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袀收回银蛇剑,身影一晃就离了官道,向鼓声的方向飞奔。很快大袀就见到了几人在荒野上追逐,最前面就是红钗,后面有几人正在追赶。大袀不停地施展移行换影,很快就追到那几人身后,只是那几人依旧没有察觉,大袀掌中运起银蛇剑,御剑而出。只见一道银光蜿蜒而过,从那几人后背依次刺入,又出前胸透出,激起数条血箭。眼见数名敌人惨叫声中,临死前倒地抽搐挣扎着,大袀口鼻中更传来血腥气。这时红钗回过头,正看见大袀收回银蛇剑,已追到身后,红钗立时喊了一声,转回身,反迎向大袀。大袀一手揽住红钗的腰肢,就抱了起来,红钗紧紧搂住大袀脖颈,趴在大袀肩头低声抽泣了两声。大袀就任她这么搂着,感觉着她的长发散在自己脸上和脖子上,感觉到她的激动和不安。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放下来,用手在她脸上抹了抹泪,笑道:“不要紧了。”红钗笑了一声,红着脸道:“我看见了你的道术,就知道你在找我,我敲了鼓,没想到他们也发现了。”大袀拉起红钗的手,只道:“我知道了,咱们得快点赶回去。”两人拉着手朝长安方向飞奔,路上红钗就为大袀讲了她和清平,柳随风被人偷袭的事。红钗就道:“……他们为了引开敌人,先后冲了出去,本来我们商量在金城郡汇合,可半路上又有人要杀我,我就找个地方藏了起来……”红钗说着转头看向大袀,见他一脸忧色,似乎并未在听自己说话,就脸色一黯低了头不再说了。这时大袀却伸手揽住红钗腰肢,更用手在她腰臀上摸了摸,红钗立时脸色红了红,再转头看向大袀,眼中露出温柔之意。两人很快就跑回了长安西郊,眼见前面有人在路上向这边看过来,大袀知道刚才自己出手的事,肯定天道会的人已经知道了,现在长安附近各处都会有人专门留意自己的行踪。大袀就取出最后一张奇门符,搂住红钗后,激活符箓,两人就都直接回到了驻地。在驻地前厅显露出身影,大袀立刻穿过演武场,跑向驻地的静室和大厅等处,他只担心柳随风,更何况他还带着清平和瞎子。总算在最后一间密室中见到了柳随风,大袀心中一喜,只道:“万幸你能回来。”见大袀风风火火地进来,柳随风脸色一松,紧接着却道:“瞎子,他死了。”大袀只叫了声:“什么?”这时红钗也跟了进来,也听到了柳随风的话,她蹲下身查看瞎子的情况,两人又说起之后的经过。说了几句,没见大袀言语,两人又都闭了嘴,看向大袀。大袀却只觉得心中一酸,觉得痛惜,不甘,愤怒,最后他才长叹一口气,狠狠地一拳击在墙上,只道:“我不该让他跟着咱们,是我害了他。”柳随风见大袀神色不对,连忙劝慰道:“帮主,在你找到我们之前他就受了重伤,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咱们修道之人该看透生死,你也别太难过。”大袀这时听到复生两字,忽然想到了什么,思索了片刻,就道:“我不能让瞎子就这么死了,我要让他还阳。”柳随风愣了一下,问道:“帮主,你是说还阳术?我听说还阳术很有风险,你确定你能做到吗?千万不能勉强。”大袀又思索了下,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决定了,趁瞎子刚死没多久,必须立刻施法。”大袀说着就走过去把瞎子尸身抱到密室正中,自己走到尸身里侧,又盘膝坐下。大袀略一思索,从怀中取出一只桃木匣放在左手边,又取出银蛇剑放在右手边,想了想,又取出一只小黄玉净瓶放在身前。木匣中是魂灵珠,是必需之物,银蛇剑用来拼杀,最好是用不上,最后黄玉净瓶中是那滴仙泉,不到万不得已时不用。交待了两人如何相助,大袀就道:“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如果我出什么意外,你们就离开这里,不要再参与帮派拼斗。”说着大袀又看向红钗,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回月宫吧。”红钗听了,脸色立时一变。这时大袀却闭上了双眼,开始凝神入静。红钗却不知大袀要做什么,急忙问柳随风道:“大袀要去哪?我没听明白。”柳随风只低声道:“他当然要去阴间,他要带回瞎子的魂魄。”红钗立时大急,伸手抓住大袀手臂,大袀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只道:“不用担心,我不会那么傻,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自己回来的。”红钗就放了手,愣愣地盯着大袀,脸上只有担忧和恐惧。过了一会儿,就见大袀的双眉之间渐渐明亮起来,似乎有白色光晕流转。又过片刻,大袀伸手掐出道诀,双手并作指剑,在头顶处向外一拉。这时就见一团白光从大袀头顶伸出,白光化作两只手臂,两只小手缓缓张开。柳随风和红钗急忙把木匣,银蛇剑和玉净瓶递了过去,被大袀的元神抓了。再见大袀手上又变换了道诀,不一会儿,就见霞光一闪,似乎一个身影从大袀身体里走了出来,一晃就不见了。再看大袀身子就缓缓倒了下去,木匣和玉净瓶等物也消失了。阴阳界。大袀睁开双眼,就见眼前已是不见天曰的阴间,周围尺高的野草随风摇摆,草中发出呼呼的风声。身边就有个界碑,上面写着阴阳界三字。从这里再往远处细看,就见隐约北方现出一座极高大的黑色城楼,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还有许多亡魂正哭哭啼啼地列队前行,有鬼兵鬼卒驱赶着亡魂渡过奈何桥,向城楼走去。大袀抬起脚走了两步,却没了主意,瞎子的元神必是落在了阴间,可阴间这么大,又去何处找。他正犹豫,忽然霞光一闪,就见有个老道手持拂尘忽然在大袀身边出现,老道看了一眼四周,急冲冲地迈步就走。看样子那老道也是来救人的,大袀连忙追上去,道:“道友,道友请留步。”那老道一心赶路,只对大袀拱了拱手,却不停步。大袀追在老道身后,走了几步,再看老道却已不见了。这时,大袀再看,四周又变了模样,这里已是荒郊草野,周围什么也没有,看不到一个人影,听到的只是呜呜的风声,就象有无数的野鬼在耳边狂啸。尺高的野草随风摇摆,象有人在里面穿行。没有了本身,大袀这时更觉得身子飘飘荡荡,脚下发虚。大袀在原地稳住了心神,想了想,就大步走了下去。在荒郊草野中不停地走动,眼见四周一直如此,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荒郊。他心中越发焦急,好在乱走了一通,忽然前面显出黑色城楼的影子。大袀知道那就是阴曹地府,从城楼的形状看,好像自己已跑到了地府的侧面。大袀就走了过去,很快就到了黑色城楼附近。他打量一下,就见远近都有人影走动。见一个人影就在附近,大袀就急忙走过去查看,那人影发觉大袀接近,忽然转过头来,却是无面无脸的鬼魅,鬼魅察觉到生人气息,立时扑向大袀,大袀急忙挥剑一斩,那鬼魅被剑光一绞就散了。大袀就黑色城楼四周来回走动查看,那些人影有的是鬼魅,也有的是亡魂,他在地府外足足来回绕了几次,都没找到瞎子,大袀知道不能再耽搁,就急忙返回。在荒郊草野中又来来回回走动一番,就见前面隐约已见到黑色城楼的正面,大袀再走几步,就见自己又回到了阴阳界的界碑处。大袀估计着自己已经耽搁了好一会儿,就直接走向黑色城楼的方向,一边走着,大袀更一边四下张望。这样又在黑色城楼前找了几个来回,大袀正心急之时,就听隐约有人喊道:“大袀,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