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兄弟继续努力吧,老黑我要去忙了,每年这个时候,事情总是特别多,今年发生了战争,就更是如此了。”黑髯虎笑了笑,而后拍了拍刘飞雪的肩膀说道,“那么再会了。”“黑兄走好。”刘飞雪点了点头道。那黑髯虎也冲他一笑,回身往人堆里挤去,这大殿虽然不小,可是如今已经被来自甘西郡四面八方的人挤得严严实实,当真可谓密不透风,虽说天气仍然寒冷,可是已经隐隐有了些汗臭的气息传将出来。刘飞雪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号牌,倒也不算太靠后,大概在一百左右,梅兰的号牌与他是挨着的,因此两人便坐在那长椅上继续等待,并不出去。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啊呀呀,这小子是哪家的啊,不过十六岁,修为居然已经达到了炼气期十二层的水准,前途不可限量啊。”“那是,这小子估计进入伏魔堂总堂是没问题的。”又有人附和起来。刘飞雪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却是一个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微笑,好似邻家男孩一般的少年低着头,连都红了一大片,看来是被夸得有些晕乎了。正想着,另一边又传来了大喊声。“三十岁的筑基期修士,这人也是不得了啊,只可惜年龄有些大了,不过进入伏魔堂总堂应该没问题吧,说不准还能担任个神使呢。”刘飞雪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面目狰狞,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大汉在那里哈哈大笑,似是十分得意的样子。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两名赤阳门的弟子将火鸦祭出,狠狠打在了那大汉的身上:“哼,妖孽也望向入我赤阳门,难道不知道祖曾经立下宏愿,要斩尽天下邪魔妖孽吗?我等身为道祖传人,灭了你这妖孽也不过分。”可惜那筑基期的大汉双腿一蹬,化作一只癞蛤蟆死在了地上,只是一缕冤魂充满了怨气,顷刻间便凝成厉鬼,冲那两名赤阳门的修士扑了上去,纠缠在一起。看到这里,刘飞雪心中不禁有些后怕,暗道自己幸亏五年前没有来赤阳门,不然那时若被查出体内地府,搞不好会被当成邪魔歪道直接灭掉的,这些所谓道祖传人的修道之人,骄横跋扈之极,根本就不会理会你是否真得妖孽,只管杀戮。筑基期的厉鬼,其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不过那两名赤阳门的修士手底下也不弱,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惊得前来测试的人纷纷往一边退去,生怕殃及池鱼。“够了!”突然,一声暴喝响起,却是传送阵中走出一人,一手持一杆怪幡,将那厉鬼收了进去,一手却艹纵火鸦轻易挡住了两个赤阳门弟子的攻击,“你等是否还嫌赤阳门麻烦不够多?”“啊,小雪哥哥,那不是飞鸿哥哥吗?”梅兰忽然喊道。刘飞雪笑了笑,能够这么义正言辞的,只能是飞鸿了,这人真是怎么也改不了那姓格,大概以后吃亏也在这上面了。“大师兄!”“驱鬼堂主!”众赤阳门的弟子纷纷躬身下拜,山呼起来。“如今赤阳门正值用人之际,是以师父他老人家才下了命令,不管妖修、鬼修,抑或魔修,只要愿意加入赤阳门的都可以来,你二人却对此置若罔闻,莫不是想要造反?”飞鸿等着那出手的两名赤阳门弟子,怒斥道。“可是大师兄,妖孽人人得而诛之,这不是道祖的遗训吗?”那两人并不服气。“哼,你二人当真是颠倒是非,混淆视听!道祖岂是你们这等心胸狭小之人,他老人家发下的宏愿分明是斩尽为祸天下只妖孽鬼魔,你们却偷换概念,分明是乱来!要知道道祖当年收了三个徒弟,一个通天子、一个元尊、一个道君真人,那三人门下都有妖修,难不成也是背叛师门?道祖为何不惩罚他们?”飞鸿义正言辞地大喝道。“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挑唆你们来干这事儿,念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这事儿就算了,你二人若是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便不要再想活着了。”飞鸿冷喝道,“还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是。”那二人被猜透了心思,又害怕飞鸿的实力,不敢再说什么,急忙走到一边继续忙碌了。飞鸿自手上怪幡之中唤出那厉鬼,口中默默念诵清心咒,却见原本双眼通红的厉鬼慢慢平静了下来,双眼也变得清晰起来。“上仙,小妖冤枉啊!”“我已知道了,若是不嫌弃,你便在这万鬼幡之中重新修炼,反正妖修与鬼修十分相似,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便一力支持,定要让你在短期内恢复如今的实力,如何?”飞鸿笑着说道。“上仙如此说,小妖若不答应,便是不识趣了。”那蛤蟆精变成了鬼蛤蟆,脑子倒是没坏,也知道好歹。“很好,赤阳门灵丹妙药无数,比你在山野老林之中修炼好出百倍,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就不要再想着那些仇恨了,免得误了道心,反而不美,先去修炼吧。”飞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妖遵命!”那蛤蟆精摇身钻入了万鬼幡中,再不出来。看着这一幕,刘飞雪心中不禁暗笑:这飞鸿看似正直呆傻,实则不然,这一手就处理得十分好,不仅给足了妖修的面子,而且还得了个得力帮手,毕竟那蛤蟆精可是筑基期的鬼怪,若是恢复了实力,对飞鸿来说就是一大助力。原本人群中许多妖修已经打算悄悄逃走了,此时见了飞鸿的一举一动,有很多都变转了念头,决定留下来继续参加测试,只有一小部分仍旧悄悄溜走,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郡王府门首的那面铜镜,将他们的相貌修为纷纷记录在案,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脱赤阳门的监视了。只是赤阳门如此做也不知是何目的,难不成要将这些妖修一并杀死才算了事?不是刘飞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世界太恐怖,说人吃人一点都不过分,稍不留心就可能丢掉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