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二月二十四日(中)||被他的视线狠狠盯着的“使徒”,也就是红色领巾的萨罗比——“噢噢,好可怕。”却装模作样地耸了耸肩膀,然后挪开了视线,转而望向阶梯下面。蓝色领巾的萨罗比一边走上阶梯,一边以同样的声音接着说道:“请你……不要用瞪着杀父仇人的眼光看着我。”(为什么察觉不到?)悠二以跟刚才完全一样的方式,却是在完全相反的感情推动下,思考着目前这种状况的意义所在。(……对了。)他把全副精神都集中到自己所具备的、偶尔甚至凌驾于火雾战士之上的感应能力之中,结果——(是因为存在的规模太小的缘故。)悠二马上察觉到,包围着自己的四名“使徒”所持有的力量规模,最多也只相当于一个稍强的火炬那么大。不仅如此,他还确切的把握了有着同样姿态的四人所包含的意义。(这些家伙,全部都有一种微弱力量的……类似纽带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这个“使徒”虽然看起来好像人数众多,实际上却是由一个人分裂出来的存在。(就是通过这种办法来抑制自己的气息来接近敌人吗……?)其中的一人——黄色领巾的萨罗比从后面笑着说道:“我们是不会做什么暴力行为的。”那轻佻的笑意,就好像在显示自己“存在之力”的渺小程度似的。(如果只是一个的话,简直是跟至今为止碰到过的“使徒”没法比……不仅如此,最多也是比寄生于火炬的拉米强一点点而已。)不经意地,悠二就拿这个“使徒”跟经历无数锻炼、吸收了众多力量的自己比较了起来。(现在的我,是不是能赢呢?)在这种轻率举动的**下——(不行。)却马上放弃了这个选择。(如果是擅长秘密行动的话,就一定是有备而来的。)这个“使徒”,会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存而保留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护身手段,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而能够自由操纵不可思议现象的“使徒”的那一类力量,是绝对不能疏忽大意的。(而且,在还不知道他们盯上我的理由和目的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采取行动……无论要怎样对付他们也好,也要等到把握住这家伙的意图之后再动手。)正当悠二想到这里的时候,最后一个绿色领巾的萨罗比也走上了阶梯,说道:“嗯,当然不会动粗了……对‘你’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四个萨罗比已经包围着悠二,在河堤上构成里一个包围圈。悠二为了获得摆脱目前状况的突破口,对最后那句似乎别有深意的话提出了疑问:“你说的不对‘我’动粗……是什么意思?”“呵、呵、呵。”正面的那个红色领巾的萨罗比笑了起来。听到他这种有点装模作样、甚至可以认为是硬撑的笑声,悠二产生了一丝危机感。那是因为……悠二从他身上感觉到的并不是堂堂正正的摆出架势的强敌气势,而是会因为一点点的异变就会被激发的小人物味道。果然不出所料,站在右边的那个蓝色领巾的萨罗比——“也就是说,对除了你之外的人类来说,就不适用了。”说完,他就向着从河堤一直延伸到西边的广阔住宅区看去。在初冬的黄昏时分,亮起了灯光的窗户,就像用无数光芒编织而成的绒毯一般铺展了开来。“!!”察觉到话中含义的悠二,在一瞬间内停止了冷静的思考——(……人、质?——就是指人质吗——!?)在理解了这种几乎是第一次遇到的、虽卑鄙却直接的手段后——“在这里周围到底有多少的人类,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吧——”在处于背后的那个黄色领巾的萨罗比说话的时候——“你们这帮家伙。”咚!向前方迈进了充满愤怒的、可怕而沉重的一步。这时候,萨罗比们才真正感觉到,这个坂井悠二所拥有的“存在之力”简直是强大到相当于“红世魔王”的程度。同时也明白到,要是怒火中烧的他,跟力量只比火炬稍强的自己发生正面冲突的话,毫无疑问就会落得“不堪一击”的下场了。“——呜……勉强挤出了动摇的声音,位于正面的红色领巾的萨罗比消失了。正确来说,是在分身之间的纽带拉动下,跟蓝色的那个合体了。作为证据,领巾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半红半蓝。(!)面对这种奇怪的现象感到惊讶的悠二——“请、请等一下左边的那个绿色领巾的萨罗比慌忙发出了制止的声音:“要是你对我们施加危害的话,你是一定会后悔的啊(……原来如此。)悠二把他那懦弱的举动和发生的现象,以及一种类似恐惧的感情波动沿着纽带传出的感觉,终于把握了“聚散之侗萨罗比这个“使徒”的全貌。(原来,是这么回事吗。)悠二拼命地压抑住不断涌上心头的怒意,以尽可能冷静的声音说道:“是因为……那边还躲着一个人么?”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语正中靶心,悠二向着住宅区的一角指去。——“什么!?”——半红半蓝、黄、绿的三人都以同样的姿势——两臂分别向上方和左方伸去、呈现出一个“L”形——表达出内心的惊愕。刚才那种沿着纽带流动的感情波动,其中有一个是向着跟这里相隔较远的住宅区中央流去的。悠二通过集中精神感应,发现的却还有一个同等程度的分身潜伏在那里。毫无疑问,这就是自己所顾虑到的敌人设下的保险,或者至少也可以说是保险之一。就算能幸运的以神速的手法把跟前的四人(不,现在只剩下三人了)一口气干掉,剩下的那个也会立刻执行威胁的内容——袭击毫无关系的人们,制造出一场啃食的惨剧吧。(……嗯?难道……)悠二突然从这个“使徒”的气息规模之小和配置之广阔联想到了某件事。(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感觉到的那种令人厌恶的朦胧感,难道是来自“这边”的吗?)如果自己本来认为是恋爱的问题的苦恼导致的这种沉重压力,却完全是一种误解……实际上是对“红世使徒”接近的感应的话——即使把它当成笑话也完全笑不出来,要是事实的话就更笑不出来了。悠二一想到自己的这种过于非感性的理性特质,就不禁丧气得连怒火也沉了下来。相对的,半红半蓝的萨罗比这时候终于把动摇之色掩饰了过去,摆出一幅游刃有余的态度。“原来如此,确实是具备着可怕的敏锐感觉呢。”虽然自己暗藏的杀手锏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可是自己的绝对性优势,却正是从悠二本人的理解力中获得了确信。背后的黄色领巾萨罗比以半带安心的口吻得意地说道:“对,正如你感觉到的那样,只要对我们施加危害的话,剩下的一个就会把足以令你后悔的人数啃食掉的。”“呵呵呵!对我们表现出反抗意志是何等危险的一件事……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悠二充分调动自己的思考能力,想要从绿色萨罗比说出的胜利宣言中抽出有用的情报。(他刚才说“确实是”?)这种仿佛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口吻。在此之上,再加上面前这个“使徒”即使五人加起来也没有多大力量的事实,以及他们宁肯在这里兜圈子也没有对自己发动突袭来加以消灭,还有擅长秘密行动的能力这几方面的因素,就可以推导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跟威尔艾米娜整理文件的时候见过几次,同时也获得了详细说明的某个组织成员总称——“你就是[化装舞会]的搜索猎兵吗?”“使徒”三人同时摆出了同一个姿势——跟刚才相反,分别用双臂向上方和右方伸出,形成一个反过来的“L”——以此来表达出内心的惊愕。“呵呵,呵、呵、呵!”随着一阵明显是勉强挤出来的干涩笑声响起,半红半蓝的萨罗比又再次分裂为红色和蓝色的两个人。然后,四人分别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话,仿佛恐吓似的摆出了前倾的姿势。——“脑子转得实在太快了。不过也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剩下去说明的功夫了。”——尽管被他们的声音包围在中间,但悠二却确信了自己并不会马上被杀掉。毕竟他们采取了这种绕圈子的方式跟自己接触。如果打算施加危害的话,就不会这样喋喋不休地说出这些警告式的恐吓台词来制止自己的行动了。可是——(既然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悠二曾经学习过一个常识,那就是[化装舞会]的搜索猎兵通常是不会单独跟敌人发生接触的。他们诱导敌人前往的目的地,基本上都会有具备强大战斗力的、被称为巡回士的“使徒”埋伏在那里。虽然现在已经从嘴巴漏风的萨罗比口中确认了他是[化装舞会]组织成员的身份,但是却无法捕捉到更应该警戒的巡回士的气息。(这个萨罗比,多半不会有胆量和实力来单纯闯入这个聚集了像夏娜她们这么厉害的三个火雾战士的城市吧……应该就在附近的那个巡回士。难道是使用了什么隐藏气息的自在法吗?)悠二根据至今为止的接触方式作出了如此推测——(目标是绑架我,还是要抹杀夏娜她们呢……?)考虑到这里,他就马上否定了前者的可能性。(事到如今,他们没有必要做这种的事。)在两个月前,发生了一场可以称之为乱战的一系列战斗。为了夺回被封印在悠二体内的心爱男人——身为秘宝“零时迷子”本来主人的“密斯提斯”——“永远的恋人”约翰而出现的“彩飘”菲蕾丝。在菲蕾丝要解开封印的瞬间贯穿了她胸口的扭曲西洋铠甲——“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的仇敌——神秘的使徒“银”。还有似乎是前来镇住“银”的显现的[化装舞会]三柱臣其中之一的“顶之座”黑卡蒂、以及作为护卫随行而来的“岚蹄”费可鲁。如同连锁反应似的,强敌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眼前。作为结果,悠二被黑卡蒂施加了能够告知她自己(或者说“零时迷子”)位置的类似刻印的东西。就算[化装舞会]有什么新的问题需要找上自己,也不可能把回收对他们实现企图具有重要意义的“零时迷子”这个重任,寄托在萨罗比这种随便就遭到妨碍的下三流角色上。而且,如果只是需要“零时迷子”的话,他们就应该派出具有强大力量的巡回士来尝试进行分解才对。(那么,他们的目的果然就是为了排除在利用我的时候形成障碍的火雾战士吗?虽然暂时下了这样的结论,但也并不是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同时也不知道对方采取的手段。(目前,还是一边观察这家伙的行动,以便考虑通知夏娜她们的办法吧。)在暗自决定如此决定的悠二面前——“你明白的话,就实在太好了。”四个萨罗比同时摆出弯腰姿势,以四手指向同一个方向,催促着悠二走向那边。“那么,就请你跟我们同行吧,‘密斯提斯’坂井悠二先生。”在平井家的一个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敲在隔扇上的模糊声音。躺在**,手里正玩弄着连威尔艾米娜也没有看过里面的秘密小箱——外面贴有彩色印花纸的手掌大盒子——的夏娜,简短的回应道:“怎么了?”为了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而发出的声音,似乎比意料之中更刺耳。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呢?夏娜不由得对自己这种孩子气的报复行为感到厌恶。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威尔艾米娜停顿了好几秒之后才作出回答。“你要在什么时候外出呢?”“……”夏娜在**转了个身,背对着威尔艾米娜,一边把小箱放回身边的书架上,一边回答道:“约定时间是十九点零零分,我打算十八点零零分出去。”们虽然依然关着,但是伫立在门的另一边的气息,很明显并没有压抑着怒火和隐藏着悲伤的感觉。只是传来了平平淡淡的事务性回应。“这一次,从双方的立场来说,也不可能让夫人她帮忙吧?既然如此,我想就只有由你自己准备外出的衣服是也。”(埃)夏娜被她这么一说才醒悟过来。这一次作为双方的正面对决,夏娜并没有打算请坂井千草相助。然而,她却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今天是为了迎接悠二而进行“决战”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让悠二看到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而且,如果自己的打扮过于寒酸的话。就是在对打扮得体的吉田太失礼了……通过昨天写信的那件事,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怎么办呢?)事到如今也不能依靠跟自己吵了架的威尔艾米娜……正当她陷入苦恼的时候——“如果你不尽快告诉我需要的衣服颜色和样式的话,准备就会赶不上时间是也。”本人却干脆利落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咦……!?”夏娜发出了因喜悦而捎带松弛感的声音,然而却马上被一个严格的声音压住了。“虽然我在话语中混入了一些牢骚和懦弱之言,但是其中包含的好几个道理的正确性,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是也。”“……”夏娜并没有作出回答。她不想回答。威尔艾米娜以尽量不带感情的口吻,把严格的训诫——却并非是不由分说必须绝对服从的训诫——传达给自己一直珍视着的少女:“在清楚认识到这一切的基础上,如果你依然坚持这要进行‘你的决战’的话,我就没有任何制止的理由是也。”“……嗯。”感觉到她已经作出了最大限度让步的夏娜,仿佛冰雪开始融化似的轻声回答道。回答之后,她又为自己对言归于好有所踌躇而发出的软弱声音感到羞耻,在一次坚决地回答道:“嗯。”站在隔扇外的威尔艾米娜稍微露出了笑容。夏娜很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那么,请告诉我要求。”“……嗯……”可是,最重要的意见——“或者……是红色、之类的……”对于自己到底穿什么、怎样打扮才好看这一点,她完全没有头绪。周围的店子都装饰着各种华丽耀眼的彩带,挂满了彩灯的各种圣诞树也随处可见。在熙攘的人潮中还混进了十几个举着广告版的圣诞打扮的男女,人们互相穿行而过。归心似箭地快步走着的父母们,手上还捧着送给孩子的礼物——被包装的金光闪闪的玩具剑、还有不知道是狸猫还是猫的毛布玩具。各人都生存在各自的人生路上的这种画面,是可以从圣诞节的这个时刻单独取出来观赏的美丽画面。悠二在萨罗比们的包围下,正沿着这条充满喧嚣声的大马路人行道,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考虑到能把眼前的一切尽数破坏的存在——“红世使徒”的危险性,他不由得绷紧了表情。然而与此同时,他却在冷静地观察着周围,把自身的所有思考能力都动员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击退敌人的线索。(他们对我的监视似乎熟练得有点出人意料。)在身旁紧贴着他走的人,就只有五人中的其中一人——红色领巾的萨罗比,至于其他人的配置——稍后方有一人,对面人行道有彼此拉开距离的两人,然后在最后方还有作保险用的一人。就是这样,他们保持着等距离的阵形诱导着悠二向前走。(不过,这也是当然了……毕竟要我突然发难,就算只是把他们五人中的四人同时干掉,对方也吃不消吧。)除了同行之外,萨罗比至今也没有提出过别的要求。(果然,他打算带我去巡回士的“使徒”等候的地方,然后将我当成引诱大家出来的诱饵吗……)悠二顺理成章地作出如此猜想,结果不出所料——“我只是想请你跟着我到某个地方去。”萨罗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大概是为了防止悠二用什么秘密手段进行通知吧,萨罗比没有明确说出目的地。明确说出来的,就只有对人质的处置方法。这并不是指悠二,而是指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果悠二有什么反抗的动作,或者表现出要把这个危机通知火雾战士的举动的话——“我就会毫不客气的啃食周围的人类。”“就在火雾战士赶来之前的几分钟内。”“到底会有多少人从这个世界脱落呢?”“就算张开封绝,变成了火炬的人还是不会恢复过来的哦?”他们似乎就会这样做。除了跟自己保持着距离的三人外,最后方还有一个在那里守候着。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在这个自己应该保护的城市,就会展开一场无人知晓的大屠杀。只有遵从他的意思了,至少目前是这样。悠二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把这次“使徒”来袭的事通知夏娜他们的手段。(要不快点想办法的话……)要是就这样子在敌人的诱导下被带去那个地方的话,就等于亲自把夏娜她们推进事前埋伏在那里的巡回士布下的陷阱了。巡回士布下的陷阱,再加上悠二这个人质——要是在这种双重不利条件下展开战斗的话,就算是手段了得的火雾战士,也会陷入相当困难的局面吧。(可是,借助自在法的通知手段,在这帮家伙监视下是无法使用的。)事实上,悠二的夹克内袋现在正插有两枚书签。这是“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交他的,注入了非常用自在法的书签。两枚书签分别具有攻击和防御的效果,可以说是最后的杀手锏了。而且,即使不依靠这种力量,悠二如今也已经能使用封绝等一系列初步的自在法了。(至少……如果能把这次袭击的事传达出去,或者确定目的的的话……)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在与其说是庆祝圣诞平安夜,倒不如说以此为借口痛快热闹一番的喧嚣人潮中,一个少年和五人一体的“使徒”正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悠二就这样子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一会儿——“——”突然间用撕破喉咙的声音大叫起来:“——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蔼—!“什么!?”不仅是发出惊讶声音的红色领巾的萨罗比,就连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叫声吓了一跳。“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蔼—!人们对第一次叫声赶到的惊讶,在第二次叫声之后转化成了对悠二的瞩目。萨罗比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到、到底你在干什么!?”作为轻微的威胁,萨罗比抓住了悠二的胸口,让他安静下来。从远处包围着悠二的四人也马上东张西望起来,对刚才引人注目的举动又没有引来被火雾战士发现等形势的变化进行了一番确认,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呼……”——附近的人们都只是以疑惑的眼神注视着发出奇怪声音的少年,周围并没有火雾战士的气息。即使其身在只有这个“密斯提斯”才能感应到的远距离位置上,在热闹的人潮中发出的这种叫喊声也是不可能传达过去的。确认了这些状况之后,萨罗比又再次向这个奇特的“密斯提斯”制止道:“安静点,难道你疯了吗!?”“就算这样子跟着你们去,前面也一定有个大陷阱在等着大家吧!?”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以大声发出了怒吼。“这个……就很难说了。”虽然难以隐藏内心的动摇,但是萨罗比也知道悠二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慌张起来,自然不会愚蠢到随便回答他这种问题。在内心如此自负的萨罗比面前——“既然这样,现在我就——”大概是想要再叫一声吧,悠二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噢!?”萨罗比慌忙抓住了他的肩膀。“你、你要是再这样叫的话,我就真的要‘吃’了啊“——哼——知道了。可恶悠二发出了最低限度的抱怨,继续走了起来。他一边用视线狠狠地瞪了一下周围注视着自己的人群,凭着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拨开人流向前走。(这、这样的家伙……)萨罗比对这个恐吓自己的凶暴“密斯提斯”加强了警戒,稍微缩窄了四人的包围圈。悠二就这样被强行拉着向前走去。先是对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感到惊讶,接着再传出第二次叫声的时候确认了一下声音的主人——原来那竟然是坂井悠二。(坂井……?)就在因为担心而情不自禁的想要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奇怪的、一身不知是神父还是牧师打扮的黑衣男人正跟着他走在一起。那个很明显不是日本人的男人正抓着坂井悠二的胸口。果然是打架吗?这么一想,就反射性的想要上前帮忙了。就在这时候——“就算这样子跟着你们去,前面也一定有个大陷阱在等着大家吧!?”“!?”在听到了这第三次的叫声后,又连忙停住了脚步。(陷阱?等着大家?)事到如今,内心才醒悟过来——在这样的地方打架,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现在他与对周围的视线视若无睹,只是以凌厉的气势压倒着那个神父般的男人。虽然在那个神父作出反驳之后安静下来了,可是他接着又开始瞪视起周围的路人来。(到底……是什么回事?)要说他正在发脾气的话,也是在跟他平常的性格相差太远了。实际上,他应该是越愤怒就会越冷静的那一类才对……这时候——“——!?”坂井悠二在瞪视路人的过程中,竟然把视线投向了自己。看来,他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才这样做的。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只固定了寥寥数秒,接着就马上向着别的方向,毫不停留的方式游移了过去。(为什么明知道我在这里,他却那样子……)在茫然间产生的感觉——(也就是说,被人知道我认识他的话,就会有麻烦?)开始作为一种想法渗入内心——(不,并不只是有麻烦……而是……有危险……?)从那充满紧张感的视线中,可以感受到危机感。(——啊!?难道是……)一边这么想,一边“混进”了周围喧闹的人群中,目送着坂井悠二的背影。那个外国神父打扮得老年男性,就这样用力地拉着少年的衣袖往前走。那是一名高中生不怎么可能会认识的一类人。(难道是……)对于这个“不怎么可能会认识的一类人”,内心已经有了线索。那是两个互为极端的线索。其中一个,是在暗中保护着现世的异能战士们。至于另外一个,就是在暗中袭击现世的怪物们。(难道……)站在他身边的坂井悠二,不得不隐瞒跟自己之间的关系——会是哪一种呢?(——“就算这样子跟着你们去,前面也一定有个大陷阱在等着大家吧!?”——)根本不用多想了。(……是“红世”的……)刚在脑海里想到这个词,膝盖就禁不住颤抖了起来,脑海里开始不停的回放起亲眼看到的一幕幕惨剧,熊熊燃烧的校舍,化成齑粉的模拟店,四处冒烟的操场,连鲜血也被烤焦、血肉横飞的学生和教师们,还有——在火焰中化成碎片的一名少女。(难道说,他们又来了吗……!!)内心反射性的想要把这一切都屏蔽在外。很想立刻坐倒在地,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这样的一股冲动突然涌上心头。就在差点站不稳脚的时候——“喂,小心点啊”被某个路人这么推了一下。“呜……啊。”身子就这样倒在人行道的栏杆上,避免了不小心滚出车道的危险。把腰靠在栏杆上,试图让动摇的内心恢复过来。就在这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幕“不可能发生”的事。一个容貌完全一样,服装业完全一样的神父在面前走过去。环视周围,似乎已经没有知道刚才悠二那场**的人了。他们已经混入了不断穿梭来往的人潮中,没有再引起周围的注目。(毫无疑问,就是那帮家伙。)坂井悠二和“红世使徒”走在一起……不,应该是正在被带去什么地方。同时,坂井悠二还以不让“使徒”察觉的方式,向自己投以充满危机的视线。他的叫喊声正是向大家发出的警告和救援的请求,而且这个任务已经毫无疑问地落在自己的肩上了。(饶了我吧。)受了挫折的心,开始为抗拒行动而发出了悲鸣。(我已经受够了。)要是搞不好,就无法修1/2|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