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袂央微微蹙眉,因为后背传来的寒冰实在刺骨,而这个时候的体内中的元气骤然发生了奇奇怪怪的变化。烽寂脸一红,眼神下移,双手有些发颤地碰到了袂央的衣带,正要解开。只见袂央全身一颤,闷哼一声,“冷,好冷......”烽寂听罢,全身一愣,就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他连忙翻身起来,双手搂起袂央,用手握住袂央左手的脉搏之处,方才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竟是在这个时候阴毒发作?你现下感觉可好?”烽寂眼神变得又心疼又自责,语气无比柔和地问道。袂央双唇发颤,全身上下仿佛有一股极寒的冷气在四处流窜,极为残酷地袭向她的五脏六腑以及奇经八脉。烽寂看见袂央的脸变得发白,心中大痛,紧紧地拥她入怀,适才高涨的情火早已被袂央这幅样子给吓得熄灭了,他无比愧疚地道:“怨我,都怨我,你先忍着,我立即给你输送真气。”袂央全身发冷,被烽寂抱着,纵然烽寂的极阳之体拥有着源源不断的热流,但袂央居然感不到一丝的温暖。这个时候的袂央,除了寒冷,还是寒冷。“鸟人......这不怪你,自从步入这冰渊,我体内就一直感到冷,只不过是一直有着火焰丹和玄火咒,所以才稍有缓解。但在这里待得久了,我发现玄火咒和火焰丹也不管用了。”袂央话音颤颤,看得出来她冻得不清。烽寂看见袂央这般样子,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神色变得无比的惆然,但他却也不慌张,遇事还是能冷静下来。他镇定地掏出自己的乾坤袋,默念口诀,随即一面宽大的白色狐裘便展现了袂央的眼前。那雪白的狐裘映入袂央的眼帘,她不由得一惊,话音还是颤颤地道:“这......这是?”烽寂干净利落地将狐裘重重地围在了袂央的身上,而后道:“话不多说,此刻我替你输送极阳之气。”言毕,烽寂聚精会神地伸出手停落在袂央的后背,闭上双眼,只见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光华经过烽寂的手掌渐渐渗入到了袂央的体内。丝丝极阳之气传入袂央的体内,袂央顿时觉得周身一暖,再加上狐裘密不透风,袂央也不像方才那般冷了。输送得片刻,烽寂感觉到袂央不似方才那般全身发颤,便睁开双眼,道:“现下你可好些了?”袂央正欲点头,谁知体内刚刚被烽寂压下去的寒气在这个时候突然又爆发了开来,这一回居然比方才还要强烈,源源不断的寒气深深地透入袂央的骨髓里,弄得她的骨头快要冻得破碎一般。“啊!”袂央低呼一声,咬着皓齿,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这到底是为何?”烽寂眉头皱作了一团,眉心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川”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袂央,道:“这阴毒从未发作得像眼下这般厉害,这冰渊难道对你不利吗?”烽寂一边替袂央输送着极阳之气,一边环顾着周遭的世界,半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心大震,语气变得有些吃惊地道:“难道,这儿便是传说中的极阴之地?”“极阴......极阴之地?”袂央听罢,当下暗暗觉得不妙,难道适才为何自己体内一直觉得有些不适,这极阴之地可是对体质极阴的人特为不妙,定然会全身寒冻不已,再加上往日里袂央修炼的啖魂摄魄,由于常常吸取阴灵气息的缘故,使得袂央体内的阴毒积累得越来越多,在这极阴之地发作阴毒,可谓是雪上加霜。若是不能立即得到调解的话,袂央可是要受尽寒冰折磨而死。“冷......好冷,鸟人,我还是觉得好冷。”袂央嘴唇冻得发紫,话音也变得虚弱起来。烽寂当下再也无法镇定了,眼前属于自己的女子变得这般,他完全站不住阵脚,“你的火焰丹在哪?”袂央听罢,微弱地道:“我藏在腰间的。”闻言如此,烽寂快速地从袂央的腰间拿出那装着火焰丹的白玉瓶,此刻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将剩余的火焰丹尽数给袂央喂下,而后便是费尽全力给袂央输送自己的极阳之气。可是,这极阳之气在这个时候仿佛不似从前那般管用了。见袂央全身颤抖不停,烽寂停止了输送极阳之气,双手抱紧着袂央,话音急促地道:“还是很冷吗?你到底是何体质,难不成体质极阴?”听见烽寂无比关切的声音响起,袂央心中同是一动,钻心的寒冷令她额上的冷汗留个不停。烽寂见状,立马用自己的袍袖帮袂央擦去了冰冷的汗水。沉吟了片刻的袂央,终于开口缓缓道:“我......我正是极阴之体,这是......当年我......萧大叔跟我说的......”“果然如此,这冰渊是难得所遇的极阴之地,对体质极阴之人定然会大大不利。就好似当年我在极阳之地所发生的状况一般,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有所准备,不似你这般痛苦。”烽寂说着,双眼里泪光闪烁,看着眼前自己想帮却无法帮的袂央,他心中百般交集。袂央轻轻地颔首,道:“是吗......烽寂,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啊?真是好冷,冷得我都快要看不清这个世界,看不清面前的你......”“你莫要说胡话!”烽寂拿起袂央的一只手,将它捧在心口上,无比深情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烽寂话音一落,袂央却是眉头微微蹙起,仿佛这个时候的她想到了什么,“办法......好像有,也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烽寂听袂央这么一说,不禁双眼一亮,就好似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非常激动地握紧了袂央的手,道:“是何方法,先说来听听。”“呃......”袂央竟是语塞开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是那句话似乎很难说出口。“袂央,你莫要折腾我了,快说吧。”看见烽寂大急,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袂央心下一横,闭上双眼,咬着唇瓣道:“双修!”此语一出,烽寂好像也是被震慑到了,身子一震,有些发愣。听不见烽寂的话音,袂央又睁开眼来,“我......我大叔曾说过,若要改变我这极阴之体常常带给我的极寒之痛,只要今后寻到一个极阳之体的仙侣,通过常常双修便可改变。你......你不正是极阳之体么......”话说完之后,袂央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扪心自问,这个世间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厚脸皮不害臊的女子了?烽寂不应声,体受严寒交迫的袂央咬紧皓齿,在心中苦叫道:“完了,完了,烽寂定然是看不起我了,我这般的不要脸皮......”然而下一刻,袂央便听见了烽寂好听的声音响起,“果真要双修才行,我竟是忘记了,我极阳之体恰好与你相互调和,除了调和,你我修为兴许还会因为双修而更上一筹才是。”袂央闭着双眼不说话,纵然她很冷,但是脸颊还是泛起了红晕。烽寂搂着袂央,态度无比坚定又正色地道:“袂央......眼下就只好委屈你了,只要双修能救得了你,事后你要打要骂,任凭你处置。”“咳咳。”袂央听罢,不禁心中乐了乐,烽寂此话可谓是逗乐了她,“我......我打你作甚......”“你不会觉得是我逼你的吧。”烽寂眉间一跳,有些期待,但眼神中的关切难以消散。袂央摇头,轻轻勾着烽寂的脖子,“不会。”许久,烽寂只觉得再也不能拖延下去,若再这么磨磨蹭蹭,袂央的阴毒就会越来越严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我们便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