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奔驶在官道上,朝十里坡疾驶。太子身穿月白色常服,腰上系着一条精致的灰色腰带,头发上系着灰色发带,骑在红鬃烈马上,衣袂纷飞,无限华美。卓越的气度,英俊的容颜,透露着一种与身俱来的霸气。蔡建骑在黑马上,今日他随便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袍,沾了灰尘的藏青色外衣掩不住结实的身板,看着跑在前面的红鬃烈马,眼里闪过一丝妒意和羡慕。他们已经连续奔跑了三天三夜,红鬃烈马依然精神抖擞,没有任何倦怠,如果不是太子顾及到他的黑马跑得慢,放缓了速度,估计红鬃烈马早就跑得没了影子,任他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两人心情不同,感觉不同,状态也不同。太子归心似箭,精神抖擞,骑在宝马上,凝视着远方。似透过高山看见远处的京城,期待见到佳人。蔡建跟在太子后面疲于奔命,三天三夜没有停下来歇息,他略显疲惫,马儿穿过山坡时,他发现马儿速度不如前,如果他不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黑马就会落在红鬃烈马后面一大截。这样跑下去。人困马乏,不是个办法,看来要劝太子歇息了。只要太子肯停下来歇息,他才能停下来靠在马儿的身上眯一会儿,养足精神继续上路,不会耽误太子的好事的。想到这里,他强打精神,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只要不误事,太子应该会采纳他的建议的。他扫视着四周,把周围的地形看了一遍,开始盘算起来了,翻过这个山坡,照这个速度,估计明日下午就可到达京城。蔡建驱马向前,太子似是有意等着他,黑马很快就赶上了太子的红鬃烈马,来到太子的身边,与太子的红鬃烈马并驾齐驱。蔡建眼里滑过一丝喜色,他拿着马鞭指着前面的山坡路口,清清被风吹哑的嗓子:“太子,我们翻过这一座山,再行三十里,就可到达十里坡,在十里坡我们该歇息一下了,连日奔跑了三天三夜,人吃不消,马儿也吃不消了。”他摸摸沾满灰尘的毛发,心疼的拍拍马背,黑马似感应到主人的怜惜,马上嘶鸣的叫了一声,吃力的朝前奔驶着:“太子,你瞧,马儿乏了,也饿了,到了十里坡,你在凉亭里歇息一下,我牵着马儿找个有水源的地方,让马儿饮几口水解解渴,在给马儿添一点料,我们随便啃几口干粮,吃饱喝足就启程,估计今晚可到达一个集市,在哪里找个客栈打尖歇息,明日一早就赶路,估计下午就可达到京城。”蔡建骑着黑马,侧过脑袋,把他的想法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倒出来,侧过脑袋观察着太子反应。太子对蔡建的建议无动于衷,唯独对“十里坡”这个地名感兴趣,这三个字落在太子耳里,不知怎的,太子心里动了一下,他好像有一个感觉紫薇就在十里坡等着他。“薇儿,你在何方?”“你在十里坡等着我吗?”这几个问题交叠在一起,不断的在他脑子里闪现,刺激着太子的神经,高高扬起的白衫,在他眼前飘荡着,宽大的袍袖幻化成一个白色身影,她站在凉亭里远远的注视着小路,等待着一个儒雅的身影的到来。他伸手摸摸灰色发带,这是他用玉佩给紫薇交换的,今日他特意把它系在墨发上,就是专程赶回来见她,并且送她一程。忽然,他有一些不安起来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如果这一次没有见到紫薇,他会抱憾终身的。抓住缰绳的手骨节泛白,缰绳一抖,猛然大喝一声:“驾”红鬃烈马嘶吼了一声,以日行三百公里的速度飞快的奔驶,他还嫌马儿跑得慢,举起马鞭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催促着马儿跑得更快了。红鬃烈马扬蹄出其不意从蔡建身边擦身而过,扬起漫天灰尘,铺天盖地的朝着他压过来。红鬃烈马扬蹄嘶鸣吓了蔡建一跳,打断了他的哆嗦,他一下子没有留神,很快就被卷起来的灰尘,罩在扬尘里。马蹄扬起的灰尘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赶紧闭上眼睛,捂着嘴巴屏住呼吸,侧过脑袋,躲避再一次扬起的灰尘暴,蔡建**的坐骑受到强烈的刺激嘶鸣起来,差一点把他从马上甩出去。等他睁开眼睛一瞧,官道上除了满天扬起的灰尘,早已不见了一红一白、一人一骑。蔡建急忙稳住身子,朝着罩下来的灰尘,提气扬声大叫起来了:“慢一点,等等我。”远远传过来一句冷冽的声音钻透层层的灰尘,远远送过来一句话:“废话少说,快一点跟上。误事唯你是问。”这一下不是红鬃烈马把他吓一跳,而是太子变脸把他吓一跳了,他低估了郡主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忙收起自己的一些小算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扬起马鞭对空虚晃了一下,一抖缰绳,他学着太子的口气呵斥着黑马:“吁,快跑,跟上红鬃烈马,误事了唯你是问。”骏马得令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了,很快冲进了灰尘中,在遮天蔽日的灰尘里,他眯起眼睛,细细的分辨着,寻找到了墨发飞扬的白色背影,扬声呼喊着:“等等我。”红鬃烈马速度放缓,他很快就跟上来了,与太子相差十几步之遥,他刚准备喘一口气时,突然,眼前一花,红鬃烈马带着一抹白衫扬蹄又急速奔驶起来了。太子归心似箭,想早一点见到郡主,蔡建懂得太子的心思,于是,他也不再哆嗦了,稳住身形,放松缰绳,大喝一声:“驾”马儿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嘶鸣一声,快速狂跑起来。一红一黑两匹马在无人的官道上,竟然像是在赛马一样,一前一后奔跑起来了,红鬃烈马带着黑马狂奔,马儿扬蹄之处,尘土高高扬起,遮天蔽日,方圆十里之内看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