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妄动(上)||佐藤启作拨开通往鱼鹰节庆典活动的大马路上的人群,再次逆向前进。冷不防出现的怪异力量把他跟田汇总拆散,他被转移到不知是哪个地方的摊贩街正中央。他随即朝着前方奔去,好完成玛琼琳下达的命令。他必须前往位在站前一座名为依田百货的废弃大楼,抵达隐藏在其中一个楼层的宝具“玻璃坛”的所在之处,并且念出两段句子才行。(可恶,急死人了。)棉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挤满整条人行步道的人潮,少年往前迈进,偶尔出言抱怨,有时也被人抱怨。在河川用地时并不清楚状况的严重性,来到大马路才发现到处可见行驶方向被打乱的车辆,因为进退不得而陷入一团混乱。仔细看来,连车辆也被变换位置了。其中有几辆车撞上护栏,造成交通严重阻塞,再加上围观车祸现场的群众,让人行步道更为拥挤。(河川用地是人跟人交换,马路上是车跟车交换吗?)刚才的自在法似乎是把立场相近的人连同随身物品与驾驶的车辆一起交换。他思索着这种有点乱七八糟的规律,在人群之中前进约数分钟,目标正前方出现了经常夜游所以相当眼熟的站前景色。原来应该是这样才对。“咦——?”林立的高楼大厦暗处所出现的建筑,那扭曲的外观让佐藤顿时愣住了。(怎么回事,那是车站吗……?)御崎市车站已经完全边了一个样。前后延伸出宽广的高架铁路的车站到处长出铁骨,布满电线,缠绕管子。这个结构乍看之下毫无秩序可言,但是从整体又能够感受到机能与意图的存在。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人工茧。看见这幅奇景,佐藤不自觉地左顾右盼,心想“红世使徒”(在他的想象当中,外表就像特摄节目的怪物那样)会不会就在附近徘徊。(敌人在哪里?难道不在这里?不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吵闹?)挤满了人行步道的人群,从刚才就一直不断重复着:对天空的烟火大表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的异常反应。看来,所有人已经把那个车站的外观当做“原本就是那个样子”。(话虽如此,总该有限度吧!)并非针对任何人,佐藤抱着近似愤怒的心情继续往前走。他最尊敬的火雾战士所面对的敌人,是以一般常识完全无法解释的可怕存在。亲眼目睹“红世”的威胁才让他深刻体认到这一点。终于,前方出现了宽广的十字路口。只要过了马路再转个弯,就可以看见通往地下街的地下楼梯。为了将已成废弃大楼的旧依田百货公司当成秘密基地,他们擅自将大门换上门锁,而大门的入口就位在行人稀少的地下道尽头。(不知道田中那小子是不是已经先到了?)把玩着口袋中的钥匙,同时看向前方,号记灯已经变成红色了。大马路当中,位置遭到错放的车辆相互鸣按喇叭,各自为了恢复原有方向而艰苦奋斗,但是这个行为的后果反而造成交通阻塞。此外,喧闹的不只喇叭声,还混杂了驾驶人的咆哮怒吼,实在是吵得不得了。走在人行道上,与这长**没有直接关系的行人,泰然自若地遵守号记、避开车辆,偶尔还跨越引擎盖或车顶,以便横越行人穿越道。实在是一副极其异常的画面。佐藤等候号记灯的转换。处在这场处处混乱的交通阻塞当中,他仍然没有胆量直接闯红灯。由于是站前干线道路的行人穿越道,所以等待时间很长。(那就是我们人类的敌人……玛琼琳大姐已经前往那个地方了吗?)焦急地等待之际,佐藤眺望马路的另一端。矗立在那个位置的怪异建筑,完全变形的御崎市车站,虽然整体缠绕着多余的物品;却没有丧失车站的基本造型,照明的位置也没有改变,正如同平常夜景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佐藤才能感受到对于平时常见事物的侵蚀,对于日常生活的侵略。然而,往来于四周的人们毫无危机意识,只把这栋建筑当做一幅景物。这就是不协调感所营造出来的、令人心生恐惧的世界。突然间,处在这个平静无波的状态之中,他顿时浮现一个鬼迷心窍的想法:(如果没有危险的话……是不是可以,去看看玛琼琳大姐她们战斗的实况?)佐藤心生好奇,又旋即将这种愚蠢行为的念头打消。玛琼琳的命令就是,先到安全场所避难,再取得联系。绝对不可以有所延迟,甚至有所违背。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可是,这么一来,就跟昨天……不,跟目前为止都一样。)玛琼琳即将离开的前一刻,“红世使徒”前来攻击。于是他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们(或者是“他自己”?)能够变强,能够与她共同踏上旅程的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这个情况下,我能做什么呢?)把只能躲在秘密基地,一边发抖一边等待玛琼琳回来的这个消极的画面留在自己的目的地。这是毫无自觉的,开始采取犯规行为的准备动作。(玛琼琳大姐“放弃”我们的理由……难道又只能躲着,什么也不能做吗?)内心的想法已经不再是**。让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以及焦虑的心情纠结成一团,他开始为自己准备采取的行动寻找借口。(就算我没去“玻璃坛”,田中应该……)脑海浮现好友的身影。如果跟他一起行动的话,两人相互较劲与争论之下,一定会毫不犹豫、无所动摇地前往秘密基地吧。然而他们走散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跟好友走散的这个事实,让佐藤的内心涌现一股“前往战场”这种极度幼稚却又极为迫切的渴望。希望得到玛琼琳肯定的好胜心,的确存在。对于攻击自己居住的城市的怪物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当然。对于自己因为这股怒气而激发斗志的模样,有一种陶醉感。不过,针对与他出在相同立场的好友的竞争意识,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的好友——田中荣太可以举起对他来说实在重得拿不动的巨剑,虽然只能稍微举起而已。在他为了抢功而感冒生病的时候,田中也笑着表示可以谅解。反过来还很羡慕他生病时有玛琼琳照料(他自己这么认为),而且两人还同住一个屋檐下。私底下单方面所感受到的强烈自卑感与劣势,迫使他采取行动。自己要抢先踏入战场。那是一种过于甜美,足以让人无法抵抗这个行动的渴望。“即使去了也派不上用场”这种冷静的判断与思考全部被淹没在其中。在他的眼前,通往原本理当抵达的目的地——也就是秘密基地——的号记变绿了。“……我也可以……”佐藤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凝视号记的同时口中喃喃自语。众人似是认为他很挡路,于是避开他不断通过,很快地号记开始闪烁。当号记再次转成红色之际,他的身影早已经不在原地。夏娜不停奔跑,长发随风飘扬。她进入摊贩街后巷——这里对于近距离的人们来说是个小小的死角,对于远距离的人们来说则是无法看清楚的地方。只见炎发与灼眼在飞舞的火粉之中熠熠闪亮;那是足以烙印在观者内心,令人印象深刻的炽红色泽。她在半空拖曳这团光亮,随即脚下一踩纵身跃起。一瞬间,融入晚风之中的身躯受到漆黑色大衣“夜笠”的包覆,背后一对由火焰形成的翅膀,转眼将少女带往空中。宛如地面飞向天际的流星一般,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展翅翱翔。在仍旧不断施放的扭曲烟火照耀之下,搜寻着除了她以外,停留在这个城市的火雾战士的气息。无论对方的目的为何,首先必须取得相关情报才行。“……!”经过数秒钟,夏娜发现了另外两人。因为在她所感受到的气息所在方位,燃起了深蓝色与褐色两种色泽的火焰。位置就在将御崎市一分为二,横跨真南川的大铁桥——御崎大桥之上。正确来说,是位于以“A”字形跨越道路,横梁由吊索锚碇的主塔之一,其顶端亮起了两色火光。(那里是……)会选在那个地方是因为在这一带最为醒目,又不会受到干扰的缘故吧,可说是恰当的选择。然而,夏娜一看见那个地方,就感觉胸口隐约作痛。那里是之前她跟名为“爱染兄妹”的“使徒”展开最后决斗的场所。充满了猛烈的燃烧、激烈的战斗、高昂的心情,这些回忆的场所。当时与她一起感受这一切的少年,现在却不在这里。光只是这件事,这么一点小事,就让她胸口难受不已。(现在——没错,现在只需要专心完成使命。)她变说服自己边接近主塔顶端,那儿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两人将看似在手中燃烧的,负责指引的火团熄灭。夏娜看准了实际,藏起背后的翅膀,乘着夜风在两人面前降落。“太慢了!”开口迎接的是“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她把浴衣下摆卷至膝盖位置,并把衣角绑起来,此举与性感诱人的形象完全不搭,大概是为了预防浴衣被风掀开吧。“嘿——嘿、嘿!我们也才来不到一分钟吧噗!”从夹在她右腋下方的书本型神器“格利摩尔”中,“**的爪牙”马可西亚斯语带戏谑的准备吐槽,结果反被敲了一记。夏娜不理会她们两人的双簧,转向另一名火雾战士,也就是散发出强大又沉稳的气息,伫立原地不动的少年。想起今天傍晚时分,第一次见面之际自己所暴露的丑态,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虽然如此,身为火雾战士的自己依旧强打起精神,冷静地,尽可能地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啊啊,虽然还不是非常肯定……”少年以小孩子特有的尖细,却一点也不稚嫩的嗓音答道。看起来比夏娜来得更为年幼的矮小身材,在酷热的夏季穿着长袖长裤,脸部也隐藏在遮至眉眼位置的风帽下方,右肩扛着一根缠满不条的粗长棍棒,这样的打扮实在很奇怪。少年名为“盛装骑手”卡姆辛。世界上最古老的火雾战士之一,过去以狂暴的战斗方式而深受忌惮,现在则担任“调音师”的工作,负责修复遭到“使徒”破坏的世界。“我想,应该是我所编写的调音自在法,受到某种干扰的结果。”“意思就是,这个奇怪的扭曲以及让众人接纳这种现象的波动,是来自某人随便窜改你的调音自在法或自在式造成的影响?”虽然领域不同,玛琼琳以同样是自在师的身份询问道。“呼嗯,看来是这样没错,事实上,我们也大致猜到是哪个‘使徒’会做出这种事。”这个沙哑的回答声音,是来自与卡姆辛签订合约的“红世魔王”——“不拔的尖领”贝海默特。他藉由缠绕在少年的左手中指到手腕与长袖内侧的玻璃串珠绳结型神器“萨比亚”,来表达一己的意志。夏娜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询问道:“依你看,这次事件的主谋是谁?”卡姆辛也简单扼要地回答:“啊啊,就是‘探耽求究’丹塔利欧……应该有听过吧?”“……是‘教授’。”“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夏娜与亚拉斯特尔以各自的说法表达出沉重的忧心。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徒”,大多数都是“活得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忠于自己的欲望与信念之人。这种极端的存在形态,与部分跟人类签订合约,使之成为火雾战士的“红世魔王”耿直严谨的个性(当然也不乏马可西亚斯这种特例)形成对比。其中,教授——也就是“探耽求究”丹塔利欧,更是沉浸在极端稀奇古怪的欲望跟信念之中,一向被嘲讽为超级怪人而声名大噪的“红世魔王”。久违之前便已经现身人世的他,为了针对“红世”与这个世界双方的生态进行研究与实验,不惜赌上一己存在的全部。他之所以成为一大障碍的主要原因,在于无法判断其行为准则这一点。其欲望的形式与对象经常不断变更,对于一般“使徒”的行动方针,他有时会满不在乎地直接逾越,甚至是加以践踏。其中的含义与意义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根据一些证词,有时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曾经受雇于某位“红世魔王”参与其诡异的计划,后来因为想做其他的实验,所以歼灭了那位“魔王”。他曾经受托强化火雾战士的宝具,后来也对“使徒”施加相同的强化动作,结果造成双方的严重损害。他与数名火雾战士的诞生有所关联,“使徒”之中也不乏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他的实验对象不限于自在法与自在式,从宝具到世界的构造,偶尔甚至涉及人类、“使徒”、火雾战士,对象随着他出尔反尔、反覆无常的心情一再变迁。假如今晚的事件是他干的好事,那他的目标“太过广泛,因此无法预测”。从干扰自在法进而引发奇怪现象的这个行为来看,恐怕不是以啃食人类那种单纯的目的就可以解释这一切。这样的对手相较起“一般的强敌”来得更加难缠。“不——过啊,不觉得很奇怪吗?”马可西亚斯询问道,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凝重:“明明驱动了这么庞——大的自在法,那个糊涂发明大王的气息居然连一丁点儿也感应不到。”玛琼琳也微微收起下颚,表示同意:“说的也是,一旦一口气驱动如此大规模的自在法,一定可以感应得到才对,像那对‘爱染兄妹’也是,驱动自在法以后就暴露气息了。”身处强烈呼啸的晚风之中,身后优秀自在师的美女站在主塔顶端,俯瞰眼下一望无际的夜景。可以清楚看见车道的混乱以及依旧拥挤的人潮。然而,一反这个景色,御崎市整个区域在发生异常变化的同时,只充斥着薄弱的气息,让火雾战士无法掌握细微的状况。不用说,甚至连策划这起事件的当事人(最糟糕的是,“探耽求究”丹塔利欧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魔王”)也无法感应到他的仆人——也就是“磷子”多米诺所制造的怪异**。这种情况反而让人感觉很不是滋味,仿佛其中隐藏了什么细枝末节。接着还有另一项危险因素。御崎市在数个月之前,遭受名为“爱染兄妹”的“使徒”施加了同这次一样的大范围自在法的攻击。目前的情况乍看之下与当时十分酷似,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因为没有设置封绝。“爱染兄妹”在御崎市全区所驱动的自在法是大规模的封绝,切断与这个世界运作的因果独立空间。只要在这个空间当中,无论进行什么样的战斗,到最后都能藉由与切断的外侧加以整合的形式,让内部的事物恢复原貌。这次却没有办法。遭到破坏的就无法修复,失去性命的就不能复活,是属于封绝之外的战斗。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由这边设置也是可行,不过……(时机与对象,同时觊觎渺小机会的战斗之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空挡——呃……)我想这么多干嘛呀?玛琼琳自我剖析起来。无论什么东西遭到破坏,什么人失去性命,她管那么多做啥?她的目的只有歼灭“使徒”而已……这正是,这才是,火雾战士屈指可数的顶尖杀手,“使徒”闻之丧胆的代名词,甚至被誉为死亡同位语的“悼文吟诵人”。不过……(情感吗?没想到我也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现在的她,开始觉得这个城市其实也不差。不仅如此,甚至还有要好好保护的念头。即使是原本今晚就打算离开的城市。作为大姐头,总会担心目前应该奔走于其中的两个跟班。(那两个还没抵达目的地吗?)刚才驱动的自在法所引发的异常变化,只是会让具有相近因果关系,也就是立场相近的人们交换所在位置而已,所以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嘿嘿嘿!如果对方真想搞鬼,到头来还是不得不暴露气息,只要趁那个时候一网打尽,所有事情不就可以一次解决了吗?”玛琼琳忍不住反驳马可西亚斯草率的意见:“笨蛋马可,你没听说过‘为时已晚’这句话吗?”“啊嗯?”“啊。”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妙。这句话完全不像“悼文吟诵人”的作风。想到一时说错话所造成的结果,让她稍稍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然而她的伙伴一笑置之:“嘿——嘿、嘿!老天要下红雨了吗?听起来就像火雾战士会说出口的台词嘛!我端庄的模范生玛琼琳·朵——!”正当她犹豫着不知该放心还是该发飙之际,卡姆辛说道:“啊啊,‘悼文吟诵人’的意见是正确的。尤其这次有‘探耽求究’从中搅局,一旦坐视他的企图付诸行动,将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危险性。总而言之,必须趁他采取实际行动之前,尽快查出他的目的,或者是他的所在位置才行。”“呼嗯,对方会不会趁着驱动刚才那种自在法的情况之下,随随便便前来挑衅?这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天壤劫火’,你认为呢?”贝海默特询问的对象不是夏娜,而是藉由她胸前的坠子表达意志的老战友。之所以没有询问身为火雾战士主体的合约人,是因为旁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从头到尾默不作声聆听谈话内容的少女心情非常低落。阅历丰富的“红世魔王”察觉得到,她本人一直在佯装冷静。然而,亚拉斯特而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这位老英雄的好意:“我只是负责辅助合约人的决定,你只管询问这孩子吧。”“亚拉斯特尔……”夏娜感受得到共同出生入死的魔神对于一蹶不振的合约人严厉的叱责。觉得羞耻之余,也努力提振精神,恢复背负着火舞战士使命的自己。于是贝海默特转而询问她:“嗯哼,那么我再询问一次,‘炎发灼眼的杀手’啊,目前的状况之下应该如何因应?你有没有什么对策?”夏娜报以简短的提问:“请问,你们知道让人类交换位置的机关是什么样的构造吗?”卡姆辛在风帽之下点头:“啊啊,我来说明……对方所利用的应该是卡达修的血印——也就是我们用来调音的自在式吧,原本是让这个世界的运作朝着和谐的方向重新组合,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力量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他带着沉着冷静的口吻,作势耸起肩头:“没想到‘探耽求究’这个拥有强烈气息的‘魔王’居然有办法在我们完全无法感应到其存在的状况之下,而且是短时间之内同时进行占领与控制这两种复杂难解的作业……一时之间实在不敢相信,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使用什么样的手段?”贝海默特也从卡姆辛的左手补充道:“呼嗯,之前在外界宿就已经听说那家伙企图扰乱调音工作的传闻,然而我们对于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具体动作却是完全不清楚。现在眼睁睁看着这样的状况发生,实在相当遗憾。”夏娜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不感兴趣,只针对现状思考因应对策:“那么,只要破坏那么的自在式,不但可以预防不可知的企图,主谋也会现身对吧,调音方面只要再重来一遍就行了。”卡姆辛再次点头,这次连动作也显得沉重:“啊啊,要是办得到的话当然再好不过……”玛琼琳面露不解的表情:“什么意思?那个自在式是你们设置的吧?”她认为应该跟与“爱染兄妹”交战之际的做发一样,必须先行摧毁对方的王牌。“啊啊,不,这只是单纯的推测。那个‘探耽求究’已经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让人破坏作为机关核心的血印才对。”“呼嗯,在发生异常变化之后,目前卡达修的血印跟我们之间的同步连锁已经解除了,如果一边回想可能位置一边在城市巡回加以破坏的话,想必会遭到对方自在法的阻碍吧。”想较于两名调音师的消极想法,夏娜立刻提出积极对策:“从大规模自在法的范围可以推测出中央位置……很有可能潜藏着敌人吧?在那一带进行搜索,实际测试看看会不会受到例如交换自在法等等的阻碍。出现阻碍的地点等于就是敌人的心脏部位,对于摸索敌人的目的或手法应该会很有效。”“也对——目前就只能这么做了。把躲起来的猎物熏出来然后宰掉,是基本中的基本做法,嘿嘿!”马可西亚斯的意见或许太过简略,但在实际对策方面,这是唯一的方法。玛琼琳也颔首,随即让神器“格利摩尔”浮上半空,然后自己坐在上面。这是她出发之际一贯的准备动作。“没错,与其在这个地方你一言我一语也谈不出所以然来,还不如直接行动比较合乎我的个性。对了,老头,你能不能找出大范围自在法的中心位置?”两名调音师对于被成为老头并不以为意,神情自若地答道:“啊啊,感应得到。答案非常简单。”“呼嗯,也就是位在商业区,从人潮拥挤的站前到大马路那一带。”夏娜听完说明以后随即点头,冷不防……“那我走了。”丢下这句话,便从主塔跃向半空。在稍微下方的位置,炽红色光芒化成一条直线划过夜空。玛琼琳完全没有阻止抢先一步的少女,仅仅在口中低喃着简短的感想:“那个小丫头是在急什么呀?”火雾战士除了认为具有必要的特殊状况外,一般都是以单独行动为主。由于大多数是身负报仇雪恨的任务或者天生独行侠的个性,所以不适合团体行动。像今天会聚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交换彼此的情报,根据状况的分析与结论而采取“各自的行动”罢了。“看——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大概是在约会途中离开的吧,嘿、嘿!”“嗯?怎么一提,那个小鬼头怎么没来?”玛琼琳一边答复伙伴敏锐的观察,同时,属于火雾战士其中一个典型的她心想:(难得有机会炫耀一下,我有个能够看穿自在式结构的“玻璃坛”说……)主要是两个跟班一直没有联络,因而错失了大好良机。还好除了那个交换位置的自在法以外,并没有感应到严重暴动的气息,不过看样子,他们到现在还没抵达目的地。“好吧,算了,反正目标同样是在站前,搜索的同时顺便带他们到‘玻璃坛’……真是!到底在蘑菇些什么啊!?”比起担心,怒气逐渐增强。“嘿、嘿、嘿!果然还是很担心嘛,我亲切的大姐头玛琼琳·朵——”“哼!这是当——然的吧,谁叫跟班太没出息。”玛琼琳蹙起眉心,对着卡姆辛表示:“那么,我们也离开了。”“动作再不快点,猎物就要被灼眼小妹妹抢走了——嘿嘿!”搭载着坐姿优雅的美女,“格利摩尔”喷出深蓝色火焰飞往商业区。留在原地的卡姆辛与贝海默特暂时还不打算采取行动。“啊啊,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呼嗯,‘探耽求究’的目的就交给那两人追查……首先,我们尽可能凭记忆找出所有卡达修的血印,尝试看看是不是会出现障碍,或者藉由这个动作让那家伙露出狐狸尾巴,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这样你觉得如何?”“啊啊,没问题,就这么办吧。”简短表示同意之后,卡姆辛不假思索地从主塔顶端一跃而下。到头来,两人根本没把那名被自己牵扯近来的少女放在心上。绪方真竹的住家位于旧住宅区外围,从大马路转进,经过几条小巷子的位置。田中荣太国中时期风评不佳、品行不良,所以她父母非常讨厌他。远离了庆典活动的喧嚣,夜晚的路上格外寂静,他送绪方来到住家前方的转角,让她从这里自己走回去。“拜拜,总之绝对不能离开家哦。”不过……“等一下。”绪方紧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看着到现在还戴着面具的她,田中实在不能理解:“你怎么讲不听啊?我说过我有急事——”“我问你,那个人到底是谁?”再次提出先前在河川用地的问题。田中完全摸不着头绪,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玛琼琳”?“……这跟小绪你没关系啦。”由于不方便说出实情,所以田中打算随口敷衍过去;但绪方可没这么好说话。她更加用力地拉扯衣袖,质问田中:“她到底是谁?我看到你们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不是说过跟你没关系的吗?!”必须赶紧前往目的地的焦虑,以及对于她一反常态地纠缠态度感到烦躁,让田中再次大吼出声。吼完了,才发现她的话中夹杂着奇怪的字眼。(……咦?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咚的一声。正在思考的他受到物理上的撞击。“……?”视线稍稍往下挪动。绪方冲进自己怀中。他真的一点也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间隔一秒钟之后,田中终于恍然大悟,她的行为跟言词的含义,以及她一反常态不断逼问的理由。“小绪?”绪方紧紧抱住他的身1/2|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