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曲目一转,吹起缠绵的曲调,调子哀怨缠绵,温情脉脉,在这个秋高气爽之时,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远去的白鹤带去他的一份相思:祝你一路顺风,君在城门楼扎上彩旗,迎接凯旋而归的佳人。满腔柔情,吹得异地相思一片白茫茫。甜蜜的回忆和怅惘的思恋交杂在一起。飘渺的心绪随着白鹤一路远行,长久地回荡在暮色苍茫之中。箫声随着一排白鹤渐行渐远,尾音出现了拉长的颤音,泄露了吹箫人此时已经失去了一颗平常心,抹去功名利禄的尘埃,当着白鹤和高山,不加掩饰的放逐自己。和谐的乐曲听在太子的耳里,变成了不和谐之音,太子心开始下沉,晚霞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斜斜的拉长,缓缓被树影所吞嚼,太子骑在红鬃烈马上,不再催促烈马前行,而是望着远处白鹤越行越远,渐渐的看不到天上飞翔的影子,白云千载空悠悠。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黑旋风打着响鼻,烦躁不安的用前蹄轻轻踩踏着地,蔡建一拉缰绳,低声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太子不高兴。”红鬃烈马也跟着黑旋风一起造势,打着响鼻,甩着尾巴昂起头嘶鸣着。两匹烈马叫唤没有引起太子的注意,太子还是保持着原样端坐在马上,脸上神情极为阴郁。“何人如此大胆?”蔡建一扯缰绳,黑旋风像闪电一样唰的一下,刮起了一股旋风,带着愤怒冲向了山坡,他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就策马回来,看见太子没有好转,心里未免有一些着急。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太子沉默着,没有走的意思,他也不好催促,只好眼眸到处扫视看着周围的风景。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山坡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颗树,晚霞透过层层树叶,金光四射,迸发出万道霞光。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暮色降临,前面的山突兀而立,阴沉沉的,一片昏暗。太子脸灰暗,刚才的喜悦已经消失了,一下被人抽干了精神,显得萎靡不振。他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盼望见到紫薇一面,与她话别,为她送行,见到的是这一番情景,为什么他不能成为主角,老是在不经意间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情形与过去何其相似。一年前,他骑马经过一个山坡,一缕若有若无的优美的琴音,从遥远的山后传过来,使他内心产生了涟漪,他一时兴起,从腰间抽出萧,跟着琴声应和,形成了声破云霄的和美的乐章。宛如天籁之音令他魂牵梦绕,脑子里经常回荡着你是风,我是云,追随你到天边,一曲定终身。他为了寻找这个飘渺的声音,足迹踏遍了大山,可佳人了无踪迹。无奈他隐瞒身份办起了青楼,醉卧花丛中,遍寻芳草,他相信只要他功夫下得深、铁棍也会磨成针。苍天有眼,他的一片诚心感动了上苍,在青楼里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她就是紫玉姑娘。从此,紫玉就在他心中扎根,为了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准备回宫向父皇请求赐婚,请求父皇赐婚,用一场婚姻牢牢的将她系在自己的身边,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与他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与他一起指点江山。还没有等他开口。父皇竟然给他赐婚,把启国臭名昭著的紫薇赐给他为太子妃,他坚守心中的那一份执着,臭名昭著的紫薇如何与圣洁的紫玉相比美?他毫不犹豫当场拒绝。世事弄人,谁知紫玉就是恶名昭彰的紫薇。真是一叶一蔽之,紫薇在民间使用紫玉的名字,就是彰显她有一颗圣洁的心。以一曲清新的优美的曲子,颠覆了坊间臭名远扬的传播,她在用心声告诉世人:她不求功名利禄,她淡泊名利。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崇尚自然、洗尽人间铅华的美丽。当他拨开乌云见月明,识得庐山真面目时。事情的发展有一些脱轨,有一些事情错过去了。他错过了父皇赐婚时候的最佳时机,为此他懊悔不已,拼命的努力以求弥补自己的过失。谁知,这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趣事,她既然已经于他琴箫和鸣,她就不应该与豫王一起琴箫和鸣?她不应该这么做?她这样做是在背叛他们之间的约定。太子眼里聚起了寒意,英俊的脸庞有岁月的足迹,消瘦胡渣阴沉冷酷,凌乱的长发有风霜的洗礼,深邃的眼睛有哀伤的留恋,眺望着前面的一座高山,恨不得将这一座大山夷为平地,去看看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是如何背叛他的。突然太子从腰间抽出那把萧,双手握着萧的两头,准备从中折断。“太子,不可,你怎么会亲手折断自己最真爱的东西?”太子异常的举动引起蔡建的警觉,蔡建已经来到太子的身边,见太子准备折断他视若珍宝的长萧,立刻明白了刚才的琴箫和鸣已经激怒了太子,他知道这一根萧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怕太子一时意气用事折断了心爱之物,事后清醒过来后悔,那时太子会把怒火撒到他的身上,责怪他没有及时出言阻止他。太子的动作稍微滞了一下。蔡建的手按在太子的手上,阻止太子毁掉心爱的东西。“滚开。”太子挥拳朝蔡建打去,蔡建身子一偏,躲过了太子的猛力一击,但是,他的手还是想办法按在太子的手上,不曾松开,他低声劝告太子:“太子请息怒。”突然,消失的白鹤又在太子眼前出现,白鹤轻啼,声声阵阵,似唤起太子的希望,晚霞将最后的一抹余晖尽数洒在太子的身上,在他的身后燃起希望,孤峰的阴影与他融合一体。周围一片寂静,这时只是听见自己的心跳。太子仰天大笑,从蔡建掌中抽出萧,摇曳着差一点失去逍遥的萧,他从马上跃下来,随心而动,挥舞着萧,一萧化剑,一种疾风骤雨的剑气凌然,随影附行而上。秋风乍起,平地黄沙曼舞,一袭冰蓝衣袍,随风起舞。他挥萧穿梭在尘土中,他以萧为笔、地为纸,心为墨,书写着离别的一瞬间,天地万物,星转斗移,物是人非,情非得已。挥萧问情:情为何物?红鬃烈马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它也扬起前蹄,咆哮着,马的嘶叫声把太子从挥萧问情中惊醒过来,留下一片一片尘土飞扬,漫天飞舞,他仰天狂笑翻身上马。马儿扬蹄奔跑起来了。蔡建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这一匹颇通人性的宝马:红鬃烈马,多谢你了,不是你,太子不知会发怒到何时?是你提醒太子,时辰不早了,早一点上路吧。蔡建翻身上马,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子身后,陪伴在太子的左右。他心里暗暗骇然,不知哪一位胆大妄为的家伙,吹个什么萧,吹得太子一肚子火气,真是找死,暗中好好找暗卫去查探一下,是谁今日敢阻拦太子回京?是谁在太子回京的路上,选择这个时机吹个什么萧,惹怒太子,这两件事说不定是一个人所为,查到了定不饶他。蔡建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是谁?会吹箫和弹琴的人很多,有如此高的造诣的人,他还没有见过,启国的人都知道太子和豫王喜爱萧,两人造诣很高,私下听别人议论过,两人的水平在伯仲之间,都吹得好。单论**的技巧,豫王比太子稍胜一筹。太子吹箫旨在调节情绪,放松自己而已。而豫王注重技巧,吹箫时声音优美动听。太子一定从琴箫和鸣中听出了一丝端倪,猜出了吹箫之人和弹琴之人是谁?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蔡建竖起耳朵听,也没有听出一个子丑寅卯,对乐曲横竖就是个“二”一窍不通。可太子精通乐理,他对豫王的吹箫技巧很熟悉,一下子从**澎湃的箫声里找到了豫王心声。这是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的心声,普天之下谁能打动这个高傲的心,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紫薇。蔡建几次三番都想问问太子,可是话到嘴边都溜回去了,不敢摸老虎尾巴,惹太子动怒。于是,蔡建就对着马儿自言自语的数叨着:“马儿,你走路要长眼睛,给我留心一点,刚才是谁在捣乱,被我抓住了定不轻饶他。”“你知道了,又该如何?”随风送过来一句冷飕飕的话。蔡建大喜,太子终于有了反应,只要太子有知觉就好办,他发狠的说道:“被本将军抓到了,以扰乱秩序论处,责罚他一百军棍。”太子发泄了一番,心情好多了,见蔡建懵懵懂懂的,阴郁的眼眸闪过一丝奚落。“是豫王,你也敢吗?”太子用奚落的口吻数落着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