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界的终结

海皇殿，九人正静静的伫立着。与哈迪斯城堡相似，这里的人员分布也不平均，同时，这里和哈迪斯城堡也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这里被人围殴的一方不再是大地的圣殿武士们，而是海皇波塞东，还有他的最后一个守卫者——人鱼姬蒂迪斯。沉默了许久，撒加终于还是缓缓的开口了，虽然很为眼前的人，或者说神，遗憾，“海皇波塞东，曾经的一世枭雄，今天，却已经落败到如此程度。”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我们所无法预料所无法企及的事情，比如说今天你的失败，恐怕，自神话时代起就没有人想到过吧再比如，独孤星云这变数，也是你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吧？”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海皇波塞东终于打破了僵局，“是啊，从神话时代起，众神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没有人能逾越，没有人敢反对。可是，多少年过去了，连我们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吧，我们还在这里徘徊的时候，我们沉迷于一次次的圣战的游戏的时候，天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十几年前，一个叫做独孤星云的男孩突然降生在这世界上，带着一双连众神都不敢逼视的眼睛，带着一个连众神都无法看透的命运。”说完，抬起了头，似乎在最后的环视这大殿，“最终，他得到了让我们无法想象，无法企及的力量，所以，我们将要面对的，就是败亡，而你们，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将成为这世界新的神话，而神话过后，如果你们还走我们的老路的话，另一个独孤星云迟早会诞生的。”撒加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如果我们像你们一样，高高在上，而不会去感受人类的世界的话，那么，我们将和你们一样败亡。”说话间，脸上似乎写满了沧，突然，眼神一变，透出了无比的坚毅，“但是那种是错误是不属于我们的，因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是人类，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世界的本源，感受到了这世界的根本！”波塞冬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我那兄弟能够像你们一样理解到这些的话，也许就不会有独孤星云的存在了。”撒加也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你们真的能理会人的世界的话，就不会有大地的一系列的变故了，星云他可能也不会走上这条道路。”轻轻抚摸着星云用自己的鲜血打造的圣衣，撒加的眼中充满着对梦想的憧憬，“但是非常遗憾，你们终究没有理解人类生存的艰辛，你们甚至是在试图打造另一个特洛伊，但是，你们最终还是做不到了，因为人类已经不再是你们砧板上的鱼肉了，而我们，最终也从侍神者变成了弑神者。”波塞东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些少年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线，他们选择了追随诞生于人类的强者，让他作为他们的领袖，完成自己的梦想，所以，这种时候，自己的未来只有一个，就是死亡。就在他准备应战的时候，他身边沉寂许久的蒂迪斯说话了。“曾经的神的勇士们，你们真的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了吗？终身已经悔悟了，至少波塞东陛下是的，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弑神呢？”泪水从少女的眼中滑落，显得是那样的凄美，“波塞冬笔下愿意封印自己的力量，离开海界，求求你们，不要再继续杀戮了！”那无助的身影，那带雨梨花般的面庞，深深震慑着众人的心，没想到，在这最后的生死关头，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柔弱的女孩出来，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的主人。一只手突然落在了蒂迪斯的肩膀上，“蒂迪斯，我美丽的人鱼姬，不要再让你那美丽的眼睛为这个世界，为这个曾经属于众神的世界而流泪哭泣了，一切，都要结束了，新的时代即将开始了，我，还有我的兄弟哈迪斯，甚至宙斯，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在独孤星云的面前，我们曾经的骄傲突然间变得不值一文，我们，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荣耀，现在的诸神，已经是迟暮的老人，走上末路了。”蒂迪斯听着波塞冬的话，一时间忘记了哭泣，静静的呆立在那里，波塞东轻轻的一笑，走到了她的身前，面对着撒加七人，“开始吧，大地的勇士们，作为一个曾经的战士，希望诸位能给我一战的机会！”撒加点了点头，张开了手臂，做好了“银河星爆”的起手式，而其他六人也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准备配合撒加发动雷霆一击。波塞东点了点头，挺起了三叉戟，“多少年了，曾经的战士似乎已经忘记了应该怎样去战斗了，但是，战士的荣耀是不会消失的，战场，永远是战士的最后归宿。”撒加赞赏的点了点头，“你居然还没有忘记曾经作为战士的那份荣耀，那么我们很高兴，送你这个战士最后一程！”话音未落，七人已经同时向着波塞东冲了过去，撒加攻击头，库里斯和渣加攻双肩，迪斯马斯克攻心口，流风攻小腹，伊弗列姆和王虎攻双膝。三叉戟一挥，戟上的气劲便在地上造出了一道划痕，一击之间已经逼退了攻击小腹和双膝的流风、伊弗列姆、王虎三人，回戟一刺，攻击心口的迪斯马斯克也被逼退，左臂一格，挡住了撒加对他头部攻击的重拳，却还是被重重的击飞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挡住渣加和库里斯对他双肩的攻击了，就这样，波塞东自神话时代结束以来，终于又一次，受伤了！三叉戟掉落在地上，弹了几下，又归于平静，然而，仅仅这几声就已经惊醒了刚刚陷入迷茫的蒂迪斯。“不！”蒂迪斯尖叫着，因为她看到了她最不愿意、最怕见到的事情，波塞冬正倒在地上，而他的敌人已经再次一拥而上，纷纷施展自己的绝技，向波塞冬轰了过去，以一敌七，波塞冬虽然还有几分强横，但是毕竟不复当年之勇，一击之下竟已陷入了死局！没有丝毫的忧郁，蒂迪斯就这样扑向了战局，扑向了波塞冬，即使赔上性命，蒂迪斯也绝不愿意让波塞冬受到任何伤害。而这时的波塞冬状态不是一般的差，刚刚的两记重击已经隔着自己的海皇鳞衣打碎了自己的肩骨，现在竟然是连台下手臂都是极为困难的事，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居然无力站起来，只能这么躺着！猛地燃起了自己的小宇宙，整个海皇大殿似乎瞬间充满了水汽，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了，强如撒加众人，也不禁感到身法受阻。然而，这一切似乎并不能阻止众人势在必得的一击，虽然速度有所下降，但是众人的攻击还是转眼间就到了波塞冬的面前，眼见波塞冬就要被轰杀当场，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战局的中间，“啊！”随着拖着长音的凄美的叫声，红色身影瞬间碎裂，只留下一股柔弱的小宇宙回荡在这大殿中，波塞冬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艰难的爬了起来，“蒂迪斯！”他痛苦的呼喊着，也许，很久以前，自从诸神忘记了自己原是人类的时候起，就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心痛的感觉，然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蒂迪斯的死，终于还是唤醒了波塞冬，或者说是朱利安.梭罗体内的那点人类的良知！撒加脸色阴沉的低着头，透过自己的心眼看着这一切，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虽然改革必然需要牺牲，可是，牺牲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的生命，真的是改革必须的吗？看着久久无法平静的波塞冬，撒加的心紧紧地揪住了，专注于战局的己方众人，居然没有人发现有这样一个无辜的人的介入，或者说可能有人发现了，却没有提醒，没有停止攻势。一只手掌突然出现在了撒加的肩膀上，一如刚刚出现在蒂迪斯肩上的那只手一样。“撒加老大，从我还是一名圣斗士的时候，我就认你做我的老大，我相信你的实力，也相信你的心。今天的一切是一种必然，不是吗？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撒加猛地抬起了头，直直的对上了这只手的主人——迪斯马斯克，那充满死气的眼睛中此刻居然明亮异常，“那女孩，即使不死在我们的手里，恐怕也会在波塞冬死后随他而去吧，那样子，恐怕到死，她也绝对不会在波塞冬那漫长的记忆中留下什么吧？而这样子离开，最起码，在波塞冬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能在波塞冬的心里留下点什么了。”看着癫狂中的波塞冬，撒加点了点头，七人瞬间又以他为中心，结成了战阵，“波塞冬，带着残留在你生命中最后的一点人类的爱，追随那为了你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去吧！”七人再度联手出击，夸张的攻击波瞬间将波塞冬笼罩，吞噬，海界的战斗，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