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敞开衣领的对襟毛衣,加上宽腰带的迷你裙,还有盖过膝盖的长袜子。颜色全都是暖色调,把少女那头艳丽的黑头发衬托得特别引人注目。“谢谢你,威尔艾米娜。”弯着身子的威尔艾米娜把双手按在夏娜的两肩上——“……别怪我?嗦,你千万不要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跟坂井悠二犯下什么错误。”“严守贞节。”跟搭档一起满脸严肃的嘱咐道。“犯下……错误?”她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呢?隔了几秒后才终于从最近学习的知识中找到了答案的夏娜,脸上突然变得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红——“威尔艾米娜真是笨蛋!1大叫着奔出了房间。“啊,还有围巾没有戴上是也!鞋子也还没有选好1“周全准备。”两人一边说一边追了出去。在吹过真南川的寒风中心位置——御崎大桥的正中央,两人正默然而立。吉田一美几乎跟呆站着没上呢们区别了。他终于说出来了。池速人……很明确地说出了……“喜欢你”。(怎么……办呢?)答案其实早就决定了。恐怕池自己也很清楚吧。虽然很清楚,但这依然是非做不立可的行为……关于这一点,他也同样很清楚。可是,如今的吉田——(怎么回答才好?)正在如此苦恼着。事到如今,吉田已经没有了“在维持自己良好印象的前提下拒绝他这种天真的想法。只是,面对这位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少年,这位一直在帮自己忙,亲切地对待自己的少年,她正在寻找着能足以报答他这种认真的回答,而不是用“不可以”,“对不起”之类的词来敷衍了事。(可是,到底该如何回答?)本来,双方都早就知道了答案的核心部分了。那是无论如何隐瞒,无论如何修饰,也是显而易见的答案。(我……)她一直以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当作依靠的,能让自己向前迈步的魔法咒语——“即使如此,也还是继续选择自己认为上正确的道路”——如今却无法发挥效用。那是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拒绝他的表白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也就只有这条路可选择了。(我到底……该如何回答池同学才对呢?)面对陷入了困境之中的吉田——(吉田同学……你其实不需要这样苦恼的。)在某种意义上,池已经看透了这一切。答案早就定下来了。自己就是在这个前提下进行的表白,可以说被拒绝也是自作自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一次,他罕见地没有考虑过通过表白来整理自己的心情之类的通情达理的准备。反而是抱着到时候再算这种近乎于自爆自弃的念头。明明如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眼前的吉田却为了这个本应该再明白不过的回答陷入了苦恼。(我其实是知道的,嗯。)她一定是在为自己寻找着一个尽可能诚实的答复吧。毕竟自己就是喜欢上了如此有礼貌的,懂得体谅人的,可爱的她(明明是这样,我却无法以勉强一点的方式,从她口中套出对自己有利的答案……大概这就是我的失败之处吧。)到了重要关头的话,也许自己也会产生“即使抛开一切也要得到她”的气概吧……池一直在内心暗自抱着这种期待。可是,从结果看来,期待终究不过是期待而已。这完全跟对她抱有的感情强弱无关。那重以自己的任性行动来伤害她,以过分的态度来对待她的行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眼看着仅仅是表白就已经让她痛苦到这种地步,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给她增加进一步的负担了。池好不容易才凭着少年的尊严,压住了对自己过于通情达理的嘲笑——“吉田同学。”池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开口道。看到少女抽搐似的颤抖了一下,内心不禁涌现出一股想把她抱住的冲动。这股冲动和压抑着冲动的自制力的内心展开了激战。作为结果,池以一种平稳的,跟这个时候的气氛不想衬的温暖声音——“那边有坂井在,这边有我在。”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最后还补充道:“如果……你能来我这边的话,我会很高兴。”然后,他就转过身,在御崎大桥上沿着来路往回走了。“……”池为站在大桥正中央的的吉田准备了一条路,而并非是回答的话语。坂井悠二在等待的大桥东侧,还有池速人所前往的大桥西侧。这是他对苦于回答的吉田提供的,“最后”的帮助了。“……池……”吉田好不容易才把“池同学”这句呼唤的声音压了下去。她已经没有任何该说的话了。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如果继续再呼唤他的话,就只是一种单纯的自我满足,或者是想让人觉得自己温柔的伪善意识,更重要的是,这是把他对自己的体谅全部一笔勾销的行为。想到自己直到最后也受着他的关照,吉田不由得对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惭愧。她并没有出于同情而追赶着这位温柔少年的背影,而是向着本来就决定好的方向走去。她相信,那就是现在的自己能够作出的唯一回答了。(谢谢你,池同学……我现在就要去了。)她似乎觉得“对不起”这句话并不适合。吉田一美开始向前迈步。向着东边——坐落于御崎大桥附近的废弃大厦.旧依田百货被封闭的一层楼里——在那里,就像小山一样堆满了各种人偶和玩具。这些东西是过去曾经把这层楼作为策源地,在这里考虑如何对御崎市展开谋略的“红世魔王”所留下的遗产。位于其中央部分的,就是精巧的模仿御崎市的构造做成的缩小模型。这同样是那个“魔王”留下的,用于监视“存在之力”的宝具,名字就叫做“玻璃坛”。“嘿嘿,似乎已经‘跟上’了呢。”在模型中的一座高楼上,身穿西服礼裙的女杰——“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正傲然耸立。“看来进展到这一步,也可以算是超高速度了,嘻嘻嘻!”从夹在她右腋下的“格利摩尔”中,传出了马可西亚斯的轻浮笑声。在她面前,站在一座稍矮的建筑物上的佐藤启作,正一脸认真地俯视着缓缓地向着车站前移动的三个光点,说道:“坂井那家伙,不会有事吧。”玛琼琳已经预先把分别注入了防御自在法和攻击自在法的两枚书签交给了悠二。作为一个光点显示出他所在位置的,是防御用的书签。并不是让自在法发动,而是利用对自在法本身具备探知和显示功能的“玻璃坛”来窥视敌人动静,这是一种独特的把握状况的方法。只见那三个光点重迭在一起,其中的两个闪烁了三下就消失了。这只不过是预先约定好的信号,彼此之间并不会进行可能被察觉的通讯,完全是计划中的行动。“说起来,他们竟然在这个日子来这里,还真是够卖力的呀。”玛琼琳笑着说道。佐藤也接着她的话说道:“就是啊,我们有空自然是无所谓,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也实在太给人添麻烦了。”两人笑着看向的位置——玛琼琳的斜前方,也就是佐藤对面的那座建筑物上,并没有任何人。看到佐藤掠过一丝寂寞的神色,马可西亚斯立刻说道:“呀哈哈哈!启作啊,你可别对人家的幸福燃起妒嫉之火哦!”“我,我刚才这么看,也不是那个意思……”“那么,是什么意思呢?”玛琼琳随意的捉弄了一句,佐藤马上就沉默了。在二十分钟前,田中气喘吁吁地赶来佐藤家,给无所事事地在平安夜傍晚消磨着时间的两人到来了“使徒”来袭和悠二被掳的报告。玛琼琳丝毫没有在意田中内心的隔阂,马上就按照预先定下来的方式进行了联络,然后理所当然地叫他和佐藤一起同行。可是——“不行……我是不行的啊。”田中刚才挥走的是面对悠二的危机采取回避态度的那个丢人的自己,而不是从憧憬的女杰和朋友身边脱落的那个没出息的自己。无论佐藤怎么劝说,他也还是没有答应,只是一味地向玛琼琳低头行礼,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飞跑着离开了。就好像仅仅是留在这个地方也感觉到痛苦似的,飞也似的跑走了。身为“悼文吟诵人”的两人领悟到,他这样子飞奔而去的目的,其实是想要从即将要爆发战斗的车站附近,把绪方真竹带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如果真竹生气的话,你就说这是我的建议好了“那么,你们俩就好好过一个甜蜜的平安夜吧,呀哈哈呜噢!?”于是,他们就分别向着少年的背影如此说道。面对以通情达理的态度待人,同时也能迅速体察他人心思的两人,佐藤至今也感到非常羡慕。为了挥走着这种不甘心的感觉,他俯视着眼下的“玻璃坛”,说道:“自在法,似乎完全没有被用过呢……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至于玛琼琳和马可西亚斯,则各自对事态的不明确提出了疑问——“嗯,刚开始我还以为前面准备了什么机关陷阱,但是在悠二的前进方向上,却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呢。”“也不可能在平安夜里长途行军吧。这恐怕是什么别的手法吧。”佐藤不由得对那缓缓移动的虚弱光点感到一丝焦躁。“在敌人采取行动之前,我们就不能救出坂井吗?”那是对朋友的担心,以及只能等待敌人行动的现状这两方面的焦躁表现。于是,年轻的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这种焦躁感转移到了眼前的两人——在他心目中是强上加强的两人——身上。“而且,‘只有’玛琼琳小姐留在这里,这也太……”当然,两人也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要狠揍对方一顿,也是要按步骤行事的。”“嘻嘻,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啦。现在这种状况,可不允许因为一时焦急而失败呀。”然后,两人以认真的口吻,对刚才佐藤一时冲动说出的话作出回应。“准备周到地布下陷阱的敌人,也不可能没有对这个城市的气息进行探查吧。所以我就在这里作为一个“在被请出来之前完全没有发现的愚蠢讨伐者”的角色老蒙骗敌人。而且我也准备了万一遇到危险时的保险,悠二应该不会有事的啦。接下来,只要观察对方动静就行了。““唔,现在是为了狠揍一顿而寻找着对方额骨的阶段啦,呀哈哈哈听了两人的说明后,佐藤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回答道:“是的。”大姐头和跟班一起俯视着“玻璃坛”的状况,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已经到了。”萨罗比若无其事的宣言——“是这里……吗?”悠二以慨叹的口吻确认的声音——“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以及接下来的这个不怀好意的回答(萨罗比根本就不知道悠二今天晚上的安排,所以这只不过是被害妄想而已),全部混入了周围的喧闹声之中。(竟然偏偏就在这个地方吗!?)悠二露出了一副仿佛嚼碎了苦虫似的表情。萨罗比的目的地,竟然是重建后的御崎市车站北面刚开通的大门——也就是御崎市灯饰节的会场。作为开张纪念,今天晚上还跟新建好的店铺一起构成一条购物街。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正是跟夏娜和吉田约定的会面地点。购物街的全景,是位于御崎市车站北边向两端分叉的高架线路下面,呈直线状相连的半圆形拱廊。虽然形状和构造本身跟普通的商店街类似,但是装饰部分却具有高贵的风格,并没有通过颜色来过分加以强调。另外,其体积比通常拱廊相比也显得相当广阔和高大,这种充分预空的开阔空间,能够给来往的人们到来放松悠闲的心情。本来的话,应该是这样。可是现在,圣诞平安夜,整条购物街的开张优惠特卖,以及首次行的灯饰节活动——在这三重的庆典同时展开的情况下,在这里来往的人们根本没有半点悠闲可言。相反,高高的拱廊更清晰地把一浪接一浪的人潮呈现在眼前,宽敞的道路上弥漫着浊流般的人潮热气,产生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反效果。在头上放射着明亮光芒的豪华灯饰,在这种状况下也无法静下心来观赏,变成了空虚地照射在因拥挤而心情烦躁的人们头上的,明亮地有点多余的路灯。在这种策划者看到的话一定会抱头后悔当初预计失误的人潮里,面对着互相不断误踩别人的脚,彼此肩膀相碰的来往人流,悠二和萨罗比却要故意闯进这里面去。(说起来,他们命名要跟能够自在飞行的火雾战士战斗……)被一个看样子是没完东西回家的主妇推了一下,悠二不由得一个踉跄——(竟然故意选择遮盖着空中视野的场所,这不就是……好痛!)接着又被某对情侣中的男人踩了一脚——(不就是自杀行为吗……还是说,那个守候在这里的巡回士,是擅长在这种封闭空间里进行战斗的类型?)他看了一眼带路的萨罗比,只见他也很艰难地慢慢往前挪动着步子。从他的视线就可以看出,目的地就是相当于这条拱廊中心部分——也就是建在向两头分叉的高架线路的中央大厦——的底层区间。“的确,可以用作人质的人类,实在多得要烂掉;饿埃听了悠二的自言自语——“要烂掉……还真是粗暴的说法,很难相信这是保护者说的话。”在前面拼命地推开人群的萨罗比答道。“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展开封绝的。不过,因为被啃食而缺落的存在是无法修复的。对这方面的顾虑,也请你不要忘记。”(怎么又油嘴滑舌起来了……难道是到了目的地,开始轻松起来了吗?)悠二一边感到奇怪,一边继续说道:“你们打算把火雾战士们引到这里来吗?”走在前面的萨罗比晃动着肩膀,大笑起来:“呵,呵,呵!你总不会只知道搜索猎兵,而不知道巡回士吧?当然是先要引到这里来,然后再展开战斗了。”看他突然变得多话起来,悠二的奇怪感马上转变成了疑念。(他似乎……在图谋着什么。)为了不放过周围出现的任何变化,身为“零时迷子”密斯提斯的少年,把自己的感应嫩努力提升到最大限度。然而表面上,他却装出跟这个突然多话起来的“使徒”谈话的姿态。“在这里的火雾战士们,每一个都是即使找上一百个你这种家伙也无法抵敌的强手啊,可你却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难道那个巡回士真的那么强?”“呵,呵!这是当然的啦……那毕竟是战斗的专家嘛。”“专家么……”就这一点来说,火雾战士也不是一样吗?正当他想到这里,要说出口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一件奇怪的事。(位于最后面的第五个萨罗比竟然停下了脚步……?)至今为止,以相隔最大距离跟着来的第五个分身——那唯一没有露过面的萨罗比,在购物商场的入口附近停住了脚步,彼此的距离开始越拉越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为了慎重起见,让其中一个人先躲起来避难吗?)作为一个弱小的“使徒”,这或许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举措。但是——(为了避免在强力攻击下被全灭,而故意拉开距离……不,不对。)却感到有点不对劲。(如果要躲避到战场外的话,就应该到更远的,以公里为单位的距离之外才对……可是那五个分身为什么会在这个购物街的人群中站住了脚步呢?)难道分身之间相隔的距离是有限度的吗?还是说,在他站住脚的那个位置上,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而且,他站在那么近的地方,只要展开一个稍大一点的封绝,不就连他也包裹在内了吗?)在感到疑问的同时,也不忘继续进行对话。“就是那个强力的战斗专家来展开封绝,然后开始战斗吗?”“不是啦,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封绝就让我来展开。”背对着悠二的萨罗比,以包含笑意的声音作出了回答。在他的语调中,悠二感觉到他正在隐瞒某件事……正确来说,是通过隐瞒这件事来让什么骗术和企图得逞……那样一种流氓般的喜悦感。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再次问道:“明明有这么厉害的家伙在,又为什么要由你来展开封绝?”“没什么。这只是一种类似习惯的做法啦。”在他的声音中,的确是蕴涵着“隐瞒的那件事让他觉得很好笑”的意味在内。(果然,由这家伙来展开封绝,这件事本身是有什么意义的吗……唔?)悠二察觉到,刚才的萨罗比所说的话,和他一系列的行动是矛盾的。(——“如果合我们五人之力的话,我完全可以覆盖城里的一个区给你看看。作为一个战斗的舞台,你肯定不会觉得狭窄的。”——)那第五个分身的距离如此接近,根本不可能从封绝之中脱离出去。以他们四人展开的封绝大小,想来也不会有多大。这样的空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强大的火雾战士和巡回士在里面充分施展力量。(明明如此,萨罗比却这么强调自己来展开封绝……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拥有极小规模存在的五个萨罗比,还有应该是潜伏在某个地方的巡回士,就连自己也无法感应到的,最多也只是在心里有一层蒙胧感觉的气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展开封绝的话,火雾战士们就应该会认为里面就是战场,于是向这里集中而来。那跟平常一样的——正如萨罗比所说——是一种类似习惯的东西。可是,就算集中到这里,也不过是萨罗比这种程度的家伙展开的封绝而已。根本就小得没办法进行正常的战斗吧。他该不会期待着这种狭窄的场地会给火雾战士们带来不利因素吧。如果说恰好就是到后面第五个分身那个位置那么大的话,直径最多也只有——(——啊!?是……这样!!)悠二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如果……那“并不怎么大的封绝”,就是他们战术上的一个必要条件的话……(一旦出现封绝的话,火雾战士们就自然会为了消灭在里面捣乱的“使徒”而赶来……这种习惯和前提,不就正是这帮家伙的圈套中的根干吗?)以直觉得出的想法,得到了事实的证明——(小型封绝……在这个难以把握外部情况,断绝了跟外界联系的隔离空间……这东西本身,不就是引诱火雾战士前来的一个小小的牢狱吗?)圈套的轮廓逐渐在事实的证明中显露出来——(这个牢狱——反而会成为从外界以大威力攻击进行一网打尽的最佳目标。)把自己学习过的知识跟推测联系在一起——(由萨罗比自身来展开封绝这种做法,其理由并不仅仅是封绝体积小,恐怕还有一个原因是巡回士并不在场吧?如果要从外界发动攻击,而本人并不在近处的话——难道是远距离攻击?)萨罗比的举动中隐含的意义也逐渐明确起来——(对了,第五个分身停住脚步的那个地点,就是接下来展开的封绝的境界线……是外侧!)最后终于正确地把握了目前的事态。(那家伙,是为了自己最后能够逃脱,才把第五个分身安置在封绝之外啊!)然后,悠二在思考着最后一个疑问的同时——(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圈套,那么为什么不在河道那边展开封绝,而移动到这里来呢?)在一瞬间内把自己的巨大力量凝集起来——(那是因为……负责攻击的那个巡回士,虽然拥有巨大的威力,但却是移动不方便的那一类吗……)发动了自己掌握的某个自在法。御崎市车站的东侧,跟分布着主要百货商店和闹市区的西侧不一样,主要是由办公楼街道构成的。在今晚的圣诞平安夜里,灯光也比往常少得多。耸立在黑暗中的高楼建筑群,跟车站一边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一堆林立的墓石一样。“来了……吗。”在其中的一幢——跟远处的车站前购物街之间形成一条直线的大楼上,“吼号呀”比弗伦斯正在那里严阵以待。那看起来就像一根不合时宜的烟囱的身体,如今则向着前方倒了下来。(我也要尽快……准备好,才行。)从那长长的身体两侧,伸出了几对昆虫般的脚,支撑起横着倒下来的身体,而下端就好像跟屋顶粘连在一起似的扭歪了形状。这时候——“——唔,喝啊啊啊!”仿佛在深呼吸似的,比弗伦斯发出了呻吟声。跟屋顶相连的身体根部开始膨胀了起来,不断地往身体上部吸入填充物。位于他下面的,最接近地面的那层楼的办公室,就好像里面刮起了台风似的发出轰隆声,窗户的玻璃窗向着“内侧”碎裂了。上面的楼层也是一样的惨况。“——唔,咕啊啊啊他的身体有九成长度已经膨胀了起来。呻吟声继续把填充物从根部向上方移动。这样子重复了好几次之后,他的身体就几乎比在铁路车库出现时大了两个圈。那看起来既像横躺着的巨树,也像塞满了东西的长形袋子的东西,用昆虫般的脚抬起身体,开始进行瞄准目标的微调整——尽管他也只能够进行粗略的调整。(只要,“聚散之侗萨罗比,展开引诱讨伐者前来的,封绝——)客啦客啦客啦……响起一阵金属碰撞般的声音,身体的顶部……或者应该说,位于前端的那个类似头部的部位——仿佛用铁做成的拷问器具一样的东西——开始旋转了起来。没过多久——(接到那个信号后,只要我解开隐身蓑衣“塔伦卡贝”的封印——)咯哒——那东西带着枫桦色的火粉滚落到下面去了。剩下的是一个前端燃烧着同色火焰,横着倒在地上的胴体。从整体上看来,那就像一门等待着发射时刻的怪异大炮一样。(等他……带着那个什么“密斯提斯”逃开之后——就马上全部杀光!)这正是主要执行破坏工作的他们采用的惯用伎俩。(还没行吗——那全部杀光的信号,封绝……)首先由萨罗比展开一个小型的封绝,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好,总之就要把目标留在里面。接下来,萨罗比就跟留在封绝外的第五个分身合体,脱离现场(这一次是带着“密斯提斯”一起)。看准那个瞬间,比弗伦斯就从外部发动具有强大火力的一击必杀的攻击。在封绝内部,对外界的气息最多也只能感觉为一个模糊的印象……在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为时已晚了。能够采取应对措施的,就只有从隐身蓑衣“塔伦卡贝”的解封到发炮为止的十几秒钟。这是至今为止负责破坏了几十和组织的两人采取的百战百胜的作战方法。(信号——)这时候,他的话语——(——封绝!?)却突然转化成了一阵惊愕。从炮口对准的目的地——计划中的命中地点——本来应该会展开一个小型封绝的购物街那里,猛地冒出了一个远远超越了预计规模的彩霞色半球体——切断内部与外界联系的因果独立空间.封绝,就连他自己也被包裹其中。“呜噢,噢——!!”火焰的颜色,是灿然闪亮的——“银”色。悠二凭自身知觉展开了一个尽可能大的封绝。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那个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巡回士也包括在封绝之内,首先让他因为无法按照作战计划进行而产生动摇。更重要的是,本来要被引到封绝中来的火雾战士还没有来到,他的攻击就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他就应该暂时不会发动攻击。同时,通过展开封绝来向火雾战士们发出开战的信号,就可以期待她们前来协助自己。把敌人的战术归于白纸,这就是“比萨罗比展开的规模更大的封绝”的意义所在了。(控制构成我自身的“存在之力”——)面对这样的突发事态,红色领巾的萨罗比——“什么!?“在静止的人潮中“优哉游哉“地发出了惊讶声音。就在这时候——(把力量集中在拳头上,使其具体化——)悠二的手上已经涌现出了银色的火焰。“要干,什么!?“丝毫不理会光在那里叫喊的萨罗比,悠二把第一次向着敌人发出的破坏力量,火焰弹——(把这团火焰,这股力量,毫无保留地向着目标——放出!)对准了刚才集中感应力时捕捉到的目标,也就是离得最远的第五个萨罗比独自呆站着的——位于本来计划展开的封绝外侧的——那个地方。(去吧!!)正当他这样想的瞬间,跟细长的力量纽带相连的终点——混入了人潮之中的桃色领巾的萨罗比,被宛如流星般的银色火焰弹正面击中,立刻粉身碎骨——跟周围的人们一起。还剩下四人。“为什么!?“眼前的萨罗比,把依然惊慌失措的心境化作声音来确认目前的事态,甚至还提出了不可能有回答的问题。悠二充分利用敌人给自己的时间,用心感应——(已经没有时间再生成火焰了。)在做出判断后,就毫不犹豫地向红色领巾的萨罗比发动了袭击。他抓住了连逃也没逃地站在自己正面的老神父,往手里注入了相当程度的“存在之力“——“咕,呜1还没等他使出那股力量的一半,萨罗比的脑袋就已经像纸屑一样被捏碎了饿。在其尸骸化作黄褐色的火粉飞散的瞬间,悠二不由得对手中的恶心感觉产生一丝惧意,同时也明白了这种级别的“使徒”只需要用这种程度的力量来对付。还剩下三人。(我能行!)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没用出来的一半力量,现在就有使用火焰弹的余力了。向着感觉中离自己最近的萨罗比,在他们醒悟过来,采取啃食人类的威胁方法之前,放出一个特大的火焰弹。(没关系!)火焰弹在一秒之内就发生爆炸,弥漫四周的银色火焰,以冲击和热量吞噬了四周,在萨罗比啃食之前先将其破坏。悠二自己则反射地以挂在脖子上的驱火戒指“蓝天”保护了身体。受到了火焰直击的一个,以及其的另一个萨罗比的气息,现在都消失了。还剩下一人。在感应到这一点的瞬间,他的耳边——“呜哇,啊!?”传来了最后一个萨罗比——由于置身于悠二的背后,同时也因为处在“蓝天”的结界后面而得以幸存的萨罗比——的叫声。(可恶!)在心中咂了一下嘴的悠二,感觉到距离太远而不能飞扑过去的瞬间——(我要把从夏娜那里学来的……)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玛琼琳交给他的书签之中作攻击用的一枚。她以手指夹着书签,用力向前扔出——以发出火焰弹时的同样要领,让其向着感应的敌人所在位置飞去。(所有的一切……)高速飞来的书签,在一瞬间内化作了大剑“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插进了最后一个萨罗比的腹部。“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他发出叫喊声的同时,悠二马上接近他——(全部使用出来!!)在四处飘散的黄褐色火粉之中,勉强以双手抓起那本来是供单手握的剑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下压去。“啊啊啊啊啊——……——……”嘭!手上感觉到的阻力突然消失,只见“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深深地刺进了地面。搜1/2|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