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茫然接过来,心里却七上八下,这也太多离奇了点吧,我和这珠子能有啥关系,又怎么会扯上啥同宗同源的。我问道:“我听说这啮魂珠是蚩尤之眼?”“那只是传说之一,这珠子近千年来几次出世,都惊世骇俗,它的来历也众说纷纭,有说是蚩尤之眼的,也有说乃是鬼龙之眼,到底来历为何,老朽也不得而知了。”“鬼龙?”我猛的想起在地府穿越记忆之时,依稀有人飞鸽传书说龙虎山鬼龙现世,难道便是那个鬼龙么?却听言大鹏继续道:“正因这珠子与你干系重大,所以令尊令堂前来讨要啮魂珠时,老朽本应当给的,只不过这珠子总归是逆子言辰拼了性命换来的,怎么轻易与人,所以我才必须要考验一下你的本领和心术,”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你果然没令我失望,虽然本领还待加强,不过对上言六之时,虽存仁心,却也不拘小节,不是一味妇人之仁,倘若那镇尸符不起作用,只怕你就要拔刀斩尸了吧?”我脸上一红:“只怕会的,惭愧的紧。”“有什么好惭愧的,为了一个已死的尸身,犯不着以命相拼,你已尽仁义,大节无亏!”话虽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点愧对言六,忽然想起他的志向,趁机道::“不如你收他作个徒弟吧。”言大鹏微一沉吟,点头应允:“眼下道消魔长,言六根骨上佳,我便收了吧。”“言大哥没事了吧?”“已无大碍,唉,邪门歪道害人不浅,我那逆子也是误入歧途,不得而出啊。”他一提道言辰,我也不免心下黯然,我跟言辰的死脱不了干系,我开口道:“关于言辰,晚辈……”他一摆手:“都是命数,世侄不必多言。”他忽然道:“你是否为老朽处处以正派自居而感到奇怪?”“哪里。”我连忙否认,不过心里却真的是这样想过,赶尸而已,总归是旁门,怎么可能跟佛道两门这样的名门正派相提并论呢。言大鹏油然道:“这样想也无妨,反正我辈中人被世人误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我们行的是善事,其心自正,何必管太多世俗看法。”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明白了,不管怎么说,赶尸一脉的最初出发点是令死者落叶归根,不使亡魂流落他乡,从这个角度来看,倒真是助人的善举。不过邪门总归是邪门,这言大鹏行事也真实够古怪的,你想试我有的是方法,不用搞的这么两败俱伤吧,我把言六打得够呛,他也挨了我不少刀背,牙都掉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复原呢。我心急知道真相,不想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连忙问道:“你方才说道这珠子的来历?”言大鹏沉默了半晌,似在回忆似的,叹了口气道:“几百年来,这啮魂珠本由天师钟家保管,可二十年前,我那逆子居然判出家门,还纠结一干人等,与正派人士为敌,抢夺这啮魂珠。老朽当年就已收手,不再理两界闲事,可事关我那逆子,却不得不出山了。”这件旧事我听钟离巽讲过一些,妻子霓裳盗走啮魂珠和惊神鼓之后,正邪两派在风火谷会战,最后以正派惨胜告终,啮魂珠被南海张近白带走封印,惊神鼓则被钟家带回。如今听言大鹏一说,言辰当你也有份,难道,他与霓裳竟是同谋的?我知道他讲到关键处,没言语,静静的听着。“当日老朽与一干正派人士,其中包括令堂、方仙派谢鼎、南海张近白、浮邱山烈火大师等十几位高瘦还有天师钟家一众人等会和风火谷,与逆子那一干邪门歪道交锋,这才知道,他们竟然在几年之前就蠢蠢欲动,更纠集了不少的同党,俨然形成一个组织,自称幽冥九君子,我那逆子排行第九。”我悚然一惊,红尘口口声声唤言辰为九弟,难道他也是那九君子之一?我问道:“他们只有九个人,正派却有数十位高手,那这一仗还不是稳胜了?”“我初时也作此想,”他叹了口气:“谁想他们只有五人应战,我那逆子见我来,竟不敢迎战,避往他处,最后他们以四人轮番会斗我们几十人,竟然未曾落在下风。”“这么厉害?”我心下骇然。“据说这还是因为他们之中的老大闭关未出,而其他四人各有要务,否则只怕我们早就拜下阵来。”他双目微阖,低声道:“我们久战不下,无奈下只得一拥而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颇为沉重,我也十分理解作为名门正派几十人围攻四人之时,他们心里的痛苦,安慰他道:“您方才不是还说了,你们是为正道沧桑,大节无亏即可。”他点点头:“我们也都是这么对安慰自己的,可话虽这么说,总是心中不安啊,要知道,那些人用的法术虽然我等不熟悉,可是也能看出那都是道门正宗,唉,那一战,敌阵四人三死一伤,伤的是那名女子遁入了风火谷。”我知道,他说的那是霓裳,所以钟离巽才会在后来的二十年中几次入谷。言大鹏指着我手中的盒子道:“如今我把这啮魂珠交给你了,何去何从,你自行处置吧。”“您还没告诉我,这珠子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急道。“此事还是由令尊令堂亲自告诉你为好。”“可是,他们在哪啊?”“呵,不必担心,两位道法通玄,即使有什么危难,也必能逢凶化吉,天色已晚,你在我家中住上一夜,明日再去寻他们的消息吧。”唉,我此刻心中真是乱到家了,这家伙跟老谢一样,明明知道不少事,就是不肯告诉我。言大鹏又道:“我也已经交代人下去大谈,明日或者就会有消息呢?安心住下吧。”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话好说,只得在言家住下。一夜辗转反侧,到天明将将睡去,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梦到一只硕大无朋的龙,双目炯炯的盯着我,接着老爸老妈鲜血淋漓的站在我床前,一会又看到碧君在满天云雾中渐行渐远,怎么唤也不肯回头,镜头一转,又梦到被司徒雪乒乓在在头上打响爆栗……天微微亮,我就醒了,再也睡不成,在**熬到时间差不多就跑去找言大鹏,问问有没有新的消息。他也刚起床,告诉我昨天交代下去的人已经回来了,查了一夜,也没有任何消息。简单吃过点早饭,我坚持离开,言大鹏也没有强留,交代我收好啮魂珠,千万不要让珠子离开封印的盒子,又告诉我言六还在昏睡当中,等他清醒了,会把一切告之,并承诺收言六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划算,言六本来和我平辈论交的,可一拜入言大鹏门下,岂不是变成跟我老爸一辈了?很郁闷啊。我告别这个枯干的老头子,走大路离开言家集,目标是王家老店,真希望我回去时候父母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沿路垂头丧气的走着,边走边想心事,这条路本就人迹罕至,走了大半晌也没见个人影,我正想得出神,猛地喇叭声响,一抬头,一辆军用越野吉普朝我迎前冲来,我连忙避到路旁,吉普车呼啸而过,溅起的尘土扬了我一脸,我用袖子挡着脸,一边不住的呸呸呸把嘴里的灰尘吐出去,一边破口大骂,妈的没长眼睛!却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我一回头,见那吉普在我身后二十几米处停下了。他们一停车倒吓了我一跳,心想不是吧兵哥哥,我就骂两句,用得着停车么?却见车上蹭的跳下一个人来,大声喊:“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