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师徒三人以及香玉山任媚媚几人暂时在大堂一角的“看戏”。他们身前是一座特殊的半透明屏风,激射的木屑全都被安然的阻挡下来。朱浩和香玉山全神关注着场中的情势。角落里灯光昏暗,任媚媚看他们没有注意,便大胆的夹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中间,毫无顾忌的挽住两人的胳膊,一对爆乳有意无意的摩擦触碰着他们俩的手臂和后背,火辣丰满的娇躯扭啊扭的,不禁让未经人事初次和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寇仲和徐子陵心旌摇曳意乱情迷,想要专注于战场情势而不得。徐子陵心头一荡,觉得有些眼前似乎有些模糊,拿眼去看身畔的任媚媚,忽然觉得她的五官都秀美精致到了极点,那浑然天成的媚意不禁让人血脉贲张。仿佛耳边响起一声勾魂荡魄的**,徐子陵正要迷失其中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温婉秀美的宫装美人,一双秀目专注的看着他,还用香帕细心为他擦掉额头的汗珠。“贞姐!”徐子陵忽然脑门直冒冷汗,使劲咬了咬自己的舌尖,针刺般痛苦夹杂这淡淡的咸腥味终于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寇仲刚才比徐子陵更加不堪,生性便**不羁的他刚才还特意去磕磕碰碰对方火辣的身体。只是听得徐子陵那一声“贞姐”终于令他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一切的徐子陵冷冷的甩开任媚媚挽住他的手臂,全心关注场中的打斗。而寇仲故意色迷迷的摸了任媚媚几把,低声道:“媚姑真不愧骚娘的称号,这样场景下真是令小弟情难自禁呢!”任媚媚听到徐子陵低呼一声“贞洁”就从她的媚术中清醒过来,表错情的她自然是以为徐子陵此言是讽刺她不自爱了,而寇仲地这一句更是直指她**荡成性,不分场合就想要行那苟且之事。任媚媚心中一怒,只是碍于朱浩身份不明。连两个手下也这么不简单,所以心中暗恨寇徐二人,却不敢妄动。只冷哼一声抽出手来,立到了一边。无意转头。却刚好对上朱浩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正在气头上的任媚媚当然把这当作是特意的嘲笑了,狠狠地剜了朱浩一眼,几扭几扭便通过屏风背后的暗门出了赌场,也不和众人打招呼。朱浩一边看着场中的激斗,一边想着是不是因为两个徒弟的原因,影响的他也欠了青楼运。本来好好的准备来赢点小钱谈谈***,顺便让两个纯洁的徒弟见识见识风土人情,没想到先是惹出了任媚媚。又引来了香玉山,最后沈落雁和杜伏威也来凑热闹了。只是这一会儿,场中情势再次发生变化。沈落雁和祖君彦都已经拔剑戒备的移向门口,身边也只剩下最后四名亲信护卫,连从李密那里借来地两大高手也都派了上去。那个铁塔巨汉单手提刀,在使一条奇形链锁的链锁的丑陋恶妇掩护下一刀斜撩向被十名青衣武士位在中央的杜伏威腰际,角度端的是刁钻无比。正是这时候。杜伏威瞥向沈落雁两人,眼中寒光一闪。…忽然间听得一声长啸,围攻杜伏威的武士们均觉得呼吸滞涩,身形好像被一堵无形气墙阻挡一般。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间杜伏威腾空而起,双掌化作一团黑影。“嘭嘭嘭……”接连密集的掌力及体地闷响声中,十二位瓦岗高手齐齐惨叫着倒飞而去。身体落回地面,正好是一个半径一丈余的大圆。武功最高的铁塔巨汉和那丑陋恶妇口中不停的溢出鲜血,其中竟然还夹杂着血块碎肉!徒劳地挣扎几下,最终倒回地上,不见了声息。众人胸口像是被大锤击打过一般,胸口位置都留下了一个畸形的塌陷。整个赌场一片狼藉,除了开先几人坐着的大圆形赌桌之外,打斗之处什物尽毁。地上一具具失去体温的尸身以及一滩滩的鲜血。明亮的***照耀下,地上斑驳的痕迹竟然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杜伏威掌力之刚猛,由此可见一斑。此时。杜伏威已经如同大鹏一般。闪到了已经已经已经已经已经如临大敌的沈落雁和祖君彦进前。正是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疾行的脚步声赶过来。祖君彦神色一松。原来是他们地援军来了。“杜总管的袖里乾坤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金银枪凌风佩服!瓦岗寨和江淮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总管何必大开杀戒呢?为难小辈总是有损总管威名,其中定有误会吧!”翠碧楼外忽然传来一个略显的低沉而自信地男声,话语虽是恭维,却并没有丝毫地屈服之意。马上又有另一个人打个哈哈,接口道:“杜总管,小人胖煞金波有礼了!对于总管的武功威名,小人一直是非常景仰地。瓦岗和江淮规模和实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何必为了些小事而伤了和气呢?金某看来,其中定是有误会吧?只要大家平心静气的谈谈,一切都好说嘛!”“金银枪”凌风与“胖煞”金波在江湖上本来就有些名气,二人打着投靠李密的旗号联手创办的拥李联短短两三月就拉拢了上百位江湖上的闲散高手,专门为李密助威造势宣传。一听这番语言就能猜出这“胖煞”金波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要是穿上员外服再配上那张和气无害的胖脸就是标准的奸商特征了。朱浩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隐隐记得他们好像和阴癸派有些联系,是两个死跑龙套的角色。杜伏威冷冷扫了一眼门外的三十余人,便把目光转向沈落雁,冷笑道:“沈军师是否也认为这是个误会呢?”沈落雁微微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柔声道:“落雁一直便这么说,可是总管一直没有给奴家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杜伏威淡淡道:“你这便是坐实我杜伏威欺负后辈之语了?”沈落雁低头不语。杜伏威寒声道:“我江淮军与瓦岗寨井水不犯河水没错,那是因为杜某相信翟让大当家的人品。前月李密作出的那些遮遮掩掩的丑事我杜某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是我不作声就表示我江淮军好欺负了是吗?误会!说地好听。山阳我江淮军一百多位子弟兵就因为这误会不明不白的去了,这便是误会。今天是山阳。是不是明天李密就准备到盐城我杜某人那最后一块地盘上来作威作福了?”杜伏威五指箕张,手上青筋毕露,脸上却出奇的平静,直视沈落雁道:“沈军师。你要解释的就是这个误会?”沈落雁苦笑道:“杜总管真地是误会了……对于贵属的损失,落雁深感歉意。落雁曾说过,是因为追捕瓦岗叛徒才有了当日惨景。对于总管的损失,落雁回到瓦岗之后定然禀明密公,日后绝对加倍偿还!”祖君彦文章写的好,檄文写得更好。正是因为檄文写得好,所以骂人也是非常的厉害。为了避免激怒杜伏威这头下山老虎,他干脆闭口不言。将一切交给能言善辩善于交际的沈落雁来处理。杜伏威讥笑道:“谎言重复一遍便是真话了吗?看来杜某人之前说过的话沈军师半个字也未听进去。那还要多费唇舌作甚。动手吧!”朱浩倒是想起戈培尔的名言----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祖君彦说杨广是昏君,李密说杨广是昏君,瓦岗寨地人都说杨广是昏君,后来唐太宗也说杨广是昏君,史学家自然跟着说他是昏君。所以杨广成了昏君。同样的,大家都称赞唐太宗是明君,所以传了一千多年。大家还是相信他是千古一帝,是圣明君王。所以他就是明君。杜伏威白手起家,有了今天的成就全是靠个人努力打拼。翟让做过东郡法曹;李密显官之后,世承公爵;李子通之家是东海大族;林士宏有阴癸派支持。沈法兴虽然还未起事,沈家却被誉为大隋第五大门阀世家;就连是义军首领中身世最清贫的窦建德之家也是小有资财,其家更是河北大姓,自称汉景帝国丈后裔,也算有点身份。唯独杜伏威是真的一穷二白,连吃饭都成问题。正是因为江淮军这份家业是他亲手流血流汗拼下来的,所以他的威名更让人敬畏。就如现在,场面上沈落雁一方人多势众,沈落雁、祖君彦、金波、凌风四人合战杜伏威地话胜负还未可知。再加上其余数十位高手,场面上还占了上风。可是即便如此。沈落雁一方同样对他心存畏惧而不敢妄动。这就是一方霸主、黑道枭雄的威势!“要是能把老杜拉过来,让他带着一群江淮军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席卷大江南北……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不错!”负手而立的杜伏威当然想不到有人已经把主义打到他地头上来了。此时两方人马再次陷入了僵持,相对于杜伏威的气定神闲。沈落雁这边的人马尽皆陷入了沉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拖得越久,杜伏威精锐手下赶来就越快。“嗒嗒。嗒嗒……”一阵马蹄声传来,到达翠碧楼之后,几位骑士同时翻身下马,直接无视了在场的数十位拥李联高手,大步走向杜伏威。“总管!”领头一人将一卷纸条恭敬的交到杜伏威手上。杜伏威点了点头,打开来看。这时候沈落雁脸上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的任务终于还是完成了。杜伏威揉碎纸条,死板的脸容面对沈落雁,忽然开口道:“沈军师好本事,李密是否瞎了眼了?”说了一句貌似不着边际的话之后,杜伏威竟然直接带着人马走出翠碧楼,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这份气度决断,令朱浩也佩服不已。“朱浩,后会有期!”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朱浩二中,而对方已经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了。朱浩感觉一阵错愕,杜伏威是什么时候认出他地,他都还不知道。要是一进来不久就认出了,那块江淮军将令又是什么意思?朱浩忽然发觉原来这个看似威猛鲁莽而且目光短浅的杜伏威也有如此细心谨慎、果决刚猛的一面。不过也是,手底下掌兵数万地枭雄,又有哪一个是简单地呢?杜伏威远去之后,沈落雁忽然对朱浩回眸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与祖君彦踏出翠碧楼,会合凌风金波两人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原本以为还有一场打斗,没想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平静下来了。香玉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转头对朱浩道:“招待不周,令楚公子见笑了。”“哪里哪里……”朱浩客气了一句,顺便让寇仲和徐子陵取回自己的那一份赢来的金银和杜伏威下注的江淮军将令,同时对香玉山道:“香公子,贵翠碧楼想必是要修缮一下了。打扰多时,楚某也该回去了。”香玉山急忙道:“公子和不多留一会儿。楼上尚有雅间,玉山还想与公子把酒言欢,多多讨教呢!”寇仲兴冲冲的问道:“有美人没有?”香玉山见他不分主,心中虽然疑惑,不过还是颇有风度的道:“美酒佳人当然是少不了的。玉山可以找这里最红的翠凝、翠芷两位姑娘来为公子弹琴唱曲解闷。”寇仲颇为意动,可是朱浩终究没有答应。在对方的极力挽留之下,朱浩还是带着寇徐两人走了。香玉山送到门外,回来瞥见赌场唯一保存完好的那张赌桌,桌上两包金子做赔偿的确是够了,可是还得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香玉山兴致寥寥的随手揭开受旁边的骰盅。看到下面三颗重叠在一起的骰子,香玉山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最上面的那一颗竟然是一点!开的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