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思忆直接来到青妈妈居住的院子,她正好还在。“青妈妈,听说咱们院子里有姑娘得了瘟疫?”岳思忆脸色苍白,青妈妈虽然有点担心,却还是点头,“不过也不是很严重,刚刚发病,及时发现,很容易控制。要是等到非常严重的时候,那就……”青妈妈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那是非常恐怖的事情。“那青妈妈有没有听大夫说过,别的地方还有得了瘟疫的人出现?”岳思忆心里想一定是有的,楼里的姑娘不可能是传染源,只有可能是这两三天来楼里找乐子的恩客身上传染而来,如果是这样只怕瘟疫已经在京都悄悄蔓延开来。这倒是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而她也正好有利用这个时机的本钱。“妈妈,我要出去一下。”自从岳思忆找来神医治好大公子后,青妈妈就已经对她非常客气,对她也尊重起来,也不再把她当成自己手下的姑娘看待,在她心里已经把她看成大公子的娘子了,她的少夫人。“你要去那里,要不要我找人陪你去?”青妈妈不放心她一个人外出,岳思忆也能感觉出来,连忙摇头道,“我只是想到药铺去看看,问问预防瘟疫的法子。”青妈妈也不在说什么,毕竟药铺离青楼不远,她一个人出去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她已经不是刚出江湖的小菜鸟了,变了许多。“那你早去早回,莫要大公子见不到你而着急。”在青妈妈的嘱咐下,她点了点头。岳思忆出了青楼,来到大街上,在逛了几间药铺之后,走进一间客店,直接走进一间客房。里面有五人,正是席炎他们。现在,席炎在看了她那块龙血玉之后,已经完全相信她就衣子罗。其实,她本身就是衣子罗的身体,只是灵魂不同而已,但这又有几人相信。“我让你们马上把京都所有这张单子上面的药材收集起来,再开间药堂。”岳思忆把手里刚刚写出来的单子交到席炎手里。“为什么?”他们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要他们收集药材。“你们只要收集药材,到时候就会知道。你们要是少银子就到青楼来找我。”岳思忆眼里露出一种异样的光泽。“银子咱们还有点,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开药堂与我们有关系吗?”“因为瘟疫已经在京都传开。”岳思忆淡淡地说出,五人听后大惊,不太敢相信。“我们那个计划的第一步就从这间药铺开始。”岳思忆冷冷地说出。“娘娘,我们这就去办。”席炎心里忍不住兴奋,他们的主人终于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了。“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小姐吧,毕竟皇后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皇后,已经拥有全新的灵魂了。”岳思忆笑着对他们说。“那我们以后还是叫娘娘那为小姐吧。”岳思忆对于这个称呼没有再提异议。“席炎,这件事越快越好,而且我还要你们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是这个世界上好没有出现过的,需要找工匠打造。”岳思忆把自己记得的全部医疗器材画在图纸上,希望他们找的工匠能看懂。“小姐,这是暗器吗?我想我姐姐可以做出来。”席炎看了许久,也不知道那画的是什么东西,岳思忆只好拿过来告诉他们那个是针筒,用来干什么的。“你姐姐他是暗器高手?”听席炎刚才的话,似乎她姐姐的暗器工夫很厉害。“小姐,你没有见到过倩儿姐的暗器功夫,要是见到后,一定会惊讶,那还是凡人吗?”说话的是五位少年之一阮费翔,其余三人分别是阮费翔的哥哥阮飞翔、青罗之、席云昭。“我相信,因为你们都那么厉害,倩儿一定很厉害。”岳思忆前几天已经从席炎口中知道了射影沙组织的大概,当然也知道了席倩。“席炎,你们就去办吧,我还有事情得马上回青楼。要是你们找好了店面的话就到青楼来找我。”岳思忆说完这话之后,就与五人告别。偌大的宫殿内,虽然有他最亲近的人在身边,但高高在上的皇帝依旧感到寂寞,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孤寂,没有了她总是感到不开心,却无法对人说。辉才殿内,凤秉延与阿不恩将军同时跪倒在皇帝面前,皇帝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一脸麻木。“微臣办事不力,请皇上定罪。”凤秉延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淡和,整个人变的面无表情起来,与往日反差极大,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想朝里那些老臣般。“皇上,微臣一样有罪,请皇上一同定罚。”阿不恩见到凤秉延如此,连忙跟着认罪,他们办事不力确实是事实。皇帝看着自己两位最信任的爱卿跪在面前,让他处罚他们,他哪里下得了手,连忙让两人起来。“这是朕为难了你们,让你们去做那样的事情。话说回来,是朕一时糊涂,竟然事情已经过去就过去了,凤卿与将军不必自责,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吧。”皇帝话如此说,但与他相处多年的两人哪里不了解皇帝心里所想,但事情也只能在此打住,要是再贸然行动,必定会牵引出更大的麻烦来,那时岂不是给国家带来更巨大的灾难。皇帝也不是昏君,当然明白那天已经把事情牵引到另一个方向,同时也终于引出了那个神秘的教派,或者组织。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注意到那个神秘的组织,只是当时觉得还对他构不成威胁,也就没有理会,可自当她走后,事情就开始变的让他束手束脚起来,暗地里处处与他做对。“你们真的确定与她有关?”皇帝开口,两人连忙回答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发现。“回皇上,那伙人确实在这几天来与青莲姑娘走的彼近,但是否如皇上所想,老臣还不敢确定,需要多些时日来观察。”凤秉延在脑海里迅速总结出这几日来观察的结果,同时也想到那个年轻人,是不是也该把其他的事情告诉皇上。“他们联系的方式都光明正大,也不隐蔽,让我们有点约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阿不恩与凤秉延对视一眼,说道。“他们有没有发觉?”皇帝问道。“目前还没有。”阿不恩回道,“如此下去早晚会被发现,或者他们早已经发觉,只是装做不知。”皇帝沉默,两人也没有说话,龙神殿处于一种冷态。“最近玖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皇帝突然问到,两人一怔。阿不恩向前一步道:“与狼寒国的往来越来越频繁,只怕……”不用说也明白是什么。“造反,那又怎样,我有大将军你还怕他。”皇帝望着阿不恩说道。阿不恩无语。“那京都这近几天有事情发生吗?”皇帝滑头一转,朝凤秉延问道。“有,这近有许多人得了一种怪症,发作时,全身忽冷忽热,最后全身长满水泡而死,痛苦能忍,死像恐怖,太医看过后,说是得了瘟疫。”凤秉延说。“瘟疫?京都怎么会发生瘟疫。”皇帝眼神顿变,凝视着前方,“凤卿,瘟疫的事情就交你负责,一定要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莫让百姓恐慌。”听到皇帝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凤秉延连忙道:“皇上,只怕臣有心无力,不如交给太医院处理,老臣在一旁协助?”皇帝听他话后,稍稍一想,也只能这样,毕竟凤秉延并不懂医学,还是交给太医院放心些,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那臣就先行告退,早去准备。”凤秉延告退之后,皇帝看着阿不恩,道:“我看那玖西王就会在这近一段时间造反了。”皇帝幽幽的声音叉出,有着无尽的寥落。“就算他造反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想我龙国七冥朝开国数百年,岂是他一城之力能撬动的。”阿不恩说。“朕昨天做了个梦。”皇帝没有接话,突然说出他昨天做了一个梦。阿不恩不语,等待皇帝继续把话说下去。“那是一个很美的梦,里面也有她。”皇帝提到她的时候,脸上洋溢出真正的开心与甜蜜,“我们在那仿佛是仙境的地方一起跳舞。”皇帝闭上了眼睛,尽量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梦境,随着那优雅的旋律而身体微微舞动。阿不恩看着皇帝,眼神中没有任何表情。皇帝与他最是亲近,他是明白皇帝真正心思的唯一一人。他们是相爱的,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他们一定会快乐地白头偕老,恩爱一生。“明天就回皇宫吧。”皇帝突然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对阿不恩说道,“我与她是永远也不可能了,毕竟她不是她。”“有刺客……”突然间,大殿外传来抓刺客的声音,阿不恩皱了皱眉头,谁胆子怎么大,竟然敢来禁军严守的秋千园辉才殿。“皇上……”阿不恩想出去看看,刚开口就被皇帝阻止,“朕倒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要谋刺朕。”皇帝脸上露出可怕的表情,就连阿不恩也少见的狰狞。阿不恩抽出自己随身的宝剑,立在皇帝一旁。他是得到过皇帝允许,可以在上朝时随身佩带宝剑。大殿外的吵闹声越来越接近,皇帝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烈。而阿不恩的心却越来越平静,连思绪都停止了去思想,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好皇帝的安全。“不恩,你能猜出是谁派出的刺客吗?”皇帝笑着看向自己身边丝毫不动,没有任何表情的大将军。“臣不知。”阿不恩老实地回道。“朕不相信能文能武的大将军会猜不出是谁要急于刺杀朕?要是凤卿在这里,他一定会告诉朕他已经知道是谁派人而来。”皇帝似乎对自己心里的答案万分深信,说出的话充满自信。也对,就算当今皇帝再怎么昏庸无能,也是皇帝,身边总是充满无数奇人异士为他卖命,很多消息都能从直属于皇帝的密探口中知道。“是否为玖西王?”阿不恩回答道。“那老东西当然有份,只是这次刺杀不是他直接下达命令,而是另有其人。”皇帝说完,就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脸色平淡的阿不恩,道:“那人你一定认识。”阿不恩心里微微一震,他认识的人,而且要刺杀皇帝,有那能力的人而他认识的着实不多,想必就是他了。“臣与龙辉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听到阿不恩的话,皇帝释然一笑,他当然相信他的话,要不然也不会重用他。“皇上,刺客来的太多,而且都是高手,请皇上马上从密道离开。”进来的是禁军参领李天校,四十来岁,满脸浓须,此时,一身血腥地跪在皇帝面前,乞求皇上马上从密道离开。皇帝皱了皱眉头,道:“不恩,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拿下,要么一个活口也不能留。”皇帝下达完命令,就走到龙椅旁边,把右边烛台左三圈右三圈后,龙椅向旁边移开,露出业个黑油油的洞口来。皇帝看了眼阿不恩,便进入了密道。见皇帝离去,洞口重新封上后,阿不恩对李天校道:“李参领,你马上到禁军营去调领三千禁军,要快。”李天校领命而去,阿不恩便一个人站在灯火辉煌的辉才殿,等待前来刺杀皇帝的刺客。当岳思忆知道皇帝昨天晚上在千秋园辉才殿有刺客行刺时,脸上的表情变的苍白起来,她不知道昨天行刺的人有没有成功,皇帝是死是活,因为没有一点消息传出。当席炎告诉她说他们被人重金聘请去刺杀皇帝时,她原本想反对,当他们告诉她聘请他们的人是谁时,她惊呆了,那人深藏不露,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是人处心积虑想刺杀皇帝当天子。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与衣子罗已经恩断义绝,实在没有必要,他死与不死对她来说真的没有关系,只是那样的话,她的儿子过的很悲苦,那时她再出现帮帮他就好。皇帝,与她岳思忆更是没有牵连。终于得到消息,皇帝遭遇刺客刺杀,却有惊无险,而且刺客几乎没有几人逃走了。这是他从青楼安插杂一禁军里的人口中得知,也就放心下来,她对席炎他们有信心。过了几天,一个更加让人感到不安的消息传来,当今太后仙逝。难道天真的要考验龙国吗?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有灾难出现在龙国。皇帝跪在太后遗体前,独自一人偷偷地哭泣。现在,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已经离他而去,让他感到恐惧与孤独。太后仙逝,京都除酒食客栈外,全部停业半月,以示对皇太后的孝行。因为太后的死亡,使全国的国情顿变,玖西城对龙国的反叛越来越明显。如今,全国的皇亲国戚都汇聚在京都,虽然因为皇太后逝世要守孝、禁乐,但毕竟都是皇亲,从小就生长在密糖里,尤其是那些少年国戚,怎么受的了一日不找乐子。因为皇太后的死,他们青楼与红楼必须要关闭一个月,所以几天下来,冷冷清清。青妈妈没有事情时,总是喜欢找她聊天,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反正也没有事情做,她也乐的和她聊天。正当两人聊的甚欢时,大主事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说有几位外地回京的少年皇亲贵族要找岳思忆给他们唱小曲和表演节目。青妈妈皱着眉头出去了,而岳思忆也把眉头拉的极低,那些少年也太不懂事,要是皇帝知道,他们一定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才一会儿,青妈妈就快步跑了回来,在她耳朵旁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把她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青楼。岳思忆来到包厢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想必那些少年都只是他的陪衬,他的掩护罢了。“青莲见过公子。”她当然不能称为皇帝,像对待平常公子一样对待。“子罗,是你吗?”皇帝现在的精神有点恍惚,看来皇太后的死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同时也明白到他的心里还是有衣子罗的,只是不明白,爱她为什么还要把她逼死。难道真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皇帝看着他,向前抱住她,紧紧的,几乎要把她勒的喘不上气来。岳思忆没有挣扎,毕竟他现在很伤心,而且他是皇帝,又是她的客人,这样就当在安慰一个伤心人吧,反正他没有过分的要求。皇帝紧紧抱住她,岳思忆也只好毫无感觉地任他抱着。突然,他低下头来吻住她。岳思忆又怒又气,想挣扎又挣扎不了,被他抱的死死地。被他吻的天昏地暗,什么都快不知道的时候,他终于停止了他那几乎有几百年都没有发泄的情欲,把她的嘴唇吻的红肿。皇帝吻过她之后,连忙把他推开,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迷惑地看着他,眼神中是后悔。岳思忆看着他那样的表情,气的全身发抖,却又不能表露出来,真的让人难受。“对不起。”皇帝竟然说对不起,岳思忆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顿时觉得他其实也没有以前衣子罗讲的那样冷酷无情。皇帝走后,岳思忆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皇帝现在给她的感觉并非冷酷无情,觉得他倒是很痴情。生在皇家,不冷酷她才感到奇怪。大公子最近几天能拄着拐杖下床了,这是岳思忆这几天来非常高兴的事情,但另一件与大公子有关系的事情让他十分不好受。她不知道大公子修妻的事与她有没有关系,但自己确实是他们夫妻的第三者,就算他不爱他的妻子,也摆脱不了这个事实,好在这里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度,要是在她的世界,早就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她是勾人丈夫的狐狸精了。“有什么事情不开心,能说给我听吗?”大公子接过她刚刚削好的一个苹果,说道。又言欲止,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与你妻子的事情真的与我没有关系吗?”经过自己心里的挣扎之后,岳思忆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她不想在自己心里埋下一颗炸弹,不想每回遇到他心里都想起这件事情。“思忆,真的与你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你的出现,我也不会爱她,这样的结果早晚也会出现。”大公子在她旁边开导她说。“如果没有我,你们或许真的不会闹到这一步,我心里真觉得对不住你们。”岳思忆每次见到他的妻子,都不敢去面对他。“你要我怎样说你才能把这愚蠢的念头从脑袋里完全消失。”大公子叹息地说着,把她轻轻地揽入怀中说道。“可是,她……就算你们分开了,她也不能那样对你,她那样是在报复你,让你难堪。那个二公子也真的是……是你的亲兄弟吗?”岳思忆想到玉蘅即将嫁给曾经的小叔为妻子,她就感觉到这件事情太让人难以接受。“二弟以前也是爱她的,要不是因为两家长辈的决定,当初二弟一定会娶她的。再说,现在玉蘅嫁给他,我也放心,也是长辈们的决定。”大公子仿佛自己曾经的妻子嫁给自己的亲弟弟好象没有事般,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我总绝的很奇怪,想着就觉得尴尬。”岳思忆想到以后三人见面时叫的称呼,就觉得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都没有什么,你到是……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至于别的事情,你就别去管玉蘅与二弟他们与我的事情了。”大公子在她脸上轻轻地吻着。岳思忆点点头,看来只有不去想了,完全当没有这回事,当玉蘅从来就与大公子,没有过夫妻关系。依偎在大公子怀里,感觉到一丝幸福正灌注到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