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被告白？（两章合一）

二凤立马起向杨桃huā离去时的方向瞧着，眸子甲笑意浓濠， 春生和汪明浩俩人也瞧了过去。龙长安立马放下手里的锄头，正准备跑过去时，只见杨桃huā一脸煞白的边叫边跑了过来。“啊，救命啊，有蛇啊！啊！”声音无比的惊惧“蛇在哪儿？”龙长安跑过去微皱眉问道。杨桃huā一脸惧色的扭头向身后的草丛里指着：“就在那草丛里，好大一条，啊，哎哟”她话音刚落，可能是因心里太紧张吧，在扭头的功夫，脚下被埋在土里的地桩绊了一下，本就腿软，一下就摔了狗啃泥。“活该！”汪明浩恨恨道，只是憋笑的感觉真不好受。春生和二凤俩人也是憋着笑意，看在龙长安的面子上，不好意思当面笑出来，只是心里可真爽。不过，她未继续捉弄下去，这杨桃huā虽十分的可恶，但也做过几桩好事，比方说龙二宝的亲事，还多亏了她，要不然二妞可要受罪了。汪明浩也咧了下嘴摇头笑了，继续氐头挖他的山芋，不管杨桃huā的叫第龙长安槽杨桃huā拉了起来，用锄头在草丛里划拉了几下，未见到她嘴里所说的蛇，只好作罢，他看向杨桃huā，愣了愣。杨桃huā是直直的趴在了地上，擦满了香粉的脸上沾了许多灰，此前有条蛇冷不丁从她的脚上爬过时，受惊后流了泪。此时泪和灰用袖子一擦拭，脸上如同重新化了妆，只是香粉改成了灰土而已，脸上脏乱不堪。龙长安见状立马低声骂道：“你瞧瞧，人还是要存善心，行好事，菩萨在天上看着呢，不要尽做那些缺德的事，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吧，哼。杨桃huā虽惊魂未定，但还是不服气的反驳着：“你个锤货，胳膊肘向外弯，老娘一番好意，是他们一家人像狗样的不识好歹罢了！”“得了吧啊你，人家一家人都是厚道老实人，你这娘门说话嘴里没把门，懒得理你！”龙长安瞪了她一眼，然后甩着手去地里忙活去了，不管杨桃huā。杨桃huā看着无风而动的草丛，一人再也不敢过去，只得狼狈的回到地里帮龙长安干活。到了吃午饭的时辰，将装满了山芋的箩筐放上午车，春生赶着，汪老汉扛着锄头跟在一旁，一起向家里行去。汪明浩看着他前面的二凤，一颗心惴惴不安了一上午，二凤一上午都没理会他，他真怕她就此不理睬他了。他暗暗捏紧拳头，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壮着胆子走到二凤的身边，低声道：“姐姐，对不起呀，都怪我不会说话，今儿让你受气了。”“啊，什么？”正在看着牛车上山芋发呆的二凤，一时未听清汪明浩所说的话，定神想了想，瞬即摆手笑了笑“没事，都怪那个妇人嘴太碎了。”二凤的态度让汪明浩很开心，温润的脸上绽开明朗的笑容，惊喜道：“姐姐，你真的不生气吗？“真的不生气呀，难道你很想我生气嘛？”二凤斜着眼睛挑挑眉说道。汪明浩眯着眼睛摇摇头：“当然不是，姐姐不生我的气，我自然很开心啊。原本以为那个妇人那样说，姐姐会很生气的。”他心里有了莫名的盛觉，姐姐不生气，那就是说姐姐不讨厌那个妇人误解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喽，太好了，他竟然羞涩的垂下头去，脸也红了。二凤没有去注意汪明浩的微妙变化，而是爽朗的笑着说道：“切，你是我弟弟，怎么会向她说的那样呢。莫须有不存在的东西任她怎么说，时间久了大家都会知道事实的真相，何必要在乎呢。不过，浩弟，日后那种话就不要再向他人说起了，免得引来有心之人不必要的猜疑。”汪明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雀跃的心情跌入谷底，他听到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一阵心痛的感觉袭来。原来姐姐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她只是将自己当作了弟弟而已，只是弟弟，并无其他，是自己想太多了！汪明浩涩声道：“姐姐，我只是说实话而已，难道实话都不能对人言吗？”感觉到他有些怪怪的，二凤水眸转了转，眉微拧了下，轻叹一口气道：“浩弟，姐姐在你心中有如此的份量，姐姐真的很开心，也非常感激你能看得起姐姐。其实，姐姐并没有你所想的那样好，你是因为失去了往日的记忆，这段日子只是和我们呆在一起，没有其他人来比较，才会有如此的想法。将来等你的见识广了，就不会再有如此单纯的想法了，就会知道姐姐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人，有千万个胜姐姐百倍的女子。”汪明浩郑重的摇摇头，低沉着声音道：“姐姐，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在我的心中，姐姐都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不知为何，这番表白的话说出后，他竟觉轻松了很多。他脸上无比认真的表情和眸子里闪烁的异样光芒让二凤怔了下，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感觉不对呢，正在她疑惑之时，汪才汉停下步子，扭过头对汪明浩道：“浩儿，日后和他人说话注意点儿。你姐姐已经及笄，你自己年纪还小，被人这样误会可不好，耽搁了你们将来的亲事可就不好了，知道嘛。”“是，爷爷，我知道了。”汪明浩无比艰难的应道，然后紧走几步，跟上了春生，走在牛车的另一旁，一人独自伤神着。二凤忙对汪老汉说道：“家公，你就别再责怪浩弟了，他也知错了。其实这话说得也没啥大错，都怪那杨媒婆爱乱嚼舌根子，真是讨厌。”“该避嫌时还是得避的，尽量做得好一些，省得落话给人讲。”汪老汉叮嘱了两句，他只是家公，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只得淡淡说了，相信以二凤的聪敏，定能理解话中的意思。二凤在心里又将杨桃huā骂了几十遍，本来只是平常的一句话，亏她能引申出那般深的龌龊含义来，真是的，姐姐我才不会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呢呸！第二天卯时，棉匠师傅就带着工具过来了，有长长的桐木弹弓、木榔头、腰带、竹背担、木磨盘等。这是一对父子，姓程，是向阳镇程儿嘴人再。父亲中等个头长得很结实皮肤有些黑，儿子年龄看似和春生相仿，个子比父亲略高一点儿，但要瘦弱的多，样貌清秀。看样子性格有点儿内向，走路时喜欢低着头，汪氏问他一句话，脸就红到了脖子根。二凤家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先招呼棉匠父子俩人吃了饭，饭后，带着他们去了前院还剩下准备做客房的房间内。房间内其他的无用的东西早就搬离了，只有一张汪老汉带着春生用几张门板搭的台面，紧靠墙壁放着几大筐子雪白的棉絮这些棉絮已经脱了棉籽。程师傅熟练的和小程一起铺上准备好的篾席，在席上放上棉huā，程师傅在腰间系上特制的腰带，将承挂弹弓的竹背担插在背后的腰带间，用光滑的木榔头开始弹huā“铮铮，的悦耳之声很快从弹弓的弓弦之间倾泄而出。从这悦耳的弹棉声音就可判断出程师傅肯定做这行已久，小程则认真的在一旁打着下手。家里有汪李氏和汪氏俩人照应着就成，汪老汉照例带着二凤和春生、汪明浩三人下地干活，昨天已经将那块地的油菜种了下去现在要忙的是龙年发留下来的两亩地。这两亩地很肥，种的作物品种还真不少芝麻、黄豆、绿豆、huā生、山芋和棉huā样样皆有。只是自从黄氏和龙年发之间出了茅盾之后，这两亩就疏于管理，虽是肥地，作物的长势却只是一般，有的都已经枯萎了。像绿豆早该收回去了，此时低矮的株上只挂了几根豆荚，旁边的地上倒是零落了不少的豆荚，只是颜色已经泛黑，看样子掉落下来不少时间了。棉huā也不知有多久未拣过，棉叶全部萎了，绽开的棉絮因长时间未拣，有的被风吹或经雨打后也掉落在地上，有的则拖着长长的絮挂在棉株之上，颜色泛黄或泛黑，真正还有用的棉絮并不多。山芋藤上的叶子也已大部分焦黄，落在地上的已经开始腐烂，huā生地里不知道是被兔子老鼠之类的小动物，还是什么大家伙给破坏了不少。整片地虽然品种多，但看起来很是凄凉，看着这片地，二凤他们不禁想起了龙年发和黄氏他们，心里有点沉，大家都没说话，弯下腰默默的干活。huā生和山芋的收获方法相同，都是先连株拔起，然后再用锄头将还埋在土里的huā生给刨出来。黄豆和绿豆直接连株拔起就可以了，黄豆荚也基本上开始泛着黄色，青色的已经不多了。幸好地肥，虽然瞧起来萧条，但还能收获的作物产量都还不错，像山芋、huā生、黄豆等，算得上是果实累累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片地他们足足忙了好几天，才将这片地所有的作物收获回家，这两亩一半种油菜一半种麦子，油菜刚刚种下去。二凤直起腰，用小手捶了捶，这几天可真累的，腰都差点儿累弯了。不过，看着还在油菜地里扫尾的汪老汉，她又不敢叫累了，家公这样大年纪这几天可比自己几人做得还要多呢。汪老汉拢了最后一锄土后，瞧着还未西斜的太阳，挥挥手道：“好了，咱们回家吧，这几天你们几个都累了，回去后好好歇歇吧。”“唉，终于可以歇歇了，可都累死啦。”汪明浩听到汪老汉这句话，不亚于听到有美食可以享受，开心的只差没有跳起来。春生和二凤这次倒没去鄙视他，都深有同感的笑了，春生挑着粪桶，二凤和汪明浩扛着锄头之类的小东西，汪老汉挑着箩筐跟在后面瞧着前面几个小的，不自觉的笑容就爬上了脸庞。路过二妞家门口时，恰巧见到她正出院门，见到二凤他们几人，惊喜的小跑着上前和汪老汉打了招呼，小脸红扑扑的，笑容里好像还带着羞涩。“妞，这是准备去哪儿呢？”二凤笑着捏了一把二妞光滑的小脸，笑着问道。“凤儿正巧，我娘让我去你家借筛子呢。”二妞红着脸低声道，话毕还垂下了头。二凤狐疑的看着二妞，这丫头可真奇怪呢，自从棉匠来自己家打被子以后二妞每天最少要去一趟都是去借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呀。前几天忙，她也没空去研究这些，当时只是单纯的想着，龙二宝要结婚了，家里办酒席缺东西很正常。但此时想来，应该决非如此单纯，二凤脑中突然浮现出小程清秀的面容来又想想前几日和二妞说棉匠会来自己家时，她当时雀跃的表情。所有的种种联系在一起后，嗯，绝对是有问题的，嘎嘎！她心里如此想着但并未当面问出来，二妞脸皮薄，若真如此，她因羞臊定不会再去自己的家，说不好一段好姻缘就此断了。那个小程瞧着也还不错，除了性子太内向了一点儿但听汪李氏和汪氏无意中带出来的话儿，可以听出小程这孩子勤快，性子又温驯，待人也和善对他爹很孝顺。如此看来，和二妞还真挺相配的他们俩若真的互相中意的话，倒是件大好事哩，自己不但不会去破坏，反而要去尽力的帮忙成全他们。二凤现在就担心一点，万一只是二妞一厢情愿，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她会伤心的吧。不管，等会儿试一下，应该能瞧出端倪的！她高兴的挽了二妞的胳膊向家里走去，春生和汪明浩俩人对视了一眼，也很奇怪这二妞怎么老是去家里借东西，为何不一次就借全呢，偏要多跑几趟路，真是不嫌麻烦。进了院子，地上正晒着上次拔回来的黄豆株，簸箕里晒着已经录好的绿豆，huā生也从株上扯下晒上了，悦耳的弹棉huā声音从屋里隐约传出。这弹棉huā的声音此时在二妞耳中听来，胜过世上最好听的歌儿，一颗心也被弹得软绵绵麻酥酥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觉在心底流淌着。放下锄头，二凤拉着二妞的手，装作无事道：“妞，走，带你去瞧瞧背子打得怎样了，这几日还真有些冷了，晚上那旧被子盖得可真不舒坦。”二妞脸上闪过喜悦之色，前几次来时，只有一次进去瞧了他一眼，后来几次只是在屋外悄悄看了几眼就走了。汪李氏正坐滴水檐下筛芝麻，要将芝麻里面的壳和碎叶子去掉，听了二凤的话，在一旁阻止道：“凤丫头，打棉huā的屋子里有些呛鼻，你带二丫头进去做啥。这几日你也累了，带二丫头去你房里说说话儿吧。”二凤注意到二妞的脸上果然有着失望之色，她笑着说道：“嗯，家婆，我晓得了，我们去瞧一眼就去屋子里。”“是啊，家婆，不妨事，我们不怕呛鼻。”二妞忙在一旁帮着腔，有些急迫。“你们这俩个丫头，就是好新鲜，随你们吧，呵呵！”汪李氏笑着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儿，不再管她们。二凤和二妞各端了一碗热茶进了弹棉huā的屋子，程师傅刚入下弹弓，和小程一起将弹好的棉huā铺成被絮状，小程并未注意到二妞来了。二凤抿嘴无声的笑了，脆生生的喊道：“程师傅，你们渴了吧，先歇下来喝口水吧。”说着她特意端了茶走到了程师傅的面前。程师傅父子应声抬头，二凤注意到小程的脸上竟然也浮现出了两抹可疑的红色，看了二妞一眼后，他就将头垂了下来，有些局促的摆弄着手里的棉huā，很紧张的样子。二凤心中一喜，看小程的样子，对二妞应该也是有些意思的。她忍着笑意看向二妞软声道：“妞，赶紧将水送给小程师傅喝呀，他也该渴了吧。”二妞红着脸低声应了，微垂着头向小程走去，不知是因脚下的步子不稳，还是因心中紧张茶碗里的水在晃动着。小程看着渐走渐近的二妞，一颗心扑通通的跳个不停，面对递过来的茶碗，忙放下手中的棉huā，低声道：“有劳。”小程不知是因碗里的茶水太满，还是内心的太激动，接碗时，碗里的茶水撤了一些出来。“喝吧。”二妞用如蚊蚋般的声音说了一句，也不敢看小程师傅转身就走到了二凤身边。小程接过茶碗，看着二妞的背影，心底甜丝丝的，红着脸将茶水一饮而尽，这茶水可真甜哩。二凤看着如此害羞又带着一丝甜蜜的两人由心而开心着心里有了主意。她瞄了瞄老程师傅，他正在棉被上比划着，可能并未注意到这些。“凤儿，我们走吧。”二妞在二凤的耳边低声道，要是再继续呆下去，她怕自己的心会跳出胸口。“嗯，走吧。”二凤笑着应了，然后挽着二妞的胳膊向房外走去。二妞临出门口时又情不自禁的扭头看了一眼小程的方向，小程也在有些发呆的看着二妞的背影，如此俩人顿时四目相对，俩人心一跳，都面带微笑害羞甜蜜的垂下了头去。二凤带着二妞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将二妞按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妞，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哦这可关系到你未来的人生幸福哦！”二妞被她这划认真的模样弄得有些紧张，眨着大眼睛问道：“凤儿，是何事？你问吧，我又不会撤谎。“二凤挨着她坐下直接问道：“妞儿，你是不是相中了那小程师傅呀？”“呀凤儿，你好坏哦！”二妞一听，立马又羞又臊的捶了一下二凤的胳膊，然后用手捂住了脸，脸儿烫得炽手。这是她心底深处幸福的秘密，原本以为隐藏得很好，谁知道竟然被二凤看穿了，而且还当面说了出来，让她既羞臊又担心，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二凤笑着摇摇头，用力的将她手从脸上移开，嗔道：“妞儿，这儿又没外人，咱俩是啥关系呢，你羞啥。若你真的相中了小程师傅，而小程师傅也对你有意的话，那赶紧将这事给定下来啊。寻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可不要错过了，知道吗？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你若一直将心事藏在心里，将来后悔的人可是你。难道你非要等他有了媳妇，或者桂huā婶替你寻一个你不中意的男子后，到那时再后悔嘛，傻丫头！”她轻点了一下二妞的额头，像是要将她点醒似的，不过，因羞臊不好意思向外人言也能理解，这种事的确是好意思说的。哪怕在现代时，若你喜欢一个男生，想要主动去向男生表白或告诉身边的好友，都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何况还是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古代呢。二凤从汪李氏和汪氏的嘴里得知小程师傅暂时还未定亲，要不然她也不不敢轻易说出这番话，不能去害二妞的。二妞也冷静了下来，琢磨了一下二凤的话，觉着的确有道理，但是这种羞人的事情，怎好说出口呢。“凤儿，你是如何知道的？”二妞垂头低着声音问道。“噗！”二凤忍不住掩嘴笑了，这句话等于已经间接承认了自己所说的是事实，这傻丫头。“凤儿，你笑话我，我走了，不理你啦。”二妞红着脸又捶了一下二凤，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二凤忙拉着她重新坐下，止住笑，认真说道：“好啦，妞，我不是笑话你，是替你高兴着呢。对了，你的心思，桂huā婶知道吗？还有小程他自己知不知道？”二妞暂时没有回答，而是从袖笼里掏出一方粉红色的帕子，递向二凤，娇羞的说道：“这是他送我的，还说还说日后若有了钱，会送更漂亮的给我。只是，我娘不知道这事，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