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邂逅明暗(下)“那么,接下来就是……”玛琼林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个!!”马克西亚司大吼。粗长的双臂一甩,指尖打出数不尽的火焰弹。“——喝!”夏娜在石板留下炽红的涟漪后,朝着正面纵身跃起。起跳的同时刀尖也跟着刺出,随着延伸的突刺动作,不断将阻挠在自己前方的火焰弹贯穿打散。这个动作的终点是,伫立在火焰弹雨另一端的怪兽躯体。在跃起的一瞬间,武士大刀的一击深深贯穿怪兽的腹部。“恩!?”“噢噢!”似乎要让玛琼林来不及吃惊,马克西亚司没时间发出赞叹般的迫不及待……任何法术均无法干涉、致命的武士大刀“贽殿遮那”经由突刺贯穿的裂口,一鼓作气把托卡劈成两半。“!?”劈断之后,内部空无一物。“啊哈哈哈!没打到——!”“接~下来打得到吗?嘿哈、嘿哈!”夏娜一面保持警戒,同时往声音传来的后方转过身去。随即在紧握的武士大刀前端,望见一个料想不到的光景。刚才射出的火焰弹化成相同数量的托卡怪兽伫立在顶楼。所有怪兽异口同声,龇牙咧嘴大笑。“来呀!妖魔鬼怪,我在这里!”“咿——嘿嘿嘿嘿!”全体一起鼓噪喧哗,短腿不停蹦蹦跳跳。在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噩梦的景象之中,它们突然高高跳起。夏娜一眼识破。在不起眼的隐蔽处,有一只怪兽并未跳起。“在那里!”夏娜再次从无数怪兽漂浮的下方疾奔而过。快如闪电的两、三步配合着斩击动作,不到3秒钟挥出水平一扫把怪兽砍成两半。“没·打·到!”被劈成两半的怪兽以玛琼林的声音大肆嘲笑。“额外的赠品!”在马克西亚司的一声呐喊下突然爆炸。“唔、咯!”夏娜反射性的拉高黑色大衣的衣摆充当屏障,以阻挡这股冲击。随即整个人被震飞,刚好翻滚至浮在半空的怪兽正下方。成群的怪兽夹杂着爆炸声一同唱歌:“太阳雨天气雨,喝!”“三秒内上西天,喔!”歌声中断的同时,成群的怪兽化为火焰豪雨,朝着正下方的夏娜倾盆而降。**********“唔哇!?”“好壮观!”位于玩具小山正中央的”玻璃檀“盆景当中,佐藤与田中高声欢呼。[想杀他们了……]漂浮在两人之间,由火把变形而成的圆盘映照出顶楼的战况。深蓝色火焰形成的影象目前显示出火焰豪雨正朝顶楼猛烈戳刺,引发爆炸的情形。顶楼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位于相距不到几个楼层的这个场所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震动。这就是玛琼林她们所说明的,外界绝对不会察觉到内部活动的自在式“封绝”的效果吗?两人藉由毫无实际感受的亲眼目睹,了解到火雾战士进行战斗的可怕。声音方面,只听见玛琼林和马克西亚司的声音。影象方面,不是非常清楚,无法分辨每个人的容貌。他们并不知道玛琼林正在与什么人战斗。顶楼上,深蓝色火焰膨胀、迸裂。火焰倾盆降下之后,托卡本尊也就是玛琼林的本体,形单影只的漂浮在半空,此时……“唔!?”“唷!”武士大刀的刀尖掠过。夏娜纵身跃至她们跟前。她并未留在同样遭受爆炸波及的地板上,而是主动从豪雨之中跳起突围,将自身承受的攻击减少至最低限度。纵身跃起的途中虽然遭到多次攻击,但总比继续留在地上所受的伤来得轻微许多。然而,抓住千载难逢的攻击时机用力挥出的一击,直到目前为住、止只要夏娜一锁定目标就绝对不可能失手的行动却……(失手了!?)头顶正上方……“可恶!!”“臭丫头——!”托卡伸长的双手十指交迭,往下敲出足以一次粉碎岩石的打击。“咯啊、唔!!”夏娜重重撞上还冒着零星火苗的顶楼。石板被撞飞,水泥地板飘洒出火粉后全部碎裂。**************“交战?可是……追杀你的不是火雾战士吗!?”悠二忍不住站起身大吼。由于店内客人稀少,虽然没有印来什么注目礼,拉米仍然催促悠二坐下。“火雾战士之间互相残杀并不希奇。”“你说什么?”正要就座的悠二再次大吃一惊。“就跟你们人类一样,仇恨、做法不同、目标不同甚至视心情而定,即使与‘使徒’无关,交战的理由依然不胜枚举。”“怎么会这样……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着……我所感应到的是,封绝的出现以及一个散发出强烈敌意的物体闯了进去而已。而你应该也明白,封绝之内所发生的事情,外界根本不得而知。”“……”“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一方尝到苦头就会结束了,这种类型的战斗一般都是这样,总之应该不至于非要分出你死我活,不过你的朋友也真倒霉,居然遇上那两个……”悠二并未透露全部实情。“没问题的。”语气之中所包含的是甚至超越肯定的信仰。“什么?”“夏娜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悠二咚一声疲软的坐回椅子。夏娜,“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的火雾战士,挥舞着神通广大的武士大刀“贽殿遮那”的“炎发灼眼的杀手”,所向无敌的、充满压倒性优势的、至高无上的、强大、强大、强大。夏娜在自己拒绝与她同行后,仍然“一如往常”在某处战斗。悠二明白是自己任性,但内心依然感到落寞与懊悔。对于悠二这副模样感到不解,拉米提出内心的疑问。“夏娜……没听过这个名字。”“本来没有名字,是我帮忙取的。”“没有名字?好奇怪的火雾战士,是谁的合约人?”悠二听不懂拉米话中的含意,但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已略显自鸣得意的口吻说出自己所尊敬的巨大火焰,来自异次元世界的魔神之名。“‘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拉米表现出的惊讶远超过悠二的预期。“什么?!这么说来,火雾战士就是‘炎发灼眼的杀手’吗?”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诧异,悠二反而显得不知所措。“呃……是啊……”“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如此信心满满……太好了,没想到‘天壤劫火’会在这里。”悠二询问频频颔首,表达理解之意的拉米。“你们认识?”“算得上认识吧,呼嗯,如此一来,根本不用担心结果。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能够在‘炎发灼眼的杀手’的庇护之下搜集火炬。”明白那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关系,悠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拉米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写着安心两字。“那么,坂井悠二,希望你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天壤劫火’与‘炎发灼眼的杀手’,让他们知道,我暂时会住在这个城市……?”拉米倏然打住。因为悠二在聆听自己的要求之际,表情变得胆怯懦弱,与前一刻截然不同。只见他以跟表情一样有气无力的口吻说道:“……应该没问题,如果没有离我而去的话,还是有机会再碰面的。”“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一般说来,火雾战士是不可能丢下‘密斯提斯’一走了之的。”“……”面对条理分明的询问,心情上却无法回答。想到那伫立在朝阳之中的强悍身影,倦怠感再次袭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完全提不起劲来。“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完全帮不了那个女孩,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想帮,却也已经没有哪个心情了。”“女孩?杀手是女的?”悠二报以无言的肯定。(……女孩?)拉米从悠二的态度察觉到些许的端倪。(“夏娜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如此斩钉截铁,却有欠缺信赖的温暖、宛若告知一个冷酷事实般的表情。(“是我帮忙取的”)看起来略显得意的表情。(“如果没有弃我而去的话……”)参杂在语气之中的心灰意冷、疲惫、哀伤与苦涩。应该如何形容这些情感的表现呢?(……哎呀呀……)其实在美术馆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他正在烦恼这方面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如此一来,同桌的睡美人愈发显得可怜了。少年……还有应该是身为杀手的少女。这种青涩的生物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个样。“你确认过吗?”“……呃?”拉米在餐桌上十指交叉,定睛凝视着悠二。老绅士以远超过外貌年龄,经过岁月“淬炼”的沉稳再度询问道。“举例来说,就像……虽然是最没创意的确认方式……你是否曾经亲口询问那位夏娜小妹妹(这称呼爆强),问她是不是觉得你很没用?”“这……直接问……”太丢脸了……悠二实在说不出口,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拉米摊开手,啪的一声轻拍了一下。“哎呀呀,真是个不得了的木头人!完全不想对方确认就自行作出结论!”“……”“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不经过确认就认定自己毫无用处,说穿了不过是以消极的心态拒绝对方罢了,不是吗?”猝不及防的“一针见血”。悠二忍不住扯开嗓子:“可是!夏娜她、那么厉害的夏娜,绝对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悠二的声音由于话中的自怜之意而变得越来越小。拉米目睹悠二对于火雾战士此种存在过于战战兢兢的敬畏模样。(哎呀呀,“天壤劫火”你这小子……对于得之不易的合约人兴起监护人的保护意识,所以不把实情告诉这个少年……)“首先,话说在前头,你认为我们‘红世使徒’为什么会在这里?”“呃?”“正如你们的科学所证明的一般,宇宙是浩瀚无穷的,对吧?”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让人一头雾水的话题,悠二一时不知所措。拉米并不期望得到答复,径自说下去。“在包含无数星球的‘这个世界’中,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个地球?为什么我们的世界‘红世’位在无法到达的另一端,却又与你们的世界紧紧相邻?”“……”“那是因为,‘你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唯独生存的方式不同而已,你们跟我们拥有一样的本质,因此我们能够取得你们的‘存在之力’,同时也有人企图在这里进行某些计划…………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不要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呵,脑筋还不错……没错,正是如此。即使连‘红世使徒’也一样,如此一来,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之人的火雾战士,怎么可能拥有与众不同的、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话虽如此,悠二仍然可以感受到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身影。“……可是,事实上,她真的很强。”很遗憾,最后这句“一点骨气也没有的反驳”轻而易举地被驳倒。“比起你是很强,不过,也仅止于此而已。”“————!!”悠二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无名火。随即又平息下来。悠二发出细微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叹气。“……呃,我……”“什么事?”“该怎么说才好呢?那个…………呃……”“千万别说出谢谢这种天真的话啊,坂井悠二。”拉米语气淡然的抢过悠二的话,然后轻笑道:“不要太过高估别人的利他行为,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支持能够对抗猎捕我的追兵的人罢了。”语毕,他终于拿起搁在自己前方的咖啡杯。想必咖啡已经冷掉、变的难以下咽,不过他并未表现在脸上。(并未表现在脸上。)悠二感觉临时浮现的这句话似乎跟某个环节有所关联。夏娜的表情,以及内心的想法。自己是否曾经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过呢?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的认定,坚强的她绝对不会受到影响不是吗?自己在目睹她遭到自己拒绝之际所露出的表情,也感到困惑、惊讶不是吗?自己根本完全不了解她不是吗?自己主动将了解她的努力都放弃了不是吗?原因就在于自己的……(……该死!我为什么这么软弱!这么没用……)悠二内心充满了绝对不是消极逃避的自我厌恶的念头。从悠二的表情读出他心思的拉米,以咖啡杯掩饰心满意足的笑容。接着将杯中就算温热恐怕味道也已不佳的咖啡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杯盘后说道:“……那么,就聊到这里为止,现在,睡美人该起床了。”“啊!”悠二连忙出声打断。“怎么了?”“……你为什么,可以看穿……这么多事情?”拉米这次的笑容掺杂了等量的苦笑与嘲笑。“呵,连这种问题也要问,所以才说你天真。”[拉米应该和千草来次接触]不给予正面的答案,拉米就用手指往餐桌一敲以唤醒吉田。*************“咯,唔……”夏娜从即将坍塌的瓦砾当中站起身来。把武士大刀当成拐杖一般拄在地板凭靠着。自从获得这把大刀以来,第一次充当这种用途。“……”位于胸前摇晃的坠子之中的亚拉丝特尔,对于夏娜太过反常的战斗方式暗自感到诧异。过去她的战斗方式,乍看之下像是有勇无谋、横冲直撞,事实上她一直在内心推敲着下一步动作。假如这一击没有命中就立即切换,倘若切换以后又不适合就再次变更。这种完全不曾间断的连续攻击正是她的强项。然而,现在的她则是整个颠倒过来,完全没有顾虑到一次的攻击之后接下来的状况。正因为如此,招式一出看起来强而有力,却不具连续性。犹如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没有考虑到跌倒的可能性。在面对玛琼林以及马克西亚司这种擅长闪避攻击的敌人,其实是最不利的战斗方式。武士大刀每一次挥舞与身体的节奏都十分精准,然而这只不过是即时反应与直觉的产物罢了。她的心思并不在战斗本身的流程,因此频频让对方掌握主导权,最糟糕的是,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纵使了解的一清二楚,亚拉丝特尔却没有多说什么。而对手玛琼林他们似乎也同样感觉到夏娜的后继无力。“喂!你真是那个‘炎发灼眼的杀手’吗?真的解决掉了那个‘猎人’吗?”“未免也太弱了吧,还是说‘猎人’根本就是名不副实,嘿、哈!”托卡怪兽的嘴巴位置冒出一张玛琼林不悦的脸庞。越看越像怪兽装,然而这个画面本身却是危机重重。位于呈现深蓝色的彩霞屏障所包围的空间中,伫立着一头以不自然的动作,将粗壮双臂如同羽翼一般张开的圆柱形怪兽,其四周漂浮着好几团深蓝色火球。“真是,这样吧!只要你不再妨碍我们,‘再跟你玩一招’就放你一马吧。”“说的也对,打起来一点也不刺激,干脆用最强的一招直接给你死!”语毕,玛琼林不等回答就把脸缩进去,怪兽的嘴巴再次龇牙咧嘴的大笑,周围的火球火势趋于猛烈。不久,召唤破坏的即兴咒语从不见人影的玛琼林的朱唇逸出。“月水火木金土日、生婚病葬、速速现身!”[丫的这是什么咒语呀~|||]配合着一星期七天的咒语,火球幻化成七把利剑。(什么?……)夏娜的意识因矛盾的冲击而陷入混乱。有没有什么办法?没有任何办法吗?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她渴求一个声音,希冀一个声音。过去,每当她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就会给予她答复的声音。“所罗门·格兰帝!”怪兽的腹部再次膨胀。眼神空洞的夏娜突然清醒。(那里是……)眼前,怪兽所站立的位置。那是与法力亚格尼交战之后,握住倒地少年的手的位置。“很好。”几乎是出与下意识的,夏娜飞奔向前打算将怪兽驱离那个地点,七把利剑矗立在她的周围,围成一个让人动弹不得的牢笼。(那个地方……)是一个曾经对着自己微笑的少年所站立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准触碰的重要场所。[为什么我有种心酸的味道呢……]“到此为止,喝!”怪兽口中喷出的火焰,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被困在利剑牢笼的夏娜一拥而来。(不准,站在那里!!)将“贽殿遮那”高举至眼前只是单纯的反射动作。大刀劈开怒涛般的火焰,却无法发挥原本蕴藏在其中的力量,因此导致失败。高热烧灼了皮肤、扯裂了黑色大衣、烤焦了炎发。接下来……灼眼阖上。夏娜被抛了出去。从楼顶。从上次战斗当中被法力亚格尼击落的地点。胸口中弹,却依然面带笑容坠下的地点。现在,甚至连叫也叫不出声。这种玩笑,未免太过不堪。她飞离封绝,仿佛中了致命一击般跌入真南川。河面并未燃烧。悠二与老绅士在御崎中庭·拱廊的玄关大厅告别。面对不断道谢的吉田,老绅士——也就是“捡骨师”拉米,也语气温和的简单回礼。悠二原本也想说声谢谢,但随即打住。望着拉米脸上严肃的线条,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多谢招待。”开口说出这一句。耳闻这句包含了众多情绪的离别赠言,拉米微微露出苦笑,仅仅回答:“哪里,是多管闲事。”此时此刻,他感觉到战斗已经以他最不希望看见的形式分出了胜负,但他并未告知悠二。没想到多管闲事的家伙会存活下来,微微的苦笑包括了这层含义,不过悠二并不具备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最后,拉米在两人的目送之下,走进通往饭店所在的中间楼层的电梯之中。他真的住在这里吗?悠二思索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与吉田一起走出大楼之外。天空不知不觉已经笼罩上一层暮色。大楼外围的庭院染上一层朱红,令人不得不感受到时间的寂寥。庭院的另一端,隔着一条马路的站前广场开始出现了下班放学的人潮。远远可以望见参杂着火炬的拥挤人群以及夕阳,让悠二想起了一名少女。(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战斗?)目前对于夏娜的强大还是坚信不移,(直到现在,悠二一直不把她的胜败当成问题),但内心有种摆脱了某种束缚,豁然开朗的感受。内心那种提不起劲,郁闷消极的情绪不可思议的烟消云散。(……要向她道歉……没错,这次很明显是我的错。至少要向她说声抱歉……)“呃,坂井同学……”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让悠二着实吓了一大跳。“啊,什……什么事?”夕阳之中,吉田面带微笑凝视悠二。沮丧的神情已经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对于两人独处时光的恋恋不舍。即使如此,她仍然说道:“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去时不是同路吗?”“没关系,我还有事……要绕路到其他地方去……”“是吗………………——!”蓦地,悠二直觉她在撒谎。此外还有一点,假如自己内心的想法正是她沮丧的理由……(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似乎是明白悠二的心事,吉田再次笑着说道:“今……今天,非常……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真的!”手搭在胸前像是发誓一般表示。正因为如此,悠二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任何人都不应该让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孩子受到这种待遇。“……恩,我也是。谢谢!”到头来,悠二给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回复。以目前的自己顶多只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回答。他知道自己在笑,虽然看不到现在是怎么样的笑脸,想必很窝囊吧。看到悠二的表情,吉田仍然抱以微笑,同时随着笑容附加一句:“‘不过’……”“?”“我会再找机会约你的!”这句话意外为着继续战斗的宣誓。“那……那么,明天见!拜拜!”也许是对自己高昂的斗志感到腼腆吧,吉田连忙鞠了个躬,往车站方向小跑步离去,连头也不回的融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独自一人被留在庭院的悠二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这样的自己,是否有一天多多少少能有用武之地呢?************“啊~一大堆修复的工作忙的我累翻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玛琼林一返回玩具小山就如此说道。“呃……大姐,你说明天再继续……的意思是……”田中看向一旁。对上佐藤的视线。“我们也要……一起行动吗……?”应该说果不其然吧,看来不能把异常当成连续假期一样过了就算了。“当——然啦!这还用问吗?”“嘿嘿嘿!二位,我看你们还是死心吧,我多情的花朵玛琼林·朵一旦逮到男人,还没玩腻之前绝对不会放手的!”玛琼林一拳往收在腋下书带的“格里摩尔”敲下去,打断马克西亚司的声音。“闭嘴,接下来要去寻找今晚的落脚处了。”“有酒的地方吗?那个**一喝下去,心情就会跟着变好。”“就跟你喜欢大肆破坏的性格一样。”“哟!今儿个兴致真好啊,我神奇的诗人,玛琼林·朵!”无视他们的对话,佐藤以手抵了一下田中。“喂,怎么样?”田中也小声回答。“呃,我是没关系。你呢?”“我也没关系,反正没人会管那么多啦!?”玛琼林蹙起眉心把脸凑到两人面前。“严禁在我面前交头接耳,想说什么给我大声说出来,不方便说的就闭上嘴……你们两个,刚刚在聊什么?”佐藤立正站好说道:“那个……我知道有个很方便的落脚处。”“在哪里?”“……就是我家。”这个奇怪的提议让玛琼林歪着头,思索数秒后开口道:“你家有酒吧?”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