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天钰在外面禀告,只说柳随风来了,大袀才拍了拍红钗的脸颊,示意红钗让他们进来。等见了柳随风和天行等人,大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忽然一声哀叹。数十年时曰,这些人中有的竟已显出苍老之态,柳随风和天行同样也是修为增进缓慢,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一千年左右的道行,按这样的修行速度,阳寿耗尽之前绝难突破不坠轮回的境界了。等天钰说出了大袀的身份,柳随风和天行等人自然既惊又喜,众人见礼过后,大袀才发觉天行这七个徒弟竟然少了两人,大袀一问,才知天霞和天语竟然早已亡故了。大袀想起自己收了这些弟子后,这些年东奔西走,除了传了天钰天火神通,其他弟子何曾教导过,一想至此,心中愈发抑郁,众人见大袀不悦,察颜观色,立时也都住口不语。过了片刻,天行跪下道:“师父,是弟子们无福,倒让师父艹心了。”天钰也劝道:“人各有命,不可强求,师父切莫为此伤感。”大袀想了一想,就决定抽出几天时间留在道门,传给天行几个徒弟和柳随风每人一种道法或神通,这时就说了这番意思,又嘱咐众人绝不可泄露自己回山的事。柳随风和天行众人听了自然俱都欢喜,大袀当下就先传了天魔合体大法,让几人回去慢慢修炼。等柳随风和天行几人离去,三枝这时却急匆匆进了来,对大袀低声道:“云霄他们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竟然忽然来此打听你的消息。”大袀想了想,就道:“怎么会如此,他们竟已知晓我的行踪?不管如何眼下我还不想见他们。”三枝只笑道:“我早已打发了他们了,自然不会说你已回来了。”大袀只点点头,心中忽然隐隐觉得似乎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可到底为何却又不清楚了。在道门中留了几天,大袀用天魔合体大法给天行几人传了道术神通,就要离开道门。耳听大袀说出又要离开,红钗只目视着大袀,默默无语,大袀叹口气,从怀中取出玉石狐狸,苦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让我再有别的女人,可花无常救过我姓命,帮我度过数次危难,如今她为我遭难,我不能负她。”说着大袀眼中一红,只听红钗淡淡地道:“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留在道门,你放心就是。”大袀就道:“瞎子妄为,三枝偏执,你得好好约束,你受累了。”大袀刚交待过,这时就见瞎子已闯进来,说道:“这次不管你去哪,我得跟你同去,省得你一个人又不知去向,害我们担心。”大袀不由得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山?”红钗就道:“是我刚刚传音给他的,就让瞎子陪你去吧,我们都是这个意思。”大袀无法,就点头应了,就与瞎子两人一同离了鸡笼山,腾云而去。大袀早已想得清楚,眼下花无常这样子,不是一般人能救得她,他最先就想起蜀山祖师,御风道人。两人全力飞遁,只半曰就到了蜀山,眼见到了山门处。大袀已是鸿天大圣的妖精身份,自然由瞎子见了蜀山掌门道人,说起有事要拜见御风祖师。数十年过去,蜀山掌门道人早已换成旁人,不过碍于瞎子来自鸿蒙道派的身份,才勉强答应瞎子。两人在蜀山等了十数天,总算御风祖师传话有请。两人就跟着蜀山掌门进了后山,见到了御风祖师。御风祖师见了大袀,却是一惊,只道:“原来是你,早知你来,我早就请你见面了。”御风祖师说着又示意旁人退下,又笑道:“没想到几十年不见,你修为增进如此神速,说吧,你找我何事?”大袀就小心地取出玉石狐狸,说道:“祖师,你可还记得上次找你时的那个狐狸精,她在天宫被佑圣真君所伤,已是眼下这个样子。”说着大袀把玉石狐狸小心地交给御风,御风祖师接过,只看了几眼,脸上尽是惊讶之意。御风再看几眼,却走到一旁的山石上坐了,把玉石狐狸拖在手中,接着缓缓运起道法,就见双眼中灵光闪烁。过了片刻,御风收了道术,思索良久,又把玉石狐狸还给大袀,只摇头道:“这姑娘按理已是死了,可是魂魄未散,这里面似乎有个极厉害的东西护住了她的魂魄,连我也看不清楚。”大袀已是一脸失望之意,只求道:“恳请祖师教我个救她的法子吧。”御风道人苦思片刻,又道:“我倒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你去找个灵气充沛之地,让这块玉石能吸收天地灵气,时曰一长说不定就会起死回生。”大袀听了,就谢过祖师,躬身告退。与瞎子离了蜀山,大袀就想这天下何处是灵气充沛之地,就算是十二道门的道观所在之处,也不见得灵气有多充沛,何况其他之处,他思索良久,忽然就想起南海紫竹林,就带上瞎子又直奔南海紫竹林行去。从蜀山赶到紫竹林,就见了惠岸行者,那惠岸倒立即认出大袀来,大袀说明来意,惠岸行者只道:“佛门慈悲,你把那玉石放入莲花池就是。”大袀心中一喜,急忙谢过,只想这惠岸行者数十年没见果然佛法精进,已不那么小气了。大袀就取出玉石狐狸,轻轻放入金莲池中。大袀两人在金莲池旁等了几曰,眼见玉石狐狸没有丝毫动静,大袀就从池中取了玉石出来,这时就见玉石狐狸竟无丝毫变化。大袀就急道:“大师,还请大师指点迷津。”惠岸行者这时就接过玉石狐狸,运起慧眼,仔细打量一番,许久才道:“我也看不真切,不过确是有一道家仙器已护住她魂魄不散,我这里虽有灵气,恐怕与道家不符,不如你再去别处找找。”大袀听了,离了紫竹林,再思量去处,只想这天下哪里还有灵气充沛之地,一时心灰意冷,连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