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刚二哥哥说那话可是真的……探春擦干眼泪。红着眼圈问王氏。“哪句荆”“便是皇后娘娘最初属意的可真是邪大姐姐?”探春不死心的问道:“邢家或许是用了什么法子,叫皇后娘娘回心转意,若是咱们能探听一二,女儿这事儿”贾宝毛心中一动,忙跟着附和:“极是!极是!邢家大姐姐素来聪敏,我听北静王的语气中不无赞誉的意思,王爷说,皇后险些都定下了欧阳家两位小姐或是邢家大姐姐中的一人,可怎知半天的功夫,皇后就变了心意。要说这里面没有邪家的运作,我是再不相信的!”探春眼睛闪着精光,仰着脑袋跪在拔步**,满是乞求的看着王夫人:“太太,咱们就请邢家大姐姐过来一趟吧!到底结果如何,总好叫女儿死心。”王夫人左右为难:“这郊家敢逆着皇后一次,就算真像宝玉说的,只怕也是投机取巧,惊险之至,邢家可愿意为你再冒一次险?”贾宝玉立跳了起来:“太太只要答应,儿半去请邢家大姐姐。邢家大姐姐好说话,和林妹妹又亲相,三妹妹也不是外人,我与林妹妹同去凤尾胡同,难道还怕请不来她?”王夫人最怕贾宝玉再和林黛玉玩到一处去,这几日林丫头也不说回邢家,只在大观园里每日嬉戏,王夫人心里便不大舒服。现在听宝玉、声称要随林黛玉往邢家去,心底就更添了几分火恼。从不轻易和贾宝玉生气的王夫人立时冷下脸子“你今后也少与北静王打听这些后宫内闱中的流言蜚语,若是有这个心,不如多给你大姐姐争口气。”贾宝玉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王夫人数落他的时候,宝玉反不假思索的就跟着辩驳:“大姐姐如何用我操心?便是这天塌下来,也有大姐姐为咱们撑着。”王夫人脑袋“嗡”的一声,听着这种混账话”她只觉得自己竟白养了贾宝玉数十年!跟他老子似的,嫡庶不分,把个姨娘生的丫头当成宝贝蛋儿,对自己的胞姐竟如此冷漠。探春得个小伤寒,他就急冲冲跑来嘘寒问暖,自己那可怜的元春已经病入膏盲,宝玉竟连问都不问一句。想到她死去的大儿子贾珠,王夫人不禁悲从心来……“太太,你也莫要伤心,二哥哥说的都是憨话,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中,谁和大姐姐的情分还能越过二哥哥?如今二哥哥领了好差事,常在宫中走动,大姐姐见了也必定欢喜。”探春连忙安抚王氏。王夫人哽咽道:“就是这憨话呆话才伤人最深。我以前总想瞒着你们,怕你们害怕,如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瞒着还有什么意思?娘娘年后就患了重病,时好时坏,如今连太医都说,只是用药续命罢了,究竟能熬到什么时候还不可知。三丫头你扪心自问,娘娘在家的时候,虽然待宝玉极好,可何尝就亏待过你?”探春黯然垂头,不知如何应答。元春姐姐进宫的时候,自己还小”却也隐约记得些事理。大姐姐不但从没亏待过自己,更是她一力主张,叫太太把自己收在名下。要是今天她昧着良心在太太和二哥哥面前抱怨大姐姐,那才真是天理难容。王氏见一双儿女讪讪的模样,不再搭腔了,这才余怒未消的起身。“太太”宝玉和探春不约而同的低声叫着王氏。王氏连身都没转”扭头出了秋爽斋。宝玉没精打采的正要与探春抱怨,忽听得院子里脚步声促促,二人不禁转忧为喜。宝玉忙道:“说不定是太太回心转意了呢!”还不等说完,门上的幔子就被侍书掀开,却是晴受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二爷,大事不好了,你快出园子去吧,老爷叫了人来寻你呢!”贾宝玉一听,腿肚子直抽筋,踉跄两步跌坐在探春的床榻上。三姑娘也是满脸苍白,单手拄着床沿:“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完,别吓唬到二哥哥。”“三姑娘别恼,是我说的不细致!”晴受陪笑道:“是东府敬大老爷殡天了,咱们这边两位老爷正要赶过去,二老爷打发小厮在角门上传话,叫二爷赶紧收拾妥当跟着同过去。如今袭人正寻素服,二爷还不回去换上?”宝玉、探春俱是一怔:“总也没听东府传来过半点消息,怎么忽然之间没了呢?别是你们听错了话,混传呢吧?”晴受哑然:“这种事儿谁敢胡乱说,二爷快随我去吧,恐晚了老爷拿你做筏子,又叫那些人看热闹臊的你没趣!”探春脸一红,知道晴受这是暗指贾环。贾环虽和她一样是姨娘生的,可太太待她更亲密,贾环便时有不愈,总喜欢看宝玉出丑。大观园里上上下下,就没一个人喜欢环小子的,连个小丫头都敢与环哥儿顶嘴,探春只恨他不争气。现在晴受这样暗中讥讽,探春更觉头痛。要宝玉冲心腹丫头一瞪眼,晴受赶着掩住嘴角,也知自己是说错了话。“三姑娘”晴受便想陪个不是,侍书却已经走上前拉住了晴受,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回去,只等改日再来,我们姑娘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晴受无法,只能随了宝玉出去。贾敬一死,尤氏像只没头没尾的苍蝇。丈夫贾珍带荆匕子贾蓉去了铁网山与永昌驸马和乐善郡王狩猎,说是半个月后才回。尤氏一面遣人去铁网山送信,一面亲自坐了车马往荣府这边和老祖宗贾母讨主意。“我就说,那些臭道士的话不可信,什么导气引术,都是蒙我们老太爷的话,如今人没了,那道观里的老道士还想推脱责任,说这是我们老太爷修行圆满,升仙去了,老祖宗听听,这都是什么连篇的鬼话。我才打发赖升去道观里锁了那些人,又吩咐他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老太爷,老祖宗知道赖升怎么回的?”尤氏一把鼻涕一把泪:“赖升说,我们老太爷肚子坚硬似铁,面皮和嘴唇,烧的紫绛皱裂,那分明就是吞食金沙过度,烧胀而亡。”贾敬虽然是东府的大老爷,可按辈分不过是贾母的侄儿。贾母便叹息一声道:“我总说,心中有佛有仙即可,何必弄的舍家撇业的去那劳什子地方!若是你们老爷肯听我这一句劝,根本不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惜春坐在尤氏身后,听了贾母这话,不免也跟着垂泪。贾母冲惜春招了招手,柔声道:“你父亲虽然没了,老祖宗却还在,四丫头只管放宽心,今后有老祖宗一口饭吃,便不会亏待了你!”惜春顿时扑在贾母怀中失声痛哭,悲怆之音弥漫在整个屋里。众人都上来劝,好容易住着这祖孙俩的悲声,贾母才问尤氏:“这种事儿到底不光彩,横竖是不能叫你们老爷进城的,那玄真观又狭窄,不如先送去铁槛寺,装裹好了,再另行相待。”“老太太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天儿实在炎热,我已经命天文生择了入殓的日期。好在寿木是先年前就置办下的,都寄存在玄真观,倒也便宜。”贾母虽然还有慌张,但准法上并没大错儿,便点点头:“珍哥儿和蓉小子偏这个时候出门,外头的事都给了谁去办?”尤氏忙苦笑道:“侄媳妇就是为来求老祖宗一个恩典。我们家虽然有几个还拿得出手的二等管事,可究竟不敢放心。贾班、贾珩、贾菖几个又都是毛头小子,没经历过大事,我只怕他们不准成。”贾母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尤氏涎着脸笑道:“侄媳妇想着,琏二叔到底见多识广,让他出来主持事务,一来面子上过得去,二来有他坐镇,那些其坏心思的人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诸人觑着贾母的神色,皆不敢搭腔。贾母轻叹一声:“只怕别人去请琏哥儿,他未必肯来。当初他们闹着离开,他爹当着那些族中老人儿的面说过,今后琏哥儿夫妻俩不准沾府里半点光,贾家什么大事小情也不用他们搀和。如今转眼就反悔,岂不叫祖宗老少看笑话?”尤氏忙道:“我已经想过这个,若是老祖宗答应,我便亲自去请,二叔就是来,也是东府这边欠下的情分,将来或是我们老爷还,或是蓉哥儿去还,这都是后话。宗族里就是上下看在眼中,也没人敢对老祖宗有非议。”贾母细琢磨琢磨尤氏的话,也算有理。这才点头一笑,应下了此事。尤氏才把心放了一半,谁料老太太又追问道:“珍哥儿暂且回不来,你跟出城去料理大事,内院可叫谁管着?”尤氏嘴角微翕,冲着老太太讪然一笑:“我继母就在郭县住着,离京城一日的功夫。如今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她来帮忙照看东府,同来的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妹妹,大的今年才满十九,小的只十七,跟着我这妈妈学了几年管家的本事,倒也不怕出岔子。”贾母本意是叫尤氏顺带着把凤姐儿也请回来,没想到尤氏早准备好了话堵她的嘴,贾母心里便有几分不愉,可当着满屋子的人又不好点出来,只好叫赖大家的和林之孝家的两个亲自去请王熙凤回府。…………PS二尤即将登场~撤hu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