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寂冷眸看向海妖之王,只见她满是惊喜与诧异,便缓缓点头,道:“正是鲛珠情报,那鲛珠具体藏在海澜国皇宫何处,我们都清清楚楚。”那海妖之王双肩有些颤抖,不可方物的容颜上,双眸有些闪动,“想我海族与海澜国交手多年,为的就是那颗鲛珠,凤笈公子,你那情报当真可靠?”见海妖之王怀疑不止,烽寂也只是淡然地点头,话语不温不热地回道:“陛下不用这般怀疑,你若是怀疑,也不会这么问了。”海妖之王听罢,长长地笑了一声,捋了捋额间的发丝,眼波流转,凤目直勾勾地盯着烽寂看着,“你果然自信十足,也罢,你且说那鲛珠在哪里罢。”“不。”烽寂淡淡一语,从容淡定,“陛下也要明白,我乃生意之人,商场上可要讲究公平买卖。”“哦?是么?”那海妖之王微微挑眉,双眼绽放异样的光芒,“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谈条件的人,倒真是有趣得紧。说罢,你想要什么筹码?”“凤笈斗胆想令陛下放一个人。”“何人?”海妖之王此刻显得有些茫然。烽寂微微敛眉,话音依旧淡若止水,“便是适才被抓进来的云玑弟子。”海妖之王垂下眼帘,似在思忖什么,片刻后又道:“你指的可是海澜国请来的云玑弟子?”适才海妖之王前往前殿之时,路上也曾碰到那花丛过押送的袂央,现下听烽寂提起,便立马想到了她。“不错,便是那云玑弟子,只要陛下答应肯放人,我便将那鲛珠情报告诉陛下。”说起“云玑弟子”四字,烽寂的眉宇不由得微微一蹙。“哈!凤笈公子就不怕我不答应么?那云玑弟子的作用可谓是不小呢,我们海族可以拿她来牵制云玑派,目的便是海澜国失去了帮手。”海妖之王话音变得有些兴奋,又有些恶毒。烽寂闻言如此,摇头道:“对陛下而言,是一个云玑弟子重要,还是那鲛珠重要?若陛下答应,我也只有硬闯了。”话音一落,一道气流从烽寂指尖划过,惊起周遭水流翻涌。此话一出,海妖之王花容微变,蹙眉道:“那云玑弟子同你是何关系,为何非要如此?”“不是什么关系,本来我的筹码不是这个,只不过眼下突然改了罢了,看在鲛珠对于海族的利益之上,还望陛下考虑一番。”烽寂此话说得极为生冷,令得对面的海妖之王都有些不寒而栗。沉吟半晌,海妖之王笑容重现,轻笑道:“有趣,凤笈公子果真有趣,想来那云玑弟子对凤笈公子很是重要,也罢,本王便应你,小小云玑弟子不足畏惧,还请凤笈公子告诉我那鲛珠所在。”见海妖之王答应自己提出的交换条件,烽寂却不紧不慢地摇头道:“陛下虽说答应,若待我将鲛珠所在说出之后,那时又不放人的话,该当如何?”“哈哈!果真信不过本王,不过凤笈公子这般说,本王也想用同样的话问你呢。”海妖之外轻轻眨眼,一时之间风华绝代。烽寂自然不会为之动容甚至为之倾倒,面容冷峻,道:“我自知陛下也不会轻易信我,至此眼下我想让陛下看一样东西。”言毕,烽寂伸出手来,霎时间一个水晶光球便出现在他的手中,烽寂另一之手灵气萦绕,不过片刻,在那水晶球中竟然缓缓显出了一些画面。“什么?”海妖之王倒吸一口凉气,胸口微伏,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那......那真是鲛珠!”看在水晶球中映现的画面,道道法阵包围,其间一颗鲛珠五彩斑斓,闪耀着永不停歇的圣光。“那是哪里?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海妖之王双目睁圆,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水晶球里所示的鲛珠位置。正当海妖之王兴奋与激动交加之时,烽寂一把将那水晶球收了回去,语气悠悠道:“陛下这回该信了罢?”海妖之王尽量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涛翻涌,缓缓点头道:“好,现下我便命人放了那云玑弟子,凤笈公子可要说话算话。”“陛下放心,生意往来,只要筹码合意,我们自然不会弄什么小手段。”烽寂淡淡地说道,又见海妖之王随手一挥,下一刻便出现两只海妖,定睛一看,便是适才那水卯和水酉。“去,知会花祭师将那云玑弟子放了。”海妖之王吩咐了下去,那两只海妖纷纷称是,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烽寂等了片刻,那水卯和水酉却是有些颓丧地回来,双肩颤抖地下跪,拜着海妖之王道:“陛下,属下无能,那花祭师不肯放。”“什么?”海妖之王扬起双眉,动容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现下连本王的命令都不肯听了么?”水卯和水酉见他们的陛下发怒,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之后,只听水卯道:“花......花祭师说是已然给那云玑弟子下了药,他要......要......”烽寂眉头一蹙,冷眼看向海妖之王,海妖之王感受到烽寂杀气十足的目光,吐着粗气道:“花丛过啊花丛过,一见女人你就非要采一采不成?”烽寂双拳一握,不悦道:“陛下此言何意?难道不肯放人么?”见烽寂有些生气,海妖之王连忙道:“凤笈公子勿要急,本王现下就去阻止,那花丛过所修炼的功法是要采阴补阳才行,他给那云玑弟子下了药,想来便是要踩阴补阳罢。”烽寂听罢,俊逸的脸庞布满怒火,“砰”的一身,身旁的茶杯忽而尽碎,他站了起来,冷冷道:“若她有什么差池,那鲛珠一事就免谈了!”话音此话冷酷到了极点,丢下这话,身影一闪,便朝他所知的方向飞去。好在有那咫尺天涯蛊,不然此刻的烽寂也难以感应到袂央身陷何处。“那花丛过所修炼的功法是要采阴补阳才行,他给那云玑弟子下了药,想来便是要踩阴补阳罢。”海妖之王的话音依旧在烽寂的脑海里回旋着,他眉头紧蹙,从未难以有过一丝表情的他,现下竟是变得焦急不已。如此说来,若那花丛过采阴补阳,袂央岂不是有生命危险了?这般想着,烽寂便是急不可耐,恨不得将这海底宫殿翻个底朝天。白影疾闪,水波微动,一路上的守卫恍惚之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闪过,却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咫尺天涯蛊的指引之下,烽寂来到一座庭院之前,他早已顾不得什么,眼下立马飞将进去,轻手一挥,庭院里所有屋子的房门都化为了两截。他四下张望,借着咫尺天涯蛊的感应,便快步飞身进入了一间屋子之中。屋子里,只见一身云玑服饰的袂央双眼紧闭地躺在一雪白的贝壳之上,除了她,竟是再无他人。烽寂双眸不由自主地绽放了一丝惊喜,正要走过去,但步子尚未迈出,他便停了下来。他暗自思忖,这袂央就在眼前,而又不见花丛过,想来定有什么圈套不可。烽寂两指一弹,两道光芒缓缓流向袂央,那两道光芒轻轻地将袂央托了起来,果不其然,不到片刻,袂央的身子一离开雪白的贝壳,那贝壳便突然张开大嘴,正要朝烽寂袭来。烽寂一惊,连忙轻身一跃,两道光芒飞速地回转,烽寂见势伸出双手,立马将袂央横抱在怀中。“哈哈,有意思哦。”忽听一个邪魅的男子声音响起。烽寂一怔,只见脚下转眼间便伸出无数的海藻,那海藻就如魔爪一般伸向烽寂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