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家的决定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李心莲此时面色看不出有什么不愉快，看了远处某位中年人的背影一眼，随后道：“我既没希望过让你觉醒，也没希望过让你失败，无论如何，只要你体内还流着李家的血脉，那终是要为家族付出一分力。”“另外。”顿了顿，李心莲看着李云，道：“以前还罢，就当是你还和我不熟，但以后，你也该叫我表姐了。”李云神色一动，这次他似终于把李心莲的这话听了进去，点点头，应道：“好的，表姐。”“知道就好。”李心莲说着，转身走向内院，一边走，一边道：“日后你也是灵师了，虽然资质低劣，但更因此要听从家族的安排，对于未来究竟要走什么路，家族熟知你的伴生灵属性，也对你甚是了解，对你的安排，总归不会是埋没了你的才华。”李云不紧不慢的跟在李心莲后面，一边听着，一边应是。两人就这么应和着走进内院，终于到了族长的房门外，李心莲停下脚步，素手一推，房门应声而开，李云抬眼，看到了之前台上的那名李家的族老，还有正一脸铁青的族长。“心莲，你先进来。”看到李云二人，族长和那族老之间也停止了交谈，随后，只见那族老看了李云一眼，转而对李心莲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先把李云扔在门外候着了。李心莲看了看门内两人的面色，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于是也不吭声，默默迈了进去，随即，门关上，独留李云在外面。看了眼面前紧紧闭合的木门，虽然似乎毫无隔音措施，但李云却知道，想要靠着贴着门板就听到什么只言片语，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于是也不做他想，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半握的右手轻轻舒展，随即一股暗芒出现在上面。“风无姬之前还说依我对风系灵力的相性，十有八九就是觉醒风系灵，但此时出现的却是暗系灵，当真是世事无常，这其中也不知是意外，还是她设下的另一个套了。”“只是，此时看来，这反而是天大的好事，魔灵的资质检测只是差的话，或许还能一搏。”“只是，之前在潘多拉试练之地里接触过那暗系的灵师，他的灵力就似乎是迷幻一类的效果，看似强大，但弱点却同样明显致命，如此，却不是我追求的。”“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学堂听说，灵力类型虽只有那几类，但属性却是万千，就如世上没有两张相同的树叶，人与人之间不同，那即使都是同类灵力，发展下去，属性也会变得完全迥异，风无姬的狂暴灵力，应该就是单一属性发展到极致后的表现，也不知自己的暗系灵力能出什么属性，若是之前的五行灵力，自己还能凭着对自然的臆测去试着摸索熟悉，但暗系就实在无从得知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熟悉这灵力，待之后，再深挖其中属性，看看效果了。”心里默默思量着短期内自己需要做的事，李云又想到了之前那族老看自己的两眼，顿时有些皱眉，第一眼，是那族老检测完他的灵后，在公布之前看的，而第二眼，就是李心莲打开房门，他望过来时看的，这两眼间有异有同，但若说之前那第一眼李云还看不甚明白，但到了第二眼，李云却终于了然，肯定是那族老检测时，看出了自己这半生灵一些情况，第一眼，他心里也还不敢确定，而到了第二眼，是和族长说明并商量后，终于肯定了下来。于是，带着某些深意，李心莲就被叫了进去告知了。“罢了，再坏也不能再坏到哪去，之前听风无姬说时，就是自己晋级几率无限接近于零，但此刻情况明显有所好转，就算之后再被打击，想来也不会比风无姬那些嘲讽更差了。”想到此，李云心里微定，手心一翻，慢慢抬起右手，只见上面一个黑色圆球缓缓漂浮着，旋转着。他之前曾接触过风无姬的狂暴灵力，在往前则一直摆弄系统赠予的普通风系灵力，两者本质虽说都是风，但已是天差万别，此时，首次接触暗系灵力，感受这手心这团普通的灵力球，李云眉心却渐渐皱起。不是因为这团灵力控制有多难，恰恰相反，是太简单了！仿佛便是自己手脚的延伸物一般，李云对这团灵力简直可以做到任意揉捏，收放自如，简单到让他自己都产生了不真实之感。“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相性？自己以前对风系灵力也能做到收放自如，对风无姬的灵力，则是要在借用那灵魂之力之后，才可做到操控自如，但此时和暗系灵力一比，回想起来，以前那些操控仿佛都隔了一层膜，就算再如何熟悉也都带着一丝生涩，不过，这暗系灵力如此熟悉真的好么？”看着手心的灵力球，李云开始质疑起来，就如拿起一双筷子和抬起手，以前他对风系灵力的控制就如拿起筷子，而要熟悉挖掘其中的灵力属性，就仿佛是让他去观察手中的筷子，感受筷子的触感，以及长度、重量等等。但现在的情况是，他运起灵力就仿佛是抬起自己的右手，那感觉完全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之后呢？让他去熟悉自己的右手？“到底是当局者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又或者——是方向错了？”李云心里缓缓闪过数个念头，而后，抬起头，他就看到李心莲此时已经重新打开房门，正站在他面前。看着李云手中之物，李心莲略惊讶道：“居然刚觉醒就能掌控灵力，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颇为娴熟，你本身天赋果然不差。”“好了，别熟悉了，日后时间多的是，先进来。”听到李心莲的话，李云点点头，缓缓收回灵力，这才随着李心莲走进了房内。房门再次关上，看着面前两人，李云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再次转向李心莲。“咳。”此时，身为族长，也是李云伯伯的中年人终于严肃的咳了一声，随后，看着李云，问道：“李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听到这个问题，李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已经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家族打算继续放任自己的打算。如此一来，那之前李心莲一路走来对自己唠叨的那些话，不就真的是没用的废话了？再次看了眼在场三人的脸色后，李云缓缓道：“我还是先听听家族的意见吧。”要知道，他在小时候曾有段时间，为了得到家族重视，以达到给自己提供高级宝物觉醒的目的，很是在可掌握的范围内，展现过一番战斗天赋，其中甚至有过一次击败学堂老师的壮举，虽然当检测出灵魂创伤后，他便慢慢重新恢复低调。可是，身为家族的族长和族老，面对如今终于觉醒的自己，他们又如何能压制心中的控制欲，打算放任自己？李云这句话，就是把问题又抛了回去，换而言之，就是他想要明白为什么。“我们的意思，自然还是希望你能听从家族的安排，早日和族内给你安排的女子订下婚事，待成年后，就为家族的延续血脉做一份贡献。”此时，听到李云的话，边上的族老如此答道。这句话，显而意见也是族长的意思，更甚至，是李心莲的意思。也就是说，此时已经觉醒的李云，其身份地位依旧和觉醒前无异，除了做种.马，还是没别的选择。李云终于有些受够了这般互相扯皮的对话，转而把目光移向了李心莲，毕竟这路是她带来的，之前还一再暗示，若觉醒成功，家族绝对会给满意安排，但此时呢？身份从平民种.马变成灵师种.马，这就是她说的改变么？“说白了，就是我们养不起你。”面对李云的疑惑，直爽的李心莲果然没辜负他的注视，简单明了的说出了家族的无奈。“咳咳咳咳！”此时族长再次尴尬的咳了咳，毕竟语言的魅力就在于能把一种意思说出无数种话，但李心莲此句，却是最伤家族脸面的。“好了，我们也不拐弯了。”眼看这两人都没什么用，终于，族长作为最大头，开口做起了总结性发言：“你现在是灵师，也算是进入了另一个高度，按族里自古传下的规矩，你已是分家之人，我们强求你不得，但作为族内唯一的要求，你也是不能拒绝的。”“什么要求？”李云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族长，他之所以进来时能如此随意，自然就是知道这份规矩的，毕竟他好歹也曾是本家人，只要有心，不难打听出一些只有族内灵师才知晓的家族规矩。要知道，李云这支分家可只有他一人，若往大了说，他就自己这一脉的族长，地位可不比眼前自己这伯伯低多少。“我们要求你在成年后，至少纳一名族内的女子或为妻或为妾，之后生下的孩子，要过继一个给本家。”听到这族长这话，李云却是皱眉了，他始终是没想到，就算自己觉醒了，在这些人眼中，自己的地位和价值依旧没任何改变，至始至终，他们的目的都仍停留在自己故意误导，凭空捏造的血脉能力上。“为什么还是不能培养我，能说说吗？”李云问道，他不是渴望家族培养，而是寻找原因，若说潘多拉学院养不起他，是因为彼岸花提纯液的关系，那李家呢？李家并不知道提纯液的事，现在还说出“养不起”这三字，难道仅仅是他是十五岁觉醒，伴生灵资质低劣么？“我来说吧。”李心莲此时靠在门侧，听到李云的话，于是说道：“虽然你让人意外的觉醒了暗系灵，我本也以为，以你以前的天赋战力，族内也能重点培养你一番，不过，族老之前给你的伴生灵检测资质，却还是刻意隐瞒了一事。”“其实，你那伴生灵的初始灵力，不是零阶半成，而是半成的基础上还要砍掉一半，你这资质——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低劣能形容了。”“而是世所罕见的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