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期末考试 实话还是谎话

（尹振的故事）?我拉着世彬进到一家小店。只要我看一眼世彬的脸，我就能判断出这是实话还是谎话。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谎的时候常常伴着两个习惯，一个是摸头发，另一个就是盯着天花板看。?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问道：? 他好象要哭的样子，吸着饮料，然后回答：“是……这样，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在农村疗养呢。”?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用手梳梳前面的头发，表情也很不安……这分明是在说谎嘛……? “疗养？你不也上学了嘛？”? “在农村学校！”? “那礼物你是怎么送来的？”? 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他一怔，好象很惊慌失措。? 难道老老实实地说实话不行吗？? “我奶奶还在汉城，请她帮忙……”? “那今天在乐天世界玩呢？”? “只是临时出来玩嘛，农村的朋友们想……”他抬头盯着天花板，一边梳着头嘟囔着。? 唉，那就只好对不起了……我决定将他一军。? “我知道这都是谎话……”? “那个……”他好象要崩溃了似的，结巴起来。? “你说实话不行吗？”? 他苦笑了一下，突然大哭出来，“嘤……哼嗯……嗯……”? 唉呀……真是，哭什么。? 我一看到他的眼泪，慌忙从对面挪到他旁边，拍拍他的后背。? 妈的，那些斜着眼睛看过来的人，我真想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喂，别哭了。”? “嘤……哼嘤，没事，我没什么。”? 看起来真的非常难过，他这么伤心我还问吗？我看到世彬哭得连膝盖都随着颤抖。? 好容易等到他不发抖了，我慢慢开口道：“还说没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和上次一样。”? 他默默地听着，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始说起来：“那个……”? “嗯，说吧。”? “我真的说实话……”? 看他满脸豁出去的样子，这回真是实话了，我又感激又内疚，冲他点点头。? “我，是女的。”? “……”? “什么？”我失声惊叫起来。? 如果世彬真的是女的，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可是在厕所明明看见……? “小声点儿！”? “你说什么呢？你是女的……”我吃惊地不得不追问下去，他好象不是在撒谎，可这也太荒唐了吧。? “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能相信吗？”? 我点点头，就算你是小孩我也会信的。于是他在我耳边低声讲起来……? “原来是两性人，荷尔蒙分泌有问题？”? 啊……竟会有这种事，不管怎么样，这家伙够可怜的。? 两性人？我从漫画里倒是看到过，真的有这种事啊？? （你的思想单纯得太没道理了……——作者）? 我仔细倾听了他说的每句话，心理负担一定很重吧？? “所以说我是个女的，知道了？”他结束了讲解，不安地看着我。? 我觉得这很有可能，转学的事说得通，和我只在网上见面的事也完全说得通。世彬甚至还拿出新换的居民证和学生证给我看，我不得不相信。? ……申世彬是女的？? 是女的？我非常希望这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 我真想高呼NICE，可世彬却是那么伤心，于是我收剑了我内心的兴奋，平静地看着有些忧郁的申世彬，问道：“就是说你真的变成了女的？”? “嗯，”他（她）为了再次证明故事的真实性，正视着我的眼睛肯定地回答。? “这好象是实话，前后对得上，真的……”? 如果我突然变成了女的那会怎么样？……我也不太想说出来。? 所以世彬才会躲着我吗？? “我是不是象个怪物？世界上……还有两性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现在我竟然成了女的。”? 自始至终我就觉得你是个怪物，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能理解你转学，可不能理解你躲着我。”? “说什么呢？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不觉得奇怪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因为曾经是朋友，不想失去好朋友，所以才躲起来。? 我又大笑起来，朋友……我没把你当成一般的朋友啊，我……? “以前我喜欢你，现在也一样。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学校里的朋友，而是申世彬这个人，你本身。”? 我爱你。? 我把嘴印在她的红唇上。爱你，从过去到现在。? [BT1]42? 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啊啊啊……? 我羞得都不敢抬头看尹振，直觉得天眩地转。我低着头用双手蒙着，尹振则慌慌张张地掏钱结账，所有的目光好象都在盯着我们。? 我开始慢慢回忆起刚才我们做过的事情，我对尹振说出实情，尹振惊讶的目光看着我，甚至他还安慰了我。? 到这儿为止感觉真是不错！可是……可是……? 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我的胆子这么大吗？? “唉！”我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 “干什么呢，快……快点走吧”尹振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们迅速离开了那家小店。? 无话可说，真是没话说。? 我的头晕乎乎的。我看了一眼尹振。? ……！一碰到他的目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是亲嘴的余震！妈的，谁知道初吻竟给了尹振……? “那……那个……”尹振望着西落的夕阳说道：“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哦，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唉呀，我倒觉得对不住，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唉！他有女朋友……我的心又开始疼痛起来。? “应该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早有女朋友吗？”? “啊！你说什么？”尹振感到很意外，他戴上那副太阳镜说道。? “不有女朋友吗？我现在是女的，你这样随便亲，行吗？”我简直要羞死了，最后一句话说得飞快。? 当然，我并不是说如果我是男的就可以亲了……（这就更奇怪了——作者）?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没有女朋友啊？”? [JP2][BF]听了这话我撇撇嘴：“如果不是女朋友，能抱人家吗？”?[BFQ][JP] “啊？……”他表情无辜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暴跳如雷：“什么时候看到的？”? 不就是被我看到了吗，至于这么生气吗？突然发这么大火。? “这有什么生气的？下雨那天去给你送生日礼物的时候看到的，怎么了？”? “你嫉妒吗？干吗生气了？”这回他笑了，我却惊慌失措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 “你说谁生气了？”? “喂，镇静点儿。你那天看到的人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个追求者。”? “追求者？”我想起了时宇，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不过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 “是啊，趁我没防备就突然……”尹振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我的心情突然又好了。? 今天真是很奇怪，先是感动，然后又生气，现在心情倒愉快了……? “啊，是这样。”? “嗯，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到底住在哪儿？”? “住在松波区A公寓。”我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了，就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他。? “哦，那学校呢？”? “S中学，三年级二班在读，你不会是想转学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一句玩笑话，他却很郑重地回答我，弄得我有点儿慌张。? 可千万别来，这家伙看到我穿女生校服的样子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喂，你想转学，那得先让你们家搬过来。”? 对我的叽讽，他耸耸肩：“我舅舅在那边，住他家里就行了。”? “真是的，你别来，我穿女生校服呢！”? 他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哦，其实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想去了。”啊……这只大青蛙，居心叵测。? “随你的便，不过你可别让我在我们学校里闹出什么绯闻来。”我沮丧地说。? 他脸上堆了一百万个微笑，使劲儿点头。? 真象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