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瞥见苗头

“小西姑娘，这……”大牛看着在地上捂着屁股痛苦呻吟的小伙，心想刚刚那一踹力度应该不小啊！“哟！是官差大哥啊！”小西抬起头，见是认识的捕快，便乐呵呵地同人家打招呼。“对了，官差大哥啊，这个小偷，刚刚偷了我的钱袋。你们快快把他锁起来吧！”“小偷？”小杜听了，往地上一看，当真看见小伙子旁边有一个精致的小钱袋。“是呀，官差大哥！”目睹一切的百姓们替小西回答，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人眯着眼睛，笑着道：“那姑娘可厉害了！自己一个，便制止了这个小贼！”旁边的人纷纷点头赞叹，投以小西赞赏的目光。“哈哈！谢谢！”小西笑得眼都弯了，只见她举手抱拳，对众人道：“谢谢各位的支持！”“原来如此！”大牛和小杜在听的同时，将小贼绑了起来。小杜拾起小钱袋，递给小西，“小西姑娘，这是你的钱袋吧？！看看有没有少了钱？”“好的好的！”小西接过钱袋，将它一松，把里面的钱都倒在另一只手上。“诶？！”觑见小西手上的一小块碎银和二十多个铜钱时，小偷惊呼一声，然后痛不欲生地喊道：“我的娘呀！！就为了这点小钱，害老子我，我……今天真他妈的倒霉啊！！！”小西瞥了小贼一眼，很不满地道：“什么这点小钱啊？！积少成多，量变引起质量你知道不？！”说完，又栋起食指，左右摇摇，然后一副老长辈的风范对小贼说道：“啧啧啧……年轻人，你这样子是不行滴！”小贼当场被气得牙痒痒的，无奈已经被官差逮住了，而无计可施。只好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自认倒霉。“那小西姑娘，我们先把他带回衙门了。”大牛对小西说了一声，然后同小杜一起，揪着垂头丧气的小贼回衙门。“嗯嗯，好的！”小西应了声，重新把小钱袋系在腰间。突然想到什么，小西猛地往地上一看，随后捡起刚刚借来当做“凶器”的包菜，走向离自己不远的小贩，交还给他，并道：“这个还你，谢啦小哥！”小贩接过有些重量的菜球，咧着嘴憨实地笑道：“不用客气啦姑娘！你帮我们青城县的人抓小贼，我们还得谢谢你呢！”小西笑弯眸子正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瞥见一抹人影而整个人呆住。远处，两个穿着青衣罗裙的女子有说有笑地走向人群更深处。令小西愣住的并不是因为女子的姣好相貌，而是，她们其中的一个，竟与自己的舍友有着相同样貌！“叮，叮当姐……”小西不敢置信地轻声唤道，小贩见小西这样，疑惑地唤：“姑娘？你怎么……”“叮当姐！！”还没有等小贩问完，小西迈开步子便是往两位女子的方向跑去。“叮当姐，是我啊！！叮当姐！！！”兴许是街上的人过多，声音过杂，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小西的叫唤，她们走向一个拐弯处，进入了一条小巷。“叮当姐！！”眼看着自己寻找的好友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了，小西猛地吸了一口气，不觉加快了脚步。欲往前追去，却因为过于着急，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大叔。“对不起！！大叔，抱歉啊！！”小西减缓脚步，回过身对看来并没有撞伤的大叔道歉。“小姑娘真是的，别走那么急嘛！！！”大叔冲小西喊了一句，便就不理会她，继续走自己的了。见人家没有要和自己过意不去的意思，小西对着人家的背影轻轻点头，以示自己的歉意。然后，她转过身，蹙起眉尖开跑着。由于适才浪费了些时间，当小西越过拐弯处时，发现前面的巷子已经空无一人了。小西仍不死心地往前跑，直到追进巷子的尽头，仍不见有人的踪影。“叮当姐……”停下脚步，小西双肩下塌，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对着空巷，身影显得有些落寞。莫非是自己的幻觉么？还是只是看错了而已？小西低头想着，而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也对，若是自己的好友，在见着自己时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无奈地耸耸肩，小西对着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往回走着。脸上扬起一抹笑，淡淡的，苦苦的……&&&&&&&&&&&&&&&&&&&&&&&&&&&&&&&&&&&&烈冰与仵作一起前去验尸房，对无名女尸首来一次全身的检验。“脸上、手上皆有伤口，手有擦伤。”年老资深的仵作带着手套，掰着死者的头颅分别往两侧移动，看看有无其他伤口。“额头上有被重物敲打过的痕迹，导致流血过多，应该是致命伤口。”仵作每说一点，他身后的徒弟便记下一点，不一会儿，原本干净的纸张上，便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烈冰在一旁观察着，对仵作的验尸程序没有任何异议。虽然仵作所提到的，他在发现尸首之时就已经清楚了，但看此人手法纯熟，料是经验相当丰富。烈冰扫视着躺在木**的女子，突然，他眼眸一亮，立即上前抓起女子的右手细细地看着。余下的两人被烈冰的动作吓了一跳，视线一转，发现女子右手的指甲竟诡异地发黑，就像中了什么毒一样。仵作见了，连忙执起她另一只手，却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于是，又转向发黑的右手，仔细地查看起来。末了，与烈冰同时抬眼相视。“断肠草？！”余华之和林文惊讶地重复道。“是的，大人。”仵作举手作揖，道：“我与烈公子细细研究，皆认为女子手指上所染，确确实实为断肠草之毒。”余华之听了，皱起眉头，转向林文，问道：“林先生，你觉得有可能是在树林中染上的吗？”林文摇摇头，回答：“应该不太可能。先不提树林并不是犯案现场，断肠草一般生长在山坡草丛，而树林一带，暂未发现有断肠草的泛生。”“那就奇怪了，无端端的，何以会沾上毒草呢？”“余大人，”烈冰思索了会，开口道：“死者左手及其他部位并未有沾上毒的迹象，仅仅是右手的食指、中指及无名指稍有毒性，有可能是死者不小心触碰到的。而断肠草虽有毒，却可以破积拔毒，祛瘀止痛，杀虫止痒，一般医馆或者药铺都会有这草药。我想，到各处医馆去打听打听，或许便能得到一点线索了。”余华之一脸浩然正气地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便被一声叫唤声打断了。“大人！”大牛和小杜将带回来的小贼压至牢房后，便来到后院寻余华之，向之禀告两人在巡城时所听闻的事情。“方才我与小杜在北边巡城的时候，听周府的下人说……前天晚上，他们府上的丫鬟，曾经，曾经遇到过采花贼，并且被……”大牛说得断断续续，但是明眼人一听，便能将其中的意思猜出个七八分了。“居然有这种事？！”余华之怒道，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拍，发出一声重重的响声：“为何他们不来报官？”“我们也问过，但是他们说那个丫鬟一提起这件事就吱吱呜呜，不愿谈及此事。料想周府的人也怕传出去会丢了面子，便也随它去了。”小杜回答道。“大人，”林文低头对余华之道：“加上周府丫鬟，这个月以来已经是第五宗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加大防备？！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让整个青城县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嗯。”余华之颔首，捻捻胡子，道：“虽然没有证据说明采花贼与发现的尸首有无关联，但我们也要将采花贼抓那归案！大牛、小杜，你们二人带领一班的捕快，在夜间严加防守，必要将采花贼抓住！另外，必须告知青城县的百姓，夜间尽量不要外出，尤其是女子！”“是！大人！”大牛和小杜抱拳应道。“大人，加强防范是必要的，只是……”林文作揖，稍有迟疑地说道。“林先生请讲。”“大人，不管是让青城县的女子在太阳落山前就返回家中抑或是加强巡逻，都是被动的做法。依学生看，我们可否采取主动，来一招‘引蛇出洞’，让采花贼自动现身呢？”余华之暗忖了会，抬眼望着林文，问：“先生的意思……”林文轻轻颔首，道：“以往的案例，采花贼所选的女子皆为容貌姣好的年轻姑娘，我们何不投其所好，找一位唇红齿白的姑娘将之引出来呢？”“就只怕，会委屈了人家姑娘……”县太爷凛然地道。“学生亦明白。因此，若能找一个勇敢机智、见义勇为、胆大心细、愿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女子，那是最好不过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姑娘呢？”余华之叹气。在场的人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收拾好心情的小西恰好从外面进来。顿时，内堂所有人的眼睛齐齐移向她。“……”小西一进门，便感觉多道视线“唰”的一声转向她，一时间被吓到。她左瞄瞄右瞧瞧，有点无辜地眨眼，问道：“诶……各位，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啦？”“……”沉默。小西被现场的气氛震到，完全不明白人家干嘛一直盯着她不放。而站在众人旁边的烈大公子，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却可以从他居高临下的斜视中，看得出他在一边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