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公子,月月脸上堆满了幸福,一扫昔日萎靡不振的样子,精神焕发。陆逸明见此十分高兴,眼里闪过公子的风采,朗声笑道:“女儿,好眼光,公子仪表非凡,在众多公子中最为出色,绣球选婿,成就了一段天赐良缘,玉成一对佳偶,真乃上苍的庇护,今日为父如愿以偿得此佳婿,真是很高兴。”月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满意的点点头:“父亲,这位公子女儿愿意。”月月只是不好意思告诉父亲,公子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免得被他数落一番,弄得一个大花脸,传出去,惹人笑话。陆逸明乐呵呵的摸着胡须,对着女儿打趣着:“只要你满意,我就高兴,今日,我要让你风风光光的成亲。”“老爷,管家把公子带进府了。吉时已到。”家丁在外面向老爷禀告。陆逸明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公子已经进府,意味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笑呵呵的吩咐着杏儿:“吉时已到,杏儿,赶快给小姐收拾一下。”杏儿脆生生的应着:“老爷,放心,今日我一定要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成为锦城最美的小姐。”他满脸带笑,一路走一路留下“呵呵呵”的笑声,府里的下人见到老爷喜气洋洋,也趁机给老爷道喜套着近乎。从前院转到后院,他抬腿跨出门槛时,见几位下人正在往屋檐上挂着红灯笼,他喜得眉开眼笑,摸着胡须,满脸带笑的吩咐:大家麻利一些,把喜堂布置好,只等姑爷一到,马上拜堂成亲。”下人个个喜笑颜开,布置着喜堂,忙得不亦乐乎。“噼噼啪啪”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鞭炮,陆逸明喜不自禁的“呵呵”笑着:“公子来了。”管家把失魂落魄的向阳扶进大门,眼角闪过艳丽的红袍,陆逸明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扬声对着下人喊道:“快请公子入内就座。”陆逸明坐在高堂上,朝一位丫鬟使了眼色,这位丫鬟忙跑进绣楼,人未进,声音先到:“小姐,小姐,新姑爷来了,新姑爷好俊俏啊,老爷吩咐你快下楼。”月月一听公子好漂亮,心里一荡,幸福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杏儿忙从托盘里把折叠好的红盖头拿起来,满心欢喜的看着小姐:“哈,我家小姐多漂亮,新姑爷也是人中龙杰,郎才女貌,十分登对,真是上天恩赐的好姻缘。”杏儿能说会道,一张小嘴甜甜的,哄得小姐心花怒放说,挂着幸福的笑容,伸出手指点着杏儿的小嘴巴:“瞧,你那张利嘴,就是会说话,看明儿谁收拾你那张利嘴?”杏儿笑嘻嘻的把红盖头盖在小姐的头上,扶着小姐的肩膀,伏在小姐的耳边,笑着打趣:“小姐,我哪里都不去,就跟着小姐,看着小姐幸福的与公子恩恩爱爱,天长地久的生活在一起。”从红盖头底下,传来了幸福的感叹:“你呀,不知你跟谁学的,就是会贫嘴?”“小姐,今日我如果不说,就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小姐有了新姑爷就会忘记我的,我哪里还有机会与小姐亲近。”杏儿趁着小姐高兴,就有意的逗着小姐,说道小姐满脸通红,作势扬起手要打杏儿,杏儿咯咯的娇笑着。两人在闺房里说笑着,没一会儿,老爷又派人来催,叫她们及时下楼。吉时已到。杏儿收住笑话,不敢与小姐说笑了,怕误了吉时,误了小姐的终身幸福,赶紧扶着小姐出了闺房。红盖头下的月月,她害羞的低下头,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砰砰直跳,紧紧抓住杏儿的手不放。眼前闪出了一位相貌堂堂的如玉公子,马上就要与梦中情人喜结良缘,月月心里异常激动。向阳无意识的迈着腿,身体的重量压在管家的身上,被管家扶进来,坐在椅子上,头痛欲裂。几声狗的汪汪的叫声彻底摧毁了他的意识,心律紊乱,心跳加速。管家把着他的脉,默默的用真气灌入他的体内,可是向阳的体内依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股,一股气在他体内到处乱窜。管家的真气输进来,很快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管家发现不妙,他的神情凝重,可也不敢表露出来,怕扫了老爷的兴致,他压住心中的焦虑,面上含笑,默默的照顾着公子,希望在拜堂的时候公子恢复正常。院外又传来了一窜鞭炮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吓得院外的狗汪汪乱叫,狗到处窜。汪汪的狗叫声,掩盖了紫薇的呵斥声。狗的汪汪的叫声,击落了向阳的最后的一丝期待。他瘫软在椅子上,陷入了某种的难言的境界,气得身子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这里还残留着她打他时留下的巴掌印,在树林里,这个女人为了这只狗,动手打他,把他赶跑,而一人一只狗相伴而行,来到锦城又来侮辱他。她竟然如此薄情,待他连狗都不如,向阳神色恍惚,心里失落到了极点,他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愿意入府报答王爷的恩情,替王爷解燃眉之急,入府当冲喜夫侍,一心一意的甘当郡主的马前卒,风里来雨里去。他得到了什么?他的忠心换来的是戏弄和打击,冷嘲热讥。“你为何这样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令你如此厌恶我?”汪汪的狗叫一声紧似一声的追来,像无情的鞭子一样狠狠的抽打着向阳,心一阵阵的抽紧,令他感到万分委屈。他的身子微微抖动着,管家轻轻的扶着他,温和的问道:“公子还好吧?”向阳循着声音望过去,管家的脸变成了袁野,见袁野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禁一愣:“袁公子,你何时进府的,你不是离开了吗?”这一下轮到管家一愣了:袁公子是谁?姑爷受刺激过大认错了。管家忙自我介绍着:“姑爷,我是陆府的管家。”向阳唇角挂着嘲笑:“公子,你在嘲笑我攀富贵,是吗?”向阳自顾自的说着,他脑子里定格在袁野出府的前一天,他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来找他喝酒,酒喝到一半时,他就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神情凝重,对向阳掏心掏肺的掏出心里的话,“兄弟,我们相识一场,我素知你为人憨厚,不愿多思。兄弟你不可糊糊涂涂的活着,你瞧瞧我们的今日,也许就是你的明天,这个女人是不会善待与你的!我们走了以后,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赶紧想办法寻一条后路。如果被赶出府,下场会很凄惨。做兄弟的我提醒你了,你自己掂量吧!”向阳极少看见袁野凝重的神情,平日里紫眸含着都是邪邪的笑意,也许,他是在嘲笑着他们,同时也包括自己,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入府做冲喜的夫侍,他不甘。向阳被袁野的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袁野仰天大笑:“如此甚好,一切也该结束了。”袁野的话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话里的一切该结束,指的的什么?他提起酒壶给袁野倒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借机询问着:“公子,何事该结束?”紫眸闪过一丝恨意:“兄弟,我快离府了,你也该为自己做打算,郡主已经今非昔比,她无心无肺无肝,是个无情的人。”向阳大吃一惊,半天才明白过来,袁野口里所言并非无凭无据,郡主醒过来以后确实是判若两人。原来此郡主非彼郡主,难怪他给她扎的风筝她扔到了墙角,甚至赏给下人去玩。当他扎好风筝,叫下人送给郡主时,她一点颜面也不留,竟然当着下人的面,训斥着他,嘲笑向阳:“一个大男子不务正业,天天猫在院子里,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扎什么风筝,没有出息,府里的其他公子个个比他强。”下人回来吞吞吐吐的把这个女人的话,转告给他时,他气得一把火将扎风筝的一些纸张和竹片都烧个精光。他明白了昔日的荣宠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想到这里,向阳心里涩涩的,面对袁野的洒脱模样,有些羡慕,他举起酒杯,为袁野送行。袁野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狂笑而去,离开了郡主府。他在王府里,充当冲喜夫侍拜堂以后,郡主的病好了,他也报答了王爷的救母之恩。而此郡主非彼郡主,喜欢他的郡主已经不复存在了,此郡主对他薄情寡义,羞辱他,他心里产生了怨恨。风水轮流转。今非昔比,一切都已经变了。一窜鞭炮在向阳的面前炸开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向阳被炸醒了,他猛然抬起头,迷茫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眼前出现了一片迷茫的烟雾,烟雾里露出了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容,形成了一片虚无缥缈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就好像置身在一座烟雾缭绕的迷宫里。烟雾消散了,屋里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门上、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是哪里?这里怎么会是喜堂?谁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