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好吧好吧。”杨威不由大摆其手，“你们两个在“废土”跺跺脚，就连我杨威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现在一起到我这里来就为了这点破事？”杨威身子有些发软的半躺在椅子上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大人物？我们算什么大人物？“废土”就这么几个人，我们两个现在的职位放到从前顶多就算是个……嗯，一个副镇长，甚至连镇长都不如，一个小镇怎么也得有五、六万人吧，咱们现在的精确人口，加上那亲加进来的五百高利人，才两万五千八百多人而已。”秦老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万五千八？这么多人了吗？两个月前还是一万九。”杨威一愣。“搜索队几乎每天都会发现一些幸存着，幸存下来的大部分都是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一部分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其中一半是女性。”秦老爷子说道，“每天都有新成员并入，只是数量并不多而已。”“好了好了，别跟我说这些，这些都是统计部门的事，在这方面我不如史名山，也不如秦老爷子你，所以我就不掺合了——秦老爷子你一定不会喜欢我事事都指手画脚。”杨威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这正是我看好你和支持你的一点。”秦老爷子笑道，自己从杨威身边的柜子里翻出两包，约摸两斤上下的茶叶来，把两包茶叶在手里晃了晃，转身向外走去。“嘿，老爷子，别都拿走啊，给我留点。”杨威大叫了起来。“两瓶可乐，用两瓶可乐跟你换怎么样，2升的大瓶装的。”“可乐？你在哪搞来的那玩意？一年多了，肯定过期了。”杨威脸上一喜，旋即怀疑的道。“冻的象根棍子一样，过个屁期，嗯，搜索队总是能找到一些好东西的。”秦老爷子笑道。“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那东西？”老宋一皱眉头，冷冷的道。老宋这个后勤部长做得极为认真，后勤部门的物资很杂，零零总总数千种之多，但是老宋却能清楚的记得每样东西都放在哪里，据他所知，库存物资里肯定没有可乐这种东西。“这……”连秦老爷子都有些发虚了。事实上，“废土”所有的东西都要经由后勤部门统一调配，实施的是完全配给制，换句话说就是吃大锅饭，现在还无法实行按劳分配，而这大锅饭很可能还要吃得更久一些。“就两瓶，太少了，再说，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物资使用，我可是专门留给威子的，不管咋说，人家杨威也算是领袖人物，这个……这点特殊待遇总是要给点面子。”秦老爷子苦笑着。“不行，开了这个头，所有的领导阶层都这么特殊的话，包冠包监察肯定会找上门来，除非杨威你实行独裁，否则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你。”老宋有些犹豫的道。杨威这心里更虚了，老宋说这话也确实是一翻好意。包监察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就连他手下那些由律师组成的调查审判团，现在都被他整得跟他一个模样——只不过这并非是性格上的影响，而是杀人的结果，包监察把自己的手下杀了三分之一才养成今天这个习惯。杨威对包监察的感情也很矛盾，“废土”的正常运转需要包监察，监督机构职责重大，可是杨威坐在这个位子上，要说不想搞出点什么特殊来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的欲望是没有极限的，可是这包监察就像是脖子后面的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会落下来，就连下面的居民也都是杨威这种感觉，但是对包监察却没有什么恶感。因为谁也不傻，现代社会的教育使得人们都变得精明起来，谁都知道包监察的作用，而这包监察也就成了“废土”的一位传奇一物，一方面人们怕他，另一方面，却又极为敬重他。这种复杂的感情使得包监察在“废土”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带着几名手下，可是手下在他的身边也都忐忑不安，没有什么好脸色。正说着，门又被推开了，见到又有人没敲门就冲了进来，杨威怒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可是看到来人，却又急忙端正脸色，一屁股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就连老宋和秦老爷子都是身子一僵，连忙收敛笑容，用眼角瞄着来者，而秦老爷子更是悄悄地把那两包茶从身后塞进了裤袋底下，把屁股垫得老高，一坐下，压得干躁的茶叶嘎嘎作响。能让“废土”高层都如此忌讳的人除了包冠，再没别人。也难怪门口的卫兵连声都没敢吭。包监察进屋头都没抬，眼睛仍然盯在手上的文件上，一直走到杨威的办公桌前，砰的一声撞到了桌子上才算是停了下来。“啊哟，包监察，你小心着点，我这桌子碎了不要紧，可别着你。”杨威连忙起身伸手去扶包冠。“呵呵，怕是你们都想让我早点死，也省得有人成天在后面盯着你们了。”包冠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平时包冠的脸上整个就是一个平板死人脸，这张脸是吓人的最大法宝，今天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来，还真是让杨威大吃一惊。。“哪里哪里，怎么可能呢，咱“废土”要是没有包监察主持着法律上的工作，只怕早就乱套了。”这可是杨威打心底说的大实话。“算了，不多说了，今天找你是有事情的，咱们“废土”现在已经步上正轨了，生活上也变得复杂了一些，从前那套简单的法律已经逐渐失去意义了，所以我们法律部门又重新审订了一套法律，虽然仍然非常粗暴，但是却比从前复杂了解些，一共是一千多条文，大概是从前的三倍左右。”包冠看了杨威一眼，把文件放到了杨威的桌子上。“没问题，一会我就和……”杨威说着一抬头，不由一愣，本来还想说与秦老爷子和老宋讨论一下，可是却发现，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竟然偷偷地溜走了，而包大法官从头到尾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很诡异的一件事情。“我自己研究一下，不过对于你包监察，我还是很放心的，你先按着想法实行，自己找秦老爷子发布一下通告吧。”杨威说道。“嗯。”包监察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地方，杨威的手按在文件上，看着包监察，却不知应该说点什么，想道声辛苦，可是看包监察那脸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包监察确实黑了、瘦了，但“废土”里谁都不轻松，就连那些孩子也要忙着学习，忙着帮家里做事，却是少了大难前那些孩子们的娇气劲。杨威见包监察只是看着他，就是不动地方，心里直犯突突，难道包监察抓住自己什么把柄了？不能吧，自己挺老实的啊，又没有调戏妇女，顶多就是贪了两包茶叶，不会为了两包茶叶就和我顶原则吧？再说，那也不能算是贪污啊，顶多算是配给不均而已。“你的茶叶不分我点吗？我那点喝光了。”包监察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啊？你也有？”杨威一愣。“当然，正常的配给，不喝茶的话这身体都完了。”包监察摇了摇头说道。“呃……好吧，我给你拿。”杨威抹了一把冷汗，也没敢问包监察那茶是从哪来的，应该也是搜索队孝敬的，确实，这茶叶的确太少了点，而且相当一部分都是劣质茶叶。也正因为少，才没少统一配给。杨威刚刚打开柜子，这才想起来，自己那点茶叶都被秦老爷子给拿走了，回头颇为尴尬的向包监察笑了笑：“刚刚被秦老爷子顺手给摸走了，我这没了，要不，明天让二傻再出去找找，然后再给你送去？”“不必了，我去秦老爷子那拿点好了。”包监察说着转身离开办公室，杨威不由抹了把冷汗，心中暗暗为秦老爷子担心，包监察亲自登门，不知能不能给他吓出心来。包监察刚出门，颇具风味的郑小梅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气色不错。“郑队长登门，篷壁生辉啊。”杨威笑道，虽然他现在并不缺女人，像郑小梅这样极具风味的少*妇出现，还是一件让人十分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