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狮子吼把向阳吓跑,离开了酒席,紫薇气鼓鼓的看着远去的艳丽的衣袍,在一片绿意通幽小径上被风吹得鼓起来了,不解恨的抓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朝他的背影砸过去,恨恨的骂着:“你人头猪脑,别的本事没有,学会了脾气见长。下次再这样顶撞我,我已大不敬之罪,按府里的规矩治你,看你还神气不。”一声狮子吼吼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扯得痛,方才减轻少许的头痛又有了加剧的迹象,双手衬在桌子上,按住跳动的太阳穴揉揉,枪打出头鸟,这把火本不该冲向阳发的,可谁知这个头脑简单的公子也不想一想,谁首先指出了紫薇的痛处,谁便是最先挑起紫薇火的人。向阳心直口快,率性而为等公子一走,就把紫薇的事情一股脑儿抖落得干干净净,屎不臭挑起臭,这不诚心气紫薇吗?自然这把火就冲着向阳撒起来了。事后想一想,这个鲁莽汉子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想起了向阳刚才的话,紫薇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一下子就惹上了两个最不能惹的人,这以后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她把求助的眼光转过来看着狩琪,狩琪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她的目光,朝紫薇微微笑了笑。见狩琪神色如常,并没有像向阳那样产生了极为恐惧的样子,紫薇又感觉狩琪的表现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不是他杠上了太子,在某些方面担责要轻一些,自然他就显得轻松一些。紫薇想通了这些关节以后,横了一眼坐在那里坦然喝酒,若无其事,十分优雅的举起酒杯与水芝寒轻轻的碰了一下,突然,紫薇不再觉得他的优雅举止显得十分可爱,而是十分做作!他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优雅神情,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上,一个腹黑的人。狩琪始终唇角含笑瞧着神色多变的小脸,她能在一瞬间完成变脸的任务,让狩琪觉得十分有趣。狩琪放下手中的杯子,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又拿出一把小刀慢吞吞的把苹果皮削得干干净净,递给紫薇:“郡主,你不是说,饭后一个苹果胜过当神仙,吃吧,吃了就可成仙了。什么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了。”紫薇接过苹果对着苹果狠狠的咬下去,狠狠的啃了起来,“咔嚓,咔嚓”十分脆响的嚼了起来。她把自己满腔的怒火都往苹果上发泄。苹果成了她的发泄的焦点,一会儿就把苹果啃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她把剩下的苹果核扔到地上,一脚将它踢得老远,苹果核滚到草丛里去了,寻不到它的踪影,对向阳刚才揭她的短处还耿耿于怀,抬头寻找着通幽小径上逐渐远去的一点红影,郁闷难消:“哼,没见过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红点渐渐在她眼前消失以后,她才收回目光,转眸盯着狩琪这张处事不惊的脸,想从中发现龟裂的破绽。许久,她失望了,挨在身边落座的是千年不变的冰山,狩琪是永远不变、如沐春风的温馨的笑容,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坐在她的一左一右,令她感觉寒毛耸立,左右不自在。感受着冷热交替气息涌动着,备受煎熬着。狩琪见紫薇面上塭色渐浓,似有不耐,早就心里有了一番计较,狩琪温润的眸子,闪烁着柔辉,一瞬不瞬地望着紫薇,瞧得她浑身不自在,他笑里意味不明,看得她浑身燥热,她不满的横了他一眼:“难到我脸上不干净吗,盯着我的脸干什么?”狩琪掏出丝帕倾过身子:“是啊,脸上有一点花生皮调皮的不肯离去,呵呵,我帮郡主擦掉,就干净了。”紫薇想起来了,向阳气呼呼的离开时,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用力大了一些,震得桌上的一盘花生也跳将起来了。其中又一颗花生弹到她的脸上,她抹了一下,以为抹干净了就没有在意了,谁知临走之前还要留下一个记号,紫薇接过丝帕把脸随便的抹了一下,又勾起了心中的怒火,她气呼呼的指责向阳:“哪里敢担当?吓成那样跑了,还朝我发脾气,你说可气不可气?也不是我有意去招惹他们的,是他们招惹我的,怎可怪我?”一直默不作声的水芝寒冷冷的接腔了:“许是我们这些夫侍没有尽到责任,才使郡主精力过剩到处去招蜂引蝶。琪公子,今晚安排我侍寝吧,我要尽到夫侍的责任。”红日已落西山,暮色已来临,府里的下人已经各忙各的,凉亭里显得有些冷清紫薇以为大阳打西边出来,抬起头扫了一眼日落西山的情景,山还是那座山,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自然景致没有变化,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发生了变化,变得让她很陌生。紫薇愣愣的看着冷面冷情的水芝寒,他的话令紫薇无所适从,她绝对不会相信水芝寒会真心侍寝。但是,从她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见水芝寒说出要侍寝,这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样温馨的话是从冰冷冷的唇瓣里挤出来的,一股凉意从脚底升上来慢慢渗入心里,感觉到了秋的萧瑟。紫薇看着冷冷的寒眸没有一丝戏弄,审视着他的话里有几成真实性,慢慢的她觉得满头的乌鸦在头顶上叫着,额上的黑线更深了。紫薇眼里透着不安和惊惧,好久才清醒过来,忙跳起来,捂着自己的脸,羞怒难当的大叫一声:“母妃,他们合伙欺负我。”跑开了。一双温润的目光一直在追着越跑越快的小小的身影,“呵呵”一阵轻笑声溢出唇瓣,水芝寒的寒眸里也有一丝暖色,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在涌动。狩琪轻笑着:“你把郡主吓跑了,想说什么?说吧!”水芝寒快刀斩乱麻,直接切入主题:“你是否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狩琪瞧着远去的小小身影,瞥一眼水芝寒,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容他迟疑和躲闪,他慢慢的放下手中杯,挺直腰杆靠在椅子上,很快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后,就温声问:“何意?”“你早就知道来人是太子,却一直没有点破太子的身份,任向阳在哪里胡搅蛮缠的胡闹,杠上了太子,难到你不知杠上太子的后果?以下犯上、冒犯太子的罪名加在向阳的身上,给他定罪,无论哪一条向阳必死无疑,你明知向阳不可为,为何见死不救,任其发展,酿成大错。”从来言语不多的水芝寒,这次指责狩琪,条理十分清晰,说得头头是道,令狩琪刮目相看。黑眸盯着寒眸,半天才转动了眼珠子。水芝寒看懂转动的眼珠子的深意,思考完毕,他就极有耐心的等着狩琪的解释,这也是他们八年相处以来的第一次正面交谈。他也知道对面的这个人,表面给人是一副温吞吞无害的样子,骨子里满肚子坏水,所以,水芝寒尽量避免与他正面较量和发生冲突。水芝寒神情不变,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喝着酒,酒香一阵一阵扑面而来。却无法勾起他的酒瘾,他只是很冷峻的期待着他的回答。狩琪默了会儿,降低声音,平和地说道:“郡主没有揭穿太子的身份,说明郡主自有她的打算,而太子进府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对自己离宫的一种保护,既然如此,我有何必要把事情弄复杂,维持原样就好。”“你这样做会害两个人的”水芝寒冷冷的分析着,指出事情发展的不妙。“未必”狩琪曼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