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书的最后一卷,不会很长啦。在这一卷里,会有很多故事和真相一层层地揭开,有情人不止一对,他们的结局也各不相同,也许有些地方大家会觉得有些迷惑,但是希望看完后,能给大家一个合理满意的答案。最近胭脂雪身体不好一直在打针吃药,但是我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尤其是写到了这里时,故事情节已经是书里的人物在指引着我告诉我他们想如何走下去,虽然我写作的速度比较慢,却会努力坚持到完本不断更,谢谢大家支持。***离山有多高?具体无人知晓,只知道它半山腰就已经是云雾弥漫了,若是春夏来,一山可见三季,山脚下是春夏,山腰是秋天,而到了快山顶就已经是白雪皑皑的隆冬。所以,在山腰还有小村落,再往上就人迹罕至,连野兽的踪迹也变得稀少起来。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已经落到山后,地上的草木由翠绿慢慢变为夹杂了黄色的深绿,青衣男子抬头仰望,离山的主峰隐没在云雾间,不知道还有多远多高。反正他离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一天,也不急着赶路,今晚就近找地方歇息,养足精神,明天好上山顶办事。青衣男子四下打量了一番,挑选了一棵十分高大的古树,这树七八个人拉着手只怕都难以合抱起来,数不清的藤蔓在枝桠间缠绕,还有些垂落下来,扎进土里生了根。就是这里了,青衣男子一展身形,轻飘飘地上了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剑抱在怀里,靠在树上,准备就这样将就一宿,反正左右全是树藤,应该不会掉下去。夜渐渐地深沉,天空应该是又圆又大的明月高悬,虽然看不到,但是那一缕缕透过树叶间缝隙落到青衣男子身上的月色如同他此时清澈的双眼一样明亮。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一个人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孤独?他的心总是被一些甩不脱,丢不掉的杂念象韧性极强的杂草缠绕着,即使合上眼,也是挥不走的噩梦。凤仪宫里,兄亡母丧后的冷颜,形容憔悴地听皇后的传唤,前往觐见,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行礼,皇后已经迎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心疼地说:“免了,看看颜儿瘦成这样,真是苦了你。”冷颜心头一酸,现在这世上也许只有皇后是真正关心她,能给她安慰的人了,紧挨着皇后在榻上坐下,她象以往受了委屈一样倚在皇后的怀抱里,只是已经没有泪可以流了。从冷锋死后,冷颜的印象里好像君皓就来拜祭过一次,冷府上下对他这个太子都是忠心耿耿,冷家更是因为他弄得家破人亡,他却如此的薄情与冷血。只是因为自姜幼萱的事情后自己对他一直态度冷淡的原因?可是父兄娘亲对他不薄,何至于因为自己一个人而如此无视他们?冷颜只知有君卓夫妻打点安葬冷锋与冷夫人的一切事务,却不知君皓在其后也付出了多少关注和心力,只是不曾露面罢了。而不眠不休地照顾她的那一段时日,冷颜昏昏沉沉地根本不知道君皓来过,在她没有清醒前又黯然离去。冷府那些下人也知道小姐的心病是因君皓而起,在君卓的授意下,没有人敢在冷颜面前提到君皓,所以尽管对君皓已经不抱什么幻想和感情,但他如此地轻视冷家,冷颜心中的怨恨愤怒可想而知。马公公早已经打发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一起退出了皇后的寝殿,此时,只有馥郁的熏香从紫金炉里徐徐地散发出来,带着沉静内敛的气息。皇后抱着冷颜,久久地,才长叹了一声,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心事。冷颜只顾贪恋这再也无法从娘亲身上得到的温暖和安逸,竟是没有发现今日的皇后有什么不同。良久,皇后才缓缓推开冷颜,下定了决心说:“颜儿,有件事情母后一直想与你说,只是当时你身子不便,才没开口,可是这事情一直压在本宫心里,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冷颜见皇后一脸的难色,神情凝重,心中一沉,慢慢坐直了身体问:“母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儿臣,只要儿臣能做到的,定会为母后分忧。”皇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本宫就知道颜儿是个乖巧贴心的孩子,这事情说起来还非你不可。不是本宫心急,宫中龙脉单薄,颜儿也努了力,龙胎滑落,本宫心里也十分难过。好在姜妃现在腹中孩子安稳,晧儿也算有后。前些日子本宫想着锦上添花,问永寿王夫妻何时打算添丁……”安雯与冷颜相处不错,她的心思冷颜是知道的,为大盛皇室开枝散叶是安雯一成亲就向往的事情,怎么会没打算呢?冷颜听到皇后提到自己失去的孩子,有些黯然,马上宽慰道:“这个母后不必担忧,永寿王妃一直都盼着早育龙子,他们成亲时日尚短,也许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皇后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王妃是这么想的,本宫知道,可是卓儿就未必这么想了。”“怎么会?永寿王温和宽厚,与王妃十分恩爱,肯定会想早点有自己的孩子。”君皓得知即将做父亲时,那患得患失,又是担心又是高兴的模样不经意间又跃入冷颜的脑海,她苦涩地说。“永寿王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本宫也曾象颜儿一般想法,认为子嗣对他们夫妻来说不是问题,可是没想到上次在行宫,本宫竟然发现一桩蹊跷事。”皇后脸色一沉。君卓夫妻成亲后就搬离了凤仪宫,住进了长信宫,皇后一向最操心的就是君卓的身体,这几年,见他一天比一天精神好起来,也就放了心,压根不会想到他还有什么值得自己伤神的地方,所以,平素对君卓夫妻的生活也并未太留意。行宫之行,大家都住的比平时近,膳食也经常在一起用,这下可被马公公发现了君卓夫妻的一个大秘密,震惊之下赶紧报告给了皇后。自成亲起,每次君卓与安雯同眠都会准备一碗特制的茶水,事毕给她服下,这才是至今安雯都无喜脉的原因,那茶水是什么不言而喻。皇后也大惑不解了,君卓与安雯是和亲,两人在成亲前也没有见过面,但听说那时就已经借物传情,彼此心仪。婚后,只要君卓没有公事,夫妻俩如影随形,静好和美,比起君皓他们来,虽然不及那般轰轰烈烈,大起大落,却贵在和睦,从不争吵。皇后将君卓与安雯叫了去,首先是语气委婉地问安雯是否在大盛住得习惯,是否夫妻和睦?安雯自然回答一切都很称心如意,说到君卓时,她甚至满心甜蜜地与君卓还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一切都看在了皇后眼里,接下来话题一转,问她可曾打算为皇室开枝散叶?毫无准备的安雯有些疑惑地去看君卓,皇后也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在君卓还未开口前,先封了他的嘴,只准安雯回答,不许他插嘴。安雯也不知道这到底闹的哪一出,据实回答是君卓安排,暂且不要子嗣,她还一直以为这是皇后的意思,也不好询问。皇后生气了,她何时下过这种懿旨?于是那天将君卓数落了个灰头土脸,严厉告诫他拥有龙裔不仅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也是他身为王爷的责任所在。“你猜永寿王不要子嗣的原因是什么?他又对本宫说了些什么吗?”皇后一贯和善慈祥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和尖锐起来。冷颜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君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来?“他居然说晧儿是兄长,自然得先诞下子嗣,而后他再做打算。”皇后看似漫不经心,却在仔细观察冷颜的每一点表情变化。“这是什么意思?”冷颜完全摸不清头脑。皇后见冷颜神情坦然,真的有些糊涂了,暗松了口气,但愿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本宫也不清楚,才是奇怪。颜儿,你也算与永寿王一同长大,犹如姐弟,平日他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跟你透露?”冷颜回想了一下:“永寿王大婚前夕就与儿臣来往很少了,就是平日小聚闲聊,也是与王妃一同前来,的确没有听他说过关于子嗣方面的话题。”“颜儿,你不觉得永寿王这么说,这么做很是可笑,令人费解吗?你们有没有子嗣与他并无多大关系,可是他却执意这样做,为的什么?”皇后见冷颜费解地睁大眼睛凝神细听,苦笑道:“在本宫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是为了你。”“为了我?”冷颜吓了一跳,君卓这么做岂不是要让她背上莫须有的阻碍皇室添丁家口的罪名?“这件事情,只有本宫,永寿王夫妻,还有你四个人知道,本宫希望再也不要有第五个知情人,尤其是晧儿,否则事情将会更加复杂。本宫也仔细查过,这事情说起来你也不知情,全是永寿王的一厢情愿。”“到底是什么回事?”冷颜越听越糊涂。“本宫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也许就想得到永寿王为何会这么做的原因了。”皇后合上眼,她的思绪慢慢地随着时光倒转,飘得很远,越过金碧辉煌的宫墙,巍峨的高山,湍急的大河,茂密的丛林,直到那一方被白雪包裹得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