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木槿却并不觉得自己替谁发布建城任务,就可以被谁所掌控,即便冷枭那么霸气四溢的男人,她若不想听他的,随时可以走。那样一个冷傲孑然的女子,又怎么能会让自己陷入九里杀伐与冷枭之间去和稀泥?她摇摇头,山脊上风轻云暖,长发微微拂动,道:“我只替一个人发建城任务,不想玩无间道,今天起,我只替冷枭发任务。”“既然只替一个人发任务,那为什么不是替我发,而是替冷枭发?”九里杀伐勾唇微笑,一切皆在掌控之中那般,侧头,看着槿娘,问道:“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毕竟你我约定在先,你向来淡泊,可基本的道义也不打算讲了?”他与她谈道义?!木槿的目光落回脚下那片氤氲林海,长而卷翘的睫毛盖住眼底所有神色,不再言语。她发现,要与九里杀伐谈判,永远也不可能占上风,九里杀伐说的话,永远能站在有理的一方。就像他说的,都是发任务,为什么不是替他发而是替冷枭发,他与槿娘确实是约定在先。而他让夏尔去了他的孤牧城,可并没有任何明确说明要让夏尔替他发布建城任务,他让木槿觉得,一切都不过是她的猜测,她猜九里杀伐会利用现实手段追回金票,她猜九里杀伐会取消她发布建城任务的权限,她猜……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九里杀伐并没有欠过自己什么,木槿之所以不想替九里杀伐发布任务,只是因为与冷枭比起来,她心中对九里杀伐更抗拒一些。这种抗拒是一股无形中的隔阂,让她宁愿选择与冷枭为伍,也不愿与九里杀伐越走越近。九里杀伐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不过是天性。在新手村时,他没有遵守约定把所有四属性以下的武器卖给她,虽然把武器的钱双倍兑换给她了,但只从这一件事上,木槿便对他心生了离意。他以为世间万物总逃不脱一个钱字,可却不知道,这世上偏偏就有那么一群人,不为钱而活着。之所以后来决定替九里杀伐发布建城任务,是因为她没有选择,当时也只有九里杀伐一家要建城,为了防止他独大,发展太快对整个人界乃至三界造成垄断地位,于是木槿便抱着抑制孤牧城建成的姿态,答应了替九里杀伐建城。而现在获得地契的玩家,宛若雨后春笋般一家又一家的冒了出来,她要换东家替冷枭发布建城任务,是因为九里杀伐的这番姿态,一开始就带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威胁感。这实在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他所有的想法都不曾明说出口,姿态之间,就是要让别人意会,于是当他的想法有了变迁,便是别人意会错了他的意思,局面对他总是最有利的。他与木槿之间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也只有两人明白,正你来我往的暗中较着劲呢。之前在新手村拿钱换武器一事就不多说了,木槿败的一塌糊涂,这一次建城,木槿清晰明白九里杀伐的意思就是要她直接发布任务,尽快将城建成,她接了,然后摆了九里杀伐一道,设置了一个复杂而繁琐的强制性建城任务,于是九里杀伐当即请了夏尔进驻孤牧城,用无言的姿态威胁木槿,任务不改就要取消她建城任务的发布权限。原本,取消了就取消吧,如果没有冷枭在她与九里杀伐之间横生了这一枝节进来,木槿相信九里杀伐是会追回她储物袋中的金票的,而她也想好了继续搞破坏的后路,便是指示左染放山贼。可是现在九里杀伐临时反悔,他决定与冷枭争那一口恶气,便拿着道义说话,木槿一下就陷入了不利状态。出门在外,名声不重要,道义却是做人的根本,如果一个人连做人的根本道义都没有了,便也当不得别人的敬重了。九里杀伐就是钳住了槿娘这一点,无缘无故的,槿娘说换东家就换东家,她与冷枭是什么关系?往后玩家谁还敢让槿娘做半分事?所以他此刻,用隐晦的姿态,已经给槿娘摆出了两条路,一,槿娘一人发孤牧城与落霞谷两处的任务;二,槿娘婉拒冷枭,继续发他九里杀伐的建城任务。没有第三条路给她走,除非她想变成众人口中的小人。山风之中,木槿垂目词穷,她不知道该如何在言语上替自己扳回一局,若能打赢嘴皮子仗,姑姑也不会评价她不通人情世故了。见她又是闷头不说话,九里杀伐负手淡笑,锦袍玉带轻飘,音色中带着一抹愉悦,宛若一个胜利着般,轻声道:“你好好想想,我一会儿让人把那十箱金票还给冷枭。这山上的风景好不好?我打算在这里盖一座凉亭,若是没有地方去,我再在凉亭边上给你盖一栋楼阁,好吗?”“不用了,我有地方去。”木槿微恼转身,不想和九里杀伐这样的人再聊下去,他什么都规划的仔仔细细的,可是却忘了一样,九里杀伐忘了想要一件事达成目的,是需要过程的,这过程,他什么都没有努力过,便想当然的认为她与冷枭闹翻无处可去,他盖一栋楼,她就会住进去。先不说冷枭会不会放任她不管,即便不管,她就一定非得住进九里杀伐的楼?!并且,这落霞谷山脉似乎不是九里杀伐的版图范围吧?!他要在这里建凉亭,八旗要在这里建长城,用冷枭的话来说,九里杀伐不是找抽吗?他说要把十箱金票还给冷枭,既然要还,当初为什么又要收?其实不过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手羞辱冷枭,以为冷枭拿不出那么庞大的一笔资金,所以肆无忌惮的催帐,一手又把槿娘拽着,保持着自己胜利者的姿态。却又不曾想过,即便一个冷枭拿不出来一百万张金票,可整个京城也拿不出来吗?他要还,冷枭又会收?那么脾气狂躁嚣张霸气的一个人,怕是将金票撒进海里,也不会收九里杀伐还回来的任何东西的,而且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冷枭就赖定了要她给八旗子弟发布建城任务。所以结局清晰可见,不管闹成什么样子,不管她能不能在言语上扳回自己不利的处境,到最后,她还得给冷枭发布任务,所以她也就不和九里杀伐计较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冷眼旁观就是。山脊上,云暖风轻,已经下午接近黄昏,木槿沿着山脊慢慢散步,她经常这样,当不想再与人继续一个话题时,便突兀的转身离去,无论对九里杀伐,还是顾城与冷枭,一视同仁。然而,对于木槿这般冷傲的姿态,顾城选择的是转身背道而驰,冷枭选择的是厚着脸皮跟上,九里杀伐选择的却是立在原地,目光自木槿的背影拉回来,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此时,自山脊那一边,林海莽莽的孤牧城版图上,徐徐爬上来一锦衣华服女子,倾城的姿色在橘红的夕阳下,如烟花般绚烂的能吸引任何人的眼光,她很美,金色对襟褙子上绣着深色的云纹,肩上披着白色的狐狸皮草,雍容华贵极了。她爬上来的地方,正好位于九里杀伐与木槿之间,于是娇笑着左右看看,指尖捻着薄纱彩裙,往木槿的方向追去。夏尔以为会追不上槿娘,毕竟槿娘的身手摆在那里,不是她这等普通人可以追得上的,结果追了一段距离,却是发现槿娘青衫袄裙,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夕阳,宁静致远,不知在想写什么。她走过去,在槿娘的身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尽量给槿娘一个好印象,低眉垂目,娇声道:“可以和你谈谈吗?”一直看着远方的木槿,神色微动,精致的脸上如玉一般冷凝,眸光淡扫面前的夏尔,长卷睫毛缓缓扇动,轻描淡写的询问:“谈什么?北大区莫斯科监狱?”很久以前,刚认识夏尔的时候,木槿就觉得她是一个很顽固的人,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像夏尔那样,目光如此短浅,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很多次,木槿都想不透夏尔为什么会混进人控的队伍里来?以她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别说维护游戏平衡,不破坏游戏平衡就是万幸了。可是后来夏尔问木槿是不是具有保释权限在先,又有北大区莫斯科的探监批准短讯在后,木槿觉得夏尔又似乎不是那么虚浮的人,所以,她略约知道夏尔来找自己要谈的是什么,便有些不太想听,因为以她的能力,办不到。“是的,北大区莫斯科监狱。”坐在木槿身前的夏尔,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木槿的话,绝美的脸上拂去以往所有虚假的神色,摆上一层怆然,抬眸,看着冷情寡淡的槿娘,拢了拢肩头的白色狐狸皮草,苦笑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我这样的人说故事,可是我求你,只需要几分钟就好,我想和你说一说,我,夏尔忆朵这个人,是怎么样来到华夏大陆,成为一名人控的。”她的姿态摆得很低,低到将自己的心**裸的摊开在木槿的面前,充满了诚意,可是办不到的事,就是办不到,木槿摇头,起身,垂目缓缓道:“北大区军界与华夏大陆军界级别平等,即便我有保释权限,也只能在华夏大陆行驶,你想让我做的事,我没有办法。”“不,你有办法。”夏尔立即起身,站在木槿面前,挡住她要走的身影,明明知道挡不住,却依旧张开了双臂,彩裙飘扬,急切道:“我委托人查过你,知道你曾在军界沈云初手下当过兵,而且你是兵王,又曾受过密令,就算孑然一身,可在军界也是有关系的,只要你愿意运作,北大区又怎么样?我是…啊!”话未说完,伴随着夏尔的一声尖叫,木槿倏然伸手,纤细的手指一把掐上夏尔的脖颈,冷冷道:“如此说来,我可还真要谢谢你把我的家底翻的这么清,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查查你,看看一个普通的人控,究竟是有什么神通,居然连军界都能伸一只手进去搅一搅。”她的力气并不大,连内力都还没有用上,夏尔却已经被掐的开始呼吸困难,只见被桎梏下的那张绝美容颜上,透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夏尔张开红唇,憋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作者有话说谢谢“绿萝倚姌”“黑惦荖板娘”各2张6000字的催更票票,今天下午有加更。谢谢“轩辕御谶”“懒懒趴着喵”的平安符;谢谢“lynnyuk”的粉红票票。我昨天遇到一件很生气,以至于大过年的把我都气哭了的事情,此事真是不吐不快,大家知道我最恨搬文,所以曾在很多地方都义正言辞的指责过搬文,可是昨天看到某楼厚颜无耻的回复,说我很假,并且说某楼最多只能算三道四道贩子,不构成搬文,我要指责应该指责第一道贩子。此话真是可笑至极,未必小偷偷小偷的钱,不算偷?又有回复,说大不了延迟几章搬文,往好了方面想,这是在替我做宣传。我谢谢了,大过年的,你们这些搬文的就别给我添堵了行嘛,恶心不恶心?!本人性格向来暴躁,与泼妇无疑,作为笔者,曾屡次在各大搬文网站破口大骂,早已无任何形象可言,说我有失斯文我承认,说我假?!我骂搬文,我怎么假了?你们搬文的不假?就高尚?就是人上人?!大过年的,我为自己积口德,过年之后咱们再开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