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炮惨叫一声直直的跌了下去,原来天已经亮了。此时当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运转灵气俯身将他提了起来,稍作缓冲才落回地面。“我啥时候能像你一样整个全天候的?”金刚炮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接过了鸣鸿刀“下,下次小心点,天快亮了就不要再御气凌空了。”我本来想说下辈子吧,临时改了口,因为对于金刚炮来说下辈子并不遥远。“现在咋办?”金刚炮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再说。”我手指远处出现的炊烟。知道了王艳佩的具体下落,内心就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很是焦急,好孬也有了精神支柱。安徽的生活水平也不高,十几块钱早餐就吃的很好了。“老于,你说他们能跟咱换吗?”金刚炮指着我手里那块封有鉴性七魄的翡翠问道。“很难说。”我摇头回答。这个鉴性年纪轻轻就应难成功,应该是个重要人物。可是先前我搜他魂魄的时候,里面的明惠禅师却并没有出手阻止,这一点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你就算是把她的魂魄要回来了,又有啥用啊。”金刚炮摇头叹气,他自然也知道施过逆天法诀的魂魄无法再次投胎。“留在身边陪着我。”我将手里的翡翠放回了兜里。“她没了身体了,又不能给你生孩子,以后你不结婚啦?”金刚炮掏钱付了帐。我缓缓摇头,离开地摊向不远处的汽车走去。我压根也没指望王艳佩能给我传宗接代,只要能和她的魂魄长厢斯守我就满足了,毕竟我有着和魂魄交流的能力,不能行那男女之事,说说话也总是好的。尽管我心急如焚,觉总是要睡的,而且白天金刚炮没有紫气,我自己肯定斗不过那个明惠禅师,只能耐心的等到晚上,两人联手或许还有点希望。回到汽车上金刚炮掏出手机给慕容追风打了个电话,一是不放心她大着肚子,二是向她说了王艳佩的情况,问她有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因为当年观气门的九大弟子各有专长,最精于驱神御鬼之术的非慕容追风莫属了,虽然她已经没了灵气,但是脑子里的法术和方法还是忘不了的。金刚炮先前送娜鲁回山的时候肯定和慕容追风说起过了王艳佩的情况,但是她在听到王艳佩的魂魄被九华山幽冥禅院遣送到了阴曹之后还是大吃一惊。“六师姐,这个幽冥禅院你听说过没有?”我焦急的抢过了金刚炮的手机。“幽冥禅院我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知道九华山阴麓有个幽冥寺。”慕容追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那里是释教的寺院,一些没有突破紫气玄关的修道之人死后试图超脱轮回,他们便会出手帮助阴曹地府将它们遣送下去。”慕容追风所有的幽冥寺和幽冥禅院应该便是同一所寺院,慕容追风生活的年代金乔觉还并没有成为地藏王菩萨,九华山也并没有成为他的道场。释教本与禅道截三教并称四教的,后来才分了出去成为佛教,简单的说释教就是佛教的前身,地藏王菩萨入驻地狱之后,这里成为他的行宫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先前鉴真所说的王艳佩的魂魄因为不入轮回才将她送下去的说法也应该没有撒谎。“六师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我颤抖着声音向慕容追风求助。“小九,我劝你还是放手吧。”慕容追风沉吟了好长时间才重新开了口。“六师姐你肯定有办法,你快说啊。”我急切的催促道。慕容追风犹豫这么长时间说明肯定有什么办法,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她终究是阴魂之体,你跟她在一起会严重折损你的修为,当年师傅就曾说过你的成就应该比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要高出许多,可惜的是你前生就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三十多年的苦修,今生你还不觉悟,一意孤行害人害己......”慕容追风长篇大论的训斥着我,我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六师姐,你的苦心我明白,我不和她在一起,我只想再见她一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撒了谎。“以你目前的修为进不了阴曹地府,而且就算是进去了你也找不到她的魂魄,这些师兄弟之中只有老四的观气法术可以窥探幽冥,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感觉他还记得那些事情吗?”慕容追风的语气很是严厉,她这个人性子乖张,对外人冷若冰霜,对自己人却是关心备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一听她这话心里就凉了半截子,她所说的老四就是金刚炮的前世黄溯风,可惜的是他的那块封神玉被他遗失在了昆仑山,要想找回来真的无异于大海捞针。“解铃还需系铃人,送她下去的人应该能将她拉回来,不过释教的人大多很是固执,所以希望不大,”慕容追风说到这里哎哟哎哟的呻吟了两声,看样子是腹中的孩子踢了她,金刚炮急忙抢过手机关心的嘘寒问暖。“你把小九拉回来,不要随着他的性子,紫阳观已经建好,应该广收弟子光大门楣,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恩师......”慕容追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金刚炮连声应承着挂断了电话,“听见没,追风让我把你拉回去。”“那你还不动手?”我放倒座椅靠了下去。“老爷们的事情老娘们跟着瞎搀和啥,我哪能听她的。”金刚炮牛逼烘烘的说道。其实这家伙相当的惧内,平时慕容追风说一,他连一点五都不敢说。“她要是在你身边你敢说这话?”我掏出香烟点着,不屑的看着金刚炮。“老话不是说了嘛,将军在外面打仗不用听皇帝的。”金刚炮被我戳穿,讪讪的说道。“那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摇头纠正着金刚炮所谓的老话儿。“也就那意思吧。”金刚炮嘿嘿的笑着。抽完香烟正准备闭眼睡觉,手腕上的通讯装置传来了震动。“于科长,你和牛金刚马上赶赴西北八十公里处的军用机场,分局已派出了专机去接你们。”宋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和金刚炮手腕上的手表有着定位功能,她自然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有什么情况吗?”我皱眉问道。“处理邯郸事件的两位同志请求支援。”宋雨的声音略显焦急。她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办事却相对沉稳,这种焦急的语气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我和牛金刚得了流感了,正在发高烧打点滴,明天一早去机场行吗?”我撒了一个极其弱智的谎言,目的当然是为了在这里停留一夜。“三十六度九,三十七度二,你们两个还真是烧的很严重啊。”宋雨准确的说出了我们的体温,我这才想起手表上有生命传感装置。“你当时不是说三科很清闲吗,还说啥一年都不出任务,”金刚炮凑近了我的通话装置,“这才几天就让我们干了这么多的活儿,不给长工资我俩要罢工啦。”“飞机已经派过去了,你们尽快吧,”宋雨明显的不愿和金刚炮胡扯,“局长亲自督办的案子耽误不得。”“邯郸方面谁在处理?”我出口问道。飞机来了可以等着,这里的事情办不完我是不会走的。“一科的邵延旗和二科的陈道长。”宋雨回答道。“哪个陈道长?”邵延旗我是知道的,而陈道长我是头一次听说。“辰州派的陈明强道长。”宋雨明显的不愿意透露其他科员的信息,不过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好的,最晚明天凌晨我一定赶到机场。”我说完终止了通话。虽然能干的骡子多出力,但是能干的骡子也享受优待,我就是不去他们也拿我没招儿。“辰州派是干啥的?”金刚炮好奇的问道。“和茅山派类似,不过他们只会使用符篆。”辰州派行事一直比较低调,我对其了解的也并不多,只知道他们和茅山派都能使用符篆抓鬼,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邯郸不就是被人挖了个坟嘛,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金刚炮发动着了车子打开暖气,将车窗摁下了少许。“真要那么简单就不用咱俩去了”我说完闭上了眼睛。一觉睡醒来天又黑了,金刚炮正在听广播,见我醒来递过来两个包子,“先垫垫。”狼吞虎咽的吃完,开始收拾着上山。“别拿刀了。”我一看金刚炮又抓起了鸣鸿刀急忙摁住了他。鸣鸿刀太过凶戾,真的杀了人麻烦就大了。“放车上被人偷了咋办?”金刚炮不放心自己的宝贝疙瘩。“你的观气术留着干什么?”我说着推门下了车。干将和鸣鸿的气息我们隔多远都能发现,自然不担心遗失。扔掉烟头,俩人捏诀而起向幽冥禅院飞掠,片刻之后俩人已经站在了幽冥禅院的大门之外。寺院的大门已经被重新安上了,不过并没有关上,而是寺门大开,大殿之内灯火通明,一片颂经之声。“紫阳观溯风子和师弟乘风子拜山来了!”金刚炮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别吆喝了,人家知道咱们要来。”我说着迈步走进了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