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一年………………拉威尔星系位于迪卡尔星系西南方向,两者星际线相接。潘多拉星系则位于迪卡尔星系北面,与拉威尔星系之间夹着浩渺的迪卡尔星系。作为帝国第一富豪白施淹的小儿子,白兜町见多识广,兼且帝国人对魔族远比联盟子民了解更多。秋词一提到魔族,白兜町便心下了然,自己果然还没死,白毛猫和黑皮鼠也不是鬼,而是魔族的喵星人和吱星人。但他马上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如果他刚才没一而再再而三的听错的话,两个魔族似乎叫她妈妈。不不不,这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阿加莎姐姐怎么可能生下了两个魔族?就算她口味重,喜欢魔族的雄性,但她才多少岁?孩子是不是太大了?“阿加莎姐姐,他们叫你什么?”小豆丁确认般再次问道。秋词无言以对,以至于恼羞成怒,一把拍在他头上反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捆了扔进池子里?要不是我不顾危险的跳下去救你上来,你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她似乎忘了白府地震一事和她有莫大的关系,竟然厚颜无比的睁眼说瞎话,把自己放在大义凛然的位置,瞬间成了小豆丁的救命恩人。不过话说回来,若非是她弄出一个地震,震垮了甘泉池旁的石制凉亭,巨石落下来砸死了劫持白兜町的两个黑衣人,白兜町的确必死无疑。从这方面来说。秋词是小豆丁货真价实的救命恩人。过程虽有些不同,好歹结果一样。“咳~”萧春水没忍住,咳嗽了一声,秋词横了他一眼。他又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裤脚。小豆丁听闻此言,顿时忘记了盘问她两个魔族管她叫妈妈的事,嘴巴一撇。泪珠儿从脸上滑落,感激道:“阿加莎姐姐,谢谢你不顾危险的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秋词很是欣慰的点点头,慈爱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才问道:“是谁要害你?还是在你自己的家里,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还能是谁?”白兜町语调冰冷的冷笑道:“除了我那两个哥哥姐姐。也没人敢有这个胆子在白府害我。”秋词惊疑出声:“他们干嘛害你?”“还能为什么?”白兜町闷着头,嘟囔道:“过了今年我就正好十二岁了,在我们帝国,男子十二岁便举行成年仪式,待到十六可娶妻。我一旦成年。父亲就会分给我50%的家产,如此一来,我那几个哥哥姐姐才平分父亲一半的财产,他们如何能甘心?”“一半家产?你父亲为何要独独与你一半的家产?”萧春水挪过身子,好奇的问道。小豆丁叹了口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娘嫁给父亲时,父亲40岁,我娘才16岁。那时我娘已和别人订婚,结果父亲有一次去我外祖父做客。一眼瞧中了我娘。父亲这个人,只要自己喜欢的,无论如何也要抢到手。他知道与我娘订婚后,便找到我外祖父,言明只要将我娘嫁与他,那么他就会将他名下一半的财产让我娘生下的孩子继承。”他摇头。小大人般感慨道:“我娘原本抵死不从,与她订婚的人是她心爱的男子,可我外祖父派人将这男子秘密抓了起来,然后砍下他的一只手交给我娘面前。若是我娘再不从,那么下次放到她面前的就是这男子的头颅。”萧春水眼露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这些事你如何得知?”这话一出,小豆丁神色顿时一黯,沉默半晌后低声道:“我娘死的时候,整个白府都知道了,我又如何不知?”“你娘死了?”萧春水惊讶问道,记得前不久他们还在白府见到白施淹的三位夫人,怎的没过多久,就死了呢?秋词脸色一变,突然出声问道:“小豆丁,现在帝国那一年?”她刚才听了小豆丁的话,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却一时不知道为何不安。直到此时,她才想起刚才小豆丁说他快十二岁了,上次他们见到他时,他才十岁呀!“帝国历10736年啊。”小豆丁回道,眼神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会问出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帝国历10736年,当时他们在帝国时,是帝国历10734年,这之间足足少了一年的时间。难怪她总觉得此事的小豆丁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原来他已经长大了一岁,身形样貌比以前变得高大沉稳了许多。那条时空裂缝,他们穿过只用了四个小时左右,时间却流失了一年。萧春水偏国头,见秋词神情骇然,脸色发白,不由问道:“你怎么了?”秋词眼神晦暗,脸上神色不安,盯着他喃喃道:“我错过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萧春水握住她有些发抖的手,柔声问道:“到底什么事?你说给我听,我来想办法。”“没有办法,时间已经过了,来不及了。”秋词摇着头,闭上眼睛,声音低不可闻。潘多拉星系平均每一千年一次星耀,就发生在去年年底的潘多拉星系巨蟹座星域,而红蜘蛛海盗舰队的基地便在巨蟹座星域内。她现在很懊悔,为什么在离开联盟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件事呢?当时在白府甘泉池旁惊觉此事在不久后的将来,为什么她不赶紧回到联盟,偏要留下来完成这该死的任务呢?以为时间还早,一切都来得及,可历史却依旧沿着原本的轨道执着的前进。只是这一次,老爹还能如前世般幸运的从星耀引起的时空隧道中离开,然后安然无恙的回来吗?老爹,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回来啊!秋词此时只能满心期待红胡子安全的回归,若是他回不来,她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萧春水见她眼中雾气氤氲,眸子渐渐湿润,问她什么事又不说,心下着急却只能握住她的手,等她平稳情绪。“阿加莎姐姐,你到底怎么了?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开口啊!”小豆丁在一旁看着也着急,阿加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秋词深吸了两口气,抽萧春水的手掌中抽回手,摸了摸小豆丁冰凉的脸颊,勉强笑道:“姐姐没事,突然想起一些事罢了。你昨晚入了水,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小豆丁摇摇头,兀自不信的盯着她看了两眼。秋词笑了笑,这事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别人说,只好压抑下不安的情绪,岔开话题道:“你刚才说是你哥哥姐姐们要害你,那你父亲不管吗?他们怎么敢在白府中对你不利?”提起小豆丁自己的事,他果然不再问她了,毕竟自己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别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他愤愤的开口:“父亲不在府中,这府里是大娘和二娘当家,我娘去世后,府中的下人谁还会将我这半大小子放在眼里?当然是听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话,昨晚半夜摸到我房间将我劫持到甘泉池的两个黑衣人,如此熟悉白府的地形,说不定就是府中的护卫。”秋词没有说话,和萧春水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一个意思:这孩子,他娘死后还能在白府活下来,真是侥天之幸。“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娘又是怎么死的?”秋词想到他这么个半大小子,生活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饶是她心硬如铁,也忍不住为他担心。“我娘……”小豆丁或许这段日子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话,却找不到一个亲近的人倾述,此时秋词柔声款款,与他又没有半分利益之争,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便不管不顾的将肚子中的苦水全部倒了出来。“去年入秋时分,我娘原来订婚的对象突然到了白府,他要我娘跟他走。我娘如何会肯?就算以前有再多的情,她此时已是我父亲的妻子,还有了我,又怎么抛弃所有跟他私奔?但这贱人就是矫情,说清楚了还来纠缠不清,终于让我大娘二娘她们发现了。”“她们告诉了我父亲,爸爸勃然大怒,趁这人再次潜进府中时下令将他抓起来。可这贱人,居然在院子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以前的事都抖落出来,当真可恶至极。当时府上还有几位贵客,我父亲极爱面子,就算他明知道我娘与这人清清白白,可是又哪里肯听……”小豆丁眼里迸出两滴泪,哽咽道:“我娘自知此事说不清楚,也没法解释,一气之下抢过旁边护卫手中的射线枪,决绝的就那么去了。那护卫明明可以阻止,我娘只是一名弱女子,哪里能从武术高手手中抢到枪?我分明看到大娘使了个眼色,那护卫才装作阻止不及,可恨!可恨!可恨!”他咬牙切齿,一连三声可恨,可见心中恨极。可他忽然又冷笑出声:“我都能看见,父亲那样的人,又如何看不见?这护卫也没个好下场,我知道他多半进了甘泉池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