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责难

【很多天没爆发了，今日就两更一万字，嘿嘿~】酒喝的有点多，轩辕宸出来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哪里知道就见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事发突然，宋小爱根本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那边轩辕宸看到这一幕之后，已经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同时见到他身后窜出几个宫廷侍卫，第一时间跳进了水里。白贵妃很快被打捞了上来，只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这才不过一会功夫，就被冻的奄奄一息，赶紧被送去看御医了。而轩辕宸站在宋小爱面前，阴沉着脸，却一直在笑，那笑伪善的很，让宋小爱一阵头皮发麻。“民女宋小爱，见过皇上，愿皇上福体安康，寿比南山。”宋小爱别扭的行礼道。轩辕宸摆了摆手，示意宋小爱抬起头，又让环绕在旁的侍卫和宫女退下，走进亭子里才缓缓道，“宋小爱，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白贵妃推下水，难道你就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吗？”“不是我要推，是白贵妃自己失足掉进水里的。”宋小爱解释道。“放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轩辕宸不悦的道。轩辕宸之前刚好从一个成犄角的方向走出来，只能看到一个侧面，是以根本没弄清楚白贵妃和宋小爱之间的角度关系，只是看到白贵妃小跑过来，然后宋小爱一推，白贵妃刚好掉进水里。是以这样一来，不管宋小爱怎么解释，都洗刷不了自己的罪名了。宋小爱暗叫一声苦也，这白贵妃心机之重，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倒打一耙将她这个弃后拖下水，也真是太瞧得起她了。闷着头，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轩辕宸见她不说话，冷哼一声，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向来伶牙俐齿的吗？朕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宋小爱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么你是认罪了。”轩辕宸道。宋小爱看他一眼，默不作声，轩辕宸则冷冷一笑，“果然如此。朕本来以为在这后宫之中，你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却没想到，你和那群女人，没什么两样。”宋小爱一声苦笑，“承蒙皇上高看一眼。”轩辕宸脸色难看至极，“朕是瞎了眼才会高看你一眼，你说，为什么要推白贵妃下水？是不是因为你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觉得自己并不是无可取代的了，有了危机感了？”“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这莫须有的罪名已经强加到了身上，多说无益，宋小爱也没力气多说什么。“难道朕说的不对吗？”轩辕宸咄咄逼人的问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站的极近，嘲讽的语气，尖锐至极的表情，好像要将宋小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宋小爱后退一步，再度摇头，“皇上自然是对的。”“那好，来人，将宋小爱收进大牢，听候发审。”轩辕宸一招手，马上有两个侍卫小跑过来。宋小爱脸色一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两个侍卫一人拉住一只手，拖着飞快的离开。而轩辕宸，看着宋小爱离去的背影，脸上暴戾之气越来越重，拳头紧紧的握着，手背上，青筋毕露，最终重重一拳，“砰”的一声，砸在一根柱子上，亭子晃动了一下，柱子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凹陷进去的印记。只是这一切，宋小爱并没有看到。……这后宫女子，一般犯了过错，很少被直接带进监牢里的，一般都是送到冷宫面壁思过，实在是罪责太大，便会削了头衔，直接三司会审。只是，宋小爱早被轩辕宸废弃，已经算不得这后宫中的一员，所以她的待遇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由此也可见轩辕宸之冷血无情。当然对轩辕宸的抱怨，也只是在脑海中闪了几个念头而已，甚至对白贵妃，她也没什么怨恨的念头，这后宫之中好比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白贵妃要想自己过的更好一点，踩一两个人无可厚非，只是不幸的是，白贵妃试图踩着她上位，却全然忘记了她本已和轩辕宸没有半点关系，硬生生的将她拉下这趟浑水了。先前在广德殿喝了不少酒水，然后又吹了会冷风，这时被送到阴森幽暗的天牢，就感觉全身发冷不已，宋小爱缩在一个角落里，犹自簌簌发抖。加上酒气上涌，头昏脑胀的，也没多少意识，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之后，才发现天牢内的烛火被点上了，几个火盆放着大块的木材燃烧着，火光冲天，夹杂着刺鼻的烟雾。宋小爱睁大眼睛想看看这天牢内是如何一副光景，只是没看一会，就被烟雾熏了眼睛，流泪不止。同时她感觉鼻子堵塞的厉害，呼吸无比困难，脑袋也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沉的抬不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额头滚烫的厉害，竟然是发烧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宋小爱也没想到自己运气会差到如此程度。因为发烧的缘故，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动一下手脚都觉得困难不已。天牢里的膳食很晚，又迷糊了一会，才见狱卒送了饭菜过来，宋小爱发着高烧，严重缺水，撑着身子走到门边一看，除了粗糙的米饭之外，还有一碗水，她端起水正要喝，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里面有几条小虫子在爬来爬去。本来干渴的厉害，这一看却是反胃不已。犯人没人权，这监狱里的伙食，就粗糙的夸张，通常都是隔夜或者是搜掉的食物，而这水，也是囤积在水缸里不知道多久了都起虫子了，根本就不能喝。宋小爱叹了口气，难道这进了监狱的人被关押的时间长了，都会受不了，通常等不到受审就一命呜呼了，这食物，委实跟毒药一样，很要人命啊。将水放到地上，宋小爱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爬回那个角落，蜷缩着身体靠在墙壁上，明明因为发烧身体烧的厉害，可是还是冷的出奇，闭上眼睛，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因为白天睡了一段时间的缘故，这个时候越想睡着，意识就越发清醒。宋小爱意识到这样下去铁定不行，身体一定吃不消，现在本就是冬天了，天寒地冻的，加上天牢设在地底，寒气极重，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上那么几度，如果就这么过夜的话，高烧的状况肯定会加重，那个时候，说不定她直接被高烧烧死了。想到这里，宋小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骨碌爬起来，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敲打着叫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声音在天牢里回荡，时不时可以听到别的监牢里犯人的一两声冷笑或者是怒骂声，而后很快，这死寂沉沉的天牢，就热闹起来。不少人学着宋小爱，纷纷拿起石头敲打着，“嗡嗡”的回响使得整个天牢都快被掀掉一般。那狱卒本来也不想理会，哪里知道这群犯人越闹越欢，就纷纷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棍子一路敲打，将几个不安分的犯人给敲打了下去。宋小爱躲的慢了点，手背上也被敲了一下，留下一道淤红的痕迹。“叫什么叫，是不是都不想活了。”狱卒大吼道。“嘻嘻，狱卒大哥，这不是无聊吗？大家一起凑个热闹。”一个惯犯嬉皮笑脸道。那狱卒瞪那犯人一眼，却知道那犯人不过是因为偷窃才被抓进来，指不定哪天就被放了出去，也不好过多得罪，便没说话。但是在看向宋小爱的时候，脸色却极为不善，冷声道，“你，叫什么叫？是不是觉得进来过的太清闲了，想要军棍伺候伺候。”宋小爱虽然算不得刺头，但是面对这些小人物的时候，却也绝对不会为他们狐假虎威的架势给吓唬到，也不理会狱卒的嘲讽，道，“我现在发烧了，需要一床被子，还要水，你们去准备一下。”“你说什么？”那狱卒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屑的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这天牢是你家开的吗？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宋小爱阴沉着脸道。那狱卒本要大骂，却是被身后的一个人扯了扯衣裳，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狱卒脸色微微一变，只是很快恢复过来，嘟囔着道，“我呸，不就是一个废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敢拿出来吓唬人。”嘟囔归嘟囔，不过再和宋小爱说话的时候，却没了初时那么肆无忌惮，只道，“这里是天牢，不是菜市场，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当然，如果你有银子愿意慰劳我等的话，我等也会愿意帮你跑跑腿的，不过前提是，你的银子得够多。”宋小爱本没带银子的习惯，搜了一下全身上下，连半点银子屑都没有，那狱卒瞧她身上没银子，连连冷笑，也懒的理会，正要离开。宋小爱赶紧道，“等会，我这有东西，你拿去换钱吧。”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玉钗来。那狱卒也是识货，拿过玉钗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银子，便不废话，直接吩咐下去，让人出去兑了银子买被子过来，同时准备干净的水和食物，毕竟宋小爱身份特殊，不能过于得罪。但是剩下的银子，则被狱卒拿下，和下面的弟兄们一起喝酒去了。宋小爱对这个也不在意，而狱卒的办事效率也很高，没过一会，温热的饭菜和干净的水送了过来。宋小爱身心俱疲，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补充热量，便强迫着吃了不少，又喝了温水，这才感觉身体暖和不少。而被子也是很快送来，宋小爱吃饱喝足，困意袭来，卷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这一觉，竟然是一个安稳觉。……本来以为轩辕澈应该会很快收到消息，前来将她带出去才是，可是哪里想到，轩辕澈一直没来。宋小爱有点失望，同时也有点担心，又取下一对耳环让一个狱卒出去打探消息，那狱卒去了半天，什么也没打探到。只说轩辕澈一直留在宫中，并未回王爷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宋小爱更是忧心忡忡，在这天牢之中，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以轩辕澈的性子，如果不是麻烦缠身，这个时候铁定早就出现了，可是，现在他身上又会有什么麻烦呢？今天就是十四号了，明天晚上，便是和温冷决战紫禁之巅的时候，可是偏偏在这等关键时候，麻烦接踵而至。温冷是一个武痴，说出来的话决然不会轻易更改，而轩辕澈也是一个信守诺言之人，既然答应了是在十五之夜，那么便是十五之夜，丝毫不会改变。只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能保持在最佳状态的话，那么明晚的决战，定然会险象环生的吧？宋小爱满脑子乱糟糟的，越想越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她的高烧一直未退，这时内心焦虑，火气上了头，就大声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将身上本就不多的力气，几乎咳尽了才停下来，浑身软绵绵的靠在墙角急喘的呼吸。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滚烫滚烫的，如果有面镜子的话，她就会发现，她的脸颊都被烧的通红通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即便是昨晚盖了被子睡觉，依旧无济于事，发烧的情况是越来越重，现在体温差不多逼近四十度，没有立即昏迷过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但是如果高烧持续不散的话，势必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此时宋小爱却没多少心思考虑自己的事情，一直在想着轩辕澈的情况。同时心里隐隐希冀轩辕澈只是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应该很快就会来看她。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没有等到轩辕澈，却是等到了轩辕宸。……轩辕宸过来天牢的时候极为低调，乔装打扮，只是随身带了一个小太监。他站在牢房门口看了宋小爱一会，发现宋小爱一直没有抬头，有些不耐烦，轻声咳嗽一声。宋小爱听到声音，以为是轩辕澈来了，赶紧看了过来，看到是轩辕宸，微微失望，随即又低下头去。她脸上的情绪变化，自然全部被轩辕宸收入眼底，轩辕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郁，冷冷的道，“将门打开。”那狱卒平日在天牢里作威作福，趾高气昂，可是此时佝偻着身子跟在轩辕宸身边，却连头都不敢抬起头，更不用说说话了，虽然觉得轩辕宸要进去有点不妥，但是还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将门打开。“你们退下吧。”轩辕宸摆手道。“是。”小太监和狱卒一起退下。轩辕宸缓步走进监牢，冷笑道，“宋小爱，你可真是有点手段，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牢里，也可以过的这么惬意，看样子朕还真是小瞧了你。”“皇上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宋小爱自嘲一笑，“说到手段，民女不过是借了双上的威风而已，不然那些人怎么可能听我的话。”“是吗？朕还真不知道一个废弃的皇后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能量，看样子还是朕管理无方啊。”轩辕宸嘲讽道。宋小爱淡然一笑，她病的厉害，如非必要，连话都不想说，可是站在面前的是轩辕宸，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应付，不过轩辕宸作为君王，其奚落的嘴脸，依旧和街头那些骂街的泼妇没有任何差别，宋小爱便不太想说话了。轩辕宸又道，“宋小爱，被关了一个晚上，你可有什么想法？可怨恨朕？”宋小爱低着头，掖了掖被子，不说话。轩辕宸再度道，“后宫之中，争宠之事时有发生，你们以为这些朕看不到？而其实这些朕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朕并未阻止，因为其实看着你们为朕吃醋，为博得朕的宠爱去争斗，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呢，说到底，你和白贵妃之间的那件事，朕并不是很在乎，相反觉得有趣。毕竟，从这件事情当中，朕知道了，原来你对朕，也是很在乎的。”“不，皇上，你错了。”宋小爱猛然抬起头来，认真的道。“哦？”轩辕宸微微错愕。宋小爱道，“皇上，虽然后宫的那个位置，尊崇无比，但是我并不喜欢的，如若可以，我甚至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进宫过，至于你以为我和白贵妃之间发生冲突，是因为为了你争风吃醋，这事我本来不想解释，毕竟很多人都认为眼见为实，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但是为了避免你过度自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澄清一遍，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白贵妃发生冲突，但是白贵妃却认为一直生活在我的影子下，觉得不甘心不公平，对我生了歹意。刚好瞧见你过来，便自导自演了那么一出好戏。这一切，不过是白贵妃自以为是的行为罢了，掉进水里也算是自食其果，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说完这一大通话，呼吸有点不畅，宋小爱深呼吸几口气，才感觉气息顺畅不少。“你……”轩辕宸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小爱，满脸震惊。宋小爱淡淡一笑，“恐怕让皇上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