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撵车猛的颠簸了一下,她一下子收势不住,顺势往狩琪身上靠去,整个身子靠在宽厚的肩膀上,双手无意之中抓住了他的手。掌中的热量源源不断的通过掌心传到她的小手上,鼻息间索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新的干净的气息。颠簸了一天,他一滴汗都没有出,身上依然保持着出府时的一缕头发滑到她的肩头。无意间钻到他的鼻孔里“啊嚏”鼻孔里痒痒的,狩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喷嚏会传染,紫薇长大嘴巴跟着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柔软的鼻头,一双俏皮的眼睛眨啊眨:“狩琪,正负相加抵消了,不要再怨了。”她像个做错的孩子似的,眼里满是希夷,从软榻上拿起一本书对着狩琪扇啊,扇啊,希望狩琪可以原谅她。突然,狩琪一把抱住她,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上:“郡主,你错怪狩琪了,狩琪从来就没有抱怨过你,无论你做过什么,狩琪站在你这一边。宠你,护你。”紫薇心里一荡,以为他会恼她,责备她,怪她把豫王招来了,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撵车内抛给她一个问题,就闷声不响了。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说明他真的不生气了,心里的那一块石头落地了,长舒一口气,紫薇趴在宽厚的肩膀上,调皮的探出脑袋,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果然,如玉的脸上挂着温润的微笑,一双黑眸熠熠闪光,。瞧着清亮的大眼挤了挤,“狩琪”紫薇心里一荡,轻轻的唤着。“郡主,你累了,靠在我身上歇会吧?”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拂着。坐了许久的撵车,豫王的送行影响了她的情绪,为了应付豫王,她调动了全部的精力,与豫王周旋,豫王走了以后,她又与向阳斗了半天,确实是身心俱疲,她累了。狩琪真正的了解她,他把她抱在胸前,一把将乱晃的脑袋按在胸前,脑袋搁在他的胸脯上,倾听着有节奏的心跳,阖上清亮的大眼,他的身影还在她的心里无法驱散。狩琪的话在她脑子里回响着,有一个问题她想不通,她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后背反复摩擦着他的胸膛,摩擦得后背热乎乎的,一句压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郡主,别动。”紫薇窝在他的怀里不动了,她打开眼帘,把刚才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找出来继续问他:“睡不着,狩琪你告诉我,打喷嚏意味着背后有人骂我,这一句话到底是谁说的?”“郡主,你不记得了吗?”“是的。”“不记得就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何必提起陈年往事?”紫薇犟脾气上来了,狩琪越是让她不要追究,她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这个故事就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可以追溯到以前,解开她和公子们之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不去询问,不会有人主动告诉她,那么他们之间的过往所产生的怨气永远无法化解,因此,她执拗的追问着:“你还是告诉我吧,否则我心不安。睡不着。”“是你小时候说的。”狩琪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终于告诉了她答案。“这……”紫薇明白了,向阳为何对这一句话神经**,不依不饶的与她理论着,非要把自己撇清,不是他说的。突然,记忆的闸门打开了,昔日迷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了,她慢慢的想起来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原来她小时候,在府里闲得无聊,经常想出一些坏点子,靠整治他们取乐。有一天,春光明媚,她被窗外的小鸟叫醒了,起床以后,她穿着拖鞋从寝宫里出来,下人看见郡主醒了,吓得浑身筛糠,马上跪倒在地上,声音打颤,向她请安问好:“郡主吉祥。”紫薇眯着眼睛,满意的看着下人的表现,这些下人被她训练的服服帖帖的,很懂规矩,她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供起来的后背上搜索着,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一双杀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往巡视着,个个吓得浑身抖动得更厉害了,头挨着地,后背拱得高高的,衣衫下摆无风自动,颤抖到更厉害了。“一群废物。”紫薇无趣的骂了一句。突然,她的目光锁住了假山,假山的岩石勾住了艳丽的红袍一角:“谁躲在哪里?出来。”“向阳特意赶来给郡主请安,郡主早上好。”向阳和袁野,曹风三人藏匿在假山后面,注意着寝宫的方向,偷偷观察着恶名昭彰的郡主,被紫薇发现了他的行踪,他藏不住了,被袁野一巴掌推出来了。省的他和曹风受到拖累,直接把他推出来当作挡箭牌,他们躲过挨宰的这一关。向阳冷不防被袁野推出来,差一点摔一跤,他急忙稳住身行才不至于当众出丑,他从假山后面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来到紫薇面前,远远的站在下人的后面,弯腰朝紫薇问好。紫薇眼睛一亮,眉毛弯弯的,扬起娇红的小脸,身后两位十一、二岁的侍女提起坠地的长裙,小心翼翼的跟在郡主的身后来到向阳的面前。看着这一张可爱的胖嘟嘟的憨憨的圆圆脸,一身艳丽的红袍在寝宫附近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使紫薇眼睛一亮:“呵呵呵,来得好啊!”她想起来了,这是刚进府不久的一位夫侍,还有其他的夫侍哪?怎么没有看见他们?她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朝着他的身后看去,没有发现其他的夫侍,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瞟着向阳跌跌撞撞,站立不稳的模样,一身艳丽的红袍尽量挡住她的视线,让她产生一种错觉,此地无银三百两,忽然,她明白了:原来他们躲在假山后面。“好玩,好玩极了。”她开心的拍着小手,笑起来了,眼里闪过邪恶的目光,这个目光令向阳不寒而栗。他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准备趁他不备夺路而逃。他的这一套小计俩早就被她看穿了,小手一挥,马上出现了几名侍卫,他们围着向阳,把他的退路给封死,十来岁的向阳何时见过这种架势,他吓得面如死灰。“哈哈哈,有趣。”向阳无路可逃了,她就趋前像猫逗老鼠一样逗着他,驯服着她的夫侍,她相信凡是被她驯服的夫侍,将来一定会乖乖听命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