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闻言一愣,直勾勾地看着殷素儿,问道:“娘亲,难不成今天是月儿的生日吗?”殷素儿一下子便站定了,笑着摇了摇头:“月儿,你这孩子,怎么就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呢?”乐天乜着眼睛看着郎月,还特意定格在了她那平平坦坦的胸部上面,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小丫头,今天原来是你的生日呀?那,哥哥我祝你快高长大,每一天开开心心!”郎月一拳朝他脸上就挥了过去,乐天早有准备,一闪身向后退去,巧妙地避开了。“祝月儿生辰快乐!”“祝小丫头生日快乐!”段纯天、红滔天这才知道今天赶巧了,碰上了郎月的生日,于是和玉兰轩苹果、山竹、芒果、红枣等众人都一一过来向郎月道了贺。郎月除了不给段纯天好脸色之外,向其他人都微笑着一一谢过了。“哈哈……月儿,你可真有性格,够辣够味儿,本王喜欢!”段纯天自嘲了一句,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也不见生气,他不待主人开口相请,便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乐天不高兴了,出言讽刺道:“小丫头,你看看那厮,他还真的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了呢!”“月儿,今天难得这么齐人,等会让红枣、山竹、芒果几个多弄几个菜,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好不好?”殷素儿虽然是郎月的母亲,但是她做什么事情都会征求郎月的意见,免得做了一些不合女儿心意的事,惹得她不高兴了。“好呀!”郎月点了点头,人家既然都上门了,她没有理由把人家往外赶是不是?段纯天一听,比自己的生日还要高兴,只听他朝外面大声喊道:“小福子,你进来一趟!”一个肥嘟嘟的小太监立刻走了进来,垂首站在段纯天面前,静候他的吩咐。“小福子,你现在马上去春风酒楼买一桌子菜回来!”小福子应了一声,不敢怠慢,抬腿屁颠屁颠地就往外走。段纯天看了看郎月和殷素儿,显然此时此刻,其他女人都在他眼里自动屏蔽了,只听到他又喊住了小福子:“小福子,等等,你主要是买些女人爱吃的菜肴!”小福子应了一声“是”,这才继续抬腿往前。乐天学着郎月朝上面翻了翻白眼,并且嗤了嗤鼻子,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奇怪了,小丫头,你为什么不拒绝那厮?”“我为什么要拒绝?有人要帮衬咱们的春风酒楼,你又何必替他省钱呢?”郎月一副财迷样。“哈哈……看来本将军又可以大快朵颐了!”红滔天乐了,扭头问段纯天,“四皇子,你有没有吩咐小福子买黄金烧鸡?”段纯天点了点头,一副这个还用你说的架势。乐天说什么都想郎月骂一顿段纯天,自己心里才解气,于是故意瞟了段纯天一眼,有点挑破离间地说道:“小丫头,瞧你那个财迷样,不是所有人的钱你都要的吧?”显然,郎月对自己喜欢钱一点也不想隐藏,只听她直认不讳:“那是,谁跟钱过不去,谁就是傻子。文淑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寇文淑虽然不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担心过,但是显然也很理解郎月的想法,所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红滔天走了过来,哥俩好地搂着郎月的肩膀,扭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小丫头,咱们真是同道中人,真是相见恨晚啊!”几乎同时,两道拳风朝红滔天直劈了过去,吓得他赶紧放开郎月跳到了一边去。红滔天看了看乐天,又看了看段纯天,撇撇嘴,道:“现在还不知道鹿死谁手,不是,是现在还不知道郎月会嫁给你们当中的哪一个呢,竟然就对我这么恶呀?真是见色忘友,不是好人!”郎月看了看乐天,眼中责备起他来,意思是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只是把我当成男人一枚而已。小福子很快回来了,后面跟着春风酒楼的几个伙计,他们人人手中都提了一个重重的食盒,把菜取出来一一摆到桌子上,转身正欲离去。“且慢,收了钱再走,别忘记了另外要加上百分之十的服务费,还有百分之十的交通费!”郎月双手抱臂,看着段纯天很不客气地说道。一个伙计立刻走到段纯天面前,说道:“纯王殿下,你看,这……”段纯天大手一挥,小福子便屁颠屁颠地接过主人手里的银票,递到了那个伙计的手里。那伙计向段纯天道了谢,又向自己的老板郎月告辞,便领着另外几个伙计回了春风酒楼。接下来,众人齐齐入座,大快朵颐的同时,着实热闹了一番。红滔天解下腰间所悬挂着的一个玉挂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郎月,郎月毫不客气地命苹果收下好好收藏了。段纯天本来也想把自己腰间那个玻璃种的翡翠观音送给郎月的,但是觉得还是太轻了,所以决定改天再送。突然,荣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月儿,你的生日,前来祝贺的人,怎么少得了我呢?”郎月赶紧迎了出去,须臾就兴高采烈地和荣华以及三皇子段纬天并肩走了进来。段纯天看着两人,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了。“这两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呢?一向为人处事非常低调的三皇子段纬天,今天怎么也有空来玉兰轩里凑热闹了呢?”众人心里这么猜测着,但是嘴巴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别人如果没有主动说出来,而自己却很八卦地问起,在当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除非两人亲密无间、好得确实能够同穿一条裤子了。在红滔天的坚持下,迟来的荣华和段纬天自罚了一大杯酒。两人喝完酒之后,荣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西厢房,把自己穿在里面的一件刀枪不入的天蚕宝衣脱掉了,拿着出来郑重其事地送给了郎月。郎月本来不想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但是又不好当着众人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叫苹果接过了。段纬天眉眼淡淡地看着郎月,笑着把自己常常拿在手中的那把白玉折扇送给了郎月,基于相同的原因,郎月也只好暂且收下笑纳了。寇文淑送给郎月的则是怀中自己还没来得及用的梅花娟帕。乐天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这帮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高富帅和白富美面前,即使有了春风酒楼的一半股份,都还是穷矮挫一个,他想来想去,只得另辟蹊径,当着众人的面,上去抱着郎月便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拥吻。郎月本来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乐天这么亲密的,但是为了让在座的某某死了一条心,所以便新欣然接受了。众人有谁见过这种阵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肆无忌惮的两人,段纯天更是紧紧握住了拳头,连一向不大理事的段纬天也一下子变得脸色发白。“嗨,嗨嗨……少儿不宜,你们俩,别在这里炫你们感情上的富有,好不好?”红滔天不乐意了。良久,乐天这才放开了郎月,动情地对她说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哥哥我就告诉你,我是上帝送给你最好的礼物么?”红滔天嘲笑着乐天道:“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这个礼物私密性未免也太差了点吧?”段纯天一双阴鸷的眼睛越发阴鸷了,看着乐天,双拳紧紧握着,心里杀气顿起。段纬天也觉得心里酸酸的,只觉得闷得慌,所以第一个站起来告辞了。红滔天也坐了一会,说军营里还有事等他去处理,也不得不离去了。寇文淑和段纯天互相对视了一下,心里都在盼望着对方马上离去,但是谁也不肯让谁,只好僵持着又坐了一会儿。“文淑妹妹,跟姐姐到西厢房去!”郎月见状,拉着寇文淑去了自己的西厢房,毫不客气地把段纯天晾在了偏厅里。两人进了房间,郎月随手把门严严实实关牢了,拉着寇文淑双双坐到了自己那张大床床沿上,问道:“妹妹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找姐姐?”寇文淑见问,马上伏在郎月的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又怕正厅里的段纯天听到,只得像只小猫一样非常压抑地小声抽泣着。郎月轻轻地拍打着寇文淑的后背,试图给她一点正能量,以示安慰。良久,寇文淑发泄够了,这才抬起了头。郎月掏出娟帕,把挂在她脸上两行泪水轻轻地擦掉了,又拿起自己平时很少用的胭脂花粉,帮她重新整理好了妆容。只见寇文淑摇着郎月的双臂,道:“月姐姐,文淑不想嫁给二皇子段经天,你帮妹妹想想办法?”郎月皱了皱眉,心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原来对寇文淑的来意,郎月自从踏进玉兰轩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段经天的婚事,又是皇帝老儿亲自钦点了的,这可怎么办呢?”如果是别人,可能郎月不会相帮,但谁叫她偏偏就是自己喜欢的寇文淑呢?所以,尽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都还是要尽人力,否则这太说不过去了。“月姐姐,文淑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寇文淑说完,又是眼泪汪汪的了。郎月看着寇文淑满怀信任的目光,问道:“妹妹,你难道就这么相信姐姐吗?”寇文淑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月姐姐也信不过的话,那么妹妹还真的是信不过其他人了。”郎月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生命中无法承受但又让人想尽力去承受的东西,它的名字就叫做同性之间的友情。“妹妹,你放心吧,姐姐尽力而为就是了。”郎月轻轻地拍了拍寇文淑的手背,安慰道,“你先回去吧,容姐姐仔细斟酌,想好了一个两全之美的法子之后,再叫苹果到丞相府里去通知你,好不好?”“月姐姐,你可得快点想出法子来呀,这件事已经迫在眉梢了。”寇文淑显然很着急,听她的口吻,又想哭了。“妹妹,难道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么?”寇文淑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郎月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自从上次段纯天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说要跟郎珠小姐解除婚约之后,好像一切都暂缓了起来,我也猜不透皇上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妹妹真是没用。”“本来圣意就非常难以揣测,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妹妹也不用太过自责了。”寇文淑心里一宽,嘴角终于慢慢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看着郎月有点困倦的脸容,赶紧道:“那,大恩不言谢,月姐姐,你也累了,妹妹就先告辞了。”郎月点了点头,又笑着帮她补了一次妆,看着寇文淑那秀气的精致无比的脸庞,满意地笑了,两人这才手牵着手,走出了西厢房。哪知道,两人刚走到正厅,便看到段纯天依然坐在那里静静地候着。郎月马上一脸黑线,寇文淑朝她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送了,你还有一个麻烦没处理掉,她又朝自己的贴身婢女沉香招了招手,便抬腿向玉兰轩门外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