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异界情报专业的专业外语天界语只有北外在教,所以三年级之后,我们专业的就得到北京去。在这之前,我们这些哥们就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痛快与共,之后就得各自分飞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重。我总觉得是渚先生的因素:要么他打了招呼要么是有人知道了他不爽我,为了给他献媚给某些人打了招呼,反正我要通过某些课业,就比人家的难度更高了几倍。经常出现寒寒龙二等比我还差点的课程,他们得了学分而我得重考。现实就是如此:我要想通过,就绝无可能挤出时间想法找渚烟;我如不顾一切地认真努力,最好结果也是离开南京到北京外国语学院完成三四年级的课程;我要是自暴自弃,或想尽办法联系渚烟,则铁定立即因N门不及格而回老家。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就象一个被自已两个子别住两脚,另一脚又是一个敌人的车,只有往前冲了。我是很难得努力的。高三努力一年,我本来已经觉得是突破了自己的人生极限,不料现在还得比高三更加辛苦。第二学期是基本专业训练:包括追踪、暗杀、调查等等四大名捕的勾当,这些我都很头痛。我本性是比较大大咧咧的,这怎么叫我做呢?谭康和郭光在得知了我的困境后,就开始监督我培养对事物的细微观察习惯。也许这真的有用,这么大年纪了,我的个人习惯居然还得到了大的改变。到了期末,虽然分数不太高,都是六十多一点。但这几门课总算都过了或重考过了。天热了,暑假到来时,我家里来信叫我回去。我留在这里也无事可作,尤其怕渚先生再喊人来找我麻烦,徒然想起伤心往事,便托谭康买了飞机票。赴机场的路上,我才算一年内认识了南京的另一面:出了雨花台,四处都是苍黄的天地,偶尔有些破落的工厂。在大战后,无计划的重建带来的繁荣很快象泡沫一样破碎了,虽然十年前又发现了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但增加的资源供应也只能维持大城市的现在繁荣。至于郊外、乡野,根本已无人理会,几十年造成的污染也没有资源来治理。可就这样,为分配资源争吵不休的三大国还是共同建立了GDI.我们闲谈时,有商业调查专业的告诉我们,他们估计GID的资产总价值就达7000亿元。而从GDI建立至今耗去的资源换成资金,他们则绝对无法给出准确数值。各种估想中,1000000亿元是比较受到肯定的一种。为何要这样呢?就为了司徒王老头子的心愿“天灾不除,吾不得安”吗?我的思绪开始混乱,开始产生一些甚至比较反动的想法。如果几十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功绩,而这是大量的消耗资源,那是否也是一种非正义呢?或者说:集体犯罪?来到了郊外的小机场,登上了安?65小飞机,在胡思乱想中飞上了蓝天。在小飞机上伸展不开,实在没事干,我就戴上耳机听随身听,听着听着我跟着唱起来:“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在向上飞~~~”旁边一伙学生模样的马上参加进来,我们一起唱下去:“耳边传来的声音,似乎非常美?????我没想到,我是在~~~往下掉!”我们正得意,一个大汉站起来,头一下撞到天花板上。这大汉强忍住疼痛,做出杀气腾腾状吼道:“龟儿子唱个球,也不看下在啥子地方,多不吉利!”我们都噤声,偷看时,别的十几个乘客也对我们怒目以视。确实,在航空器上唱这歌,跟在船上唱fallingdown一样,是绝对招人痛骂的。要在中世纪航海时代的远洋帆船上,给人丢下海喂鲨鱼也不奇怪吧。大汉不会就这么算了,估计也是个小霸王一类的,骂声不绝于口。我很久没给人骂得如此狗血淋头了,忽然却把他的声音和渚先生的呵斥混在了一起,头有些发昏。神思恍惚之间,一件件烦心的事情涌上远方游子的心来,不由更是忧从心来,不可断绝。我突然想到了这样死去,似乎一了百了,省却了许多麻烦。免检书包里有一柄刺刀,假如用来刺杀这个大汉,整个飞机一定会因为惊慌乘客的闪避导致失去平衡、翻滚——最后坠毁。当我的手向包摸去时,空姐送来了饮料,前面一个彬彬有礼的先生谢道:“谢谢。”他的彬彬有礼使我联想到了渚先生。他在面对地位相当的人时也是这样的吗?我暗暗发誓,有一天要让他亲口向我道歉。寻死之心,也就立即淡去了。回家的休养对我非常及时和充分。我返回时,变得健康和开朗。遇到了许多以往的同学,他们的友谊使我忘记了渚烟和那时一直延续至今的不快。但在飞机上发下的誓却已在我心里刻下了痕迹,我绝不会改变这外誓言。换言之,我已经产生了变化,变成了我素来不欣赏的想往上爬来证明自己的人。对这样的变化我自然是深恶痛绝,不过权衡利弊,我还是接受了自己的新想法和变化。第三学期时,武术与高级情报处理课程多了。我厌恶练武,这一门已是铁定了无法通过,好在可用枪弹射击成绩替代。这倒是我的兴趣所在,十发狙击步枪速射曾创造了976环的一年级生纪录,这为我扫清了一大障碍。可到了最后1周,即将考计算机技术时,才有消息传来,说我情况特殊——我当然把这特殊的原因责无旁贷地归在了渚先生头上——不予替代。要知道,天界是一个尚武的世界,那里的武士基本功夫远比我们厉害。如果武术不能达标,基本就算个废柴,没有用的。这门必过专业每年总要刷些人下来。今年本专业看来选材比较好,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不过。我们的班长兼班花内藤寒子小姐很为我着急。计算机考完后为我跑了三个下午,跑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校方的回复先是“不知道”,后是“有一个刷人的名额”.得到这个反馈时,我已坚信是渚先生干的鸟事,一生气,回宿舍收拾箱子了。正好郭光到金陵饭店实习交际学回来,问我:“要加衣服啊?”我头也不回地说:“我要给刷下来了,回家!”郭光吓了一跳,立即出去了。我想他是找人劝我,但也懒得拦他。从箱子里翻出个相机来,才想起把小孩的相机扣了一年了。打个电话过去,得知他在,就把相机给他送去了。我们在他宿舍里牛B了一下午,直到快吃晚饭时才往回走。走到楼下时被郭光拦住了,他说请我到“喜乐”吃饭。来到“喜乐”时,发现寒寒和死敌兼手下败将同时还是本班体育委员的小日本酷盖小仓龙二也在,就知道是鸿门宴、慰安会。果然他们劝我多多,小仓龙二倒不再嚣张,看起来还比较诚恳的安慰我,让我对他小增了几分好感。他最后说:“一定有办法可想的,我在学生会里有熟人,明天去跑跑。”我想他是随便说说,也没当真,回去后照样收拾衣服。郭光认了死理,用他自己的锁把我的箱子锁了,我给逼急了,问:“我没事,要过冬了,收拾衣服不行么?”谭康还在上海实习,当晚上郭光就一个人跟我苦口婆心。可惜我早知他是小**贼,所以他说得再正经,把司徒王和徐宏等先辈英雄抬出来我也无动于衷,被他吵得一点钟才睡着。因为晚上睡晚了,第二天我和郭光教一觉睡到九点半,还是被敲门惊醒的。我叫喊道:“小**贼,今儿该你开门!”他反而一翻身,睡得更死。我气得五脏生烟,又怕是寒寒来,忙边叫:“对不起先等一等!”边赶忙穿了衣服跑去开门。一开门,竟是小仓龙二。他扬扬手里一张纸,扬眉道:“Hi,你过啦。”我一呆,有几分不相信,问:“怎么回事?请进请进。”把他迎进来,忙着提水瓶泡咖啡。“我问过了,是有人在故意压你。”小仓龙二说:“也不知你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所以他们就照办。但……上面有规定,要有相当水平计算机能手参与培训,其余都可忽略。”顿了一下,笑道:“你可知道你的计算机操作考试得了多高的分么?”把手中的纸摊开。我看到了计算机成绩,不由自豪死了:这是满分1000分的综合测试,班里平均712分,还比规定达标线高了一大截;而我竟得了965分,这一回是真的获救了!我不由大叫一声,紧紧抓住小仓龙二肩膀,笑道:“你真是我命中的福星,Yeah!中午喜乐!”他笑着点点头,我兴奋死了,一脚踹到郭光床头,大叫:“小**贼,快快起来!老子过了,请客!”这次考试过后,我就已被编入GDI正式成员名册,剩下的只是职业培训和分配工作而已,成绩的好坏仅按照GDI晋升条例影响到排名和综合分值。也就是说,我最耽心的被开除回家已没有可能。在中午的酒席上,我开怀大笑,毫无保留的表现了自己的欣喜之情,与龙二、寒寒和郭光尽情玩闹着。自从一年前被渚先生羞辱以来,我从未这样春风得意的笑过。郭光忽然问我:“大黄,寒假哪里去?我要去上海跟谭康一起跑关系,不然你可以来我家玩了。”我现在只是在穷欢喜,要说起寒假还没打算过。我与父母沟通很少,来回一趟花费太大,也没什么意思,但肯定是再不愿呆在南京挨冻了。我正在想,小仓龙二忽然问:“到日本玩怎么样?我负责接待。”我觉得就这两天接触,龙二这人其实可交,但毕竟接触还少,微一踌躇,问:“太打扰了,怎么好意思。”寒寒刮刮脸,笑道:“你也会客气么?龙二家里人在外面赚钱,假期里才无聊呢。你怕什么,最多他家吃穷了到京都来找我。”我们都笑起来,我说:“那么,就谢谢小仓君的盛情了。”郭光举杯道:“为大黄之日本攻略顺利,干!”我们一饮而尽。四天后,我们专业放假了,我同龙二他们一起坐船去日本。谭康和郭光都忙考试没能到送我,海轮航行四天后,来到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