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吴老板

第二天清早上10点钟，孟杰走进商业街的一家省城本地品牌的中型珠宝店，之所以选择了这家珠宝店，孟杰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我想找你们店里管事的。”进了店里后，孟杰对着店门口的一个年轻女孩说道。看了孟杰一眼后，女孩示意孟杰去找一个三十左右年纪的男青年。“你好，我是通利珠宝贸易公司的，想找你们谈谈合作的事情，这是我的名片。”孟杰一边对着男青年点了点头，一边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通利珠宝贸易公司，你们是做什么的？”男子接过孟杰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一眼后，随口问道。“我们主要做钻石贸易的。”孟杰说道，“不知道您能否做主商谈一下双方合作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明显不是男青年可以做主的，男青年犹豫了一下，“你先等会，我看看老板在不在。”男子说完转身走上了楼，去通知老板去了。过了几分钟，男子出现在楼梯口，招呼孟杰去见他们老板。穿过珠宝店的大厅，上了二楼后，孟杰随着这个男子走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办公室面积不大，大概50多平的大小。“这是我们吴老板。”男子进屋后给孟杰介绍了仍坐在一张桌子后椅子上男子。“您好，吴老板。”孟杰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了吴老板对面的沙发上。男青年给吴老板和孟杰倒了一杯水后，转身走了出去。孟杰打量着这个吴老板，吴老板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张胖胖的脸，皮肤有些发黑，看到孟杰进屋后，也没有开口说话，仅仅是欠了欠身体，仍然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注意着孟杰的动作。孟杰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紧张。坐在沙发上后，孟杰暗自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努力将心情放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您好，吴老板，我是通利公司的，这是我的名片。”孟杰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名片双手递给了吴老板。“你们公司是做钻石贸易的？”吴老板接过名片后，随手放到桌子上，“现在做钻石贸易的公司很多啊，不过我并没有听说过你们通利公司啊。”“我们公司以前主要在南方做，北方才开始，您没有听说过很正常的。”孟杰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是啊，我们公司是很有实力的，尤其是在钻石贸易上，在南方的市场上，我们公司可是排在前几名的，每个月的交易量至少都有2000颗以上。”孟杰是不怕牛皮被吹破的，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到时候你也找不到我，所以极力夸大自己背后的实力。“是么，那你们公司的价格呢？”吴老板并没有兴趣知道这家公司的实际情况，吴老板关心的是这家公司的钻石价位。“价格嘛，可以这么说，同等条件下我们公司的产品价格肯定是最便宜的。”孟杰说的有模有样，听起来信心十足。这是孟杰曾经在一家公司当业务员的时候学习到的，那就是即使你说的是假的，也要装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要气势十足，说的就像是真的情况一样，这样才能让对方相信你所说的话。若是自己的气势不足，那即是所说的是真实情况，也会让人家怀疑你所说的是假的。所以孟杰表面上看起来信心十足，实际上孟杰虽然编造了自己的来历，但是东西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价格自然也是最低的，谁让孟杰的钻石是自己生产出来的呢，成本可是极低的基本上是其它钻石的百分之一二而已。“最便宜？那个卖家都说自己的东西最便宜，但到底是不是最便宜呢？谁又知道呢。“吴老板对于这个最便宜的说法似乎不太认同。“是不是最便宜，吴老板您比较一下就知道了。”孟杰心里有数，自己的钻石成本肯定是最低的，孟杰于是继续说道；“您经常和钻石打交道，买卖钻石也不少，对于钻石的价格最清楚了，您再比较一下我们给您的价格，这一比较不就知道哪个更便宜了么？”“哦，你们的是什么价格啊，说说看。”吴老板似乎有些动心，也难怪吴老板会动心，进货价格越低，那利润自然也就越高了，虽然面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做事情有些生涩，但是这样的人才好对付啊，若是都和老滑头打交道，那怎么能占到便宜呢。“这个价格现在没有办法和你说，这个需要看货后再具体谈，我这里有个样品，您先看看。”孟杰说着从夹包中取出那个最小的0.41克拉的钻石，又拿出了颗1克拉的钻石，递给了吴老板。吴老板接过钻石，放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又对着灯光看了看，“你不介意我让人去鉴定一下吧。”“当然不介意。”孟杰自然知道钻石是需要专业人员检验一番的，才能确定出价格来。吴老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让接电话的人过来一下，时间不长，很快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了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你检测一下这2颗钻石，我等你的结果。”吴经理拿起孟杰的那颗钻石，让他去做个检测。“我马上去检测。”中年人没有多说什么，接过钻石后出去做检测去了。“小兄弟怎么称呼啊？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吧！”趁着这个鉴定的空当，吴老板有意无意的问起孟杰一些事情。“吴老板叫我小孟就行了，我是外地人，不过在省城这里住过几年，所以带了些本地的口音。”孟杰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至于是哪里人，孟杰当然没有说。对于孟杰的回答，也不知道吴老板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反正吴老板不再询问孟杰这个问题了，反而问起了有关通利珠宝公司的事情，一副对通利珠宝公司很感兴趣的样子。对于吴老板的问题，孟杰也是早有准备，大多回答一些麽棱两可的话，要么就是一些很笼统的东西，涉及到具体情况的时候则避而不答，这是孟杰考虑很久后得到的结论。孟杰现在冒充的是一个走私团伙成员，手里有走私来的钻石需要销售，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贸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一些关于团伙的事情，所以模棱两可的回答是最有可能的。更何况孟杰对于走私钻石的事情一无所知，话说多了，肯定会露出马脚的，所以不如什么也不说。歪打正着，这样的回答恰恰让吴老板相信了孟杰是走私团伙的一员，孟杰手里有走私来的钻石。这也是吴老板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毕竟自己找上门来推销钻石的都是走私人员，正规的钻石销售商是不会这么干的，毕竟钻石的销售途径和狭窄，基本上关系都很明确的。孟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孟杰通过网络上的信息了解到，由于国内基本不产宝石级的钻石，市场上销售的钻石绝大多数都是进口的，而国家规定钻石进口需要交纳17的进口关税，这个税率是很高的，有了这个关税，国外的钻石和国内的钻石就有了很大的差价。为了赚取这个差价，许多人投身走私钻石，由于钻石体积小，价值高，携带方便，所以走私成本很低，而且极易成功，被发现的概率很低。据说国内销售的钻石有九成以上都是通过走私运进来的，虽然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走私进来的绝对不是少数。这是钻石行业的公开秘密。孟杰冒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走私人员，否则孟杰根本无法解释自己手中钻石的来源，一二颗还可以解释说是自己以前买的，数量一多，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甚至可能认为孟杰手中的钻石是非法所得的赃物呢，那可不是孟杰想要的结果，孟杰总不会和别人说钻石是自己生产的吧。所以冒充走私来的是最佳的选择。吴老板试探了孟杰几句后，见孟杰口风很紧，似乎也试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而且吴老板本来也对此没有报多大希望，这种试探只是一种习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又和孟杰闲聊了几句后，钻石的鉴定结果被人送了过来。“质量还不错。”吴老板看着鉴定报告说道；孟杰买的钻戒上的钻石本身纯净度就不错，是V1标准的净度，经由实验者77号的复制后生产出来的钻石，完全是有碳原子构成的，可以说是绝对最纯净的钻石。颜色也是完全透明的，切工也是完美的，这些信息孟杰在昨天的报告中已经知道了，而吴经理看到这个鉴定结果自然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但转念想到这个是样品，质量自然会好些，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我们公司这样质量的钻石很多的，大小都有的，不知道吴经理有没有兴趣。”孟杰趁热打铁，对吴老板说道；“这样的价格是多少呢？”吴老板更想知道的是钻石的价格，东西好是没有用的，关键还是需要价格低才是正理。“我们是第一次打交道，吴老板看这个值多少呢？您开个价，如果价格合适，我也不还口，就按照您的价格算。相信吴老板开的价格会很公道的。”孟杰将开价的权利让给了吴老板，看似很大方，实际上是孟杰不懂行情，怕说出的价格与实际的价格相差太大，惹起吴老板的怀疑，若是开高了价格还好，可以慢慢降低价格，若是开低了，则是少赚了，若是开的价格过低，那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了，毕竟即使是走私来的钻石也有成本不是，不会价格太低，只有赃物才会价格特别低，孟杰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的钻石是赃物，若是让被人怀疑是赃物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不仅会有被黑吃黑的可能，还有可能引来警察什么的，谁知道最近有没有钻石被抢或者被盗的呢。吴老板对孟杰没有报价，而是让自己来报价的做法并没有意外，作为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了20多年的人来说，这样的情况遇到过很多次，谁报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成交价。这不仅需要对价格熟悉，而且还要了解对方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入行时间不长，应该是个新手，可以低点报价，然后再慢慢的加点价格。这些想法只是在吴老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0.41克拉这颗我可以出8000元，1克拉的这颗我可以出8.5万块钱.”吴经理的报价明显偏低了些，比其它走私的钻石价格便宜了大约10，1克拉的这颗更是低了不止10，甚至低了将近15，吴经理考虑到孟杰会还价，自己也准备加上几个百分点的。同样重量的一克拉钻石，价格最少只需要2万多块钱，价格最多可以达到十万块钱以上，价格之所以相差这么多，这主要是由钻石的颜色，净度，切工的不同造成的。吴老板之所以给孟杰的钻石这个价格，主要还是孟杰的钻石品质高的原因。孟杰现在拿出来的钻石，当然是最顶级质量的，因为实验者77号只用碳原子生产出来的钻石，并没有任何杂质，完全无色，形状也是完美级的，所以价格当然高了。“价格有点低啊。”孟杰假装沉思了一会，“不过我和吴老板也是投缘，这次也是第一回和吴老板打交道，就按照吴老板的价格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孟杰一副有些肉痛的表情开口说道。虽然不清楚钻石具体的价格，但是从常理考虑也知道吴经理会报出个低价位，但是孟杰知道自己的钻石成本很低，仅仅几十块的电费而已，并不在乎这点零头，吴经理给出的价格和自己估计的差不多，也就懒着和吴经理砍价，所以低头假装考虑了几秒，装作有些肉痛的表情说道。其实孟杰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是钻石值钱啊，就这么点东西，够自己以前干好几年赚的还多呢。”“孟老弟是个爽快人，我就愿意和爽快人办事。不知道孟老弟有多少货，什么时候货能送过来。”看到孟杰没有加价，吴老板知道自己给的价格高了，看起来应该还可以降低点价格，不过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了，不能太贪心啊。连对孟杰的称呼也变成老弟了，配合他的那张笑脸，还真让人感到一些亲切的味道。吴老板现在更在意的是孟杰手里有多少货，什么时候能交易，这样的便宜事可是最怕拖啊，夜长梦多的道理大家都清楚，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这样的好事可就轮不到自己了。“我这里现在手里倒是有一点现货，但是也不多，也就几颗吧，如果您需要量大的话，就需要提前打声招呼了，我再和上面申请多发些货过来，时间大概需要1周吧。”孟杰可不想太惹人注意，毕竟是和吴老板第一次接触，还是以稳妥为好，所以将数量说的少了些。“我们这里每个月大概需要100颗吧，大多需要1克拉左右的，当然可以分批送过来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吴老板报的数量比实际的需求足足多了2倍，这样的便宜货当然越多越好啊，如果不是资金紧张，吴老板甚至想将数字再翻一番呢，这是吴老板的小算盘。“量不少啊，我回去后就向上面汇报。有了消息再和您联系。”孟杰见目的基本达成，心里也很高兴，向吴老板说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老弟刚才说手上有几颗现货，这样的钻石店里这几天卖的好，都快供不上货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吴老板见孟杰想走，想起刚才孟杰说起手中有几颗现货的事情，决定先把这几颗买下来再说，虽然说好了以后可以供货，但是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会怎么样呢，万一以后有了变故呢，谁叫孟杰定的价格太低呢，这种事情他们公司其他人不一定能同意啊，而且眼前这个小孟年纪太轻，不一定能做主的，还是先将眼前的便宜占了再说，吴经理想的很多。“这几颗本来是做样品的，不过吴老板急等货卖，那我就留一颗好了。”孟杰想了想说道，一方面自己的确资金有些紧张，最近花销很大，基本上将自己工作了3年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急需钱用，另一方面孟杰还是有些见钱眼开啊，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钱啊，既然今天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想早点当把有钱人，而且现在拿出钻石来的风险也不大。所以考虑了下后孟杰就做出了决定。从夹包中取出其它2颗1克拉的钻石，一起递给吴老板，“今天就这3颗好了，我就留最小的那颗做样品好了，找人鉴定一下吧。”孟杰没有把最大的那颗2克拉的钻石拿出来，毕竟是第一次和对方打交道，孟杰当然要小心一些了。看到孟杰竟然随身携带了不止一颗钻石，吴老板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又拿起话筒让人来取钻石去做鉴定。并亲自给孟杰泡了杯茶水，一边和孟杰闲聊着，一边等待鉴定的结果。孟杰也借喝茶的机会稳定了一下情绪，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两颗钻石有1颗重1.01克拉，还有一颗重1.02克拉，其它方面和前面的那颗都一样，都是完美级别的。看到这样的结果，吴老板很是惊讶，因为这样的钻石可不多见。以吴老板对钻石的了解，即使是高品质钻石矿出产的钻石，上百颗钻石中也只能有一二颗这样高品质的。原本以为孟杰在说大话，说可以提供大量这样高品质的钻石，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真的，毕竟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现在人家能顺便拿出4颗这样好的钻石，而且估计身上还有货，这说明人家有这个实力，看来今天是逮到大鱼了。吴老板原本还想假借这两颗钻石品质和刚才的不一样为借口，将价格再压低点的想法，此时早就抛在脑后了。此时吴老板的笑容更亲切了。“这是25.5万，你数数。”吴老板指着整齐的码在桌子上的百元大钞，一万一捆，整整25捆，还有一个半捆的，那是5000块钱，排成一排。“数什么啊，还能信不过您啊。”孟杰仅仅是用眼睛数了下整捆的数量，简单查验了一下是不是假钱的问题，并没有仔细去数每捆是不是正好一万元，孟杰相信对方不可能在这个小事上做手脚。（钻石进口的关税以前是17，从02年起已经降低为0了，这里是为了情节的需要，才将钻石进口关税锁定为了17。而且小说的故事发生在另一个空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