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狼狈的离开了陆家,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了,也没有哪一位媒婆愿意上门提亲。陆府大门冷冷清清,只有陆府的下人进进出出的。昔日热闹的陆府此时已经门庭冷落,再也听不到了媒人上门说亲的声音了。“陆员外张家的公子与令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刘家的公子属意令嫒已久,今日我来替刘家二公子上门说亲。”“张家家世清白,与你家门当户对,两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如果两家结上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陆员外,张家大公子一表人才,饱读诗书,与令嫒郎才女貌。”望着门外,陆员外默然无语,此时他真是希望,再听到媒人上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他的心说动,他自己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谁把他的心说动了,他一定不会由着女儿胡闹:自己去找一位心仪的良人。这样的事情听起来真是荒唐,可自己只有一位爱女,对她顺从贯了,什么都依着她自己瞎折腾,到头来事情弄得这样糟糕,被周围的人说三道四,是他始料不及的。现在连上门说亲的人也没有了,铁嘴媒婆发了狠话此事她撮合不成,就不再当媒婆了。果然,此事被她言中了,女儿把她的铁字招牌给打破了,她被其他的媒婆笑话了一通,气得她再也不愿当媒婆了,从此也无人敢上门说亲,现在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望着门庭冷落的大门,心里空落落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自己替女儿做主,把女儿的婚事说定,才会放下心头的包袱,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亲,否则,百年以后如何到九泉之下见夫人。夫人临死时拉着女儿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掌中,拼着最后一口气对员说出她的心思:“她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女儿太小,她舍不得离开,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她死也不瞑目的。”时隔十七年,女儿一晃就长大成人了,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再也不可拖下去。在锦城女子都是十五岁就可出嫁,过了十八岁上门说亲的就逐渐减少,为了女儿的婚事现在又得罪了铁嘴媒婆,这可如何是好?哎!哎!“爹爹,何事犯愁?”月月从绣楼下来,见到爹爹唉声叹气的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准备过来安慰爹爹。陆员外转过身。见到许久未曾下楼的宝贝女儿,无可奈何的又叹了一口气。月月过来挽住员外的胳膊,知道父亲又是为了她的亲事犯愁,她也不好点破,再给父亲添麻烦,只是轻声的安慰着,想把父亲心里话引出来,然后再安慰一番:“父亲,何事扰乱你的心神,说出来,女儿替你分忧。”陆逸明无奈,他揉揉跳动的太阳穴,就着以前的思路,想起了铁嘴媒婆提起的张家公子,不禁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哎!他哑声询问着女儿:“月月,前几日铁嘴媒婆给张员外的公子提亲,我觉得这门亲事还不错的,两家门当户对,公子人长得也不错,你怎么相不中?”月月拉着陆逸明的衣袍,娇滴滴的唤着:“父亲,张公子好是好,就是女儿不喜欢,府里的下人有人见过张公子,典型的一位奶油书生的模样,我看不中粉面公子,我的幸福我做主,我要给自己找一个我相中的公子。”陆逸明眼睛睁大了:“什么?女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可胡闹,贻误终生。”员外后面的一句话不敢吐出来,你如果不幸福,叫为父如何向你母亲交代,此话怕刺激女儿,勾起心里的不快,如果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那他真是不好办,这个女儿从小就与众不同,小脑袋瓜里想的一些东西与常人不一样。月月信心满满的对陆逸明说:“父亲,相信女儿会相中一个如意郎君的。”陆逸明拍着女儿的手,半天才找到感觉,女儿长大了:“女儿啊,此事不可莽撞,三思而后行。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样的做法会引起人们的非议,万万不可。”月月摇着满头的珠钗,笑着说道:“那是世人的俗论,有何不可?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何错?”陆逸明伸出手指刮着爱女的翘鼻子:“羞不羞。”月月摇着陆逸明的衣袖,不依的哼着:“父亲,你又取笑女儿了,女儿不依了。”“好,好,依你。”陆逸明拍着月月的小手,安慰着自己。“父亲,是你说的啊,依我,选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在家门口搭起高高的绣楼,我要抛绣球相亲,找到一位如意的郎君,父亲,你不要急,相信月月的缘分是天赐的。”月月下一句话差一点吓得陆员外的心绞痛的病也犯了,他只是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没想到女儿的这一番离经叛道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差一点要了他的老命。再与女儿谈下去,还不知女儿会说出什么奇谈怪论,吓死自己。见到女儿酷似夫人的这一张如花似玉的漂亮的容貌,不知这张漂亮的脸蛋下,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头晕,害怕对不起夫人和女儿,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哼哼到:“月月,扶我回屋,我头晕。”月月一把拉住陆逸明,急道:“父亲,你没有事情吧?女儿的这一番话吓到你了吧?父亲,你相信女儿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的。不必为女儿担心。”“但愿我的女儿,可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公子,风风光光的把婚事给办了,了了我一桩心事。”陆逸明抬着发颤的脚步,拍着月月的小手,如女儿所愿,期待着明日的天赐良缘。月月扶着陆逸明进屋,把**的被子抖开:“父亲,你累了,躺在**歇歇吧,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儿就不打扰父亲歇息了。”陆逸明头痛万分,依言躺在**,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知道女儿心意已决,他怎么劝导都无效的。所以也就不再反对了。只是暗暗祈祷但愿如女儿所言,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闭上眼睛,躺在**,翻来翻去睡不安稳,心里很是不踏实,生怕有所闪失,带来终身的遗憾。他起身披衣下床,来到桌子旁边坐下,敲打着桌子。这时,屋门被推开,一位下人探进一颗脑袋,循声问道:“老爷,有事吩咐吗?”他就对候在一边的下人说道:“去,把黄历拿来。”下人发现老爷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赶紧跑出去到老爷的书屋里去拿黄历,经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他听见府里其他下人躲在一边悄悄的议论,他才明白老爷为何事烦闷.他暗暗心惊。这时,他远远的看见小姐和杏儿穿过花坛,他忙躲在花坛的后面,只听见杏儿疑惑的问道:“小姐,明日搭起绣楼招亲,此事可行吗?是否太匆忙了。”“好不容易说动了父亲,现在不趁热打铁,恐有变故,所以选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小姐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杏儿,寻求杏儿的支持,小姐在前,杏儿在后,两人一前一后上得绣楼去了,下人这才明白,老爷为何事烦恼,原来一切都是被小姐吓得的,真是千古奇观,这样的小姐还真是令老爷担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马上快步冲进书屋找到黄历,送到老爷的手里。陆逸明手里托着黄历,不敢打开,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知道女儿开始行动了,他猛的睁开眼睛,翻开黄历的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宜嫁娶。突然,他桌子一拍,站起来,仰天大笑起来了:“天助我也。天赐良缘。”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扫刚才的郁闷和烦躁不安的神情,换上了一张笑脸,神采奕奕的离开了屋门,来到院子里指导下人按办喜事的方式把府里布置一番,所有的下人都行动起来了,府里喜气洋洋的,人人都知道府里要办喜事了。然后,吩咐完了以后,陆逸明对着管家说道:“带几个精干的下人,跟我出去转转。”一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管家忙躬身回应:“是。老爷。”管家就在下人当中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精明能干的下人跟在老爷的后面出府了。陆逸明带着管家和几个精干的下人,在陆家的产业到处转悠,看了几家店铺,陆逸明不满意。有的店铺不是偏僻,就是朝向不好。来到酒楼他就停下了脚步,此酒楼坐落在府邸的斜对面,地处一处比较空旷的十字路口,四通八达,交道十分便利。他马上指着酒楼对管家叮嘱着:“在此处搭起一座绣楼,务必今日搭好,不得有误。”管家马上应答:“老爷请放心,日落之前一定搭好,包你满意。”府里的下人得到老爷的指示,在管家的带领下,马上动手开始搭建绣楼起来了。日落之前,一座漂亮的绣楼搭建起来了。红灯笼高高的在绣楼前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