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观察红龙鱼和嘹嘹戏水

晚上八点多钟，包子铺的学生们都去了天海大学，店里除凡个留下值夜的伙计，其他员工也已经下班，喧闹了一天的大厅终于安静下来。当然，私房菜馆的作息时间和包子铺不一样，白天休息和做准备工作，晚上七点钟才开门迎接客人。当前这个时间仍在营业，也没办法，吃酒席的客户总喜欢搞得比较晚，有时候能拖到夜里十一点钟。嘹嘹被李悠然给留了下来，省得它没事儿跑去学校捣乱。卧室里，李悠然把嘹嘹放到肩上，嘹嘹锋利的鸟爪把他的肩膀抓得有点儿疼，这是夏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你这家伙，爪子弄这么尖干嘛，留着偷虾方便是不是？回头儿给你修剪修剪。”李悠然拍拍嘹嘹的脑袋说道。这么复杂的语言，嘹嘹明显听不懂，只是睁圆眼睛歪着头看他。李悠然也不多说，拿起放在写字台上的一个尼龙口袋，心念一动，带着鸟儿一起进入空间。昂昂快速跑过来迎接，摇头晃脑的，当看到那只有趣的黑鸟儿也一块儿进来时，更是兴奋得“昂昂、昂昂”地高声叫起来。“昂昂，这么高兴啊。也是，你孤身一个呆在这儿，也够寂寞的。”李悠然笑着说道，摸摸昂昂的龙头。“唧唧，昂昂，唧唧，昂昂。”嘹嘹拍拍翅膀，和昂昂打招呼。“去吧，和昂昂玩儿去。”李悠然肩膀一抖，嘹嘹向上一窜，榕后落到昂昂的角上，稳稳地站住。昂昂高兴地带着它向小溪边跑去。见这一鸟一兽玩得这么快活，李悠然笑笑，然后提着尼龙口袋独自往钟乳洞方向走去。他要去给红龙鱼喂食儿，顺便看看那家伙养得怎么样了，要说这也是五星级标准的休养所…给它一条鱼单独享用也够奢侈的了。进入钟乳洞，他走到那个蓄水的石坑旁边，红龙鱼听见动静，先是本能地往水底一沉…过了一会儿，似乎识别出来这是经常给它喂食儿的那位，于是又划动鱼鳍浮上来，摇头摆尾地做出想要用餐的姿态。实践证明，这些经空间水滋养过一定时间的动物都是灵性大增，能够和人进行简单的交流。“呵呵，你这家伙胃口倒是不错啊…过来让我瞧瞧，长漂亮点儿没有？”李悠然把袋子放到矮石台上，一边笑着蹲下身，一边掏出手电往坑内照去。钟乳洞内虽然有光线，但比较暗，要看物体细节仍需要工具帮忙。雪亮的光柱射入水坑，照在红龙鱼的身上，李悠然不断调整着光柱的方位…仔细查看。终于，期待中的奇迹出现了，他惊喜地发现…红龙鱼尾部的缺损比上次看到时有所改善，因为这是关键部位，他记得清清楚楚的，缺损处那几片原本薄薄的、暗淡无光的新鳞片，看上去增厚了一些，微弱的光泽也隐隐约约开始出现。空间钟乳水果然不负众望，强大效力开始显现，看来已经刺激了红龙鱼自身的再生修复潜能，使得病损部位开始进行自我恢复进程了。而这个进程只要一开始，就会延续…慢点倒是没有关系。李悠然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给水族店一个完满的答复了。一想到罗胖子那副苦瓜脸，就觉得很好笑。胖子自从接手水族店以来，还是很认真努力的，从对观赏鱼的完全外行，到现在也算小半个专家了…起码在这方面比自己懂得要多些。他现在每天除了上班，业余时间就是打理水族店的事情，周末更是如此。也挺辛苦的，搞了这么久，也该让这胖家伙尝点儿甜头了。红龙鱼等了一阵子，就只见到个光柱子在自己身上照来照去的，没完没了的，美味儿的鱼食儿却迟迟没有投下来，于是不耐烦了，用力甩起尾巴，啪啪啪，激起一片水花，向光柱方向泼去。幸亏李悠然反应快，一个闪身躲开。“这条破鱼，气性还不小，跟大爷似的。要个鱼食儿的方式都这么野蛮。”他嘴里骂道。不过骂归骂，该喂还是得喂啊，他嘴里嘟囔着，取过旁边放着的尼龙袋子，掏出一个发面饼，掰成小块扔进水坑。红龙鱼顿时不再拍水，贪婪而迅猛地吞食大小不等的发面饼渣，目测居然一丁点儿也没有浪费，吃得干干净净。红龙鱼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了，于是鱼头浮出水面，张着大嘴继续要食儿，水泡咕咕直冒，尾巴快速甩动。“呵呵，你这家伙可真能吃啊，也不怕撑着，好多鱼可都是吃多了翻肚皮的。”李悠然笑道，不过手上没停，又掰了几块儿投过去。喂过食儿，李悠然拿起放在旁边的空水桶，把石坑中的陈水舀出一些倒掉，然后又来到紫色钟乳石下方，拎起接水铁桶，把里面的新鲜水补进石坑。一条鱼用掉这么多空间钟乳水，实在是很奢侈啊，可是没法子，谁让它是病号呢，总要特别对待啊，希望这家伙能快点长好吧。李悠然想道。他再次打开手电，查看红龙鱼的状况，鱼吃饱了，也安分下来，正在慢慢地游泳消食儿。李悠然见并无其它异状，便放回铁桶，走出了钟乳洞。外面，昂昂正在撒欢，顺着田埂绕圈奔跑，嘹嘹一会儿在它前方飞舞，一会儿落到它的角上、背上，唧唧叫个不停。昂昂的体力真是充沛啊，这么一阵子了还在跑。李悠然想道。先不管它们了，还有活儿要干。李悠然从空间边缘工具箱那儿拎起一只竹筐，走到菜地藤架旁开始采摘。先是把眉豆、豇豆摘了一些，然后是黄瓜，藤上的黄瓜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十多公分长，大的都已经到了四十多公分，颜色碧绿，形状如弯月，顶花带刺的…还有些扎手。李悠然干了一会活儿，感到有些口渴，就挑了一根大黄瓜，拿到溪水里简单涮了一下…张嘴就啃，卡嗤，口感脆生生的，瓜肉多汁，味道清甜，鼻端淡香萦绕，久久挥之不去…真叫一个爽快。他一边啃黄瓜一边看鸟兽嬉戏。“昂昂，干点活儿，拔萝卜去。”李悠然对昂昂喊道。昂昂闻言，停止玩耍，仰头叫了一声，连蹦带跳地跑到萝卜地里，用嘴咬住萝卜叶下方稍一使力，一根白生生的大萝卜带着不断落下的泥土被拔了出来。昂昂颇为兴奋，又去拔第二颗。也许这对于它来说属于另一种有趣的游戏。嘹嘹飞到桃树上，兴致盎然地看貔貅干活儿，还不住唧唧地评论几声。大约起了二十几颗，李悠然觉得差不多了，便叫昂昂停住。嘹嘹似乎还没有看过瘾，在枝头唧唧直叫，似乎是想让昂昂继续。昂昂自然不会听它的。李悠然抬头望向在桃树上蹦跳的鸟儿，忽然想起孙晓莹上学前交给他的任务，今天要给嘹嘹洗个澡。拿盆打水太麻烦，这里有溪水何不直接让嘹嘹跳到里面洗去呢，省事儿啊。想到这里，李悠然走到溪水边，蹲下身体，仰起头，一边用手拍打水面一边喊道：“嘹嘹，下来洗澡了。”嘹嘹听见喊声，头往下探，尾巴上翘，看着流动的溪水，显得很是犹豫，一直以来它都是在盆子中洗澡沐浴的，又舒服又安全，但那哗哗的流水看上去似乎有点儿危险啊。李怨然又喊了一声，同时把右手掌摊开，示意嘹嘹飞到上面来。嘹嘹在树枝上又是探头又是拍打翅膀，就是不肯下来。李怨然有些生气了，这个破鸟儿不听命令，这还得了。这时昂昂也跑了过来，见到这个状况，扬头冲着树上猛叫了几声，声音中充满威胁之意。嘹嘹果然还就吃这套，立刻拍拍翅膀飞下来，准确地落在李悠然的手掌上。“你这个破鸟儿，昂昂说话比我还管用。”李悠然食指弯起，在嘹嘹脑袋上轻弹了两下，以示惩戒。然后找了个水流较缓、水深较浅的地方把嘹嘹放了进去。嘹嘹刚开始下水，有点害怕，鸟爪子紧紧扣着水底的一根树枝，身体还有些哆嗦。“呵呵，胆子这么小啊，你这家伙偷虾的时候不是挺大胆儿的吗？”妻悠然一边数落，一边把水往嘹嘹身上撩。又过了一阵，嘹嘹终于发觉到自己身体大，鸟爪子又有劲儿，这么浅的水不会把自己冲走。于是渐渐放开，脑袋仲进水中喝了两口，发现这与它平时喝的水是一个味道，顿时大感兴奋，在溪水里扑腾起来，一时水花四溅，啪啪作响。再伴随着它唧唧唧的叫声，好不热闹。即便岸上一人一兽饶有兴致地共同参观它洗澡，也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好意思。“呵呵，还真够快活的。”李悠然看着戏水的嘹嘹，不禁产生了羡慕的感觉，其实空间的溪水并不凉，是温温的，要是能下去泡个澡肯定非常舒服。可惜这个愿望不好实现，因为水太浅了。经过试探，嘹嘹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甚至主动跑到水流又深又急的地方折腾，好像这里玩得更过瘾。嘹嘹自此来到包子铺，一直享受着高级饮食，体力也变得相当的好。这一通折腾没完没了的，也不觉得累。时间差不多了，李悠然叫了几声，嘹嘹并不理睬，他只好亲自动手，把嘹嘹从水中捉上岸，这才作罢。李悠然找了块儿毛巾，给嘹嘹擦拭，然后把它放到桃树枝上晾干。嘹嘹不住拍打着翅膀，用鸟嘴梳理羽毛，加快干燥进程。由于它的羽毛油性很高，没过多久毛就干得差不多了。嘹嘹洗过澡，消耗了不少体力，这时感觉有些饿了。它试了试翅膀，鸟爪用力一蹬，扑楞楞飞到了溪水对面的枣树上。红枣的香甜气味儿顿时吸引了它，使它蠢蠢欲动。但前次的教训还没有忘记，嘹嘹不敢轻易下嘴，只好扬起脖子大“唧唧，好好吃，唧唧，吃饭了。”李悠然见它那个馋样儿，觉得很好笑。于是走上前，摘下两颗个儿大、熟透的枣子，用手指拈起一颗，对着嘹嘹示意了一下，然后往空中一抛。唧唧，嘹嘹欢快地叫着，鸟爪用力一蹬，扇动翅膀，从树枝上弹射出去，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准确地叼住那颗从高处落下的枣子，飞到一边的田埂上享用去了。李悠然把另外一颗鲜枣也准确地抛到它的身边。晚上十点钟，孙晓莹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李悠然要嘹嘹。现在为了预防嘹嘹去学校捣蛋，每逢她上学，李悠然都把嘹嘹收走，说是把这只不守规矩的鸟儿放到了一个叫“托鸟所”的地方。孙晓莹根本不信，她以前只听说过托儿所，哪儿有什么托鸟所，这肯定是悠然哥逗她玩呢。门打开，李悠然出现在门口，嘹嘹这回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的肩上，没有从什么床底下、衣柜里或者其它什么奇怪的地方被找出来。嘹嘹见到她，也兴奋起来，翅膀一展，用力一蹬，就窜到了孙晓莹的肩上，唧唧叫着，还用脑袋去蹭她的下巴。“别闹，别闹，好痒痒。嘹嘹今天乖不乖啊？”孙晓莹被逗得咯咯直笑。“乖什么啊，还不就那样儿。这家伙，跟我可没这么亲热，亏我还尽喂它好吃的呢。”李悠然见状，大为羡慕。“嘻嘻，嘹嘹跟我的时间长嘛。对了，让我瞧瞧，洗澡了没有。”孙晓莹一边说，一边把嘹嘹从肩上拿下来，捧在手里，拨弄它的羽毛仔细检查。“嗯，不错，洗得挺干净的。”她满意地点点头。“能不干净吗，这家伙在托鸟所的澡堂子里玩得快活的很，呆着都不愿意出来了。”李悠然笑着在嘹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嘹嘹脖子一缩，不满地唧唧叫了两声。“悠然哥，你又瞎说。我走啦。”孙晓莹说完，捧着嘹嘹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