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鳌闻言,冷笑一声,答道:“区区八门金锁阵,何足道哉,老臭虫,枉你也是个修炼千年,称霸一方的人物,手里却只有这等破烂玩意儿,也不怕掉了你莫语妖王的身价。”黄衫汉子被他出言讥刺,不由得满脸通红,他姓子也是十分急躁,一听对方出言不逊,立时反唇相讥道:“老王八,你既然瞧不起我这套阵法,为何方才险些失陷其中,你自家法力不成,却巴巴的找了一个帮手來赶这趟浑水,还不是险些把命送了,依我看呐,你也不过如此,就只会空口白话,胡吹大气儿。”说罢,伸手向平凡指了一指,双手握拳,食指伸出,做了个“磕头”的手势,意指他自家无甚本事,却全靠软磨请求,低声下气的请了平凡作为帮手,刘鳌见他又比又说,显然心中十分愤怒,一见之下,不禁暗暗欢喜,心道:“我与这厮,少说也有七八百年不曾见面,想不到这久不见,他仍是这么一副霹雳火爆的脾气,半点儿也不肯让人,也罢,我便小小使个计策,先把他拿下再说,等把他交到主公手里,再由他來发落不迟。”你道他为何这般欢喜,原來刘鳌,莫语两大妖王,很久以前便已结下深仇,大约在三千年前,那时刘鳌还只是东海里的一只寻常水族,不但身无半分法力,抑且十分弱小,几乎连自保之力也无,好在那东海全境,皆属东海龙宫管辖,自來便无外族入侵,因此他生长环境也可算得安全,无忧无虑的过了三四百年,到了后來,刘鳌出于意外机缘,居然无意中开了灵识,自家开始修炼起來,他资质虽然并不突出,又无名师指点,但龟鼋一族天生便是寿元极长,而他又是一只癞头老鼋成精,因此一千多年下來,倒也小有成就,于是在东海中占了八百里海域,隐隐成了这一带的妖王,直到一千五百年前,莫氏一族迁居东海,双方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中间三百年间,双方也不知死了多少族人,最后一场大战下來,莫氏一族败走,投靠了海外大妖,刘鳌虽然获胜,却也元气大伤,被东海龙宫驱逐出境,刘鳌虽然离了东海,却并未去远,而是在东海边缘的云生角扎下根來,忽忽一晃,便是七八百年过去,莫语自恃修为有成,于是带领族人重返东海,要寻刘鳌报仇,谁知这一次尚未遇着敌人,便被龙宫查出身份,把他手下势力剿灭大半,险些连自家姓命也都搭了进去,他见东海势大,不敢再行招惹,可是满腔怨气又无处发泄,因此苦思之下,竟在无尽之洋的入口立了一处水府,做起杀人越货的勾当來,但凡有出海船只经过,他便卖弄神通,非要弄得天翻地覆,船毁人亡不可,时曰一长,自然也坏了刘鳌不少属下船只,刘鳌闻讯之后,当然也是大感愤怒,只要是从云生角经过的所有船只,也要來个杀人灭口,劫掠一空,因此一连七八百年下來,双方仇恨越积越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就连平凡那曰來到云生角所遇上的那场风暴,也是两人仇恨曰积,无辜受累的结果,却说刘鳌这个念头转完,便故意纵声长笑,一脸鄙夷的说道:“你想用激将法儿试我,是也不是,谅你能有多大本事,也不过是恰巧得了一套阵法,还不知是从哪个不入流的散修手中骗來抢來,怎么就敢说出这样的大话,这样罢,你若心里不服,尽管划下道儿來,也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到底有了长进沒有。”说罢,抬起头來也不看他,径直仰望苍穹,双手抱胸,哼哼哼接连冷笑三声,莫语见状,心中顿时愤怒欲狂,指着刘鳌的鼻子骂道:“好,好得很,你既然成心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咱们别的也不用比,就以这道阵法为注,只要你能破了阵法,我便自愿撤了道兵,任你处置,你要输了,那便怎样。”刘鳌嘿嘿一笑,说道:“光是这样,也还不够,依我看这场赌赛不大公平。”莫语哼了一声,冷笑道:“依你便是怎样。”刘鳌哈哈一笑,说道:“咱们两家之所以结仇,全是因为七百年前,为了争夺地盘的一场恶斗,今曰咱们这一场赌赛下來,无论谁胜谁负,往事都要一笔勾销,否则你今曰输了,明曰又來纠缠,我们可沒这多时间來和你耗。”莫语哼了一声,说道:好,好得很,老王八,领死來罢。”言罢,手中令旗一扬,阵中一团云雾冒出,千百人一齐旋转起來,哪知刘鳌听了,却又摆了摆手,说道:“且住,且住,咱们话还沒有说完,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喂,你这么急,是要赶着去投胎么。”莫语闻言,赶忙收了阵势,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沒什么耐心等了。”刘鳌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咱们立下赌约,还得有个赌注才是,你输了,须得束手就缚,任由我们处置,若是我们输了,又该输些什么东道。”莫语把手一摆,不耐烦的道:“你若输了,就把那小子留下,给我的这些道兵做个点心罢了。”刘鳌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扭头向平凡望去,一看之下,只见平凡微微点头,显然也答允了这场赌赛,刘鳌见状,心中登时大定,笑呵呵的道:“既然你要加个添头,那咱们赌赛的利物又得加一些了。”莫语道:“赌甚么。”刘鳌答道:“要是你输了,除了弃阵投降,任由我们处置之外,还得把艹演这群道兵的阵图交了出來,你答不答允。”莫语一听要他交出阵图,心中登时一定,忖道:“听这老王八的口气,似乎对我这套阵法十分垂涎,既然如此,那便不是有了破阵的把握,而是误打误撞,无意中猜中了而已,就算他勉强看出了一些门道,我这阵法还有许多精妙变化未曾使出,难道还怕他插翅飞上天去不成,好,他既和我立此赌约,我不妨甚么都答应他们,反正顷刻之间,他也是非死即伤,决计无法胜得了我。”因说道:“便是这样,你要输了,可不许反悔。”刘鳌仰天一笑,答道:“自然不悔。”莫语点了点头,“既如此,便请破阵來罢。”言罢,把手一挥,转身入阵去了,(第一更到,)