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耍你,笑话?”狩琪轻轻晃晃杯子里的酒,还是不信的摇摇头:“你说他是谁?京城里熟面孔我还认识几个,兴许我会帮你找出真相?”袁野偏过头想了会,扯扯嘴角:“真被你说对了,京城敢耍我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我只是很好奇,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来找我做生意,他来向我买杀害太子的真凶,预交定金一万两,事成后二万两。此人神神秘秘的,我到现在都没有认清对方的真面目。”狩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英雄所见略同,我今日来也有此意,诚心与你做这笔买卖,老规矩,减半。一万两成交,如何?”袁野面有难色:“做生意最讲诚信,对方虽不仁可我不能无义,此事我与对方已谈妥,岂可与他人再做交易?”“如果是原价,如何算?”狩琪循循善诱的诱导着袁野,使他心痒难耐,袁野马上接着说:“兄弟一场,分什么彼此,太见外了。照单全收。不是我毁约,而是对方不诚心做买卖,把假票参合着给我,我早就不想与这样的小人做买卖了。不做也吧!省得我做小人,日后找他算账,现在就把银票还给他,看他有何说辞?”说着,他恨恨的咬着牙,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张银票,甩到桌上。阖上紫眸,不愿睁开眼睛看一眼令他蒙羞的银票,八十岁的老儿被三岁孩儿所耍,说出去被人笑掉牙,恨恨的磨着牙。狩琪别过脸,瞥了一眼令袁野郁闷不已的银票,轻笑出声,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票,对着烛光反复端详,确实是一张做工极为精细、以假乱真的银票。他偏过头想了一会儿:“咦,不对,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袁野忍不住睁开紫眸,瞧着狩琪深思的样子,也警醒了起来,是啊,做大买卖的人,怎可不讲信用?对方并不是一个缺银子的人啊,这是何意?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十分魁梧的黑衣人,早上他刚练完剑,就坐下用早膳,一位下人,在门外禀告“公子,生意来了,有一位雇主来做生意。”“请他到偏厅去稍候,我过会就到。”他起身换上紫袍,步入偏厅,一个衣着华美身躯魁梧的背影撞入紫眸。他在主位上落座,伸手对着黑衣人说:“下人不懂事,怠慢了贵客。”“上茶”下人急忙提着水壶进门,给客人上满茶,在公子杀人的紫眸的逼视下,额上的冷汗直淌,两条腿止不住直打哆嗦。刚才他看见戴着面具的客人进来了,他就骇了一跳,观其客人的样貌知来头不小,慌忙跑来向公子禀告,忘记了给客人上茶,犯了不敬待客人的大忌。紫眸眼一瞪,袍袖一甩,一股劲风迎面扑来,迅速裹着他的身体抛到了外面,随着一声惨叫,下人像滚雪球一样,被抛了出去。“不长眼的狗奴才,要你何用?”随着一声暴喝,一股劲道迅捷回收,门“哐当”被关上了。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衣袍下摆微微摆动,背影给人冷冽萧杀之气。听到下人的惨叫,门“哐当”一响,背影才慢慢的晃动着,转过身子,面对袁野。紫眸闪了闪,露出诧异的神情,瞬间,袁野就恢复了常态。抱拳向对方行礼:“来者是客,如有怠慢之处,请担待,贵客请坐。”袁野喝着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从来隐在暗处的隐楼不知为何浮于水面,隐楼楼主敢于曝光,站在他的面前,真是有趣!京城两大消息买卖高手聚在一起,真是稀奇?不知是何风会把隐楼楼主吹到这里来,让对方找到了这里,不知有何贵干?袁野很想开口询问,但终是忍住了,做买卖最重要的是讲气场,而黑衣人的出场,恰好是符合这一点,气势逼人,给人一种错觉,他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来打家劫舍的。面具里露出两个眼窝,眸子亮如星辰,早晨的阳光打在面具上,也无法驱散阴森恐怖,面具泛着幽暗的亮光。愈发显得波云诡异。“请问,客官,来此有何贵干?”袁野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相询,在这样的拖下去,他耗不起,他还要做别的生意。面具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意味不明的冷冽之气。许久,掩在阔袖里的手微抬,也不见他的手如何动,就从阔袖里弹出来了一张纸,薄如蝉翼的一张小纸片向袁野激射而来。袁野大骇,今日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对方是敌人,那可大大的不妙,此人内力极为深厚,一张薄纸在他的手上发挥出了匕首的功效。他不敢马虎,也不愿输掉较量的第一局,坐在椅子上,动作敏捷的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两个字“太子”“阁下好功夫。看来所托非人!”戴面具里的眸子亮如星辰,声音冰冷严肃,隔着薄薄一层面具,变得愈发混沌朦胧。给人阴沉之感愈发浓重。“成交,江湖中欲打探此消息的人大有人在,公子想如何做这笔买卖?”黑衣人两话不说,袍袖微动,一张张银票从袍袖中激射而出,袁野杯子一顿,左右手开弓,从容不迫的一一接住了银票,很快银票叠在一起,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还没有等袁野仔细看一眼他的最爱。“封杀。”话音未落,那人已飞身而起,足尖轻点窗户,顷刻便消失在醉香楼里。此人来无影,去无踪。鬼魅的身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如果是敌人那就麻烦了。袁野望着打开的窗户,发现窗台上留下了极轻的脚尖足印,如若不仔细观察,还难以发现。此人的不仅内功深厚,而且轻功上乘,是个极厉害的劲敌。瞧着他消失的背影,一直在琢磨着“封杀”两字。“封杀真消息、传播假消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袁野用手敲打着桌子,抖着腿,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