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而立,转望白九妤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惆怅,白九妤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奈何我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等到我年老死去了,留下她自己独自面对漫长的岁月岂不孤寂凄凉。直到凌空之势耗尽,落到地面上才轻叹一声,将那张黄色麻纸小心折起贴身放好,背上背包捏诀而起,望东而行。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不敢太过急促,中午时分才赶出两百多里,寻得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落到地面略做喘息。打开背包发现白九妤将先前房间里的那些面饼放进了背包,此外还有一把白玉梳子,上面留有几根伊人的长发。应该是白九妤仓促之下塞进包里给我留作纪念的。将发丝细心的收好,拿起一个面饼胡乱的吃了几口。简单的休息之后,再次上路,没掠出多远就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红色气息在地面快速的移动,我眉头一紧,这道气息怎么这么像金刚炮?快速的掠了过去,低头一看,不是他是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落到地面拽住了他。这家伙一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成了条状,形象极其狼狈。金刚炮见我从半空落下,手舞足蹈的大声喊叫着什么,可惜的是我一句也听不清楚。“我耳朵让雷给打坏了,听不清你说什么,你给我写出来。”我掏出烟递给他。金刚炮听到我的话,上来揪着我的耳朵就瞅,我抬手将他的手打开“我听不见,你给我写,你来这里干什么?”金刚炮还在吆喝着什么,我急忙拾起一根棍子“写出来!”金刚炮这才慌忙的写了俩字“找你。”一看金刚炮写的这俩字,心里顿时一暖,看来我上次和他联系之后,他应该是和总部联系过了,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从福州找到这里。金刚炮写完字又用小棍指了指我的耳朵,又说了句什么玩意。“让雷给打聋了,你身上的血哪儿来的。”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香烟。金刚炮点上烟,手指身后,比画着大声叫嚷着什么。“我TMD听不见,你叫唤个屁啊,写出来。”我大声的呵斥着他,这家伙脑子少根弦,老是浑浑噩噩的。“给我包仇,”金刚炮慌乱的从地上写了四个字,虽然有个错别字但是我还是知道这家伙被什么东西给欺负了。“走,带我去。”我说着从背后掏出干将,九阳拂尘在为白九妤抵御天劫的时候已经被天雷给劈毁了,现在我只剩下这一件法器了,金刚炮更悲惨,提着个长长的大砍刀,估计是十块钱的地摊儿货。金刚炮一见来了帮手,快速的转身向回跑了过去,这家伙白天一无是处,只能用跑的。跟着金刚炮跑出几里地,发现前方七八只野狼正在撕扯着什么猎物,场面极是血腥。野狼见我和金刚炮走了过来,纷纷冲我门龇牙咆哮,不过却并未停止进食。“它们?”我手指野狼冲金刚炮发问,这个家伙再脓包也不会怕几头狼啊。金刚炮听到我的发问,竟然连连点头。“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你。”我将干将插回剑鞘,伸手施出移山诀将远处的野狼一一抓起撇了出去,却并未伤其性命,因为在不远处还有几只小狗儿似的小狼崽,我要是将大狼杀掉,它们就得活活饿死。“走吧。”我没好气的冲金刚炮说道。金刚炮却并没有跟着我离开,而是快速的向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猎物走了过去,挥舞着大砍刀一阵砍剁,片刻之后提着几只熊掌跑了回来。金刚炮指了指熊掌,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痕,好一顿的比画我才明白,原来这家伙白天无法施展凌空术,步行时正好和一头熊碰了头,好不容易料理了狗熊,一群饥饿的野狼闻到了狗熊和金刚炮身上的血腥味,壮着胆子过来抢夺猎物,金刚炮有伤在身,只能逃跑。金刚炮就近拾柴点火,将熊掌给烤上了,这才拾起一根小棍子在地上写道“耳朵?”“和你说好几遍了,让雷给震聋了。”我掏烟点着,虽然现在听不到声音,但是总比瞎子和哑巴好,听不见就听不见吧。“雷为啥打你?”金刚炮从我兜里掏出了香烟,拿起小棍又写了开来。“我管闲事了。”我大大咧咧的摇了摇头,我不希望这个大嘴巴知道我给白九妤护法的事情,不然出去又要给我到处乱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上下打量着金刚炮,他穿的是件便装,里面是个短袖褂子,北方的天气现在已经不能穿短袖了,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从南方直接飞过来的。金刚炮听到我的问话,指了指手腕的手表,又指了指北京所在的东北方向,最后在地上写道“我才你有事,不放心。”金刚炮的错别字不是一般的多,这一点我在新兵连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这家伙当初总是让我帮他写情书。他写的“才”应该是“猜”。金刚炮和我相处了五年时间,对于我的脾气和个性简直是了如指掌,当初我通过总部联系到他的时候只问他所在的位置,一听他在南方就断了联系,这家伙猜到我有事情,联络总部之后才知道我独自出了任务,问明坐标就赶了过来。“你把追风扔哪儿去了?”我不放心这个冒失鬼。“回家了。”这次金刚炮没有写,而是张大嘴巴,慢慢的说了出来,简单的字我可以根据口型识别。“咋办?”金刚炮指了指我的耳朵,在地上写道。“出去以后到医院看看去,快吃你的熊掌吧,糊了。”金刚炮光顾着跟我说话,火上的熊掌已经烧出了糊味儿。金刚炮一路上可能没带多少给养,自然也不会有盐巴调料,顺手拿过火上的熊掌啃吃起来。熊掌虽然是名贵的东西,但是也只有冬天的熊掌才好吃,因为狗熊冬眠之前会在熊掌上积存大量的能量和营养,那时候才会肥美,而其他季节的熊掌也就跟猪蹄子的味道差不多。看着金刚炮吃的直皱眉头,我打开背包掏出两个饼子递给了他。金刚炮顺手接过,刚咬了一口就停住了,转过头神色暧昧的用手指着我。“你干什么?”我向后靠了靠,这家伙一手的油污。金刚炮指了指饼子又指了指西方,撅着嘴巴说了俩字“狐狸。”我这才醒悟过来,白九妤等人并不擅长烹饪,上次我和金刚炮路过那里的时候给我们做的就是死面饼子,这次塞我包里的跟上一次是一样的,金刚炮自然能够认出来。“那里的事情我处理完了,顺道过来看看他们。”我胡乱的找个理由搪塞着。金刚炮听到我的话,将饼子塞进嘴里,腾出一只手拿着小棍子画了起来,虽然画技超烂,但是大体意思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这家伙画的是坐标方位图,一条是从金身太岁所在的位置到白九妤所在的位置,线很长。另一条是从金身太岁的位置出山的路径,线很短。好不容易画完,抬手做了个**的动作,笑谑的上下打量着我。很明显的他不相信我所说的顺道,因为这一顺就顺出去将近两千里,换做谁也不会相信。“草,”我被这家伙看的发虚,干脆给他来了个拒绝解释,随他想去了。金刚炮胡闹了一阵子,发现我不承认,也逐渐失去了兴致,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手里的熊掌和饼子上了。好不容易磨蹭到天黑,金刚炮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只能在夜间活动的吸血鬼。我伸手扯住他,伸手指了指西北。金刚炮一看连连摇头,伸手指着东方。“咱不回去,我去帮你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