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楼下的老妇只感到一阵风从身边吹过,她诧异的东张西望的看了下四周,什么都没有,她狐疑的望着天空失神了一会,随后放下手里的活,半跪在木板上对着天对着地拜拜了起来,嘴里神神叨叨的。萧凛揉着狼崽的毛,这个小家伙已经习惯了他的气味也不再对他又啃又咬,反而是一种遵从,在萧凛的静心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地蹦跶了,只会是行动范围不会离开萧凛三步的距离。动物的触感要比人类灵敏了许多,它很清楚这些个人来对它的恐惧,而自己尚不足可以对付这些家伙,所以它现在会依附在这个人的身边。“等你伤好了就回丛林里,留在这里你迟早要被杀掉的。”萧凛两只脚从栏杆中伸了出去,狼崽奋力的爬了上来用肚子趴在他的大腿上,头朝着他的方向歪着,一双琥珀色的双眸似乎能听懂萧凛在说什么,然后鄙夷的转过头,闹着别扭。看到它这副摸样,再坏的心情也可以变好,当时下决心救这个家伙也不算是白费心思。“怎么想跟我走啊,可是大城市可不让养你这么大型的食肉动物。”狼崽发出呜咽声,突然它站立了起来,双眸瞪着远处,四肢还有点不稳,从喉咙里慢慢凝聚起的呼啸声像是要爆发而出一般。萧凛曲起腿,一只手捂住狼崽的嘴,小声的在它的耳边嘘嘘起来。“安静点!”他注视着耶律守刚刚掠去的方向,风平浪静下一点点的晃动也都会引人注目。抱起狼崽退回到房间中,萧凛支起窗户斜坐在窗下,一只胳膊搁在窗框上,让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狼崽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着,像是要冲出去一般,一直发出呜呜声。“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要小心点。”萧凛打开门,狼崽一下子窜了出去,拦都拦不住。“喂,不要跑!”萧凛大喊了一声,追着狼崽就往下面跑,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小家伙,突然从两边跳出两个大汉将他拦了下来。“我要把我的宠物找回来,你们让开点!”看着狼崽一下子钻入草丛中,萧凛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个方向叫了起来。“我不会跑的,你们不信就跟着。”两个壮汉丝毫不为所动,明晃晃的两把刀子在萧凛的脖子上架着,大有你敢往前一步就砍下你脑袋的意思。身后一只手搭在萧凛的肩上,一个过肩摔就听到哎呦的声响高大的人影应声而落,萧凛挥起拳头就往下砸去。“是我!”“以后不要在我背后出手。”看清是苗少卿,萧凛这才住手,但是狼崽已经失去了踪影。“萧少!”萧凛冷眼对着苗少卿,他勾起嘴角。一语不发的返回自己的屋子,留下苗少卿一个人站在空地上。老妇收拾起一地的竹子,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苗少卿发出一声叹息,他慢慢隐入丛林里,从高处看他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孩一般落寞的背影,推开门耶律守窝在角落里,木质地板上有血的印记。“受伤了?”“嗯,一点点轻伤不碍事。”耶律守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让我看看。”萧凛走了过去,却被耶律守给拒绝了。“不给我看,就是伤的蛮严重了。”不管耶律守的推拒,抓起他的手向后翻转,右脚跟进将他整个人压制在地上,引来了他的嗷嗷叫。“你这是想让我散架啊!”“啊,怎么会伤到这个部位嘞,对方是个奇怪的家伙。”看着侧要上的抓痕,再往边上偏一点就是胯骨上的下腹部。“你看清了是什么人了吗?”“没看清脸,不过是个习惯左右手的人。”耶律守任由萧凛在自己的伤口处东摸西摸的,一脸的不爽。“使用的武器是钢爪,行动十分的灵敏。”“那就不是这里的人了。”最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才算了事,萧凛笑眯眯的盯着耶律守。“预计还有一个在村子里,你就呆在这里,受了伤很容易被发现的。”“什么都不做吗?”“要做的,不过等小东西回来。”看着地上的血迹,萧凛皱起眉,用布沾着清水他弯下腰。“顶多一天就会有答案。”夕阳西下,出去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村子里,打猎回来的野兽在村长的调配下各家各户都有了自己吩咐的晚餐,老妇也得到了一只羊腿,她显得十分的开心,送上了自己编织的竹篓给了对方,拖着羊腿进入厨房,站在高处很容易就发现苗少卿的身影,站在他边上的是村长,闲聊之余也不忘朝他的方向看几眼。苗家村的人是热情而奔放的,酒足饭饱之后是男人的世界,女人的歌舞升平,抱坛饮酒,围着篝火喧嚣着一天的疲乏,恢复宁静后只有寥寥几个人分别守护在村子的入口和几处站岗之地。深山野林进入夜晚就是猛兽出没的时机,村子里有轮班守护的习惯以防有入侵者,看似平静的夜晚其实也不是那么安宁。一抹黑影从主楼中掠了出去,紧接着又有一抹黑影跟着同一个方向射去,一前一后的往山林的深处飞跃着,速度快的惊人,几个跳纵之后,前面的人影落在了一块巨石上,面前是一片波动起伏的湖面,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跟着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几度想要开口都被拒绝下,黑影沉默了。动物的鸣叫声为黑夜带来点生机,黑影跳入水中,扑腾了几下后湖面恢复了宁静,紧跟在后的人影焦急的在上面寻找着,突然一只手从下面伸了出来一把拉住人影的衣领将他拽入了湖里,激起的水花荡漾开来。“嘘!不要出声。”压低的嗓音在人影的耳边响起,没有多久他们就听见从上面传来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依旧还是能分辨出树叶的沙沙声与脚下沙粒摩擦声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