形娇小的小女孩，她们煽动能量翼，嬉笑着，仿佛一个个小天使，时不时飞近李缄，有些大胆的甚至落到李缄的肩膀上，用小手触摸他。李缄对这些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每每他扭头观察四周，她们又受惊的小鸟一样飞开。面对这种场景，李缄心中升起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这里还是以前那个空寂的月球吗？走到大道的尽头，一眼就看到美洛、李沁雪、艾尔莎、聆星、宝蓝、郭晴、沐晚秋、南云千秋、神山素子、白井龙子、龙星遥十一人。除了千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变化，硬要说变化的话就是都漂亮了许多，李缄猜测她们多半是经过了宇宙树的洗礼。千秋现在也有二十岁了，亭亭玉立，面容和聆星一模一样，只是还略带一些稚气。她们都齐齐站在一座小楼前。匆匆一眼，李缄就发现，这座小楼和他原来在上海的那个家在外形上一般无二，就连院子里种植的花草都一样的布置，目睹这熟悉的场景，李缄心中升起一丝回家地感觉来。美洛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缄身上，眼中都是高兴的情绪。沁雪和沐晚秋、聆星、南云千秋四人显得尤为激动。眼中泛起点点水光，郭晴则是面带微笑。艾尔莎依然是一副冰冷的神情，凝视一下李缄。便扭开头去。宝蓝双眼上下打量李缄，脸上带了一些苦恼之色。其他白井龙子、神山素子、龙星遥三人都是一脸平静。她们都这么盯着李缄，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虽说李缄也不希望谁给他一个深情拥抱。再送上热吻什么的，最少给点反应啊，一个个都一动不动，李缄也不知如何是好。憋了老半天，李缄压制住自己那尴尬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道：“我回来了。”即便如此。李缄地语调还是有一些怪异，仿佛承载了许多东西。这一开口，李缄顿觉轻松不少。心中一片坦然，对众人笑了笑。李缄目光扫视，发现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怯怯地躲在美洛身后，偷偷打量自己，李缄自然而然地想到，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凝神细看，那小女孩一下子将身子全部缩到美洛身后，过了一下，又探出半边小脸来。美洛注意到这种情况，露出一丝温和地微笑，转身把小女孩抱起，两步到了李缄面前，递给李缄。小女孩一动不动，任由美洛将她送入李缄怀中，李缄微微愣神，急忙接过。将小女孩抱入怀中的那一刹那，李缄竟然百感交集，情绪出现极大的波动，心脏跳动都为之一窒，李缄还真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呼出一口气，李缄仔细端详自己和美洛地女儿，实在是可爱到了极点，越看越让人喜欢。一头粟色的长发蚕丝一般柔顺光滑，被两颗绿色珠子一样的奇异饰物扎成两股，长长的一直垂到小腿，双眸是浅浅的红色，十分明亮，又给人一种朦胧而迷幻地感觉。李缄有些欢喜地问美洛道：“取了什么名字？”美洛轻声道：“守月。”“守月……”李缄嘴里念叨，看向守月，正好对上守月地目光。守月也是乖巧，双臂环住李缄的脖子，静静地凝视着李缄。李缄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便对众人道：“这里不是说话地地方，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抱着守月进屋。待众人坐定，李缄也不啰嗦，不等有人问他，他就简单地将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一道来，连他带回凌凌这事他也没有隐瞒。关于封印宇宙的事情李缄倒是没有说，他准备私下和聆星谈谈，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他这一招先发制人，倒是省得她们追问了，也缓解了沉闷的气氛。就在李缄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守月在李缄怀中睡去，小脑袋靠在李缄的肩上，李缄小心翼翼地将守月交给美洛，美洛和郭睛一起将守月带回房间去了。沁雪道：“大家都饿了吧，我去做饭。”李缄起身道：“沁雪，我来帮你。”“好……好的。”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厨房。刚进厨房，沁雪低低的话语传入李缄耳中，道：“李缄，你能回来真好！”李缄愣了愣，回想和沁雪过往的种种，对沁雪实在是有些愧疚，就是因为自己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给沁雪造成了一些伤害。李缄很少去在乎他人的感受，也极少去为过去的事情感到愧疚，沁雪可以说是一个例外。被沁雪的话语触动，李缄不禁两步跟上前去，伸手抓住了沁雪那柔嫩的手，沁雪身体一颤，也紧握李缄的手。“我也来帮忙。”这时，传来沐晚秋的声音，很快她也进到厨房。后面还跟了龙星遥和神山素子两人。沁雪急忙从李缄手中抽回手去，冲李缄甜甜一笑，问道：“今天做些什么菜？”李缄和沁雪商量一下，根据材料决定了今天的菜式。李缄和沁雪两人算是主厨，和数年前一样，分工合作，配合得十分默契。沐晚秋如今的厨艺也能独当一面。龙星遥和神山素子也算是好手，五人合作，很快便做了许多好吃的菜肴。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配上星羽族特别酿制地果酒，丰盛之极。一切准备完毕。众人一起落座。刚坐下，李缄就注意到宝蓝呆呆地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样子，对面前的美食也视而不见，李缄有些奇怪。问道：“宝蓝。你怎么了？”宝蓝缓缓直起身子，看了李缄一眼，并不答话。拿起筷子伸手就夹起许多菜塞到嘴里。和满桌的菜肴有深仇大恨一半，那样子，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都一口气吞下，在座众人都知道宝蓝的脾性，也没人去计较，只是觉得有趣。宝蓝狼吞虎咽，还抱起一瓶果酒一阵猛灌，虽说果酒的酒精浓度非常之低。宝蓝地确喝多了一点，加上她就没怎么接触过酒。不多时，宝蓝满脸通红，带着迷迷糊糊的神情，刚刚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两步，便像是被人敲了闷棍一样，软软地倒在地板上，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一些什么。李缄将宝蓝送回房间，才又回到饭桌前。“对了，怎么没有见霍克老爹？”李缄突然想起这位老人家来。聆星答道：“他到外面刺探情报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回来。”聆星一提，李缄就明白过来，霍克老爹做为空间操控者，用他对操控空间的能力，要进入什么机密地方那是易如反掌，他出去刺探情报最合适不过了。大家继续吃饭，互相说着一些闲话，倒也融洽。吃完饭，又收拾了一番，李缄找到聆星道：“聆星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聆星想了想，道：“好吧，我们去主控室吧，正好一些事情也要给你交代一下。”现在月球地主控室就在宇宙树下方一栋巨大的建筑中，离这里也不远，李缄和聆星两人很快就到达。主控室内，一个屏幕上显示着一名**的女子，女子被浸泡在蓝色地**中，双眼紧闭，她正是李缄带回来的凌凌。“她的情况怎么样？”李缄问道。聆星道：“问题不大，估计过两天就能苏醒过来。”“那就好。”李缄放下心来，接着又道：“对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封印宇宙的……”便将天魔魂还有封印宇宙地事情都告诉了聆星。听完李缄地叙述，聆星眉头大皱，思考一阵子，道：“这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必须请示宇宙树才行，你等我几分钟。”说完，聆星躺在椅子上，闭上双眼，仿佛睡去一样。过了有五分钟，聆星睁开眼睛来，表情凝重。“怎么样，很严重吗？”李缄问。聆星点了点头，道：“我们又有事情要做了。”聆星如此说，李缄想了想，道：“哦！难道是要修复封印空间地节点？”“不，我们要做的不是修复封印节点，相反，我们要破坏这些节点。”聆星答道。“破坏封印节点！为什么？”李缄不太明白。聆星解释道：“当初宇宙树布置封印空间，也是万不得已，一来是想保全自身，二也是不愿彻底毁去自己孕育的这些生命。不过，现在看来这一举措是相当大的一个错误，因为空间封印的关系，整个宇宙的能量大量地向封印空间集中，宇宙空间的能量已经处于失衡的状态。要是让能量这么一直在封印宇宙中凝聚下去，是十分危险的，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谁都无法想像。所以，为了维持整个宇宙能量的均衡，封印必须解除。”“这样的话，那些封印空间中的生命岂不是都要放出来，要是那些被封印的生命还和以前一样的话，那可就难办了。而且封印宇宙中能量浓度极高，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强横的存在……”李缄疑虑道。聆星有些无奈地道：“地确如此。不过，就算那些上古的种族还一心想要夺取宇宙树，我们也只能应战。封印是无论如何都要解除的！不过，事情也不是你想得那样糟糕，在解除封印之前，我们可以先对封印宇宙中的生命进行一些调查。封印节点被破坏一个。能量凝聚已经停滞下来，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封印宇宙中的状况。等有了充分的资料我们再做打算不迟。”“这样也好！”李缄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做是最好地办法，想了想要调查封印宇宙的状况，看来也只有自己出马了，便道：“看来我又要出差呢！”“你已经猜到了，能担当这项任务的也只有你了。”聆星突然问道：“李缄，你会后悔吗？成为宇宙树地守护者。”李缄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聆星没有说原因。肃然道：“你回答我。”李缄答道：“不后悔。既然已经承诺会守护宇宙树，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聆星顿了顿，凝视这李缄。道：“最坏的情况，我们将来会面对许多意想不到地强大敌人，今后的战斗或许会很残酷，还会波及到许多无辜的人……很久以前，就有守护者因为这样一些原因舍弃了做为守护者的职责，甚至还有的投向反叛者一方。”“哦，有这种事情？”李缄吃了一惊。聆星凝重地道：“李缄。我代表宇宙树，郑重地问你一次，你是否真地愿意担任宇宙树地守护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聆星的表情可不像是开玩笑，李缄想了想，以宣誓地口气道：“既然已经成为宇宙树的守护者，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宇宙树，其他的我不会考虑太多。我只是一个战士，做为一个战士，知道自己战斗的目的就足够了，我会一直战斗下去的。”聆星又问：“为了守护宇宙树，即使要做一些你认为错误的事情也在所不惜？”李缄道：“是非对错本来没有绝对，只要认定自己所做的是对的就行了，何必自寻烦恼。”聆星一鄂，道：“李缄，你真是一个冷酷的家伙！不过，正因为这样，你才是最合格的守护者吧，不然，若查也不会将守护宇宙树的重任交给你，你知道吗？若查有一个称号叫‘未来窥视者’，因为他能看到未来的一些画面。”“是吗？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这倒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及时救了濒临死亡的我，并选择我做为守护者。”李缄有些惊奇地道，他实在想不到若查还有这种本事，不知道，若查是否看到了更为遥远的未来，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况呢？聆星打断了李缄的思绪，道：“好了，关于前往封印宇宙的事情我会准备的，估计要最少要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我来说说你身体的情况吧。”“我的身体？很好啊，我已经完全复原了。”李缄道。聆星白了李缄一眼，道：“你根本就不清楚你自身的情况！你现在已经和一般的迪美蓝战士不同了，因为你具有的属性力量实在太可怕，为此迪美蓝晶体本身也跟着发生了进化来适应这种能量，这就是你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能量的原因。”“原来是这样！”李缄恍然，怪不得那段时间不能使用能量。聆星接着道：“你现在的属性很危险，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发挥出这种属性能量的威力，所以副作用也不明显。但是，如果你完全掌握并发挥它的威力的话，这种能量破坏力固然极其恐怖，却也会损伤你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还有其他一些副作用。所以，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其他时候你最好不要使用。”“不能使用自身的属性能量……那我该怎么战斗？”李缄问道。聆星胸有成竹地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你可以使用其他属性的能量。”“其他属性？”聆星道：“过一段时间，宇宙树会给再次改造你的身体，这样你就可以使用其他一些属性的能量了。战斗中，尽量不要用你自身那种能量，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样也好。”李缄点头道，他也不想冒太大的风险，不过，李缄心底也有些丧气，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属性能量竟然不能用，用了还有副作用，这也太扯淡了。聆星这时又道：“对了，抽空和沁雪她们谈谈吧，她们可是等了六年啊。”“有这个必要？”李缄问道，他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就很不错了，没有必要再去搅和。聆星白了李缄一眼，道：“真是受不了你，你就不会学学关心别人？”“我看她们都挺好的啊。”李缄有些郁闷，心道，没有必要没事找事吧。“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你女儿来了，好像是找你哦。你快去吧，你要去封印宇宙，我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聆星说着，身体躺在座椅上，一下子陷入主控室地下，地面很快合拢，聆星却是不见了踪影。李缄从主控室往外走，半道上就见守月一人在走廊的岔道口张望，李缄出现，守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缄抱起守月，道：“找我吗？”李缄还不太习惯爸爸这个角色，称呼一时间也没有变过来。守月轻轻点头，双臂环住李缄的脖子，明亮的眼睛注视李缄的面容。李缄也没有多说什么，抱起守月就往外走，走廊一段路，守月突然开口道：“爸爸……”“嗯！”李缄有些惊喜，这是守月第一次叫他爸爸。守月双臂搂紧了李缄，小脸贴着李缄的面庞，用她稚嫩的声音继续道：“能见到爸爸，守月好高兴！好高兴！”“是吗！能见到守月，我……爸爸也很高兴！非常高兴！”李缄笑道，内心十分欢快，也找到了一些做爸爸的感觉。李缄抱着出了大门，琢磨该去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按聆星所说和沁雪她们再谈谈，这时，迎面走来一人，是郭晴。到了近前，郭晴注视着李缄怀中的守月，露出一丝笑意，道：“李缄，我们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