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心中有些犯疑,但更多的却是担心,“那空生琉璃幻灭镜是我大师兄的,大师兄不该这般造成那样的幻象吧......”烽寂看见袂央有些担忧,当下又道:“只能说现下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我们也无凭无据。”他抬眼看向四处,又道:“待得我们走出这冰渊,再好生查查。”听烽寂这么说,袂央也觉得在理,便是点了点头,而后看着烽寂的心口,除了被云笙剑刺破的衣襟之外,他的伤口完完好好地痊愈了。虽然看见方才道道光芒汇入烽寂的心口,但此刻的袂央还是一副全然不置信的神色。“你的伤......还疼吗?”袂央伸出手,轻轻地抚着烽寂的胸前。“不疼了,我也不知为何这伤口竟是痊愈得这般快。”烽寂有些犯疑地道,于他而言,他自然不知道方才是因为冰渊中的光芒替他疗的伤。袂央看到烽寂有些茫然的神色,便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烽寂,烽寂听后,不由得感到惊奇无比,他再一次环顾周围,缓缓道:“这冰渊竟然有如此功效,此时此刻我也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清凉气息向我袭来,令我五脏六腑以及奇经八脉感觉到舒爽不已。”“当真有这般神奇?”袂央定定地看着烽寂,她也变得很是吃惊,“难道这冰渊不但能疗伤,还可以疏通你奇经八脉?”烽寂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像是在沉思。而袂央这时坐直了起来,对烽寂道:“要不你眼下运气吐纳试试看。”烽寂听罢,沉吟片刻,点头道:“好,那我便试试。”言毕,烽寂双膝盘坐,闭上双眼,开始运转着体内的元气。袂央目不转睛地看着烽寂,见他运气一副认认真真的姿态,袂央竟是一时有些看走了神。而正在运行着元气的烽寂周围,竟是萦绕着明亮的紫色气息,正如他往日法术所带的紫色光芒一般,华光闪烁,耀眼不已。也在这个时候,令袂央更为惊讶的是,冰渊中方才刚刚消失的青色光华竟有突然汇聚而来,纷纷涌向烽寂的全身。只见烽寂面色变得极好,袂央惊叹之余,却也不敢乱出声,生怕自己打扰了正在入定的烽寂。“好生神奇,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袂央在心中默默自问,心中祈祷着那些青色的冰渊光芒不要对烽寂造成什么害处,但转念一想,适才烽寂的伤势还是多亏了这些冰渊青光,故此,袂央的担心可谓是多余的了。直到时光过去了半晌,烽寂全身的紫色光芒一一散去,冰渊的青光也消失得荡然无存之时,烽寂才睁开双眼。见烽寂睁开双眼,袂央发现他的双目也变得无比的有神,“鸟人,你说说,适才这冰渊里的气息又朝你涌去了,这到底是何意?”烽寂听袂央这么一问,不禁嘴角上扬,语气不似往日的淡然平缓,反而有些激动,“想不到这冰渊气息竟是有提升修为的功效,这几年我一直停滞在‘神游’的阶段,但方才我运转体内的元气才发现我竟是已然地晋升到了‘神游’的下一阶段——‘凝虚’!”“是么?”袂央睁大双眼,又惊又喜,她很为烽寂高兴,难怪方才袂央只见烽寂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极为的精神,正所谓是神采奕奕。烽寂和袂央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烽寂身受袂央一剑,坠入宸极宗雪山之巅的悬崖,他不仅没死,反而还凭借着冰渊之气将修为提升到了下一个境界。这无疑是令二人赶到无比的兴奋,特别是袂央,她双手拍个不停,道:“好哉!好哉!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冰渊真是个好地方!”烽寂颔首,又听袂央突然咦了一声,她摸着下巴,打量着周围重重的寒冰,道:“只不过好似这冰渊只对你有效,对我似乎一点效用都没有,反而是寒冷无比。”言毕,袂央不禁打了个寒噤。适才袂央一心一意只关心着烽寂的生死,早已忘记了周围的无尽严寒,然而见烽寂安然无恙,她放松下来之后,周遭的冰寒终于深深地让袂央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寒冷。看见袂央早已冻得发紫的双唇,烽寂心中一痛,再次拥她入怀,“你现下很冷是吧?你先好好等着,我立马输送一些真气予你。”话一说完,烽寂缓缓将手伸向袂央的后背,正欲输送真气,却被袂央打断。“不......暂时不用。”“这又为何?若是你体内阴毒发作,那又该怎么办?”烽寂的眼神流露出数不尽的关切与担忧。然而袂央只是莞尔一笑,伸手在腰间拿出了白玉瓶,在烽寂的眼前摇晃了几下,嬉笑一声道:“看见没,我有灵丹妙药,这可是火焰丹,可以抵御冰寒,况且我还有玄火咒呢。”话音一落,袂央便掏出了一粒火焰丹,立马塞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吞入了腹中。再念上一遍玄火咒,果然,袂央感到的寒冷也不是那般的强烈了。虽然听袂央这么说,烽寂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正想说什么时,怀中的袂央像是很能猜中他的心意,立即又说道:“我知你担心我,不过你放心,我袂央哪有这么容易受阴毒之寒呢?”话说到这儿,她又笑了笑,抬眼看向四处的冰渊,继续道:“况且我们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这冰渊,我也不知道方才是如何进来的。所以要寻出路,必然会耗费我们不少时日,你我的元力还是好好省下才好。”听完袂央的一席话,烽寂先是顿了顿,继而脸上也荡漾起了笑意,他看着怀中安然的袂央,心中再次一动,伸出手轻轻刮了刮袂央的鼻尖,语气变得有些轻挑地道:“倒是会精打细算,这样的女子,以后真的很好过日子。”此话一出,袂央先是微微愣了楞,随即双颊不争气地唰唰红了起来,连忙嗔道:“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的?神风使竟也会说这些话?”“我也是男人,怎么不会说这些话,只不过要看是对谁说的,对于无法走入自己心间的女子,我可是死也不会说这些话。”烽寂缓慢的语气,袂央听着心中又喜又想笑。袂央笑了几声,随着心中狂跳,她又道:“说这些话,你也不觉得肉麻的?”“这有什么?倒是你,面子还蛮薄的。”烽寂眼神突然变得很是深情,低眉看着怀中的袂央,嘴唇微微一张,像是有着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来。袂央却还是笑,全然没有发现烽寂此刻的目光灼灼,当下轻轻靠在烽寂的怀中,一边把玩着烽寂的轻柔的青丝,一边回应道:“我是女的,面子自然要薄了,哪能和你们男的比?”烽寂哦了一声,轻轻点头道:“如此,如此......”烽寂说着,双手又环紧了些,仿佛生怕袂央突然消失不见似的。袂央也在他怀里蹭了蹭,小鸟依人,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喃喃道:“如此个什么?真像个念经的和尚。”“和尚?”烽寂双眉微调,沉吟了须臾后笑道:“我可不想当和尚。”“你相当和尚我也不同意。”烽寂听她这么一说,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是么?那有句话我可要说了,我也不管你面子薄还是不薄,反正我打算说了。”听着烽寂的话语变得有些笨拙,袂央心中大奇,抬起抬头,望着烽寂道:“说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