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看着曾经被他画出来的地方还留在那里,印子没有改动过,留在里面的脚印多了几排,还是半个脚掌,挂在阳台上的衣物动过了,换上了新的,而鱼缸里的鱼少一个品种,多了两天红色,水草在水里飘动着,上面粘连着漂浮物,水开始浑浊,鱼食洒在了表层。萧凛很小心的走在地板上,穆容允好奇的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抽出抽屉,里面已经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内衣的色彩从亮色系变为了暗色系,被撕掉标签的印记和褶皱的床单有被躺平,他之前留下的折叠处,已经被抚平。“在我来过之后,有人进入过。”萧凛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床还是没有睡过的痕迹,,床单因为熨烫的关系不再是浆过的生硬而是柔软中带着骨质。掀起被单的一角,手掌拂过枕头的表面,同样是柔软中带着骨质的手感,他搞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状态下只是为了熨烫而熨烫,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那么做这样的事出于什么目的。“这里很奇怪!”穆容允在整个房间中走了一圈回来后告诉萧凛的头一句话就是狐疑。“这间房原来的主人是谁?”萧凛对于穆容允能说出原来的主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是找对了人。“你从哪里看出来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原来主人留下来的呐?”“东西太新,房间太干净,生活痕迹太少,衣物虽然有被洗涤但是穿过的痕迹为零,更重要的是煤气走字数。”穆容允转动着脑袋,手指有事没事的敲击着墙壁,这样的举动对于像萧凛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习惯,到任何一个地方先会想到的就是暗格或者是暗层之类的东西。穆容允哈出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很自然的就点起烟来。“厨房用具是新的。还没有拆过封,但是从走字数来应该是被使用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水槽中有油污。饭煲边缘的积水槽中也有相应的的米水,这些够不够,还有更多的例子可以找出来,你拉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这里是小媚身前的住家。事实上在上周这里还有人出现过,而当时的痕迹已经在这里被重新更替了,说的确切些就是,在这段时间中又有人造访过这里,你现在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而在调查中,周围的邻居说这里从来就没有人出入过。”“这能说明什么?”“不能,在那个画着圈的地方,里面是半个脚掌的脚印。”萧凛指着用白线画出来的地方。“现在里面又增加了新的脚印出来,我无法解释这样的一个举动,住在这里的人把房间里所有的痕迹都抹干净,却惟独留下了那块地方,还有什么样的状态下需要踮起脚尖来走路?”“死人的房间出现了活人的踪迹。是这个意思吧!”“小媚是这里的坐台小姐。不可能没有人认识她,如果这样大面积的更换物品的话,是你会没有留意吗?”“我会!”穆容允回答的很干脆,萧凛啊了一声,随后大声的笑了起来。“你有这样的可能。”萧凛无声的走到了阳台上,同样的位置上站立着一个人他没有躲闪而是向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房间再诡异也是人为的。但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比房间更诡异。”“既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你怎么不行动。”房间里已经被穆容允的烟雾充塞到及时开着窗也无法清除干净。“现在是晚上六点。有没有兴趣陪我做在这里等?”萧凛从阳台上走开,脱离了对方的视线角度。关上灯。“我没有兴趣!”穆容允掐熄烟头在烟缸中。“你是想说,我的验尸报告有问题!”“你的报告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死掉的那个小媚并非是我们要找的小媚,换句话说从一开始我就走进了一个误区。”“死者匪夷?”“嗯,从一开始就有这么一个小媚的人,坐台小姐,违禁药的销售者,姚政的情妇等等,然后有了尸体,有了你的报告,自然就把小媚当成了一个死人,我在假设如果我们要找到小媚没有死呢?”“死者是个普通人,而真正有关系的那个还活着,你是要我来验证这个事实?”“你不认为你有这个义务?”穆容允的手搭在门把上,他盯着萧凛的双眸,黑暗中他看到很清晰,是一种挑衅,对于他的领域范围的一种挑衅。“我只是一个法医,对我手里的尸体有着责任,而至于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跟我没有关系。”“不对!”萧凛轻笑着摇起头来。“你不想留在这个房间应该有其他原因,是因为吗?你不敢跟我在同一个房间相处太长的时间,是怕被我感染而动摇你心底的那颗心吗?”“哈哈!”穆容允假笑了两声。“是你高估了你自己,还是我低估了我自己?”“留还是不留都在你的脚下。”在阳台上能再次对上上次那个人不是巧合,而能有两个李秘书也不是巧合。“四爷很善于复制!”穆容允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说不清楚理由,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他的确很想知道自己做过尸检下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间里,而周围的邻居就像是将她当成了透明人的存在,四爷善于复制,他被萧凛的这句话说吸引。进入夏季,黑夜来的总是很迟,等到夜色全部进入黑暗中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从那一刻起,都不在开口说过话,仿佛是有着预知一般,都将一种赌注压在了今晚,等待将是两个人唯一的求证方式。寂静中,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萧凛能感应到穆容允此刻也是追寻着自己的吸气声而吐纳着呼吸,他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样的心境,在这一刻他们两个是互通的只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