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赌赛

瑞森成了女妖式星际战机维修工已经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把卡多佐空间站及阿尔梅隆星系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正如他的亚历克斯连长所说的，这是一个破地方，阿尔梅隆星系一共只有两颗行星，围绕着中央的HC－1171恒星公转，两颗行星都是液态行星，完全不适合人类居住，也没有什么值得开采的矿物，帝国之所以还会在这个没什么价值的地方设立空间站，完全是因为这个星系的位置：这个星系内有三个空间跳跃点，其中一个跳跃点JP1正好通往与联邦接壤的边境星系科克兰，另外两个跳跃点JP2和JP3则分别通往帝国后方其他星系。不过，也不是说前往科克兰星系就一定非经阿尔梅隆不可，科克兰星系也不只一个跳跃点，通过其他跳跃点，从帝国后方中心照样可以到达科克兰，而且比从阿尔梅隆更快捷、更节约时间，只有离帝国中心较远的一些边疆星域前往科克兰，通过阿尔梅隆才会更快、更经济，这也决定了相对于其他星际航线，这条星际航线的船只不会太多。所以帝国对阿尔梅隆的态度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这里也就只设了一座空间站，连一艘星际战舰都没有，驻了两个联队的星际战机就了事，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到三个跳跃点进行例行巡逻，保护过往船只前往下一跳跃点并对这些船只进行身份查验，可惜的是，走阿尔梅隆星系的船只实在是少得可怜，有时一天甚至都没有一艘，巡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星空发呆，以至于飞行员们一看到有船只通过跳跃点就兴奋得象是中了什么大奖似地。海盗？见鬼去吧，如果真有海盗出现，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这也难怪空间站的人自嘲地把这里叫做“被遗忘的角落”原因了，瑞森渐渐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把帝国条令、军纪当回事了，呆在这个鬼地方本身就已经非常空虚寂寞加无聊了，还要一天到晚规规矩矩，迟早非疯了不可。再说了，就算你做得再好，又拿去给谁看呢？又有谁关心？瑞森学得很快，就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瑞森也开始变得和他的亚历克斯连长一般懒懒散散、吊儿郎当、不修边幅了，现在他的生活已经相当有规律，每天早上在地勤组长杰克.拉塞尔带领下和其他同事一起为女妖式星际战机的出发巡逻做好准备，一旦这些战机飞了出去，他们的事就算完了，中士一般会去训练中心活动一下手脚，而瑞森则立刻转头回他的舱室里补觉去了，巡逻一趟至少得花上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够他好好地再睡一觉了，等这些星际战机巡逻归来之后，再对回巢的小妖精进行一下检查和维护保养，一天工作就算结束了，剩下的事无非就是和同僚们喝喝劣质酒、打打牌、玩玩飞标，胡闹一阵，或者去训练中心玩一下能量枪，检验一下自己的射击技术是否退步，瑞森在洛德希安兵营受训时射击成绩可是优秀，他有一双值得他骄傲的敏锐双眼，完美的肌肉控制和全身各部位协调能力，连博埃拉军士这样严格要求、吹毛求疵的人，对他使用枪械准确射击的能力都无话可说，再加上在这里没事天天把玩能量枪，瑞森的射击技术想不进步都难，因此，这里的后勤兵很明显都不是他的对手，输了赌赛、不得不掏腰包请客的人越来越多。无形之中，空间站的人渐渐知道来了一个枪法不错的新兵，还是后勤兵，瑞森的名声悄然传开了，很多人被他后勤兵的表象给欺骗，不相信他有一手好枪法还会被弄到机修连，谁也没想到他是志愿来的，结果这些人最终不得不同其他人一样，掏腰包请客。啊，这样的悠闲生活其实也不错，瑞森想着，虽然比较偏远，但能够在这里平平安地胡闹到服役期满退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以瑞森的意志为转移，就象蝴蝶扇动的翅膀，不经意的一件小事情，悄然把瑞森为自己设定的轨道搅乱了。“哈哈，中士，你又输了，输给了瑞森，走走走，我们回俱乐部去，中士请客了。”一群人唯恐天不不乱地大声嚷嚷起哄。“靠，见鬼了，这小子真邪门了。”杰克.拉塞尔忿忿地把枪用力一扔，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天天摸枪的人，怎么会输给了这个瑞森这个新兵。其实瑞森从军以来已经一年了，不算是新兵了，但在中士眼里，只要没有新人再分来这里，瑞森就永远是新兵，而自从其他人那儿知道瑞森这个新人枪法不错之后，中士在好奇心作祟之下便找上了瑞森，一开始中士还得意洋洋把瑞森打得找不着北，认为不过如此，不过在瑞森苦练了一个月之后，中士掏腰包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不过，没等他们出门回俱乐部，在门口就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瑞森一看就知道要坏了，因为这群人全都身着黑色制服，他们都是帝国军军官。“你们谁是瑞森.尼高尔？”走在前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道，瑞森一看军街，上尉，比他这个一等兵高多了。瑞森从来到卡多佐的第一天起，就从亚历克斯连长口中得到了远离穿黑色制服的家伙的警告，而瑞森也都一直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和这些家伙冲突，尽管他已经来到卡多佐空间站三个月的时间，但他也只和他负责维护的17，19女妖式星际战机中队的军官们打过交道，对瑞森而言，这些穿黑色制服的完全是另外一路人，另一个圏子的人，他们的生活轨迹和自己越少交叉越好，而17，19中队的军官们对瑞森在他们面前保持的恭谨、尊敬的态度也感到满足，所以这些人也没找他什么麻烦，也许是不屑于找他的麻烦，毕竟无论如何，他们的女妖式战机是由瑞森这些地勤负责维护保养，这些人也不想被怨恨的地勤人员在他们的座机上动手脚。但眼前这些人就不同了，瑞森一个也不认识，很显然他们并不是17，19中队的，他们是其他中队的人，瑞森对这些不认识的黑衣人一般都是敬而远之，但今天恐怕躲不开了，这些人一上来就指名道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瑞森绝不认为他们是来请他喝酒的。瑞森很想否认，但看到包括中士在内周围一群同僚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我是，长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这个上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瑞森一番，把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旁边的杰克.拉塞尔中士有些紧张地急忙凑上来道，“文森斯上尉，这.....”，中士是这里的老人了，自然认得上尉的。“别紧张，杰克，我又不会吃了他。”文森斯上尉把目光转回瑞森身上，“我是21中队的中队长卡尔.文森斯上尉，我听说你枪法不错嘛，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比上一轮？”“呃......”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瑞森感到大为惊奇，很少有军官主动向小兵挑战的，瑞森觉得有些为难，自己和上尉又不熟，赢了怕得罪人，扫了人家中队长的面子，输了自己又不甘心，想想还是婉拒了算了，“这个......长官，这个就不用了吧，我的射击技术怎么可能比得上您？”“哼，没比过怎么知道？今天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这是命令。”上尉不由分说地道。不会吧，瑞森差点晕过去，这还成了命令了？看来今天是推不掉了，瑞森无奈地点点头，“明白，长官”，瑞森心中打定了主意，逃不过的话，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赢，必要的时候就放水一把，不甘心就不甘心吧，总比得罪人要好。“打败队长......”“不准放水......”“小子，我们可是下了赌注在你身上，你要是输了我们可不会放过你......”看着上尉身后一堆起哄和幸灾乐祸的人群，瑞森明白了，为什么上尉一定要和自己比试，原来是这群家伙在后面鼓动和挑起的啊，他们现在估计是巴不得看着上尉出丑呢。瑞林心里暗暗嘿嘿了两下，看来要让你们失望了。“听好了，瑞森.尼高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胜出，如果你胆敢放水，我可以保证，今后你在卡多佐的日子将会过得无比悲惨，你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而不是去海德堡。”上尉骄傲地说道。瑞森差点没一口气噎死，靠，还真会比喻，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就是从海德堡出来的吧。上尉缓和了一下口气，“为了鼓励你好好发挥水平，我决定给你一点甜头，如果你有幸碰上我不小心失手，那就恭喜你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在我职权范围内，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怎么样？”瑞森禁不住想笑，在这个破地方，自己能有什么要求，一个小小的上尉，就算是女妖式星际战机的中队长，又有多大的职权？又不能把自己调离卡多佐空间站。“那我想开开女妖式星际战机，行不行？”瑞森随口说道。“这个.....”上尉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且不说帝国对星际战机管理严格，就算是这里可以无视规定，瑞森也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星际战机飞行训练，让他去飞女妖式星际战机，能不能飞得起来都成问题，就算是能飞出空间站，说不定没飞多远就一头撞上一块大陨石呜呼完事。“这样吧。”上尉想了想，“你根本没经过任何飞行训练，让你去开女妖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如果你能有幸碰上我失手，那么我可以用女妖带你到阿尔梅隆星系去转几圈、兜兜风，欣赏一下本星系的优美景色，如何？”“成交。”瑞森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自己来到阿尔梅隆已经三个月了，都是在空间站渡过的，能实际坐上一架真正的星际战机，到星系中近距离接触一下外面的风光，做个免费旅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比闷在俱乐部喝酒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