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家房款失窃,引起铁柱的高度重视。案发后,他立即到现场勘察。跟以前所有的案件一样,他没有得到任何线索。门窗都锁着,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子里除了卞疆夫妻俩,只有一个还不会说话的蹒跚学步的孩子。怎么回事呢?他又想不明白了。这天晚上,卞疆对太太说:“明天我就走了。”她有点害怕,一下抱紧了老公:“我一个人害怕。”卞疆:“我必须得走了,生意已经被耽误了。”太太:“我也跟你去。”卞疆:“不行,我们几个合伙做生意,都是男人,一起吃,一起住,你去怎么办?而且,人家都没有带家属。再说,我们这种生意不固定,今天跑到这里,明天跑到那里,天天都在车上,很动荡。”太太:“那也不能总把我丢在家里啊。”卞疆:“我更想你。等我的生意做出一定规模,稳定了,我立即接你走,再也不回来了。”太太:“你快点接我啊。我害怕这个地方。”卞疆:“我会的。”太太:“你别睡,等我睡着了你再睡。”卞疆:“好的,我等你,你睡吧。”……半夜时,卞疆被什么声音弄醒了。他睁开眼,听见是身边的太太在说话,她一边哭一边说:“你别走!你别走!”四周太黑了,太静了,太太的声音显得很突兀,很恐怖。卞疆使劲推她的肩,好半天她才醒过来。她万分委屈地抱住卞疆,哭得更厉害了。卞疆:“你怎么了?”问了几遍,她才止住哭,黯淡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结婚那年遇到的那个算卦的老头?”卞疆:“哪个算卦的老头?”太太:“我们去城里买电脑,在路边,那个穿呢子大衣的老头。”卞疆:“噢,想起来了。”太太:“他为我们算卦,说我们的婚姻到不了头……”卞疆:“你信那鬼话?我们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太太:“刚才,我梦见他来了。他拉着你就走,说我们不应该做夫妻。你也不反抗,就跟他走了。我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上……”卞疆:“别胡思乱想了,睡吧。”太太:“我有一种预感,好像要出什么事,我俩好像要到头了……”她一边说一边又低低地啜泣起来。卞疆轻轻亲了她一下,说:“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卞太太还在哭,那哭声让卞疆的心情很压抑,她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好像要到头了……第二天早上,卞太太就找到李太太和慕容太太,提出要退出几个人的约定:她不再收养这个男婴了。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很诧异。李太太心直口快地说:“你这就不对了。当时,咱们几个人都同意轮流收养这个孩子,才把他抱回来。现在,你怎么能说退出就推出呢?”卞太太:“我老公今天要走了……”李太太:“他走不走和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卞太太:“你们知道,我家失窃了……”李太太:“你总不会以为是叉偷的吧?”卞太太:“我没说是他偷的。我是说,现在我家一贫如洗了。卞疆没有固定收入,接下来的生活得靠他一分一分地赚。我实在没有能力再收养一个孩子了。”慕容太太叹口气说:“好吧,那就把叉先接到我家吧。”卞太太的脸上挂着歉意:“另外,我想说……”李太太和慕容太太都看着她。卞太太鼓了鼓勇气:“我想说,这个孩子好像有问题。”李太太:“什么问题?”卞太太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他是两个,明中一个暗中一个。”李太太:“别胡说了。多可怜的孩子!”只有慕容太太听了卞太太的话,心抖了一下。卞太太马上回家把那个男婴领出来。一路上,她没有看他一眼。她把他交给慕容太太,急匆匆就离开了。走到门口,她回头瞟了他一眼,他直直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走出慕容家,卞太太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她终于把这个可怕的东西甩出去了。卞疆在收拾东西。卞太太说:“你等着,我到附近小卖店给你买几瓶纯净水去。”说完,她出了门。窗外的阳光很好,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它们在谈论明天的天气。卞疆只想带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书。他的眼睛在书架上看来看去。最后,他的手伸向周德东写的恐怖故事……暂停。此处为广告:你想知道什么是大恐怖吗?你想见识什么是大惊怵吗?你想检验自己的胆量吗?你想得到极度的刺激吗?请购买——周德东的恐怖故事。继续。卞疆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见书架上有一叠照片,有几十张。照片上那白花花的肉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无疑是A级照,他经常在黄色网站浏览。家里怎么有这种照片?他拿起来,蓦地瞪大了眼睛——那男人竟是镇长!由于角度问题,他看不见镇长身下的那个女人。镇长赤身**的照片突然出现在他的家里,他肯定要一张张地看下去。镇长的表情千变万化,有的很痛苦,有的很幸福,有的龇牙咧嘴,有的怒目横眉……他一张一张地翻,那个女人的脸露得越来越多。最后,卞疆终于看清——那女人正是他的老婆。他们**的地点正是自己的家。她在镇长的身下、身上、怀里、怀外,表情无比陶醉。卞疆傻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举起脚把椅子踹翻了。接着,他一发不可收,把四周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发泄够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他的心里压上了一座山。他相信自己一辈子都推不翻。他在外面奔走,操劳,为这个家赚钱,吃的苦太多太多。而他的老婆在家里却跟另一个男人**!太太还没回来。这段时间,卞疆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为这个决定想哭。太太终于回来了,她手里拎着几瓶纯净水。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进屋后吃了一惊:“怎么了?这么乱!”卞疆看着她,没有说话。她感到气氛不对头,四处看了看,一下就看见了书架上那叠照片。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当时就傻住了。她软软地靠在书架上。她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男婴!她和镇长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只是没有防备那个男婴!有一次,她跟镇长通电话约会,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玩。算起来,在她抚养他的一个月里,镇长有三次来到她的家里过夜……前不久,她曾经有一次发现家里的空胶卷好像不够数。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恶的男婴,肯定是他搞的鬼!他不但要让这个家一贫如洗,还要让这个家星离雨散……可是,他是怎么拍的呢?卞太太陡然想起昨夜那个梦:到头了……她一张张撕那些照片,眼泪流下来。她说:“卞疆,你打我吧。”卞疆冷冷地说:“离婚。”她呆呆地看着老公,说:“不能挽回了?”卞疆:“你说呢?”她看得出来,他已经铁了心。他站起来,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他们的结婚证,他把它装进口袋,平静地说:“我在前面走,还是你在前面走?”卞太太说:“我。”她慢慢朝门外走,走过卞疆身边时,她突然大哭起来,紧紧搂住他:“卞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卞疆没有表情。卞太太一边哭一边说:“我一个人在家,快三年了,实在没意思……你理解我吗?”卞疆没有表情。卞太太:“你让我用后半生弥补你,好吗?”卞疆还是没有表情。卞太太:“那个算卦的老头早就说我们到不了头,卞疆,发生这件事,是命中注定的,你别这样恨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和命抗争,好不好?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这时,卞疆眼里的泪流下来。卞太太颤颤地说:“都是那个男婴捣的鬼,他偷了我们的钱,又要逼我们离婚……”卞疆大声吼道:“是谁捣的鬼不重要!不管怎么说,你是不是跟人家睡了?”她哑口无言了。卞疆擦擦泪,平静了一下,说:“你洗洗脸。还是我先走,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他大步走出去了。卞太太哭得瘫倒在地。卞疆和卞太太很快就把离婚手续办完了。尽管他们没有对任何人声张,但是镇里很多人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卞疆走了。他把房子和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卞太太(我们继续叫她卞太太),一个人去漂泊天涯。他离开小镇的那天,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天阴了,雨淅淅沥沥落下来。卞太太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像傻子一样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直到看不见……这狠心的,竟然没有回一下头。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卞太太盼着老公回心转意,突然出现。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这天,卞太太突然回想起,那天她翻看那些偷拍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有那个男婴,他在卞太太和镇长的旁边睡着!卞太太糊涂了,只要有一个镜头里出现了男婴,就说明这些照片不是他拍的。不是他拍的!那是谁?还有一个第三者埋伏在暗中,潜藏在她家的某一个地方,把他们**的场面全部偷看?把他们的癫狂爱语全部偷听?她感到后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