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月儿,你竟然舍得狠下心来驱赶咱俩,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红滔天不满地看着郎月说道。“就是,就是。”连一向稳重老实的曹富也忍不住嘟哝道。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乐天那货了,只听见他哈哈的声音震耳欲聋。在郎月双目中很明显的没得商量的示意下,红滔天和曹富无可奈何,只得抬腿往外面走去。郎月目送着两人走远了,这才回转身来,“哐当”一声门响,把自己和乐天一人一幽魂同时关在了房间里。乐天一把朝郎月扑了过去,吧唧吧唧地啃咬着她的脖子、脸蛋、锁骨和嘴唇,俨然一副非常急色的样子:“娘子,来,来,给哥哥亲一个!”郎月毫不留情地一把用力推开了他,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朝上面一个劲儿地翻白眼。乐天见状,这才好好地收敛起刚才的嬉皮笑脸,转而满脸严肃地说道:“小丫头,据哥哥这段时间到鞑鲁国所探来的消息,你的继父大人,也就是那只狼,确确实实是外通鞑鲁国。”郎月突然想起了那天顾爷爷见到郎非凡时如同遇见鬼魅魍魉的恐怖样子,立刻说道:“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乐天有点沮丧地摇了摇头,说:“他竟然做得出,那就一定把所有的可能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全部都消灭掉了。”郎月托着腮帮,眉头一皱,沉思道:“那怎么能够证明他是外通敌国呢?”乐天叹了一口气,道:“那天,哥哥我附在一块一只茶杯上,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有录音笔就好了。”什么录音笔?郎月知道乐天又在讲一些是人都听不懂的鬼话了,但是懒得问清楚。乐天无比懊悔地说道:“本来,当我刚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展开一张纸条看的,但是看完之后便立刻烧掉了,我都还来不及扑上前去抢。”郎月点了点头,眉头一皱,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来传递信息的吗?”乐天眼睛一亮,答道:“一只灰色的大鸟,好像叫黑毛。”郎月“哦”了一声,道:“那以后,咱们一定得密切留意这只叫黑毛的大鸟了。”最后商定,由于乐天是幽魂,能够躲在暗处,更利于暗中偷窥,所以监视郎非凡的任务自然而然交给了他,乐天撇了撇嘴巴同意了。正在这时,苹果走了过来,悄声道:“小姐,刚才大将军好像是从三楼的明月间下来的。”郎月眉头一挑,推开窗户朝外看了看,又转过身来问道:“明月间里住着什么人?”郎月之所以没有问明月间里住着谁,那是因为她知道内心有鬼的客人在前台所登记的名字往往是假的,所以相比较而言,她更愿意知道这个人长相怎么样,因为这样会靠谱一点。苹果回答说:“据明叔回忆,是一个身穿黑衣、披着面纱的女人,看不清她的具体面貌。”郎月皱了皱眉,吩咐道:“你去告诉明叔,从此刻开始,密切留意她的动向。”苹果嗯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郎月拿起刚才慌乱中塞进抽屉里老太婆所给自己的那本书,封面是一层黯哑泛黄的纸张,翻开来一看,《定国神技》四个端端正正的大字映入眼帘,她不由得愣住了。“这个老太婆与我素不相识,怎么会给我留下这么一本书?”郎月疑惑地继续往下翻开来一看,里面记载的全是一些医术、蛊术、降头、阵法等方面的知识,不由得兴趣大发,歪在**一页一页地认认真真看下去。正看得津津有味时,苹果小跑着进来了,气踹嘘嘘的。“小姐,那个女人出来了。”郎月闻言,一边把《定国神技》塞进怀里,一边抬脚往外冲,当时当她赶到大堂时,明叔告诉她,那女人已经出了春风酒楼的大门。郎月五官立刻纠集在了一起。明叔赶紧安慰她道:“老板,不必着急,赵四已经跟在她后面了。”郎月点了点头,紧紧跟了出去,果然,出到门口,看到地上扔着一个小小的木棍,她知道这是赵四特意留给自己的记号,所以立马加快了脚步,朝前追去。七拐八弯转了几条街之后,不知不觉间,郎月抬头一看,发觉自己赫然站在了一个名字叫做丽红院的青楼面前,还一眼便看到了躲在墙角边朝里面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赵四。郎月若无其事地走到他的身边,悄声问道:“那个女人呢?”赵四朝丽红院扬了扬下巴,也低声答道:“她已经进去了。”郎月正要抬腿向丽红院的门口走过去,想想觉得不妥,赶紧往回缩了缩,一把扒下赵四身上外面那件男人的马甲,往自己身上一披,又摘下他的帽子利索地往自己头上一套,虽然感觉到自己像个店小二,但是总比自己穿着原来那套女装进去丽红院妥当得多。果然,当她摇着折扇,慢慢吞吞地大摇大摆踱到丽红院门口时,便被几个花枝招展的红肥绿瘦缠住了。“公子,这边请!”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黏了上来,想要挂在她的腰上。“姑娘,不好意思,我只是来找朋友!”郎月赶紧一把脱开了那个女人,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装得像个男人,果然,一口粗声粗气的话语脱口而出。一旁的老鸨见状,非常不高兴了,只见她迅速地一手叉腰,一手夹着娟帕,用力一甩,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公子,要找人到大街上去找,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搞事!”郎月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塞到老鸨的手里,说道:“妈妈,有这个总可以了吧?”老鸨顿时笑逐颜开,接过银票来放到鼻子前贪婪地闻了闻,然后很潇洒地朝她挥了挥手,道:“公子,请便,你请便,哈哈……”郎月抬脚,按照正常的步伐上了二楼,一间间地留意过去,发觉里面除了传来的是一浪高过一浪的肆意的呻吟声之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声音了。正疑惑间,突然,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陈木兰,你想一脚踏两船,是不是?”郎月不由得一怔,段纯天怎么跑青楼来了?他所说的陈木兰,难道就是当年对自己亲生父亲涂放因爱生恨的那个陈木兰么?她怎么也来了?难道自己和赵四一路追踪过来的那个身穿黑衣、披着面纱的女人便是陈木兰么?电光火石间,郎月小小的脑袋已经百转千回了。陈木兰毫不否认:“四皇子,这样有利于展开你和郎大将军之间的良性竞争。”段纯天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一刀劈了:“陈木兰,如果你再敢玩什么花招的话,那么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别人不知道也不奇怪,我陈木兰自然知道你手段阴毒、做事丝毫不留后路。”陈木兰道,“但是,尽管如此,四皇子你也别想用这个来威胁本姑娘,否则如果有滴血戒指进一步的消息,那就甭想我再告诉你了。”“你……”段纯天的反应跟郎非凡听到时相差无几。“这个陈木兰,真该天打雷劈的,竟然故意把火烧到了我的身上。”郎月心里恨得牙齿痒痒的,杀意顿起,一百个也不愿意放过陈木兰了,暗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段纯天和那只狼不但不会对咱们母女俩轻举妄动了,而且说不准还真怕我和娘亲有个三长两短找不到那只传说中的滴血戒指,所以反而不得不尽力保护玉兰轩一众人了。”屋里的陈木兰朝段纯天伸出了一只手来:“拿来!”“你这个贪心的女人,小心有命赚钱没命使!”段纯天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给了陈木兰,他的口德比郎非凡差多了。陈木兰讽刺道:“这个,就不劳烦四皇子操心了,我看你有时间还是多点关心一下自己以后怎样爬上皇位吧?”郎月摇了摇头,不想再听他们两个在里面唠叨这些无聊的东西,便转过身来,朝原路退了出去,但是刚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里,便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重。“你怎么也来了?”郎月一问出口,便后悔了,因为按照二皇子段经天一向在众人面前摆出的好色形象来看,他不来青楼才不正常呢。二皇子段经天哈哈大笑起来,凝视着郎月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捏着郎月娇嫩的脸蛋,轻佻地说道:“月儿,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女儿身,也是来这里嫖妓的。你是来你这副打扮,还真让人认不出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郎月全身使劲,一把抖开了段经天先前放在自己肩膀上,后来又转移到了脸蛋上的那两只爪子,不耐烦地说道。“月儿,这段时间,你还是多点把时间放在玉兰轩众人身上吧。”“多谢二皇子关心,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郎月觉得段经天所说这句话必然事出有因,难道是他埋在护国大将军府里的那些人皮面具发生了重要作用的缘故?段经天双眸一深,看着郎月小声道:“月儿,你要小心郎珠她们对你们不利。”这一点郎月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丝毫也不想领他的情,便招手示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段经天俯下身子来,说道:“看在你这么好心好意的份上,我也卖个人情给你吧。二楼,四皇子和一个女人,此刻不知道正在密谋着什么?”段经天一听,神情一凛,便赶紧向楼上窜去。郎月摇了摇头,也不理站在门口那个见钱眼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老鸨的殷勤,摆摆手大踏步走出了丽红院。郎月直奔护国大将军府回去,一脚踏进玉兰轩,便唤了红枣、山竹、芒果等人到自己西厢房来,仔仔细细地吩咐了她们这段时间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让锦鲤阁和木棉轩的人狗急跳墙,有机可乘了。郎月也暗中也加强了防卫,生怕郎珠一个不经意便像一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手起刀落,把这里连同无辜的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解决了。锦鲤阁里,郎珠每天都在翻来覆去磨着一把刀,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简繁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来,所以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地派人盯着她。郎月旋即疾奔锦荣苑,一脚踹飞了门口那扇厚重的木门。坐在里面的郎非凡正想发飙,见是郎月终于按耐住了。“如果你不想我娘亲和小朗逸有什么事的话,那么你最好是派人手去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卫玉兰轩。”郎非凡眉峰一抖,说道:“月儿,何出此言?”“你去锦鲤阁看看你那个疯狗女儿,不就一切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