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运气是不错的,因为这次的清洗事件,推迟了近1个半月的教学。而新的设备已经运抵,学校在清洗之余也进行了大的教学改革,开始尝试进行不出门的网络化教学。这时的网络是比较低级的,应付探索中的教学倒还不成问题。我们除了军体课外,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在寝室里上课。只有个别实在玩得疯的经常逃课留下不良记录的,集中在大教室里上电化教育。有人看守的那种。原本学校计算机中心有一个小圈子,不到20人的样子,组成了计算机协会。开始还招过人,把我们骗了进去。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要浪费极其宝贵的周末早晨去离宿舍3公里之遥的计算机中心上机,退出率就立即达到100%,这也是计算机中心建立5年来一直小规模发展的原因。我们则真是幸运的一代了,学校全部联上了校园网,寝室里还发了台电脑。谭康从家里拿来一台笔记本,自己独自用。这台电脑就给我和光光**,远远好于其他寝室3、4个人抢一个电脑的惨状。因为这一阵赌博台球战况不错,我们还准备各出点钱再去买一台回来,那就爽啦。大伙想想,从来基本只看过电视的学生宿舍里有了电脑这么个玩意,会干些什么呢?主要的也就是打游戏和看电影了。不过很快我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计算机中心终于废除了孤立发展的方针,向全校开放了。那里在前几年试验阶段时,就搞过BBS-社区-文字mud一类的试点,也都是成功的。不过这些东西都要人来参与,在一个10多人的圈子,一半人还经常不能来的情况下,那个社区也就冷清得很。计算机中心终于把这些开放了,并允许有意者开发新的功能(使用他们的服务器)。这也就是南京国际关系学院后来倒霉的祸根所在——领导不懂技术,在这个时候就会出现bug.但凡是参与开发了新的模块、社区功能的,都是进学校之前都很有些计算机基础的高手。凡是高手,都有利用技术进行犯罪的潜意识心理——结果,南国院计算机中心的系统功能大大增强,同时后门百出。我一开始没有加入进开发组里,后来在一次BBS的讨论会上,我提出彻底升级社区,成为图形化社区的构想,得到了很多看热闹的和懂门道的赞同,帖子长达5天都顶在BBS最高点。这个时候,这些新思想是很受欢迎的,主管老师虽然落后于时代,但他们的伟大之处在于仍然有很高的兴趣,并且希望看到我们加以实施。没多久计算机中心的主管老师和他带的俩研究生就找到我,一起去开了个会研究这个东西。反正这次升级很顺利,学校最近好像也非常有钱,买设备基本都是直接签单。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把新系统建了起来。本来大伙在BBS上、社区里乃至mud上都是蒙着眼敲字,这回好歹是全图形化了。可以看到自己到处跑路,还实现了BBS、社区和mud的三合一。说起来非常伟大,实际上就是以原来的系统为基础做了个网络游戏集成包。反正主管老师也玩得乐此不疲,大伙皆大欢喜。新系统运行后,立即发现现在的后门问题趋于严重了。原来在文字时代,大伙作弊也就是要用的时候作弊一下,不是很严重。可是到了图形化的今天,高手们是不满足于自己的ID身上穿的是土布衣服的。玩技术的又最爱搞不劳而获——结果后门全都体现了出来。社区才运行3天,已经经常可以看到穿着天神铠甲的在公共场合PK.校领导检查时就给流弹集中,秒杀了……结果又是立即召开会议,规范校园网。不外就是内外夹攻:一边找人查后门补洞,另召集一些正义感比较强的当社区警察,抓了现行的予以校纪处分。这么一搞,情况是要好一些了。不幸的是,找来补洞的大侠们,又开了新的后门。这种现象估计是从古延续至今不会断绝的。我开始还老老实实的给他们补洞,后来发现一分钱都不给我,学期评分也不加。这些天老子都算在白干,当苦力,冲冠一怒为没钱,就留了个后门给自己,而且是最高权限的那种。这得宜于我前几年对电脑和网络理论如痴如醉的钻研、学校大开方便之门给我充分实践的机会以及监管措施非常不力。我们这一个三人堵洞小组,各坏鬼胎。最后堵死了所有以前的漏洞,留下了几个容易给人发现再堵掉的后门,但都自己藏了最后的一手。不过那俩人设漏洞的方法是从杂志上看来的,我有那本而且仔细研究过。看了一下,他们那俩比较隐蔽的漏洞还是有威胁我的后门的可能,我就又设了一个启发器,系统运行一周后自动干掉他们的后门。新的社区发起了取名运动,广大社员积极参与,很快选出个“忘忧城”的名称。我在这学校里的很多时间都是在这虚拟的空间度过的,学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也交往了很多人。不过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违纪的——在社区弄好了后,学校发现上网的太多,尤其电脑少的寝室还出现争抢,简直乌烟瘴气,就规定一年级的不准上网。这个规定,只有刺激我们更好的学好电脑和网络,与监管阶层搞捉迷藏。我从来不曾用我那个来之不易的最高后门,怕给人查出来,都是用别的手法如伪造机器地址等去上。谭康和郭光也偶尔上上,因为他们动作比较慢,容易在突击检查里给抓到,都是在吃饭的时候和周末晚上监管人员都进城逍遥的时候才去。这样我将大量的时间花在网上,周末也不大出去,季康和郭光时常溜出去,却没能遇到渚烟,听说少年宫嫌宁红贵,换到玄武了。玄武公园离我们校就稍远了些,我们在这种“封闭式”教学中是不大可能去那里碰他的。可也遗憾,没留下通信地址。军体、电化教学、吃饭、玩电脑……这基本就是那一段时间,我们过日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