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古老爷话音刚落,余音未消时,二凤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原本清婉娇美的声音,刻意压得低了些,略显低沉,她越来越进入男子的角色。古南飞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父亲的脾气他了解,现在父亲正是不满的时候,见到二凤,可能会说出些难听的话来,他不想二凤受到半分委屈。慕容逸轩也将眉头拧起,这丫头早不来迟不来,为何偏偏此时跑来,真是不让人省心,他同样担心二凤会和古老爷起冲突。念起,他正想着去阻止二凤进餐厅时,一身紫袍的二凤已然出现他们三人面前,粉面微昂,眸子里目光炯炯,淡定从容,无丝毫的怯意。古老爷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扫向二凤,他倒想瞧瞧是谁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胆子还真不小。乍看到粉雕玉琢般的二凤,虽不喜她说话的语气,但下意识的在心里暗赞了一声,真是俊逸潇洒的翩翩美公子,除了慕容逸轩,他算得上是第一,只可惜自傲了些。古老爷并没有亲眼见过二凤,一时半会儿也未瞧出二凤乃女扮男装,不然,肯定发火了。二凤也不识古老爷,只是正巧厨房的事情妥当了,她再四处转转,确认有无差错,不想刚走到窗户边,就见古老爷板着脸在否定自助餐厅,一时气盛,就出声了。“你是何人?怎会如此的无礼,我们说话哪儿轮得上你来插嘴。”古老爷拧眉沉声斥道,脸上却无任何表情。慕容逸轩眉蹙了下,认为古老爷的语气过激,立马担心二凤语气会不敬,让古南飞尴尬,看向二凤,指着古老爷介绍道:“这是南飞的父亲大人古伯伯。”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二凤。这个结果让二凤很意外,忙将到嘴反驳的话咽了下去,恭敬的低了头唤道:“古伯伯好。”“我与你素不相识,还是喊我一声古老爷吧。”古老爷冷声说道。“古老爷,请恕在下唐突。”二凤暗暗咬牙隐忍着,要不是瞧在古南飞的面子上,她定要发怒了。古南飞心里对二凤满是愧疚,对古老爷说道:“父亲,这是凤儿,我们醉仙楼的掌柜。酒楼所有的菜式和布置全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只有她最有资格来与您介绍。”这下轮到古老爷惊讶了,难怪自己的儿子会对她神魂颠倒,她扮成男装都如此的耀眼夺目,换回女装时,定会更加出众。同时,看着扮了男装的二凤,心中有些许的安慰,自己说的话在儿子的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并未当作耳旁风。不过,他对二凤的印象更差了些,只因她略显自信的语气。“听飞儿说,你很能干,是也不是?”古老爷的话中带了刺,不过这问题他摆明不想让二凤回答,自顾自又接着道:“不过,想想你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做我们堂堂醉仙楼的掌柜,肯定是极为能干的,不然也无法胜任此职。”二凤轻咬银牙,谦虚应道:“古老爷,我做醉仙楼的掌柜,乃是慕容公子和古大哥俩人的错爱,不敢当“能干,二字,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份内的事情罢了。”“哦,龙掌柜既然不敢当能干二字,那你的言下之意,岂不是说自己虚有其表,毫无才干,逸轩贤侄和飞儿看走了眼,你在拿他们的银子胡闹,为所欲为呢?恩!”古老爷寒着脸冷笑一声尖刻的说道。这话太重了,二凤他们三人都愣了下,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二凤原本过谦的话,会被古老爷揪住大做文章。二凤气得粉脸通红,有些委屈,自己是第一次见古南飞的父亲,从未得罪他,且自己也未做错什么,他为何要抓话柄,这样毫不留情面训斥自己。古大哥多温和有礼的一个人,怎会有如此素质低下的父亲,实在是让人费解,她微垂头在想着应辞,他不仁,看在古大哥的份上,自己不能太过激。“父亲,您明知方才的话是凤儿过谦的话语,您是长辈。怎可以如此说她。”古南飞急了,涨红着脸和古老爷争了起来。“混账,怎么和为父说话。”古老爷怒斥古南飞,对二凤更是不喜,自己一向听话的儿子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和自己对着干,真是反了。慕容逸轩同样不解,古伯父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算得上一位性子敦厚的老人家。为何要如此的针对这丫头。瞟了眼二凤,看到了她脸上委屈的表情,心莫名一痛。他将生气的古南飞拉去一边,不想让他们父子俩人矛盾激化,看向古老爷:“伯父,龙姑娘的才干我和南飞可是亲眼所见,并非虚言,对她的为人我们更是清楚的很,她不是那种恣意妄为之人,酒楼交给她来做,我们放心。”深邃的眸子里目光坚定,如玉的俊脸表情认真,不似说笑。古老爷被慕容逸轩的表情惊了下,他了解慕容逸轩的性子偏冷和清傲,甚少这般为他人说话,更严欣赏肯定一个人。他越来越认定二凤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是有手段和沉府的,让古南飞和慕容逸轩俩人都向著她。古南飞会帮自己,在二凤的料想当中,慕容逸轩的帮助让她有点儿意外,心底柔软处悄悄感动了下。她抬眸定定看向古老爷,礼节性的福了福身子:“古老爷,小丫头我年纪幼,见识少,若无意中得罪了古老爷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谅解小丫头的不妥之处。”古老爷脸微红了红,是呀,自己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做什么,传出去会说自己欺负晚辈。他想结束这个话题,但又想挫挫她的锐气,揭穿她的真面目,于是继续。她温软的话说完,微昂头,目光炯炯,语气稍硬气了些:“但是,古老爷,小丫头年纪小,并非说我不懂事爱胡闹,不知轻重。小丫头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做人的一种美德和一种责任,只有做到了,才会赢得别人的信任和尊重。慕容公子和古大哥俩人如此信任我,小丫头自然竭尽所能将酒楼经营好,怎会拿他们的银子随意闹腾,负了他们所托,请问古老爷,这于小丫头来说又有何好处呢?小丫头做人的原则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慕容逸轩眼露赞赏,唇角向上扬起,小丫头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古南飞除了赞赏之外,更多的是内疚,他明白父亲之所以如此,大都是因为在亲事上自己和父亲闹得执拗,让父亲误认为一切都是因二凤而起的,才会故意寻着机会刁难于她。不过,他心里深处竟然有了一丝丝侥幸,希望父亲能就此发现二凤的出众之处,从而不逼自己娶那李家小姐,若真如此,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儿啊。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这是古老爷给二凤的评价,对她的印象还未改观。“嚯,龙掌柜说得倒动听,只怕做出的事儿并非如此吧。就拿这什么自助餐厅来说,绝对是个赔钱的买卖,明摆在眼前的事儿,还说不是拿逸轩贤侄和飞儿的钱在胡闹是什么?哼!”古老爷甩甩袖子,冷冷道。“不知古老爷为何会断定自助餐厅一定会亏本呢?”二凤温声问道。古老爷冷哼一声道:“这还需要老夫明说嘛,几十文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几天下来,不将酒楼吃垮了才怪。”他的话也并非完全无道理,且又是古南飞的父亲,二凤微微笑了下道:“先要多谢古老爷对酒楼的关爱,您说的并非完全无道理。但世上本无稳赚或稳赔的生意,做任何生意都会有风险,都有可能会亏本。不要说经营自助餐厅,就算是经营其他类型的餐厅或其他行当,也同样会有亏本的可能,难道说,我们因为有风险,就不去经营了吗?若这样,那哪里还会有人做买卖呢,都待在家里,将钱攥在手心中才是最安全的。其实攥在手心中同样不稳妥,也许今日白菜两文钱一斤,过几日就会变成五文钱一斤,这样算下来,手心中的钱又少了,这也是一种风险。”古老爷抬眸深深看了一眼二凤,虽对她有成见,但不得不承认,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是生意人,自然明白做生意有亏有赚的道理。“你说得是没错,只是我实在瞧不出这自助餐厅哪里会有赚钱的可能性。”古老爷的语气稍缓和了一些。慕容逸轩和古南飞俩人表情也松了些,二凤笑着将餐厅经营的一些思路说给古老爷听,和先前慕容逸轩所说的相差不多,最后说道:“古老爷,咱们只说是菜和点心免费,酒水只免费赠送一盅,想要再喝,那可是要收费的,酒水费可不容小觑。小丫头自不会夸海口保证自助餐厅稳赚不赔,但小丫头会在经营中渐渐总结经验,再去改进,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