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美好时光

【最近太颓废了，今天两更，一万字左右，此第一更，~吼吼~求红票】微风和煦，吹在脸上，就像是被小猫爬过一样，酥~酥麻麻的。轩辕澈躺在一张椅子上，仰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天空，闭上眼睛，呼吸间全部是淡淡的泥土芳香。活着的感觉真好，安静下来的感觉真好。自从上次从陵城重返烟霞城之后，轩辕澈就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安静的坐着休息过了，几乎每天都奔赴在战场，身处肃杀的氛围内，连带着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变得血腥和阴冷不少。宋小爱端了一杯参茶过来，递给他道，“怎么了，在想什么？”轩辕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想。”宋小爱也笑，道，“其实我就觉得，像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活的简单一点，你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连我在身边，看得都累。”“在其位，谋其事，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一段清闲的时间了。”轩辕澈眼眸微微垂下，自然知道宋小爱话语里包含的意思，正是因为明白了，才轻描淡写的将之化去。宋小爱坐在他身边，低声叹息一声，不再说话。这已经是刺杀巴森的第十天了。时间过的很快，短短十天之内，发生了很多事，本来的战争形势，也随着巴森的死，而剧烈逆转。烟霞城、孤月城和落雁城，在巴森死的第二天，就对北狄朝发动疯狂的反扑，北狄朝主将的死亡，使得士兵们士气大跌，兵败如山倒，不出两天，就全线溃败。而轩辕朝，在北狄朝退兵之后，因为烟霞城、孤月城和落雁城本身的损失也很惨重的缘故，并没有乘胜追击，加之轩辕宸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旗号，力求稳固自己的根基，是以轩辕朝和北狄朝在签署了互不侵犯的协议之后，就此偃旗息鼓，筹备了半年多的秋季攻势，就此落下帷幕。虽然貌似是平局收场，但是轩辕朝在那个互不侵犯的协议中，将本来隶属于北狄朝管辖的碎云城给划分了过来，也算是作为战后的补偿。而轩辕澈呢，内心却一直留有一个小小的遗憾。那个晚上追随他的一百名精兵，当晚全部战死。而他在杀死了巴森之后，夺路而逃，却是陷入了北狄朝的大军包围中，身上中了几箭，几欲身死，一路发足狂奔回到轩辕朝营帐中，当即昏迷过去。好在他修习的是沐春风心法，本身的修复能力强悍到变态，这才在两天之后化险为夷，醒了过来，而接下来的几天，就一直在静养着。随着轩辕朝大军重回烟霞城，轩辕澈和宋小爱也跟着回来，现在二人所处的地点，就是烟霞城城内的一个清幽小院。现在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都是士兵，非常的吵闹，而这个小院的设计却十分人性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异常安静，适合休养。轩辕澈通过这几天的休养，除了因为流血过多身体有点虚弱之外，本身已经没什么大事，他这时看到宋小爱满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伸手将宋小爱的手握了过来，道，“又在想什么呢？”宋小爱忧虑的看轩辕澈一眼，道，“现在战争结束了，大军是不是也快班师回朝了。”轩辕澈点了点头，“现在还在等皇上的旨意，等到圣旨一到，估计是这样。”“你也要回去的是吧？”宋小爱问了一句废话。轩辕澈岂能看不到宋小爱眼中浓浓的忧虑，也知道陵城那个皇宫对宋小爱而言，意味着什么，再看到宋小爱这神色，就不由有点慌乱，“小爱，我……”宋小爱一只手掩住轩辕澈的嘴巴，道，“好了，我不要你什么承诺，也不想给你什么压力，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的。”轩辕澈叹息一声，道，“小爱，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也未必是这样，或许是我杞人忧天罢了，毕竟我已经被皇上被废黜了，这永生永世都不得进入皇宫，和他已经没什么瓜葛了。”轩辕澈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道，“那么我此次回到陵城，就和皇上请辞，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直很清淡，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没有矢志不渝的誓约，但是双方却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明白过来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宋小爱知道轩辕澈说这话要多大的勇气，感激的点了点头，“澈，谢谢你。”身子一软，慢慢滑入轩辕澈的怀抱里。……北风卷地白草折，虽然还不到漫天飞雪的季节，但是烟霞城的天气却是逐渐变冷了。战后的烟霞城，处于大规模的重建当中，当初背井离乡的民众，在得知胜利之后，也是陆陆续续的返回，这使得烟霞城比之往常，热闹不少。宋小爱和轩辕澈乔装打扮，行走在热闹的市井当中，偶尔见到一两个有趣的玩物，宋小爱就会蹲在身子，徘徊良久。朝廷的旨意迟迟未下，但是大军班师回朝乃是迟早的事，估计很快就要面临分开，是以宋小爱此时特别珍惜和轩辕澈在一起的时光。买了一大堆可有可无的东西，让随从拿着回去，轩辕澈牵着宋小爱的手，一直往城外走。边关的午后，阳光灿烂，杀戮和血腥渐渐远去，却也有一番北方城镇粗犷的美景，出了城，城外就是一处野草坡。这个野草坡本身是一个牧场，战时被朝廷征用了，再加上马匹大量死亡的缘故，现在就被闲置下来。宋小爱舒展双手，迎着风，不用说话，单单看着轩辕澈温润的眼角眉角就觉得有说不出的开心。“啊……我好幸福……”宋小爱扯着嗓子大喊道。轩辕澈跟在身后，脸上亦是带着宠溺的笑，宋小爱朝着他道，“轩辕澈，你幸福吗？”“我也很幸福。”“幸福的话，就大声说出口。”宋小爱怂恿道。轩辕澈愣了一下，随即跟着吼道，“我很幸福……”中低音域，开阔而嘹亮，一声声幸福的回响在耳边响起，宋小爱发出咯咯的银铃般的轻笑，一边小跑一边喊道，“我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一遍一遍的喊着，似乎在很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自己很幸福一般，跑着跑着，眼角溢出两滴泪水来，宋小爱飞快的擦干，不让轩辕澈看到，跑的更远了。轩辕澈跟在身后，陪着宋小爱一起疯，他的生活少有乐趣，平常以拘谨木讷居多，很少会这么肆无忌惮，心境随着这大自然的微风，也是慢慢放开。两个人一路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的累了，宋小爱和轩辕澈背靠着背，一起在一处小山坡上坐下。宋小爱嘴里衔着一根枯黄的草，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问道，“澈，你说，我们以后还可以这样子吗？”“等到我辞官归隐，我们就可以云游四海，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扰到我们了。”轩辕澈声音坚定。只是宋小爱心里很明白，轩辕澈此时的保障，很有海市蜃楼的意味，看着很美好，一旦看破真相的话，就会很伤人。她自然是很相信轩辕澈的，但是他想辞官，却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以轩辕宸的机心，结合从烟霞城传出去的情报，只需稍稍一想，就知道轩辕澈辞官的目的是什么。非小人不丈夫，轩辕宸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人，能这么容易答应？再者，就算是轩辕宸真的对她弃之如敝履，那么后宫里那个薄太后呢？他宠溺轩辕澈可是出了名的，轩辕澈如果这般做，可是大大忤逆了她的意思，她能答应？不过宋小爱一直在心里很努力的说服自己，相信吧，只要相信了，就会有奇迹发生。“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回来的。”宋小爱道。“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轩辕澈转过身，深情的看宋小爱一眼，那眼中浓烈的爱意几乎都可以将人给融化。宋小爱脸颊一时微微绯红，这红色在白色头发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娇艳，轩辕澈喉咙抖动了一下，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宋小爱咯咯一笑，“呆子。”“自从当初大明湖畔惊鸿一瞥，我就已经无法自拔了。”轩辕澈呢喃道。大明湖畔，宋小爱，前世今生，一见钟情，如果这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宋小爱一定会忍不住想笑，主要是她心知肚明以自己之前的那张包子脸，实在是难以吸引住一个男人的目光，但是此时轩辕澈满脸真诚的说出来，那温柔的气息将宋小爱包裹住，让她的身子都忍不住酥掉了。“原来你喜欢我这么久了啊。”宋小爱道。“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久，事实上，我小时候有去过一次太傅府，当时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文文静静，带着一丝自卑和怯弱的站在宋太傅身后，我就喜欢上你了，因为我当时觉得，你身上的气息，和我是何其相似。”轩辕澈道。“那我那个时候好看吗？”宋小爱问。“你在我眼中，什么时候都很好看。”轩辕澈的脸慢慢凑过来，在宋小爱的瞳孔中慢慢放大，宋小爱震惊于原来他说情话可以说的如此动听，但是随着轩辕澈的这个动作，她的世界，时间停止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似乎是害怕，似乎是期待，心情很是复杂，随着轩辕澈的鼻息喷到脸上，宋小爱脑海中彻底一团浆糊了。良久，良久，也没有等到那个吻落下来，宋小爱睁开眼，轩辕澈的嘴唇，飞快的在她的额头上掠过，原来，竟是如此简单。这实在是一个单纯的过分了的男人。没有想象中的缠绵，却是比想象中的更要甜蜜。“小爱，我……”轩辕澈看到宋小爱眼中闪过的一丝失望，赶紧解释道。“呆子，不要说了。”此情此景，这样的事情解释起来那是越说越糟，宋小爱赶紧将轩辕澈的话打住，但是气氛，也是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宋小爱的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由瞪了轩辕澈一个白眼，轩辕澈摸着鼻子苦笑，满脸的讨好。“真是呆子。”宋小爱恨恨的起身，朝坡下走去。轩辕澈意识到自己错了，赶紧起身追在身后，一边追一边道，“小爱……”“大笨蛋，不许叫我。”见轩辕澈追来，宋小爱跑的越快，不知不觉就用上了轻功，轩辕澈苦笑不已，只得也运起轻功，缀在后面，毕竟宋小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白一青两道影子，在枯黄的草地上，如一阵疾风般的一掠而过，宋小爱本身是无意识的，但是随着轩辕澈在身后追着，就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不知道停下来该说什么话，就只得硬起头皮继续跑，内心却是一直腹诽着，没有恋爱经验的男女就是麻烦啊，逮着一实战经验丰富的牲口，刚才那样的情境，估计早就将她给推到了吧。越想越郁闷，跑着跑着，看到前面有两匹马，想也不想，翻身上了其中的一匹，双腿一夹，马儿嘶叫一声，撒欢跑开。轩辕澈苦恼的上了另外一匹，紧追其后，而两个刚刚解决生理需要的士兵才系好裤子，尚未反应过来，马匹就不见了，不由大叫连连。……马奔跑的很快，凉凉的风吹在脸上，吹散了头发，也吹淡了宋小爱近些天来，一直阴霾密布的心情。她仰起头，随着马匹的起起伏伏深呼吸着。而轩辕澈追在身后，看着宋小爱那一头随风绽放的三千白发，内心不知道为何，就胀满了酸意。“小爱，小爱，等我。”他叫唤着，声音很大，语气却异常的温柔。宋小爱回过头，冲着他调皮的一笑，“澈，你追上了我，我就停下来。”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跑的更快了。这两匹马都是普通的战马，脚力并不如何的强，轩辕澈好几次发力的时候都感觉马匹有失蹄的迹象，心知靠马的脚力去追，铁定是追不上了。就见他整个人在马背上，迎风而起，随后人影一跃，借着马匹奔腾的起伏之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样，一跃三丈之高，而后比马匹行进速度快上五倍不止的，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朝宋小爱追去。快，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宋小爱刚刚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腰身一紧，被轩辕澈被抱住了，轩辕澈微微一笑，“小爱，我追上你了。”宋小爱嘴唇一撇，“真是太容易，太便宜你了。”“不管怎么样，你说话可得算话。”轩辕澈道。“好了，不走了。”宋小爱表面上是在置气，实质上内心深处却是甜蜜的要死要活，任由轩辕澈掌控缰绳，马儿再跑了一小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两个人翻身下马，一看周围的环境，前面就是一个小山林了，这一路过来，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但是看天色渐渐黑沉下去，就该知道，这里离烟霞城，该是很远的一段距离了。旁边就有一条小溪，宋小爱跑过去鞠起一捧水将脸上的灰尘洗了洗，无意中看到水里的一尾游鱼，肚子咕噜一声响起，饿了。轩辕澈远远的就听到宋小爱肚子响，顿时回忆起宋小爱那个贪吃的画面，就知道宋小爱犯馋了。宋小爱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轩辕澈道，“我饿了，怎么办？”“想吃什么？回去吃还是在这里吃？”轩辕澈问道。“我想吃烤鱼。”宋小爱紧紧的盯着河里的那一尾鱼，生怕它跑掉一般。“就这个？”轩辕澈指了指那条鱼，指风一弹，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穿过水面，砸在那条鱼背上。虽然只是轻轻一弹，但是轩辕澈的指劲何其之大，那条鱼背上飙出一蓬血，一个翻身，鱼肚朝上，死掉了。宋小爱兴高采烈的拍了拍手，屁颠屁颠的用一根小树枝将鱼拨了过来，然后轩辕澈故技重施，又猎了几条鱼，蹲在河边，用匕首将鱼剖腹，洗干净，然后用树枝叉起来，而宋小爱则很是殷勤的，捡了一大捆干树枝过来，点燃。鱼架到火上，很快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弥漫出来，宋小爱鼓大眼睛，使劲的吞口水，好像这鱼真的是什么绝世美味一般。“可惜啊，没有盐，不然味道会更好。”宋小爱转动着手里的树枝，惋惜的道。“等等……”轩辕澈将手中的树枝递给宋小爱，四处看了一眼，寻到一块大石头，然后走了过去，他走到石头边，在背向阳光的一面，蹲下身来，掏出匕首鼓捣了会。宋小爱不明白他在鼓捣什么，不过轩辕澈很快就回来，伸出一根手指道，“小爱，你看看这是什么？”“白色的？难道是？”宋小爱吃惊的道。“尝尝试一下。”轩辕澈道。宋小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味道可真是不怎么样，立马吐掉，“果然是盐啊。”她的地理知识不怎么样，但是经由轩辕澈一提醒，也是马上明白过来，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背阳光处，因为潮湿的缘故，一般都会渗出一层细细薄薄的白色颗粒，那些颗粒其实就是粗盐。轩辕澈点了点头，道，“只有一点，将就着用吧。”“嘿嘿，有这么多就很好了。”宋小爱欢快的笑着，蘸着盐巴，细细的撒在烤鱼上面，在大火的烧烤下，这鱼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响，再一闻，味道果然好了很多。宋小爱瞧着轩辕澈专心烤鱼的模样，内心隐隐有点期待以后和轩辕澈游山玩水，云游四方的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