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半年之后,八王叛军皆按律处置。而卫容轩犯下的原是诛族大罪,可卫家满门从卫老爷到卫昭南皆是平定叛乱的功臣,就连小蛮都救了太后一命。功过相抵,卫氏一族终是得以保全,唯独一个卫容轩,在天牢之中患了失心疯,已是谁都认不得。靳王肯开释卫家已然算是天大的恩典,再加之卫昭南的软磨硬泡,终免了卫容轩一死。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半月后他便被流放至极寒之地,自生自灭。胡芷兰出头无望,念着容轩对自己的好,又似有真心悔过之意,不再记恨,甘愿请命陪同容轩流放,自此,再无消息……卫昭南在了结了京中一应事情后,与靳王、慕容远三人长谈一夜,辞官而去,只挂了个闲散侯爷的爵位,世袭罔替,保卫家终生富贵……九漓河上,燕舞笙歌。一蓬乌船摇摇曳曳顺溜而下,甚是恣意潇洒。船内,陆小蛮一身粗布青衣,不施粉黛,发髻高高盘起,纵然是不假修饰,可看着却越发有了韵致,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其中竟似藏着一湾桃花溪。她一手小心翼翼扶着自己略显丰腴的腰身,一手挽着卫昭南,掀开船上帘子,晃晃悠悠走近船头钓鱼的老人。“爷爷,你这是要把船划到哪儿去啊?”陆小贤头也不回,嗤笑一声:“寻宝!”卫昭南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莫非这老家伙养了几年,手又痒了不成?当年的“邪盗”名头可不是盖的,偷天偷地从未失手过,就是不知最后怎么栽倒自己父亲卫权手里。可如今,他卫昭南自己好歹也是个侯爷,将来孩子出生,若知道自己有个江洋大盗太爷爷,这……“呵呵,爷爷啊。咱侯府又不是缺钱,您老要是想做什么,吱声儿便可,何必又去——咳咳……”“你小子懂个屁!”陆小贤有些不爽,“谁说老子又要去偷了?我岂能将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就这么拱手献给小皇帝?太不像我陆某人的作风了!”“那……”“什么?爷爷,”小蛮似乎发觉哪里不对,吞了口口水道,“你说——你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了靳王,那冥文血玉……”“哈,还是我孙女儿聪明!冥文血玉一直在你脖子上带着,我如何能将宝藏取出?嘿,不过说实在的,老夫的那些个棺材本啊……哎呦,想想就肉疼!”卫昭南和小蛮不禁面面相觑,默默对视了一眼。“相公,你说,咱这算是欺君么?可否要砍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爷爷知。你不说我不说,呵呵呵……走吧,娘子,咱发财了!”“哎,谁刚才说侯府不缺钱来着?哎呀相公,你再捏我,我就把你推下去!”“喂喂喂,谋杀亲夫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