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是南大区政府,一场又一场会议紧锣密鼓的召开,最终痛定思痛,破釜沉舟的集体搬迁进虚拟世界,政府免费发放游戏仓,南大区人编号进入游戏仓中,集体装箱,箱子一层层堆砌,果真真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沿。一个大陆的玩家玩儿票,与一个大区的国策相比,谁玩乐谁认真,谁输谁赢,结果显而易见,就冲着沧海遗珠对着木槿晃动的那一个巴掌的人数,想和一个大区的兵力杠上,不用想,准输无疑。“找谁?冷枭吗?”听闻木槿的话,沧海遗珠颇有深意的冲她眨眨眼,那感觉,教木槿莫名的想笑,她很想说:拜托,你这满身的煞气,却做出如此揶揄的表情来,实在是很不搭。但木槿自问与沧海遗珠的关系还没到可以随意彼此打趣的地步,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挑眉回道:“可以找冷枭,也可以找华夏军界,随你运作。”“华夏军界?!……”沧海遗珠喃喃自语一声,目光有片刻的涣散,旋即摇头,拍着石桌,十分干脆道:“不行,他们至今都还没给我一个交待,我说过,不把那些权利倾轧给我解决透彻了,以后什么事我都不会管。”华夏军政商混乱,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和平年代,军人升值不再靠能力而是靠着走关系,这些年来,当世界越来越和平,华夏军界就越来越混乱,每个军区都有每个军区所独立存在的利益系统,对一个战功赫赫的武将,沈若初之流的文职将军可以想关牢房就关牢房,仔细想想,其实当真是有点儿让人寒心的。听闻沧海遗珠如此说,木槿选择一言不发,内心却是越发的肯定沧海遗珠是当兵的出生,这人似乎与华夏军界还有莫大的渊源,看起来怨念极多。木槿不太爱管闲事,于是想着袖手旁观,可那沧海遗珠却偏生像是与她极熟,略歪着头,双眸干净而清澈的看着她,问道:“你很想我与他们讲和吗?”这…这貌似不关她的事吧。木槿默默的看着沧海遗珠,她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带点儿神经质,脑子里隐隐的有些头绪,却又不敢乱下结论,刚想开口问问这人究竟是谁,漂浮在空中的通讯器便响了起来。一看,是冷枭,木槿不予理会,待通讯器响了三四五遍,又是发了一条短讯过来:【冷枭】:宝贝儿,把门儿开开,爷在门口呢。【木槿】:在上班。这紧要关头的,木槿肯定没时间从游戏仓中出来招呼冷枭,于是想着打发他走得了,可再想一想,冷枭为啥跑她家门口?肯定是因为顾城说了她怀孕的话才专程上门来堵人的,便抱着解释的心态,又重新发了条短讯给冷枭:【木槿】:我没怀孕!她原本的意思是要解释,结果在冷枭看来,反倒成了不打自招,他来寻她,又没说是为了怀孕一事而来,只让木槿开开门儿,木槿就说她没怀孕,这不典型的打算有了他的种不认账嘛。一瞬间,等候在别墅外面的冷枭就有点儿要被甩的危机感,他怒火冲天的钻回自己的悬浮车,驾驶着坐骑就往苍穹网游公司冲,不是说在上班嘛,家门口堵不着,那他就去公司堵她去。到达公司总部那现代化意味十足的大门口,冷枭刚停稳车,便看见一群身穿军装的军人自公司里面走出来,他那老子冷世军刚好打前头,冷枭没空搭理这老头儿,下车就往公司里面冲。“站住,混账东西,看见你老子都不晓得叫一声儿?”冷世军拄着个拐杖,手痒痒的打算扯了冷枭上哪儿去揍一顿,他身后跟着沈云初和沈若初,脸上皆是一副或者不屑或者幸灾乐祸的神情。华夏分七大军区,沈顾两家各占一军区,虽说是私军,但京城八旗也算一军区,撇开木槿的因素不谈,沈云初沈若初能看见八旗集团闹内讧,也算一件挺高兴的事儿。“没空,老子忙着叻,您老一边儿玩儿去。”穿着黑色衬衫的冷枭,就像一头急哄哄的黑牛般,卯足了劲儿的往前冲,冷世军一听他这话,火大的举起拐杖就去打冷枭,一边骂一边吼道:“你个小兔崽子,跟谁面前充老子呢?毛儿都没长齐的东西,还敢在老子面前充老子,找死了你!”“老子怎么就不是老子了?你孙儿都有了,老子肯定得升级了。”冷枭躲着他爹的拐杖往公司里面冲,冷世军被他这话吓得手中的拐杖都差点儿掉下来了,军装上缀满的勋章在亮若白昼的照明灯下散发着万丈光芒,待反应过来,浑身一个激灵,超越正常人类的速度,跑着上前一把拽住冷枭的后领子,吼道:“把话给老子说清楚,啥孙儿?”“哎呀,你有完没完,木槿那娘们儿有了老子的种,准备带了老子的种跑路,撒手,晚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话未落音,冷枭就挣脱了冷世军的桎梏,开足了马力往公司内部绝尘冲去,冷世军满是褶子的脸上全是震惊,听闻这话的沈若初一张脸板成冰块,偏头扫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的沈云初,冷哼道:“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你也想弄进沈顾两家的大门?沈云初,你老糊涂了?”此时的沈云初,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她还处于没反应过来的状态,前方的冷世军就“豁”的一下转身,身上的勋章碰撞作响,铜铃那么大的眼睛瞪着沈若初,脸上的褶子胡乱抖动着,扬着阴测测的笑,沉声问道:“谁是不干不净的?跟老子的儿有了种,就是不干不净的?你沈顾两家,又是什么东西?顾铠行可是多年未着家了吧,这些年都做什么营生去了可调查清楚了?沈将军!”这番对话之前,沈若初只顾着贬斥那个木槿,可是半点儿没想到会得罪冷世军,冷世军为华夏大陆十大元帅,军衔比自己这文职将军高多了。她略低着头,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毕竟顾铠行失踪多年,这在华夏军界已经不是秘密,是生是死,是叛离还是潜伏,至今没有消息,作为顾铠行的结发夫妻,丈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外界众说纷纭多年,确实算得上沈若初的硬伤。若非城儿争气,只怕背着这样的政治黑锅,也是难有发展的。而正是因为背着这样的政治黑锅,沈若初至今都只能混个文职将军,不像沈云初那般,明明一样的容貌,却因为政治干净,手底下的能将也多,仕途便是无量的。想起顾铠行,沈若初心中一片怆然,再不出声半字,而沈云初的脸上却是森然,她倒不是因为冷世军拿顾铠行来压人,而是因为身为木槿的启蒙教官,却是从别人的空中听到木槿怀孕的消息,特别是怀的还是冷枭的孩子。待冷世军气呼呼的走远,沈云初才是微微眯了眯双目,侧头看着沈若初,不复曾经一星半点的温柔,冷森道:“管好你自己的嘴,我的兵还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沈若初我告诉你,别说一个顾城,就是全华夏军界也挑不出一个能配得上我这兵的,别拿顾城太当回事儿,他就是捡剩的,也是个宝。”语毕,沈云初如冷世军般丢下这一堆人离去。沈若初矗在当下,思索片刻,突然明白沈云初这话里的意思,急忙追了上去,与沈云初上了同一辆军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容颜上难得出现一丝急色,侧头看着驾驶座上的沈云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捡剩的?你想让城儿捡谁剩的?到现在这样了你还不忘把木槿往城儿身边塞?她怀孕了,孩子不姓顾,沈云初敢情你没生没养过孩子,就这么糟践城儿呢?……”“下去!”未等沈若初说完,沈云初突然怒喝一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十分不耐烦的一巴掌拍过去,将坐进了副驾驶座的沈若初推出了自己的悬浮车,看也不看她跌坐在地上的狼狈身影,锁了车门,驾驶悬浮车离去,彼此间一点儿姐妹情深的意思都没有,反倒透着一股浓浓的憎恶感。做了上百年的姐妹,沈云初和沈若初的姐妹情早已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彼此间说恨倒也谈不上,相对于沈若初对沈云初的较量嫉妒之心,沈云初对沈若初的感觉,多了一丝轻视与恶心,就跟恶心顾铠行一样。她觉得沈若初活了一辈子,都还没活明白什么是重什么是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文职将军?文职将军还只是看着沈若初那显赫的身份而给的一个虚名,凭沈若初这能力这见识,混军界简直就是砸沈顾两大军事世家的招牌。作者有话说谢谢“溯月樱花”的平安符;鞠躬感谢“轩辕御谶”的粉红票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