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走火入魔

退隐在暗处的雷动，在龚自闭离开之后，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站在轩辕宸的背后道，“皇上，需不需要清查监察院。”轩辕宸嘴唇紧抿，过了一会，才摇了摇头，道，“不必。”论机构之庞大，虽然监察院多年以来，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天下机构，无出其右，当初安插两个人已经已经煞费苦心，要说去清查监察院的话，恐怕是自我打脸，自取其辱。雷动愣了一下，道，“可是龚大人，说话暗藏机锋，对皇上大为不敬，如若不加以压制，之后势必更加倚老卖老。”轩辕宸手指微微弯曲，用力一压，发出几声爆裂的声音，沉声道，“放心，也就那么几年了。“……龚自闭这个满身阴寒之气的老人，在说话做事极为不讨喜的同时，他所做出的几条建议，却又是极富建设性的，轩辕宸当即写了几个折子，将命令发布下去。小太监将话传到司礼监，自然有人将相关的东西传下去，轩辕宸有些累上，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看一眼外面昏暗的阳光，正想起身去寝宫休息一会，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一路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陪在一旁的老内侍没好气道，“有没有长眼睛，连路都不会走了吗？”那小太监满脸惶恐的看向轩辕宸，急喘的道，“皇上，落雁城有最新消息传来，澈王爷让您亲启。”轩辕宸倒是不在意这个小太监的无礼莽撞，示意内侍传上来，揭开粗粗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就变了。“澈王爷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他问道。“回皇上，来人说皇上您看过之后自然就明白了。”小太监回话。轩辕宸有些伤神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龚自闭那个老家伙前脚刚走，轩辕澈的消息就传了上来，难道他这是有意在打他的脸吗？宋小爱现在在落雁城，安然无恙，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处处受限制，处处被算计的感觉所引起的愤怒充斥满脑海，让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劲爆而阴冷的气息，手里的信纸，不知不觉被捏的粉碎。“全部退去。”他低低的吼道。老内侍瞪那个小太监一眼，率先离开，小太监吓坏了，走路都走不稳，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摔的鼻青脸肿。……今日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一直作为影子的雷动，都感觉到了轩辕宸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冷怪异的气息。轩辕宸向来是一个克制隐忍的人，可是此时这种情绪竟然不加丝毫掩饰。他再度走出来，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轩辕宸哼了一声，“不是好事，刚刚发出去的命令，此时应该传到哪里了？”“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出了陵城，陵城之外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已经上路。”雷动道，说完之后眉头轻皱，大胆问道，“是不是要截下来？”八百里加急已经上路，势必披星戴月风雨兼程，截下来的话，一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想到这里轩辕宸摇了摇头，“不必了，另外派人知会一声孟长弓，落雁城的消息，要点滴不漏的传到朕的耳中。”“是。”雷动悍然领命。……艳阳高照，春暖花开，宋小爱这个晚上睡的额外好。日上三更了，还是懒懒的躺在**不想起床。敲门的声音响起，她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谁啊？”“是我。”轩辕澈如玉般温润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吗？”宋小爱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比睡觉更值得期待的事情了。“时候不早了，该起床吃点东西，不然对身体不好。”“我不饿。”“一定要吃。”轩辕澈立场坚决。宋小爱叹了口气，感觉这样隔着一扇门对话实在是过于怪异，只得应了一声，“你等会，我穿上衣服进来说。”极为不情愿的爬下床，三两下穿好衣服，头发却是懒得打理，随便用手顺了顺，用一根绳子系住，垂在脑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将门打开，穿着一袭青衫的轩辕澈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有几样精致的食物，虽然等了有一段时间，却丝毫没有显得不耐烦。“进来吧。”宋小爱移动脚步，让出路来。轩辕澈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走进去，道，“怎么这么晚了才起来。”“这还不算晚。”又打了个哈欠，宋小爱有些埋怨的坐到桌子边，道，“天气这么好，不睡觉多可惜啊。”“这话真是有趣，好的天气不是应该外出走走才好吗？这个时间，应该有不少人在郊外踏青或者放风筝才是。”轩辕澈微微笑道。“那可不是我喜欢的。”宋小爱翻了个白眼，兴致缺缺。她耷拉着个脑袋坐在桌子边，脸上隐隐有一股嗜睡的春~情在流动。没有洗脸，眉目之间却隐隐有秋水之意。脸庞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甚至有些红润的脸上，连一个细细的毛孔都看不见，隐隐可以看到脸颊的侧边露出淡青色的毛细血管……吹弹可破。轩辕澈看了几眼感觉内心莫名有点燥热，赶紧移开了视线，道，“那你喜欢什么。”“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睡觉。”“如果愿意将睡觉的时间花去一小部分去看看外面明媚的春光，想必也是很好的。”轩辕澈劝道。这个地方，宋小爱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因为与世隔绝了太长一段时间，还是颇有新鲜感的，只是这种新鲜感目前正呈直线下降，她摇了摇头，不知怎么的就吟出了一句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轩辕澈脸色一变，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娘娘，这诗……可不太好，以后还是不要到处吟唱比较好。”宋小爱唔唔两声，一脸无辜的看着这个小题大做的男人，用力将他的手掰开，大喘了两口气，“啊啊，我还以为你想闷死我呢，差点要我的命了。”“娘娘，你……”称呼悄然之间已经变化。“这么紧张干吗，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又不傻。”宋小爱没好气道。“娘娘之大才，当初在坤宁宫已经见识过，诗以明志……更有话说，乱世出诗人，只是现在是承平治世，有些话，皇上想必不会太喜欢。”轩辕澈认真的道。宋小爱吐了吐舌头，“好了，当我没说……嗯，其实我啥也不知道。”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吃了起来……可能是被云卿身上那种纯净气息感染的缘故，她的心境包括言行举止也都是在日复一日的变化着，此时吃点心的样子，慵懒如一只小猫，极为优雅。吃了两口，问轩辕澈，“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和我一起吃点。”“我很早就吃了。”“无趣无趣，跟木头人一样。”宋小爱免费赠送大量白眼……末了又觉得自己吃这么斯文装给谁看啊，干脆一手将盘子抄过来，自毁形象的吃了起来。……轩辕澈得到宋小爱赠送的那一棵轮回之藻，这几日除了来看看宋小爱之外，基本上是闭门不出，加强苦练。阿七也是整天整天的看不到人影，宋小爱感觉生活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滋味，愈发想念起云卿来。转眼过去了好几天，也没发现云卿的影子，内心失望的情绪越来越浓……连日来无精打采的，无比沉闷。这天早上轩辕澈和阿七主仆二人在客栈的大厅用早餐，宋小爱一个晚上没睡，早早起床，稍稍打扮一下凑了过来。阿七对着她笑了笑，对轩辕澈道，“王爷，今天就走吗？”“嗯，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一会叫娘娘起床。”轩辕澈道。“碎云城那边呢？”“孟长弓将军已经派人和我接触过，问题不是很大，目前巴森和楚狂绝还没见面，不过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现在留在这里一来碍眼，而来因为娘娘也在，就相对变得不是那么安全了，早点回陵城比较好。”宋小爱哼了一声，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说来说去，倒是我成了你的累赘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轩辕看她一眼，澈解释道。“那还有什么意思，目前我这样子回陵城，那迟早是死路一条……你们要回就自己回，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宋小爱不悦的道，自从上次无缘无故被温冷卖掉之后，对这事她就一直都很介怀。“你一定要跟我回去。”轩辕澈道。“我就是不回去，看你能怎么样？”宋小爱气呼呼道。“我不介意把你绑回去。”轩辕澈声音很是淡然。宋小爱一拍桌子，“难道我还会站在这里不动让你绑吗？”“你打不过我。”云卿轩辕澈笑眯眯的看她一眼，一脸笃定的表情。一听这话，宋小爱顿时蔫了，的确，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武力值代表一切，如果轩辕澈动武，她估计走不出三步之外。恶狠狠的咬了咬牙，颇有些底气不足的道，“轩辕澈，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个流氓。”轩辕澈额头起了两条黑线，表情一时古怪的可以。阿七哪里听过别人这么形容自家王爷的，作死的偷笑，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一颗大大的脑袋几乎埋到了桌子底下。有一会，轩辕澈的表情才恢复正常，他道，“娘娘，四处亡命的生活想必不是你想要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回去面对。”“亡命江湖和命都没有，你说我会选择哪个？”宋小爱怕死的紧啊。“皇上当不至于对你痛下黑手。”“即便下不了黑手，打进天牢永世囚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更好的结局？”“我会舍下一切为你求情。”轩辕澈认真的道。宋小爱愣了一下，感受到这话语里的执着和认真之意，只是以轩辕宸的性子，要是轩辕澈真敢舍下一切，怕是更加会激发他的怒火吧。低低的叹息一声，她摇了摇头，“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一个人在外面总归不好。”“有人会照顾我的？”宋小爱想也不想就道。“谁？”“如果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宋小爱道。轩辕澈眉头微微垂下，想起那株轮回之藻来，地底幽潭的最深处，普天之下，有几个人可以自由潜入，宋小爱所说的那个照顾他的人，定然是不世出的绝世高人吧。有那样的一个人庇护着她，他本来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内心会酸酸的呢，甩了甩头，他道，“他在哪里。”“无处不在。”这句话宋小爱一直深信不疑，但是轩辕澈却误以为她是在敷衍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气氛沉闷，阿七三两口将碗里的东西吃完，起身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轩辕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宋小爱昨晚一宿没睡，干巴巴的饿了一个晚上，此时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丝毫不影响胃口，大口大口的吃的津津有味。虽然她在落雁城还是作为焦点的存在，但是随着北狄国在边境边防的加重，一些人隐隐嗅到了一些危险气息，落雁城中，流言四起，无疑之中分散了不少心思。不然的话，就她目前这模样，又该引起新一轮轰动了。轩辕澈一直不是太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就连当初大明湖畔那惊鸿一瞥，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都隐隐感觉到不真实。但是这次再次见到宋小爱，他忽然就明白了，原来他是真的喜欢这样的女人的。不做作、真诚、以及无与伦比的美丽……女人最大的缺点在她身上没办法放大，但是优点却可以无限制放大……这样的女人，说是稀世罕求也不为过吧。内心一直在挣扎和犹豫，他自然知道陵城的那一滩被搅混的水有多深，且不说轩辕宸，单是御史堂、宰相府和六部，以及渐渐淡出去的尚书苑，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太多。轩辕宸大有野心，但是几年以来一直未能展开大局，而现在，战争迫在眉睫，隐隐是一个洗牌的好时机。但是，在这轮洗牌中，注定是有人要牺牲的。宋小爱不愿意成为第一个牺牲品，翻墙出逃，已经在陵城制造了滔天的舆论。此次回去，势必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几方势力角逐，谁也难以保证她会不会再次成为牺牲品。想到这里轩辕澈微微感到头痛，可是如果不回陵城，他又该怎么办？……宋小爱自然不会知道，坐在旁边安然不动的轩辕澈，转瞬之间心思百转千回，她吃饱了东西，拍拍肚子站起身，表情一如既往的不爽。轩辕澈见她要离开，愣了一下，叫道，“宋小爱……”估计这是第一次听到轩辕澈叫自己的名字，宋小爱内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站定之后回头……而轩辕澈，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那声如此自然的叫唤给弄得呆了一下，喉咙一时有点干燥。他不太自然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给我一个理由吧。”“什么理由？”宋小爱睁大眼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你出现在我身边的事情，我想已经通过多方渠道传到了皇上耳中，如果你不想回去，就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轩辕澈道。宋小爱还是睁大眼睛，她只是对回陵城本能的排斥，哪里会有什么理由，有些恼恨的抓了抓头发，无能为力。轩辕澈叹息一声，果然是无能为力吗？修习沐春风心法，除了需要万里无一的资质之外，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拥有超凡脱俗的心态，修炼的等级越高，心绪越是淡然，到了最高境界，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依旧可以无动于衷。因为服食了轮回之藻的缘故，这几日来，轩辕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在提升，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他，内心起起伏伏，无比澎湃，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来。拳头不知何时握了起来，指关节噼里啪啦的爆响，原本有着一丝浮白的脸上，不知道何时，为一层红色的阴霾所覆盖。宋小爱看他一眼，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极为紊乱，再一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何时，竟然布满了血丝。“轩辕澈，你……你这是怎么了？”宋小爱吓了一大跳。轩辕澈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两边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脸上很快就有汗水流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宋小爱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是明显可以知道轩辕澈很不对劲，要知道修习沐春风心法，时间一长，身上自然而然就有有一股如沐春风的气息在流动，可是现在，这种气息在轩辕澈身上一点都感受不到。端起桌子上的一壶水，揭开盖子，她想也不想就用力泼在了轩辕澈的脸上。轩辕澈身子一颤，浑身的骨骼似乎都发生爆裂的碎响，随后听到他低吼一声，两只手的拳头并成一块，“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木质桌子瞬间碎成无数块，强劲的罡气四处激射，宋小爱猝不及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横扫在了腰腹一般，摔了出去，与此同时，整间客栈，发出猛烈的吱嘎声响，摇摇欲坠，不时有瓦片簌簌的往下落。客栈内的客人四处逃窜，宋小爱吐了口血，腰腹间痛的要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暗叫苦也，这客栈要是真的倒下，第一个死的必定是她。过了有一会，轩辕澈一直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他身体慢慢移动，每动一步，身后就留下一个硕大的脚印，泥土深深凹陷进去，仿佛是被火烧过一般，散发出一种刺鼻的焦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走火入魔了不成？”宋小爱猛然醒悟。而那边轩辕澈，在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这一停下来就一动不动，仿佛是石雕一样，姿势别扭而怪异。宋小爱咳嗽两声，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房屋一直在摇晃，掉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居中的那根横梁也掉了下来，就在轩辕澈身后不远处砸落，扬起一蓬灰尘。而失去支柱的客栈，坍塌速度越来越快。“轩辕澈，走啊，走啊……”宋小爱一边艰难的移动着步子，一边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大喊着。喊了几句，轩辕澈毫无反应，却是看看慢慢的灰尘之中，有一道暗青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朝轩辕澈掠去。宋小爱有认清楚是阿七，一时松了口气，加快脚步，终于出了客栈，可是她一转身，就听到轩辕澈嘴里发出如狮虎一般的低吼，阿七刚刚靠近，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罡气给推开。阿七反手出剑，似乎想破气而入，但是轩辕澈忽然出掌，掌心火红，仿佛是燃烧着的一团火，啪的一声，一掌拍在阿七的胸口，阿七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摔出十几丈远，摔在了客栈外的大街上。这一幕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一眨眼间，阿七就被甩出来了，宋小爱大吃一惊，随即感觉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想要叫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漫天灰尘几乎将轩辕澈给笼罩进去，当宋小爱看到几根柱子，自轩辕澈头顶往下掉落的时候，一颗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阿七实力不济，见此情况气急攻心，呕出两口血，竟然昏迷过去。宋小爱脚底下无风自动，人一旦被逼到极限，身体的潜能就被激发出来，好久不用的轻功瞬间发挥到了极致，化成一道淡淡的水绿色的影子，往客栈里面掠去。可是才到门口，就感觉到一股霸道的真气朝她袭来，她身子一滞，随即被那股力道轰的一声，往后推开，落到街面上之后，踉踉跄跄一连退了十来步，站定之后，竟然没有受伤。与此同时，客栈之中，隐隐传来轩辕澈一声轻微的叹息。他静默站立的人影，忽然动了，一动如岳飞，从上至下落下来的几根柱子，被他轻飘飘击掌，拍的粉碎。如龙蛇鬼舞一样，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灰尘弥漫的客栈内转了几圈，快的几乎看不清楚影子，随后，只听得一声悠长的低吼，轩辕澈竟然从一面尚未完全坍塌的墙内，硬生生冲了出来。宋小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看到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之后才松了口气。沐春风心法当真是不可思议，即便是遭遇刚才那样的情况，他身上依旧一丝灰尘都没有，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脸上那层阴霾的浮红渐渐送去，布满血丝的双眼渐渐恢复到清澈的黑色……轩辕澈深呼吸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吐了出来。那鲜血落到地上，马上就变成暗黑的颜色，隐隐散发出一股恶臭，一连吐了几口，轩辕澈的脸色越来越白皙，气色越来越好。到最后，擦干净嘴角之后，他又是那个温文儒雅的轩辕澈。宋小爱暗道一声神奇，慢慢走向前去，轩辕澈看她一身灰尘，皱眉道，“你没事吧？”“没事，可是你……”“我也没事。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了，谢谢你的搭救。”轩辕澈似乎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要知道，之前要不是宋小爱泼他水，让他出现短暂的清明的话，他现在应该走火入魔爆体而死了。虽然轮回之藻短时间内可以将一个人的修为提升到极致，但是如果身体不能及时炼化的话，也会出现极大的隐患。这次走火入魔，就是隐患之一。但是只要渡过了这个瓶颈，接下来的修为，势必更上一层楼。宋小爱自然不知道这些，她这个将轮回之藻当成蔬菜来吃的家伙，自然也没有什么变态的体能。当初在崖底的时候，她当成床来睡的那口红棺，所散发出来的馥郁香气，那是天山之上千年一开花的天山雪莲所散发出来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的体制和骨骼，都淬炼到了最佳状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小爱拍了拍胸口，想起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走火入魔的家伙是如何一个一个悲剧的，能不死已经是万幸，哪里还会计较那么多。“嗯，吓到你了。”轩辕澈三两步走到阿七身边，一只手将阿七提了起来。客栈掌柜一副悲戚欲绝的样子逮着他这罪魁祸首不肯放手，要死要活的索要赔偿，宋小爱的银子啥的全部给这客栈陪葬了，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轩辕澈眉头轻轻一皱，两根手指用力，在腰带上抠出了一颗璀璨的珠子来，递给客栈掌柜，“够了吗？”客栈掌柜也是有眼力的人，一看这珠子就知道来历不凡，说是价值连城也不过分，足够他开十家八家的客栈了，再加上见识过轩辕澈变态的武力，也不敢纠缠，拿了珠子灰溜溜的走人。轩辕澈体力消耗极大，当下不再停留，领着宋小爱出了城，然后，找着轩辕朝在这里的军营，亮明身份之后，将阿七放下，安置好宋小爱，大步走出军营，转眼消失不见，这一消失，竟然就是三天。……【七千字啊，分量真足，求几张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